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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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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桓彥範,字士則,潤州丹陽人。以門廕調右翊衛,遷司衛主簿。狄仁傑曰:“君之才,當自光大,毋恤於初。”厚為禮。尋擢監察御史,遷累中丞。

長安中,為司刑少卿。張昌宗引妖人佔,言計不軌。宋璟請窮治其,武后以昌宗嘗自歸,不許。彥範諫曰:“昌宗謬橫恩,苞禍心,亻意測天命,皇神降怒,自擿其咎。推原厥情,蓋防事暴之得引首以免,未敗則候時為逆。此兇詭之臣,營惑聖心。既自歸,而尚與妖人祈福禳解,則果於必成,初無悔意。今而宥之,誠恐昌宗自謂應運,天下浩然從之。父在,子稱尊為逆子;君在,臣圖位為逆臣。逆而不誅,社稷懼亡。請付三司考治。”不納。時內史李嶠等屢奏:“往為酷吏破家者,請皆宥雪。”依違未從。彥範覆上言:“自文明後得罪,惟揚、豫、博三州不免,它可悉赦。”疏十上,卒見聽。嘗曰:“大理,人命所縣,不可便辭詭合以自免。”張柬之將誅易之等,引與定策。於是,以彥範、敬暉為左、右羽林將軍,屬以兵。時中宗每北門起居,因得謁陳秘計。神龍元年正月,彥範、暉率羽林兵與將軍李湛、李多祚、楊元琰、薛思行等千騎五百人討賊。令湛、多祚就東宮中宗至玄武門,彥範等斬關入,士皆鼓譟,時武后處仙宮之集仙殿,斬易之等廡下。後聞變而起,見中宗曰:“乃汝耶?豎子誅,可還宮。”彥范進曰:“太子今不可以歸!往天皇棄群臣,以愛子託陛下。今久居東宮,群臣思天皇之德,不血刃,清內難,此天意人事歸李氏。臣等謹奉天意,惟陛下傳位,萬世不絕,天下之幸。”後乃臥,不復言。明,中宗復位,以彥範為侍中,封譙郡公,賜實封五百戶。

上書戒帝曰:《詩》以《關雎》為始,言后妃者人倫之本,治亂之端也。故舜之興以皇、英,而周之興以任、姒。桀奔南巢,禍階末嬉;魯桓滅國,惑始齊姜。伏見陛下臨朝視政,皇后必施帷殿上,預聞政事。臣愚謂古王者謀及婦人,皆破國亡身,傾輈繼路。且以陰乘陽,違天也;以婦凌夫,違人也。違天不祥,違人不義。故《書》曰:“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易》曰:“無攸遂,在中饋。”言婦人不得預外政也。伏願上以社稷為重,令皇后無居正殿,幹外朝,深居宮掖,修陰教以輔佐天子。

又道路籍籍,皆雲胡僧慧範託浮屠法,詭惑后妃,出入奧,瀆撓朝政。陛下嘗輕騎微服,數幸其居,上下汙慢,君臣虧替。臣謂興化致治以康乂國家者,繇進善而棄惡。孔子曰:“執左道以亂政者殺,假鬼神以危人者殺。”今慧範亂政危人者也,不急誅,且有變。除惡務本,願早裁之。

帝孱昏,狃左右,不能有所省納。

俄墨敕以方士鄭普思為秘書監,葉靜能為國子祭酒。彥範執不可,帝曰:“要已用之,不可止。”彥範曰:“陛下始復位,制詔:‘軍國皆用貞觀故事。’貞觀時,以魏徵、虞世南、顏師古為監,以孔穎達為祭酒,如普思等方伎猥下,安足繼蹤前烈。臣恐物議謂陛下官不擇才,以天秩加私愛。”不從。

時武三思以遷太后銜恚,慮不利諸武,而韋后雅為帝寵畏,且三思與蒸亂,由是朋讒奇中。未幾,罷彥範等政事。五月,加特進,封扶陽郡王,賜姓韋,同後屬籍,錫金銀、錦繡,皆以鐵券恕十死,令朝朔望。尋出為洺州刺史,改濠州。王同皎謀誅三思,事洩,三思誣彥範等同逆,陰令許州司功參軍鄭愔上變。乃貶彥範瀧州司馬,敬暉崖州司馬,袁恕己竇州司馬,崔玄白州司馬,張柬之新州司馬,悉奪勳封。三思又疏韋后隱穢,榜於道,請廢之。帝震怒,三思猥曰:“此殆彥範輩為。”命御史大夫李承嘉鞫狀,物其人。承嘉即奏:“彥範、暉、柬之、恕己、玄暴訕搖變,內託廢后,而實危君。人臣無將,當伏誅。”詔有司議罪。大理丞李朝隱執奏:“彥範等未訊即誅,恐為讎家誣衊,請遣御史按實。”卿裴談請即誅斬,家籍沒。帝業嘗許以不死,遂瀼州,錮終身,子弟年十六以上謫徙嶺外。擢承嘉金紫光祿大夫、襄武郡公,後又賜彩五百段、錦被一。進談刑部尚書,而貶朝隱。三思又諷節愍太子請夷彥範等三族,帝不從。三思慮五人者且複用,乃納崔湜計,遣周利貞矯制殺之。利貞至貴州,逢彥範,即縛曳竹槎上,盡,杖殺之,年五十四。

睿宗即位,彥範等並追復官爵,賜實封二百戶,還其子孫,諡曰忠烈。開元六年,詔與暉、玄、柬之、恕己勤勞王家,皆配享中宗廟庭。建中三年,復贈彥範為司徒,暉太尉,玄太子太師,柬之司徒,恕己太子太傅。

彥範工屬文,然不甚喜觀書,所志惟忠孝大略。居若不能言,及議論帝前,雖被詰讓,而安辭定,辨愈切。

誅二張也,柬之勒兵景運門,將遂夷諸武。洛州長史薛季昶勸曰:“二兇雖誅,產、祿猶在,請除之。”會暮事遽,彥範不廣殺,因曰:“三思機上爾,留為天子藉手。”委昶嘆曰:“吾無死所矣!”俄而三思竊入宮,因韋后反盜朝權。同功者嘆曰:“死我者,桓君也。”彥範亦曰:“主上昔為英王,故吾留武氏使自誅定。今大事已去,得非天乎!”初,將起事,告其母。母曰:“忠孝不併立,義先國家可也。”御史李福業者,嘗與彥範謀,及被殺,福業亦番禺。後亡匿吉州參軍敬元禮家,吏捕得,元禮俱坐死。福業將刑,謝元禮曰:“子有親,吾甚愧恨。”元禮曰:“公窮而歸我,我得已乎?”見者傷之。

時監察御史盧襲秀亦坐與桓、敬善,為冉祖雍所按,不屈。或報曰:“南使至,桓、敬已死。”襲秀泫然。祖雍怒曰:“彥範等負國,君乃涕。且君下獄,諸弟皆縱酒無憂,何?”對曰:“我何負哉?正坐與彥範善耳。今盡殺諸弟則已,如獨殺襲秀,恐公不得高枕而瞑!”祖雍動,握其手曰:“當活公。”遂得不坐。

襲秀者,其祖方慶,武德中,為察非掾,秦王器之。嘗引與議建成事,方慶辭曰:“母老矣,丐身歸養。”王不也。貞觀中,為稿城令。”彥範弟玄範,官至常州刺史;臣範,工部侍郎。

薛季昶者,絳州龍門人。武后時上書,自布衣擢監察御史,以累左遷平遙尉,復拜御史。屢按獄如旨,擢給事中。夏官郎中侯味虛將兵討契丹,不利,妄言“賊行有蛇虎導軍”後惡其詭,拜季昶為河北道按察使。季昶馳至軍,斬味虛以聞,威震北方。稿城尉吳澤殺驛使,髡民女發為髢,州不能劾,季昶杖殺之。然後布恩信,甄表善良。或傳季昶曩為味虛笞辱,故深文報怨。自給事中數月為御史中丞,坐事左遷。久乃入為雍州長史,遷文昌左衛,為洛州長史。預誅易之等功,進戶部侍郎。五王失柄,出季昶荊州長史,貶儋州司馬。初,季昶與昭州首領周慶立、廣州事馬光楚客不葉,懼二怨,不敢往。嘆曰:“吾至是!”即具棺沐浴,仰藥死。葬昭州。睿宗立,詔贈左御史大夫,同彥範等賜一子官。

季昶剛烈,然喜入先語以為實,後雖有辨理,不能得也。而敦愛故舊,禮有名士,其長可蓋所缺雲。

楊元琰者,字溫,虢州閺鄉人,漢太尉震十八代孫。生數歲未言,相者視曰:“語遲者神定,必為重器。”及長,秀眉美鬚髯,崇肩博頤。居父喪,七不食。服除,補梓州參軍,平棘令,課第一,御史府表其政,璽書褒厲。再擢永寧軍副使,忤用事者免。載初中,為安南副都護,三徙為荊府長史,五遷州刺史,鹹有風績。

初,張柬之代為荊州,共乘艫江中,私語外家革命,元琰悲涕慷慨,志在王室。柬之執政,故引為右羽林將軍,謂曰:“江上之言,君叵忘之,今可以勉!”乃與李多祚等定計斬二張。進雲麾將軍,封弘農郡公,實封戶五百,賜鐵券恕十死。敬暉等為武三思所構,元琰知禍未已,乃詭計請祝髮事浮屠,悉還官封。中宗不許。暉聞,尚戲曰:“胡頭應祝。”以多鬣似胡云。元琰曰:“功成不退,懼亡。我不空言。”暉之,然已不及計。暉等死,獨元琰全。

再遷衛尉卿,又上官封,願追寵其親,帝哀憐,贈越州都督長史。李多祚死太子難,元琰坐厚善,繫獄,蕭至忠救之,免。睿宗立,數上書乞骸骨,不聽。四遷刑部尚書,封魏國公。徙太子賓客,詔設位東宮,太子為拜。俄致仕。開元六年卒,年七十九,諡曰忠。生平無留蓄,中外食其家常數十人。臨終,敕諸子薄葬。

子仲昌,字蔓。以通經為修文生。累調,不甚顯。以河陽尉對策,玄宗擢第一,授蒲州法曹參軍,判入異等,遷監察御史。坐累為孝義令。鸞降庭樹,太守蕭恕表其政,徙下邽。終吏部郎中。仲昌資長於吏。常分父邑租振宗黨。御身以約,善與人,士樂從之遊雲。

敬暉,字仲曄,絳州平陽人。弱冠舉明經。聖歷初,為衛州刺史。是時,河北經突厥所騷,方秋而城,暉曰:“金湯非粟不守,豈有棄農畝,事池隍哉?”縱民歸斂,闔部賴安。遷夏官侍郎,出為太州刺史,改洛陽長史。武后幸長安,為副留守,以治幹聞,璽書勞之,多賜物段。

長安二年,授中臺右丞。以誅二張功,加金紫光祿大夫,為侍中、平陽郡公,實封五百戶,進封齊國。暉表請諸武王者宜悉降爵,繇是皆為公。三思憤。俄封平陽郡王,加特進罷政事。

初,易之已誅,薛季昶請收諸武,暉亦苦諫,不從。三思濁亂,暉每椎坐悵恨,彈指血。尋及貶,又放瓊州,為周利貞所害。睿宗時,追復官爵,又贈秦州都督,諡曰肅愍。

崔玄,博陵安平人,本名畢,武后時,有所避,改焉。少以學行稱,叔父秘書少監行功器之。舉明經,為高陵主簿。居父喪盡禮。廬有燕,更巢共。母盧,有賢,常戒玄曰:“吾聞姨兄辛玄馭雲:‘子姓仕宦,有言其貧窶不自存,此善也;若貲貨盈衍,惡也。’吾嘗以為確論。比見親表仕者務多財以奉親,而親不究所從來。必出於祿稟則善,如其不然,何異盜乎?若今為吏,不能忠清,無以戴天履地。宜識吾意。”故玄所守以清白名。母亡,哀毀,甘降庭樹。

後以庫部員外郎累遷鳳閣舍人。長安元年,為天官侍郎,當公介然,不受私謁,執政忌之,改文昌左丞。不逾月,武后曰:“卿向改職,乃聞令史設齋相慶,此肆其貪耳,卿為朕還舊官。”乃復拜天官侍郎,厚賜彩物。三年,授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兼太子左庶子。四年,遷鳳閣侍郎。先是,酷吏誣籍數百家,玄開陳其枉,後悟,皆為原洗。宋璟劾張昌宗不軌事,玄頗助璟。及有司正昌宗罪,而玄弟昇為司刑少卿,執論大辟。兄弟守正如此。

後久疾,宰相不召見者累月。及少閒,玄奏言:“皇太子、相王皆仁明孝友,宜侍醫藥,不宜引異姓出入闥。”後納。以誅二張功為中書令、博陵郡公。後遷上陽宮,顧玄曰:“諸臣進皆因人,而云我所擢,何至是?”對曰:“此正所以報陛下也。”俄拜博陵郡王,罷政事,冊其為妃,賜實封五百戶,檢校益州大都督府長史,知都督事。會貶,又古州。道病卒,年六十九,諡曰文獻。

玄三世不異居,家人怡怡如也。貧寓郊墅,群從皆自遠會食,無它爨,與昇尤友愛。族人貧孤者,撫養教勵。後雖秉權,而子弟仕進不使逾常資,當時稱重。少頗屬辭,晚以非己長,不復構思,專意經術。

子璩,亦有文。開元二年詔:“玄、柬之,神龍之初,保乂王室,臣忌焉,謫歿荒海,落變遷,忠義。宜以玄子璩、柬之孫毖,併為朝散大夫。”璩終禮部侍郎。璩子渙。

渙博綜經術,長論議。十歲居父喪,毀闢加人,陸元方異之。起家亳州司功參軍,還調。於是入判者千餘,吏部侍郎嚴之施特榻試《彝尊銘》,謂曰:“子清廟器,故以題相命。”累遷司門員外郎。楊國忠惡不附己,出為巴西太守。玄宗西狩,謁於道。帝見佔奏,以為明治體,恨得之晚,房琯亦薦之,即拜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肅宗立,與韋見素等同赴行在。時京師未復,舉選不至,詔渙為江淮宣諭選補使。收採遺逸,不以親故自嫌。常曰:“仰才虞謗,吾不忍為。”然聽受不甚,以不職罷為左散騎常侍,兼餘杭太守、江東採訪防禦使。入遷吏部侍郎、集賢院待制。簡淡自處,時望尤重。遷御史大夫。

元載輔政,與中官董秀槃結固寵,渙疾之,因進見,慨然論載。代宗曰:“載雖非重慎,然協和中外無間然,能臣也。”對曰:“和之為貴者,由禮節也,不節之以禮,焉得和?今干戈甫定,品物思乂。載為宰相,宜明制度,易海內耳目。而怙權樹黨,毀法為通,鬻恩為恕,附下苟容,乃幽國卑主術,臣所未喻。”帝默然。會渙兼稅地青苗錢物使,以錢給百官,而吏用下直為使料,上直為百司料。載諷皇城副留守張清擿其非,詔尚書左丞蔣渙按實,且載所惡,由是貶道州刺史。卒,贈太子太傅,諡曰元。子縱。

縱繇協律郎三遷監察御史。會詔擇令長,授藍田令,德化大行,縣人立碑頌德,渙之貶,縱棄金部員外郎就養。後為汴西水陸運、兩稅、鹽鐵等使。王師圍田悅,乏食,詔縱餉四節度糧,軍無乏。德宗出奉天,方鎮兵未至。縱勸李懷光奔命,悉軍財稱所須。懷光兵疲久戰,次河中,遷延不進。縱以金先度,曰:“濟者即賜。”眾趨利爭西,遂及奉天。遷京兆尹。上言:“懷光反覆不情,宜備之。”及帝徙梁州,追扈不及,左右短縱素善懷光,殆不來。帝曰:“知縱者,朕也,非爾輩所及。”後數至,授御史大夫。處大體,不急細事,獄訴付成僚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