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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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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開元初為碭山令,政寬惠,吏民愛之。天子東巡,州縣供張,皆鞭撲趣辦,恆不立威而事給。姑子御史中丞宇文融薦恆有經濟才,讓以其位,擢殿中侍御史。累轉給事中,為隴右、河西黜陟使。時河西節度使蓋嘉運恃左右援,橫恣不法,妄列功狀,恆劾奏之,人代其恐,出為陳留太守,卒。

濟,開元初調鄄城令。或言吏部選縣令非其人,既眾謝,有詔問所以安人者,對凡二百人,惟濟居第一,不能對者悉免官。於是擢濟醴泉令,侍郎盧從願、李朝隱並貶為刺史。濟四遷戶部侍郎,為太原尹。著《先德詩》四章,世服其典懿。天寶中,授尚書左丞,凡三世居之。濟文雅,頗能脩飾政事,所至有治稱。終馮翊太守。子奧,夏令,亦以能政聞。

嗣立孫弘景,擢進士第,數佐節度府。以左補闕召為翰林學士。蘇光榮為涇原節度使,弘景當草詔,書辭不如旨,罷學士。遷累度支郎中。張仲方黜李進甫諡得罪,憲宗意弘景擿助,出為綿州刺史。李夷簡鎮淮南,奏以自副。召入,再遷給事中。駙馬都尉劉士涇賂權近,擢太僕卿,弘景上還詔書,穆宗使喻:“其先人昌有功,朕所以念功睦親者。”弘景固執,帝怒,使宣安南。由是有名。

時蕭俯輔政,弘景議論常佐佑之。還,再遷吏部侍郎,銓綜平序,貴幸憚其嚴,不敢郤以私。歷陝虢觀察使,召拜尚書左丞,駁正吏銓所除六十餘官不當進資,於是鄭絪、丁公著、楊嗣復皆奪俸,郎吏肅然,望風脩整。吏部員外郎楊虞卿以累下吏,詔弘景與御史詳讞。虞卿私造門,弘景厲言曰:“有詔按公,尚私謁?”虞卿多朋助,自謂必見納,及是,惶恐去。遷禮部尚書、東都留守。卒,年六十六,贈尚書左僕

弘景以直道進,議論持正有守,當時風教所倚賴,為長慶名卿。

陸元方,字希仲,蘇州吳人。陳給事黃門侍郎琛之曾孫。伯父柬之,善書名家,官太子司議郎。元方初明經,後舉八科皆中。累轉監察御史。武后時,使嶺外,方涉海,風濤驚壯,舟人懼,元方曰:“吾受命不私,神豈害我?”趣使濟,而風訖息。使還,除殿中侍御史,擢鳳閣舍人、秋官侍郎。為來俊臣所陷,後置不罪。遷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坐附會李昭德,貶綏州刺史。擢天官侍郎,兼司衛卿。或言其薦引皆親黨,後怒,免官,令白衣領職。元方薦人如初,後召讓之,對曰:“舉臣所知,不暇問讎黨。”又薦其友崔玄有宰相才。後知無它,復拜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後嘗問外事,對曰:“臣備位宰相,大事當白奏,民間碎務,不敢以聞。”忤旨,下除太子右庶子。進文昌左丞,卒。

元方素清慎,再執政,每進退群臣,後必先訪問,外秘莫知。臨終,取奏稿焚之,曰:“吾陰德在人,後當有興者。”又曰:“吾當壽,但領選久,耗傷吾神。”有一柙,生平所緘鑰者,歿後,家人發之,乃前後詔敕。贈越州都督。

諸子皆美才,而象先、景倩、景融尤知名。

象先器識沉邃,舉制科高第,為揚州參軍事。時吉頊與元方同為吏部侍郎,頊擢象先為洛陽尉,元方不肯當,頊曰:“為官擇人,豈以吏部子廢至公?”卒以授。俄遷監察御史。累授中書侍郎。景雲中,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

初,太平公主謀引崔湜為宰相,湜曰:“象先人望,宜幹樞近,若不者,湜敢辭。”主不得已為言之,遂並知政事。然其恬靜寡慾,議論高簡,為時推向。湜嘗曰:“陸公加於人一等。”公主既擅權,宰相爭附之,象先未嘗往謁;及謀逆,召宰相議,曰:“寧王長,不當廢嫡立庶。”象先曰:“帝得立,何也?”主曰:“帝有一時功,今失德,安可不廢?”對曰:“立以功者,廢必以罪。今不聞天子過失,安得廢?”主怒,更與竇懷貞等謀,卒誅死。時象先與蕭至忠、岑羲等坐為主所進,將同誅,玄宗遽召免之,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以保護功,封兗國公,賜封戶二百。

初,難作,睿宗御承天樓,群臣稍集,帝麾曰:“助朕者留,不者去!”於是有投名自驗者。事平,玄宗得所投名,詔象先收按,象先悉焚之。帝大怒,並加罪,頓首謝曰:“赴君之難,忠也。陛下方以德化天下,奈何殺行義之人?故臣違命,安反側者,其敢逃死?”帝寤,善之。時窮治忠、羲等黨與,象先密為申救,保全甚眾,當時無知者。

罷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劍南按察使,為政尚仁恕。司馬韋抱真諫曰:“公當峻撲罰以示威,不然,民慢且無畏。”答曰:“政在治之而已,必刑法以樹威乎?”卒不從,而蜀化。累徙蒲州刺史,兼河東按察使。小吏有罪,誡遣之,大吏白爭,以為可杖,象先曰:“人情大抵不相遠,謂彼不曉吾言?必責者,當以汝為始。”大吏慚而退。嘗曰:“天下本無事,庸人擾之為煩耳。第澄其源,何憂不簡?”故所至民吏懷之。

入為太子詹事,歷戶部尚書,知吏部選事,母喪免。起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遷太子少保。卒,年七十二,贈尚書左丞相,諡曰文貞。始,象先名景初,睿宗曰:“子能紹先構,是謂象賢者。”乃賜名焉。

弟景倩為撫溝丞。河南按察使畢構覆州縣殿最,必得實。有吏言狀曰:“某強清,某詐清,惟景倩曰真清。”終監察御史。

景融長七尺,美姿質,寬中而厚外。博學,工筆札。以陰補千牛,轉新鄭令,政有風績,累遷工部尚書、東京留守。卒,贈廣陵郡都督。景融於象先,後母弟也。象先被笞,景融諫,不入,則自楚,母為損威,人多其友。四世孫希聲。

希聲博學善屬文,通《易》、《秋》、《老子》,論著甚多。商州刺史鄭愚表為屬。後去,隱義興。久之,召為右拾遺。時憸腐秉權,歲數歉,梁、宋尤甚。希聲見州縣刓敝,上言當謹視盜賊。明年,王仙芝反,株蔓數十州,遂不制。擢累歙州刺史。昭宗聞其名,召為給事中,拜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在位無所輕重,以太子少師罷。李茂貞等兵犯京師,輿疾避難。卒,贈尚書左僕,諡曰文。元方從父餘慶。

餘慶,陳右衛將軍珣孫,方雅有祖風。已冠,名未顯,兄玄表唶曰:“爾名宦不立,奈何?”餘慶,閉戶誦書三年,以博學稱。舉制策甲科,補蕭尉。累遷陽城尉。武后封嵩山,以辦具勞,擢監察御史。聖歷初,靈、勝二州項誘北胡寇邊,詔餘慶招,喻以恩信,蕃酋率眾內附。遷殿中侍御史、鳳閣舍人。後嘗命草詔殿上,恐懼不能得一詞,降左司郎中。久之,封廣平郡公、太子右庶子。

餘慶於寒品晚進,必悉力薦藉。人有過,輒面折,退無一言。開元初,為河南、河北宣撫使,薦富孫逖、京兆韋述、吳興蔣冽、河南達奚珣,後皆為知名士。遷大理卿。終太子詹事,諡曰莊。

雅善趙貞固、盧藏用、陳子昂、杜審言、宋之問、畢構、郭襲微、司馬承禎、釋懷一,時號“方外十友”餘慶才不逮子昂等,而風辯過之。

初,武后時,酷吏用事,中宗朝,倖臣貴主斜封大行,啗利嗇禍之人,與相乾沒,雖亟貴驟用,而戮不反踵。餘慶以道自將,雖仕不赫赫,訖無悔尤。

子璪,字仲採。舉明經,補長安尉,以清幹稱。開元初,中朝臣子弟不任京畿,改新鄉令,人為立祠。用按察使宇文融薦,遷澠池令。累遷兵部郎中,柬躭騎使。還,除洛陽令,時車駕在洛,摧勒豪,人不敢犯,為中書令蕭嵩所器。嵩罷,佗宰相俾陰廉嵩短,璪曰:“與人,過且不可言,況無有?”以是忤貴近,出為太原少尹。累徙西河太守,封平恩縣男。屬邑多虎,前守設檻阱,璪至,徹之,而虎不為暴。

王及善,洺州邯鄲人。父君愕,有沉謀。隋亂,幷州人王君廓掠邯鄲,君愕往說曰:“隋氏失御,豪俊共救其亂,宜撫納遺氓而保全之,觀時變,待真主。足下無尺寸之地、兼旬之糧,劫眾而興,但恣殘剽,所過失望,竊為足下羞之。”君廓謝曰:“計安出?”答曰:“井陘之險可先取。”君廓從其言,遂屯井陘山。高祖入關,與君廓偕來,拜君愕大將軍,封新興縣公,累遷左武衛將軍。從太宗徵遼,領左屯營兵,與高麗戰駐蹕山,死於陣,贈左衛大將軍、幽州都督、邢國公,陪葬昭陵。

及善以父死事,授朝散大夫,襲邢國公爵。皇太子弘立,擢及善左奉裕率。太子宴於宮,命宮臣擲倒,及善辭曰;“殿下自有優人,臣苟奉令,非羽翼之美。”太子謝之。高宗聞,賜絹百匹。除右千牛衛將軍,帝曰:“以爾忠謹,故擢三品要職。群臣非搜闢,不得至朕所。爾佩大橫刀在朕側,亦知此官貴乎?”病免。召為衛尉卿。垂拱中,歷司屬卿。山東飢,詔為巡撫賑給使。拜官尚書。出為秦州都督、益州長史,加光祿大夫,以老病致仕。

神功元年,契丹擾山東,擢魏州刺史,武后勞曰:“逆虜盜邊,公雖病,可與子行,三十里,為朕臥治,為屏蔽也。”因延問朝政得失,及善陳治亂所宜,後悅曰:“禦寇末也,輔政本也,公不可行。”留拜內史。來俊臣繫獄當死,後釋不誅,及善曰:“俊臣兇狡不道,引亡命,汙戮善良,天下疾之。不剿絕元惡,且搖亂胎禍,憂未既也。”後納之。盧陵王之還,密贊其謀。既為皇太子,又請出外朝,以安群臣。

及善不甚文,而清正自將,臨事不可奪,有大臣節。時二張怙寵,每侍宴,無人臣禮,及善數裁抑之,後不悅曰:“卿年高,不宜侍遊燕,但檢校閣中。”及善即移病餘月,後不復問,嘆曰:“中書令可一不見天子乎?”遂乞骸骨,猶不許,改文昌左相、同鳳閣鸞臺三品。卒,年八十二,贈益州大都督,諡曰貞,陪葬乾陵。

知,鄭州滎陽人。及進士第。天授中,歷司刑丞。時法令嚴,吏爭為酷,知猶平寬無文致。嘗免一囚死,少卿胡元禮執不可,曰:“吾不去曹,囚無生理。”知曰:“僕不去曹,囚無死法。”皆以狀讞,而武后用知議。

神龍初,為給事中。母老病,取急調侍,數鬚髮輒白。母未及封而卒。方葬,吏乃齎贈制,知殞絕於道,左右為泣,莫能視。巡察使路敬潛表其孝,使求狀,辭不報。服除,累遷黃門侍郎。

景雲初,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轉御史大夫,仍知政事。初,安樂公主館第成,中宗臨幸,燕從官,賦詩,知卒章,獨以規戒。睿宗它謂曰:“響時雖朕亦不敢諫,非公直,何能爾?”即拜侍中。先天元年,罷為刑部尚書。屢乞骸骨,許之。知將有請,不謀於家,歸乃治行,驚曰:“產利空空,何辭之遽?”知曰:“仕至此,已過吾分。人亦何厭之有?若厭於心,無而足也。”既罷,不治田園,唯飾臺池,引賓客與娛樂。開元三年卒。

知貴,諸子方總角,皆通婚名族,時人譏之。後少子伊衡以妾為,鬻田宅,至兄弟訟鬩,家法遂替雲。

杜景佺,冀州武邑人。嚴正。舉明經中第。累遷殿中侍御史。出為益州錄事參軍。時隆州司馬房嗣業徙州司馬,詔未下,即視事,先笞責吏以示威。景佺謂曰:“公雖受命為司馬,州未受命,何急數祿?”嗣業怒,不聽。景佺曰:“公持咫尺制,真偽莫辨,即攪亂一府,敬業揚州之禍,非此類?”叱左右罷去,既乃除荊州司馬,吏歌之曰:“錄事意,與天通;州司馬,折威風。”由是浸知名。

入為司刑丞,與徐有功、來俊臣、侯思止專治詔獄,時稱“遇除、杜者生,來、侯者死”改秋官員外郎,與侍郎陸元方按員外郎侯味虛罪,已推,輒釋之。武后怒其不待報,元方大懼,景佺獨曰:“陛下明詔六品、七品官,文辨已定,待命於外,今雖罪臣,奈明詔何?”宰相曰:“詔為司刑設,何預秋官?”景佺曰:“詔令一布,無臺、寺之異。”後以為守法,擢鳳閣舍人。遷洛州司馬。

延載元年,檢校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後嘗季秋出梨華示宰相以為祥,眾賀曰:“陛下德被草木,故秋再華,周家仁及《行葦》之比。”景佺獨曰:“陰陽不相奪倫,瀆即為災。故曰:‘冬無愆陽,夏無伏陰,無悽風,秋無苦雨。’今草木黃落,而木復華,瀆陰陽也。竊恐陛下佈德施令,有所虧紊。臣位宰相,助天治物,治而不和,臣之咎也。”頓首請罪。後曰:“真宰相!”會李昭德下獄,景佺苦申救,後以為面欺,左遷秦州刺史。入拜司刑卿。聖曆元年,復以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契丹入寇,陷河北數州,虜已去,武懿宗盡論其罪,景佺以為脅從可原,後如其議。罷為秋官尚書。坐漏省內語,降司刑少卿。出為幷州長史,道病卒,贈相州刺史。初名元方,垂拱中改今名。

李懷遠,字廣德,邢州柏仁人。少孤,嗜學。宗人慾藉以高廕,懷遠辭,退而曰:“因人之勢,高士恥之。假廕而官,吾志?”擢四科第,累轉司禮少卿,出為本州刺史,改冀州,遷揚、益二都督府長史,徙同州刺史。治尚清簡。累遷鸞臺侍郎,進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封平鄉縣男。以左散騎常侍同中書門下三品,爵趙郡公,賜實封戶三百。以老,聽致仕。中宗還京師,召知東都留守,復加同中書門下三品。

懷遠久貴,益素約,不治居室。嘗乘款段馬,僕豆盧欽望謂曰:“公貴顯,顧當然?”答曰:“吾幸其馴,不願它駿。”神龍二年卒,帝賜錦衾斂,自為文祭之,贈侍中,諡曰成。

子景伯,景龍中為諫議大夫。中宗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各命為《回波詞》,或以諂言媚上,或要丐謬寵,至景伯,獨為箴規語以諷帝,帝不悅。中書令蕭至忠曰:“真諫官也。”景雲中,進太子右庶子。時有建言置都督府非是,詔群臣普議,景伯與太子舍人盧俌議:“今天下諸州分隸都督,專生殺刑賞。使授非其人,則權重釁生,非強幹弱枝、經邦軌物之誼。願罷都督,留御史,以時按察,秩卑任重,以制宄便。”繇是停都督。終右散騎常侍。

子彭年,有才,剖析明悟。歷遷中書舍人、吏部侍郎。與李林甫善。常慕山東著姓,為婚姻,引就清列。典選七年,卒以贓敗,長臨賀郡。天寶十二載,擢為濟陰太守,徙馮翊。天子幸蜀,陷於賊,脅以偽官,憂憤死,贈禮部尚書。

部分譯文王綝,字方慶,以字為人所知。其先人從丹陽遷到雍地咸陽。父親名弘直,是漢王元昌之友。王愛好遊玩田獵,上書懇切地勸諫,王略有收斂,不過也就疏遠他了。後來為荊王友。

王方慶自越王府參軍起家。向記室任希古學習司馬遷、班固的《史記》及《漢書》二史。後來任希古去了別處,乃停止了其學習。武后時,升任廣州都督。南海每年都有崑崙島的船來賣外域的珠寶,前任都督路元睿又任意拿貨不給錢,船主十分生氣,將路元睿又殺了。王方慶繼任都督,絲毫都不向船主索要。當初,部中的首領們都極貪婪,百姓到都督府來控告,府中官屬與那些首領一向有聯繫,受他們的饋贈,所以從未治過他們的罪。

王方慶到任後,約束吏屬不得與那些部首領有來往,違者要依法論處,於是境內都畏法清廉。那些評論者說治理廣州還沒有一個像王方慶這樣治理有方的,可號稱第一。皇帝下詔賜給瑞錦、雜彩,表揚他的善政。後來轉為洛州長史,封石泉縣子爵。後升任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升任鳳閣侍郎。

神功初年,清邊道大總管武攸宜擊破契丹後凱旋,將要獻俘宗廟,內史王及善提出這是孝明帝的忌月,要求鼓吹樂隊備而不用。王方慶說“:以前晉穆帝娶皇后,正當康帝的忌月,時人都為之猶豫。荀訥說《禮》中提到了忌,但沒有忌月的提法及禮儀。從‘月’而推論,那就還可以有忌時、忌年,那就越發沒有理論據了。那時就用了荀訥的意見。臣以為現在正是我軍獲得大勝,作樂不會有妨礙的。”皇帝詔令允許作樂。武后到玉泉祠去,因山道險窄,想乘手挽的“輿”王方慶上奏說:“以前張猛勸諫漢元帝說:‘乘船有危險,走橋安穩。’元帝聽從了從橋上渡河。現在此地山高崖陡,棧道曲折狹窄。與漢元帝時的樓船相比,又危險多了。陛下怎麼能輕易地就登險途呢?”武后聽後,中止了此行。

王方慶曾經提出:“禮法,包括了五服內之喪,死者未葬,不聽朝賀;喪期未滿,不享宴飲。如今群臣都不遵用,亂了、敗壞了禮教,這種情況不能放任。”有詔令申責不遵禮教者,於是朝廷內外都很怕他。

武后曾向王方慶索求王羲之的書法。王方慶上奏“:十世從祖王羲之的書法有四十多幅,太宗索求,臣先父已全部奉上,現在僅存一幅。那時一併奉獻的還有十一世祖王導、十世祖王洽、九世祖王繤、八世祖王曇首、七世祖王僧綽、六世祖王仲寶、五世祖王騫、高祖王規、曾祖王褒及九世從祖王獻之等共二十八人的書共十篇。”武后去武成殿將這些書作遍示群臣,還詔令中書舍人崔融排列說明其世代門閥,稱之為《寶章集》,又將集子賜給王方慶。士人都欣羨其寵。後來王方慶告老要求退休,改任他為麟臺監,修撰國史。中宗再次被確認為皇太子時,委任王方慶為檢校左庶子。

武后想要在冬季練武,有司不能按時準備好,於是決定來年天再練。王方慶上奏“:按照《月令》中說‘冬季,天子命將帥習武,練習箭、駕戰車,角力較量”這是三個季度務農,一個季度練武,平安之不忘戰亂之時。天不可以舉兵。兵,當五行之金;金勝木。天,正是木旺之時,舉金會傷德,扼殺生氣。孟季節而幹冬季乾的事,將會發生水澇,雪霜也會使人不安,種子不能入土。如今孟時練兵,以陰政觸犯陽氣,危害了生物的生機。臣擔心澇水將會沖毀東西,霜雪會打壞莊稼,以致夏麥不。懇請陛下不要違背時令,還是提前到冬季練兵,以順應自然規律。”武后寫手製同意他的建議並予以褒獎。

這一年,實任王方慶為左庶子,進而封公,奉入同職事三品,兼侍太子讀書。

王方慶上奏:“人臣對於天子,沒有一個指斥太子名字不當的。以前,晉時的山濤有《啟事》,中稱皇太子的名字不合式。

孝敬為太子時,改名字中的‘弘’字為‘崇’字;沛王為太子,即改名字中的‘賢’字為‘文’字。現在東宮的門、殿名稱很多涉嫌觸諱,懇請一一改去,使能遵符舊典。”武后制令可以。長安二年(702)死,追贈兗州都督,賜諡為“貞”中宗復位,因他是東宮的舊臣,又追贈吏部尚書。

王方慶博學多才,悉朝章,著書二百多篇,特別通《周禮》、《校禮》、《禮記》。學禮者有什麼疑問向他諮詢,他一定回答得十分深刻到。所以他的門生們把他的答問輯錄起來而成《雜禮答問》一書。他家藏書極多,與皇家秘府不相上下,圖畫也都是本。王方慶死後,他的幾個兒子不能繼承祖業,以後這些書畫都散失了。

孫子名俌,六世孫名璵。

評論:李德裕著書說:“王方慶任宰相時,他的兒子任眉州司士參軍。武后問他‘:你位居宰相,為什麼兒子在那麼遠處?’王方慶回答‘:廬陵王是陛下的愛子,現在尚在遠方,臣的兒子怎敢放在近處?’用以比況倉唐警悟文侯的事。”王方慶確實是個君子。即使是倉惶急迫之時,也不忘誘導君王為善。及至建議改動太子的名字以震動群臣,顯示了中興的萌芽。所謂人難言之事,對於王方慶還難嗎?故德裕之稱道他,實在不假啊!

韋思謙名仁約,因為音近武后父諱,乃以字為名。他的祖先原籍雍州杜陵,後遷居襄陽,又搬移到鄭州陽武定居落籍。八歲時母親去世,以孝聞名。及進士第,累調應城縣令,因小過失聞於朝廷,按例不得提拔。吏部尚書高季輔說:“我選拔賢能才得到這個人,怎麼能因他有點小病而不顧大節呢?”就提拔他為監察御史。他常說“:御史到各地巡察懲扶正,聲威不能動搖山嶽、震懾州縣,就是不稱職。”中書令褚遂良購置土地,低於應有的價值,思謙檢舉了他。褚遂良被罷中書令調任同州(今陝西大荔縣)刺史。到後來遂良復任宰相,把思謙貶出朝廷到清水縣任縣令。有人來安他,他回答說:“我急躁直率,一遇不當之事立即動。哪有時間顧恤自身(安危)?大夫處於監察這種要敢於說話的地位,更重要的是明目張膽直言,來報答天子的恩德,怎麼能碌碌無所作為,只知保全子兒女呢?”沛王府長史皇甫公義引薦他擔任倉曹參軍,對他說:“您不是那種蟄處於小池的神物,暫時委曲您在這裡客居一段時期,使我們王府增添威望。”後改任侍御史,高宗很看重他。常召見和他談話,雖然很疲倦,在屋內走來走去,還談一段時間才停。凡疑難案情和急重大事,多和他研討裁決。武侯將軍田仁會誣奏御史張仁。。,高宗在朝中當面詰問。仁。。惶懦不能作答,思謙為仁。。辯冤,並說田仁會是搞誣陷來害人的,講的詳盡有力。高宗認為說得好,仁。。終於沒有坐罪。思謙累遷右司郎中、尚書左臣,整頓紀綱,使朝廷嚴肅有法。

晉升為御史大夫。

思謙格忠直,態度莊重,凜然不可犯。每遇見王公,未曾行跪拜大禮,有人以為不夠恰當,思謙回答說:“做御史的人是君王的耳目,應當有特殊的地位,雕、。。、鷹、。。,難道是一般的禽類?為什麼要我屈從與他們親近?”高宗駕崩,思謙抱病入內臨喪,淚涕凝結鬚髯,俯伏號哭氣絕。詔令派人攙扶。

後轉任司屬卿,再任肅政大夫。按舊規,大夫與御史同禮,只有思謙一人不予回禮。有人認為不合情理。思謙說:“朝廷班列向來有個差次,為什麼要無原則呢?”則天皇帝垂拱年初,封為博昌縣男爵,同鳳閣鸞臺三品,轉任納言,思謙以病辭,帝不準,下詔可以乘肩輿上朝,讓其子孫隨侍。後以太中大夫退休,去世後追贈為幽州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