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47章禽鳴獣嗷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曹參聽了,方始微笑道:“如此說來,諸君已知不必改弦易轍為便當了。朝臣尚在疑我,似乎未肯勵圖治,不知振作。殊不知蕭相國早已斟酌盡善,何必多事!”說完。

即令眾人仍自縱飲,自己也去加入,吃得盡歡而散,正是:前人已植成陰樹,後世方多避暑常不知曹參悉照蕭何的計劃行事,究竟是好是歹,且聽下回分解。***卻說曹參治齊九年,已有經驗。再加那位蓋公,也同入都,見了蕭何的治國章程,極為讚美,每謂曹參道:“蕭相國當時一入秦宮,百物不取,惟將人口戶籍,錢糧國稅等等簿據,盡攜而歸。

後來悉心斟酌,應增應刪,成為治國的良規。相國照舊行事,必無貽誤也。”曹參本是奉蓋公如神明的,自然贊同。誰知那班朝臣,反而怪他因循苟且,似乎偷懶,再加他縱令家巨人等飲酒取樂,很失大臣體統。於是就有人將曹參所行所為,密奏惠帝。

惠帝本因母后專政,自己年幼,未便干涉,每每借酒消遣。及聞曹參也去學他,疑心曹參倚老賣老,或者瞧自己不起,故作此態,正在懷疑莫釋的時候,適值曹參之子曹窋,現任中大夫之職,因事進見。

惠帝與他談完正事,再語他道:“汝回家時候,可為朕私問汝父,你說:‘先帝升遐,嗣帝年幼,國事全仗相國維持。今父親但知飲酒,無所事事,如何能夠治國平天下呢?’這般說法,看他如何回答,即來告朕。”曹窋應聲出,惠帝又叮囑道:“汝回家切不可說出是朕之意,要作為是汝的意思,方才能夠探出真相。”曹密聽畢回家,即以惠帝所教,作為己意,進問乃父。其言甫畢,曹參就大怒道:“汝懂什麼,敢來多說!”說著,不問情由,竟把曹窋責了二百下手心。曹窋被責,真得莫明其妙,但又不敢再問理由。

正在遲疑之際,又被乃父叱令入侍,不準再歸。曹賽只得人宮,一句不瞞地告知惠帝。惠帝聽畢,更比曹窋還要奠明其妙。翌視朝,乃令曹參近前語之道:“君何故責打你的兒子?所詢之語,實出朕意,使來諫君。”曹參聞言,慌忙免冠伏地,叩首請罪。惠帝見其無語,復問道:“君果有言,但講不妨,朕不怪君就是。”曹參聽了,方始反問惠帝道:“陛下自思聖明英武,能及先帝否?”惠帝被問,愕然稍頃,便紅了臉答道:“朕年未成冠,且無閱歷,如何及得先帝!”曹參又問道:“陛下視臣及得蕭前相否?”惠帝復答道:“朕看來似乎也不能及。”曹參道:“誠如聖論!伏思先帝以布衣起家,南征北討,方有天下。

若非大智慧,大勇毅,焉能至此。蕭前相明訂法令,備具規模,行之已久,萬民稱頌。今陛下承先人之陰,垂拱在朝,用臣為相。只要能夠奉公守法,遵照舊章,便是能繼舊業,已屬幸事,尚勝於前人麼?

若思自作聰明,推翻成法,必致上下紊亂,恐再求今的安逸,已無可得矣。”惠帝聽了,恍然大悟,急揮手令退道:“朕知之矣,相國可照舊行事,朕當申斥進讒之人便了。”曹參退後,惠帝與曹參問答之語,朝臣均已目睹耳聞。從此敬服曹參,再不敢進讒,或是腹誹了。一,曹參上了一道表章,大意是內亂易平,外侮難御,臣現擬注意籌邊,惟人才難求等語。

惠帝批令照辦去後。誰知曹參果有先見,不到數月,匈奴國冒頓單于,竟有侮辱呂太后的書函到來。

原來冒頓自與漢朝和親以後,按兵不動,忽已數年。及聞高帝駕崩之耗,即派人入邊密探。據探回報,始知新帝年稚,且來得仁柔寡斷,呂太后荒無度,擅殺妃嬪,因此藐視漢室。一天,他便親筆亂寫幾句戲語,封緘之後,外批漢太后雉親閨字樣,專差一位番使,來至長安,公然遞入。

那時惠帝已在縱情酒,雖未立有後妃,只與漂亮內監,標緻宮人,陶情作樂。所有國家大事,統歸太后主持。

尋常事務,亦丞相辦理,樂得快活。這天惠帝忽見送進一封匈奴國冒頓單于致太后的書信,且須太后親閱,心裡納悶,便悄悄地偷展一看。不看則已。

那一看之後,便把他氣得三尸暴躁,七孔生煙,也不顧擅拆之嫌,拿了那書,一腳奔至太后寢宮。及至走到。

只見房門緊閉,簾幕低垂,門外幾個宮奴,倚在欄干之上,垂頭睡。惠帝那時的耳中,早己隱約聽得太后房內,似有男女嬉笑之聲。

他急轉至窗下,口吐涎沫沁溼一個小小的紙,把眼睛湊在邊,朝內一望,一見內中的形狀,更是氣上加氣。只因兒子不能擅捉母后之,卻也了一個小小溪蹺。

將手中所執的那一封書信,從窗了進去。豈知房內的太后正在有所事事,一時沒有瞧見。惠帝又低聲呼道:“母后快收此書,臣兒不進來了。”說完這話,飛奔回宮,等得呂太后聽見她兒子的聲音,急來開門,已經不見她親兒子的影蹤。

當下先將那班偷睡的宮奴,一個個的活活處死,方才怒氣稍平,正要再去呼喚惠帝,卻見審食其拿了一封書信,面現慌張之地呈與她道:“這封書信,就是方才嗣皇帝從窗子外面進來的,你我之事,被他看見,如何是好?”呂太后聽了,恨得把心一橫道:“這有什麼要緊!

他究是我肚皮裡養出來的。你若害怕,你就馬上出宮去,從此不準見我!”審食其一見太后發怒,又嚇得連連告饒道:“太后何必這般動氣,我也無非顧全你我的面子起見。你既怪我膽小,我從此決不再放一,好不好呢?”呂太后又盯了食其幾眼,方始去看那信,正想去拆,見已拆過,心知必是惠帝所拆,也不查究。及看那信上的言語,也曾氣得粉面排紅,柳眉直豎地將信摔在地上。

食其忙拾起一看,只見信中寫的是:孤憤之君,生於沮澤之中,長於平野牛馬之域。數至邊境,願遊中國。陛下獨立,孤憤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娛,願以所有,易其所無。

食其看完,不也氣得大罵:“番奴無禮,竟敢戲侮天朝太后!”說完,又問呂太后道:“這事怎樣處治?臣已氣憤得心痛難熬了!”呂太后此時正在火星送頂,也不答話,想了一會兒,急出視朝,召集文武大臣,將書中大略告知眾人。話猶未畢,兩頰早已滿掛盈盈的珠淚起來。

當下就有一員武將,閃出班來,聲如洪鐘地奏道:“速斬來使!臣願提兵十萬,往徵小丑。”這位武將話尚未完,眾將都也一齊應聲道:“若不征討這個無禮番奴,天朝的顏面何存?臣等情願隨徵。”呂太后抬頭一看,起先發?的乃是舞陽侯樊噲,其餘的人眾口雜,也分不清楚何人,正想准奏,尚未開言,又聽得有人朗聲道:“樊噲大言不慚,應該斬首!”呂太后急視其人,卻是中郎將季布。

季布不待大後問他,已向太后奏道:“從前高皇帝北征,率兵多至三四十萬之眾,以高皇帝之英勇,尚且被圍七

樊噲那時本為軍中大將,不能打敗番奴,致使高皇帝坐困,得竟起歌謠。臣還記得歌謠之語是‘平城之中亦誠苦,七不食,不能夠管。’目下歌謠未絕,兵傷未瘳。

樊噲又去開邊釁,且雲十萬人足矣,這明明是在欺太后女之輩了,況且夷狄之邦,等於禽獸,禽鳴獸嗷,何必理它?以臣愚見,斷難輕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