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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劉氏家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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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姵年齡雖小,人極玲瓏,她見娥姁貌雖美麗,暗具蕩態,對於第之事,必定注意。自己雖是奉了母命,願入劉氏門中為姬,乃是以報父仇為宗旨,閨房情好,本來不在她的心上,便將自己的意思,向娥姁徹底澄清地表明。娥姁聽了,因此便不嫉她。

一心只想做她的皇后,專候那班壯士到來,便好起事,那時天下已經大亂,陳勝起兵蘄州,傳檄四方,東南各郡縣,紛紛戕官據地響應。沛縣與蘄州相近,縣令恐怕不逞之徒乘機作亂,於己不利,便思獻城歸附陳勝,以保爵祿。

蕭何、曹參獻議道:“君為秦廷官吏,奈何附賊?且恐因此變人心,禍在眼前,不若招集逋亡,以為己用,如此一辦,自可安如泰山了。”縣令甚以為然,蕭何就保舉劉邦,請縣官赦罪錄用。

縣官本知劉邦平時結天下英雄,只要他肯真心助己,真是一個干城之選,一口應允,便命樊噲去召劉邦回縣。

此時樊噲已娶呂公的次女呂嬃為,與劉邦乃是聯襟親戚關係,果然知道劉邦的所在,來至芒碭山中,與劉邦說明來意。劉邦忙將此事,取決於他妾。姣姵道:“縣官既以笞刑加諸夫人之身,那好去事仇人?

這不是個人的私仇,我郎既有大志,今去屈於一縣令之下,試問還有發跡的子麼?我有一計,須與樊某串通,令他回報縣官,假說我們已經答應助他。

一俟召集人員齊全,隨後即到,先行羈住縣民,不使他起疑心。再請樊某和蕭何、曹參、夏侯嬰諸人預為內應。

等得我們一到,出那縣官不意,當場將他殺死,據了城池,然後向外發展。從前文王以百里,湯以七十里,後來都有天下。我郎相貌既已奇異,又有種種徵兆,我看斷秦而起的,舍你莫屬。”娥姁也忙接口道:“樊噲是我妹倩,我們大事若成,他便是開國元勳,我看他一定贊成此計。”劉邦便對娥姁道:“此事我不便與樊噲直說,還是你去和他說知,他若應允,自然大妙,他若不允,你們女的說話,無非等於放。”娥姁聽了,且不答話,只向劉邦傻笑。劉邦問她何故發笑,娥姁方始指著劉邦的鼻子說道:“你這人,真是一個壞蛋,如此大事,你叫我去對樊噲說,成則你做皇帝,敗則我去砍頭,你不是太便宜了麼?”劉邦也笑著央求她道:“你就是不看將來在皇帝面上,也須看將來的皇后面上。你可知道皇后是天下之母,本來不是容易做的。你若坐享其成,你不是也太便宜了麼?”娥姁聽了始笑著去與樊噲商酌去了。

劉邦等得娥姁去後,又對姣姵說道:“大事如成,你的父仇既報,你便是一位皇妃,不過目下尚在未定之天,倘然失敗,就有滅族之禍。你的武藝,我已略知大概,你須盡力助我,我後來決不忘記你就是。”姣姵聽了答道:“你是我的夫主,哪有不盡心之理?不過天下的英雄豪傑甚多,我的劍術尚未成就,螳臂擋車,何濟於事?除我以外,你須趕緊留心人材,尤其是度量要大,行為要正才好。”他們二人,尚未講畢,娥姁早已滿面風地走進來。劉邦一見娥姁那個得意的樣兒,便知樊噲定已同意,不大喜,忙問娥姁所說如何,娥姁道:“照計行事,樊噲回縣去了,叫我轉告於你。”劉邦道:“那麼壯士一到,我們立即舉行便了。”過了幾天,非但那班壯士都已到齊,而且還跟來不少的遊民。

於是劉邦自己做了主將,姣姵做了軍師,一班壯士,各有名目。一班遊民,編作隊伍。因為娥姁未嫻武事,不必同去。一面放走那虎,一面叫她帶領子女,在山管理餉銀,且俟佔據城池之後,再來接她。佈置已妥,便浩浩蕩蕩地直向沛縣進發。

那時蕭何等人,已由樊噲與之說明,大家極願扶助劉邦成事,已在縣署兩旁,設備妥當,專等劉邦到來,聽候行事。誰知內中有了一個細,乃是縣令的私人,早將他們的秘密,報知縣官。縣官聽了,自然大怒。

便不動聲,也假說商量公事,把蕭何等人召至衙內,不費吹灰之力,竟把這班想害他的人物,一個個地刑訊之後,押入監內,連毫不知情的那位劉太公,也被捉到。

那位縣官,又知本縣兵力不夠,便一面詳報請兵,一面關閉四城,以備不虞。這天劉邦的頭站,先抵城下。

一見城門四閉,便知縣中有備,慌忙奔回原路,了上去,稟知劉邦。劉邦聽了,便一邊下令圍城,一邊繕就無數的文告縛在箭上,紛紛地向城內進。

城內的老百姓拾起一看,只見上面寫的是:“天下苦秦久矣!今沛縣父老,雖為沛令守城,然諸侯並起,必且屠沛。為諸父老計,不若共誅沛令,議擇子弟可立者以應諸侯,則家室可完。不然,父子俱屠,無益也!”那班百姓將這文告看畢,個個都說此言有理。縣令又非好官,我們大家何必為他一人效忠,誤了自己的身家命,便將此意商諸大眾。大眾都知劉邦是位英雄,不致欺騙他們,頓時聚集數千人眾,攻入縣署,立把縣官殺斃。

然後大開城門,接劉邦入城。劉邦進城之後,先將監中的太公,送回家去,始把其餘人犯,統統釋放。

又請蕭何等人出監,商議大事。蕭何等人本與劉邦有約,自然宣告大眾,公推劉邦暫任沛令,背秦自立,大眾自然贊成。

劉邦偏對大眾辭讓道:“現今天下大亂,群雄四起,沛令一席,自應選擇全縣有聲望之人,令其負此重任。我非自惜羽,實因德薄能鮮,誤己事小,倘然誤了全縣父老,那就百死莫贖,還是快快另舉賢能,以圖大事。”大眾一見劉邦出言謙遜,更加悅服。於是眾口紛紜地求著劉邦擔任沛令。劉邦仍是再三推讓不就,蕭何等苦勸亦不從,但眾人因劉季生有異相,久為眾人所知。今既謙辭,我們只有將全縣有聲望之人,擇出九人,連同劉季共合十人,把各人的姓名書於圖中,謹告天地,拈出何人,何人便作沛令。由天作主,不得推辭。

蕭何聽了,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忙對大眾道:“諸位各個辦法,取決於天最是公道,這點微勞,須讓不才來荊”大眾聽了都道:“蕭功曹在縣內辦事多年,作事細,這件事情,理該請你辦理。”蕭何聽了,忙去照辦。頃刻辦妥,設了香案,將這十個紙鬮放在一隻盤內,又對大眾說道:“劉季最為父老信仰,拈鬮之事,須要請他擔任,以昭鄭重。”大眾都然其說。劉邦只得對天行禮之後,拈出一鬮,當眾展開一看,內的姓名,正是他自己。

正想推辭,再去拈過,蕭何忙走上去,一把將其餘的紙鬮搶在手內,嚼在口中,高聲對大眾道:“天意所歸,還有何說?”大眾聽了,一時歡聲雷動,高叫劉縣主、劉縣主不絕於口。

劉邦沒法,只得承認下來,後來知道蕭何所定的十個紙鬮都是他的名姓,自然一拈就是他的名字。既知蕭何的玄虛,私心,毋須明言。劉邦便一面做起沛令,一面派人到芒碭後山,搬取銀子。

又將娥姁連同子女接來,仍令安居故鄉,侍奉公婆,此時劉邦有的是錢,家中自然需人照料。

他有一位小朋友,名字喚做審食其的,人既清秀,又有肆應之才,便把此人派在家中,照應門戶。娥姁一見審食其這人,也是他們前世有緣,一時相見恨晚,便把家中之事,全盤其經理。

其時,太公因為坐了幾天牢獄,更加怕事,只在房裡靜守。劉媼又因連次受驚,臥病在,所有家事全付娥姁,這樣一來,劉氏的家庭之中,中剩這一對青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