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刻有要事相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貂蟬故意裝嬌賣俏地閃著星眼,向他一瞟,微微一笑,百媚俱生,這一笑,倒不打緊,將一個呂布笑得骨軟筋酥,見她那一副可憎可喜的面龐兒,恨不得連水將她夾生了下肚去。
真個是見魂飛,身子早酥了半截,他瞧著王允在這裡,又不敢過於放肆,只好眉目送情,她也時時發出回電,將他得驚喜狂,她捋起紅紗袖子,出半截粉藕似的膀子,十指纖纖地執著銀壺,輕移蓮步,走到他的身邊,滿滿地斟了一杯,笑道:“奴家不會敬客,務望將軍恕罪才好呢。”呂布忙笑道:“哪裡話來!我太貪杯,勞得妹妹常來斟酒,我實在生受得十分不過意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動手罷。”他說著,用手將她的玉腕抓住,笑眯眯地盯著她的芙蓉粉頰,只是飽看不休,她羞得忙將手往懷裡一縮,不覺將手中的銀壺往下一落,叮噹一聲,將桌上的酒杯打壞。
這一聲,將呂布飛出去的魂靈才驚得收了回來。忙笑道:“妹妹受驚了。”她含羞帶笑地用帕將口掩著,倒退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呂布見她那副面孔像煞數年前的葛巧蘇,越看越對,竟沒有分毫的錯誤。
可是貂蟬見了呂布,卻也暗暗吃驚道:這人不是我們高頭村上的一個異丐麼?不知他在什麼時候得到這步田地的?呂布便向她笑道:“妹妹!
我在什麼地方,好像見過你的樣子?”她卻答道:“將軍這話未免太唐突了,奴家自幼未曾出得閨門半步,今天因為家父的命令,才出來見過一回生客的,從來也未曾看見過第二個生人。”她說罷,便冷冷地坐著。呂布見她不悅,忙用別話岔開去,但是他的心中兀地疑惑不解道:“天下同樣的人本來是有的,卻未見過她和葛巧蘇的面貌不分毫的。”列位,貂蟬聽得呂布的問話,從前的舊相識,而且又是知己,當然就該直接將自己的遭際告訴與他,為何反而一口瞞得緊緊的不認呢?
原來貂蟬見呂布現已封侯,當然要目空一切,要是將自己的一番事實說出來,豈不使呂布看不起麼?自己無論怎樣的美貌。
終於是個歌,還有什麼身價呢?不若回他一個摸不著,免得教他瞧不起,這時呂布見她柳眉微蹙,似乎帶著一些嬌嗔的樣子,曉得自己方才的兩句話說得太唐突了。
他便搭訕著笑道:“我酒後亂言,得罪妹妹,萬望妹妹恕我失口之罪。”她聽他這話,便又展開笑靨答道:“不知者不怪罪,將軍切勿見疑。奴家究竟是有些孩子氣,都要請你原諒呢。”呂布見她回嗔作喜,不將方才那一股狂放的魂魄,卻又飛到她的身上去,不知不覺地將銀壺執著,走了過來,一手搭著她的香肩,替她滿斟一杯,口中說道:“妹妹!
剛剛承情替我斟酒,為兄的也該過來回敬了。”她卻故意板起面孔,對他說道:“將軍請放尊重一點。
不要使他們看見,成了什麼樣子呢。”呂布忙答應著,回到自己的位上,見她似怒非怒,似喜非喜的一種情形,不心癢難熬,將一隻腳從桌肚裡伸了過來,正碰著她的金蓮,她不嫣然一笑,忙將小足縮到椅子裡面。呂布見她一笑,膽大得愈厲害,便問道:“妹妹!今年貴庚多大了?”她道:“十九歲了。”呂布哈哈大笑道:“那麼,我痴長一歲,做你的哥哥還不算賴呢。敢問妹妹是幾月裡生辰?”她笑道:“你又不是星相,我又不來算命排八字,何人要你問年問歲呢?”呂布笑道:“妹妹!你卻不要誤會我的用意。我問你的生辰,正有一樁要緊事情。”她卻假痴假呆地答道:“四月十八。”呂布又問道:“妹妹的門當戶對,有與未呢?”她聽得不嗤地笑道:“這人敢是發酒瘋了,人家這些事情,誰要你來問呢?”呂布忙央告道:“好妹妹,請你告訴我吧!”她故意將粉面背了過去,說道:“今天真是該死,我們爺真是想得出,好端端地教我來和這個醉漢子纏不清,可不是晦氣麼?”呂布情不自站起來。
走到她的椅子後面,彎曲背地打恭作揖,這時候猛聽得屏風後面咳嗽一聲,把個呂布嚇得倒退兩步,忙抬頭一望,不是別人。
正是王允從屏風後面慢慢地走了出來,呂布滿面緋紅,慌忙退到自己的原位上,斯斯文文地紋風不動,眼管鼻頭,鼻管腳後跟。王允見此情形,料知他已入圈套,他卻對貂蟬說道:“我兒!
有客在此,為何兀地板起臉來,算是什麼樣子呢?”她忙將粉面掉了過來,呂布深恐她將方才的情形說了出來。
便向她直是做鬼臉子,她佯作不知,冷冷地對王允說道:“孩兒因為多吃了兩杯,心上作泛,故掉過臉來。”王允哈哈大笑道:“痴丫頭,今天又不知吃下多少酒去了,侍女們!
快將她扶到後面去,安息一會子。”話猶未了,屏風後面走出一群侍女來,將她扶起,她輕移蓮步,走到呂布的面前。
深深的一個萬福,口中說道:“奴家酒後失陪,萬望將軍原諒。”她說罷,才婷婷嫋嫋地走進去。王允哈哈大笑道:“痴丫頭,酒越醉,禮數越多。”他說罷,便轉過身來對呂布笑道:“小女嬌憨,酒後不知說些什麼呢?萬一有得罪將軍之處,老夫便來陪罪了。”他說罷。
只見呂布兩眼出神,只是在那裡發愣,原來被她這一陣子忽喜忽怒的嬌態,將他溺得不知所云了,這時王允問話,他何嘗聽見一字,直著雙目。
在那裡追尋方才的情景呢。王允走到他的身邊,用手在他的肩上輕輕地一拍,笑道。
“溫侯!老漢方才問話,溫侯未答,敢是動怒未曾?”呂布被他一拍,才驚得醒了,冒冒失失地答道:“我原是好意,你卻不要誤會。”王允見他這樣答法,不失聲笑道:“溫侯!敢是今天酒吃得醉了麼?”呂布忙答道:“不曾不曾。”王允道:“既未吃醉,方才下官問話,為何兀地一聲不響呢?”呂布忙離席謝過。
王允又將他拉入席笑道:“知己朋友,何必盡來客氣做什麼呢?”呂布道:“適才我問令嬡的生辰,不知可有親事與未?”王允笑道:“這個痴丫頭,今年已是十九歲了,作伐的人卻也不少。
可是她兀地揀好嫌歹的,不由我作主,所以到現下還未有呢,她鎮價的羨慕將軍的為人,勇貌雙全,時常叫我請將軍來和她廝見廝見。”呂布聽到這裡,不大喜道:“小將年已弱冠,中饋無人,若不棄愚,便為司徒東如何?”王允笑道:“那如何使得?溫侯蓋世英雄,小女蒲柳之姿,怎好妄自攀龍附鳳呢?”呂布忙道:“司徒!你也無須推託,彼此義氣相投,何必盡來做那些無謂的假圈套呢?”王允道:“既是將軍不棄微賤,怎敢不遵呢?”呂布聽他答應。
頓時如同平地登天的一樣,說不出的一種快活,忙離開席面走到王允的面前,納頭便拜,口中說道:“泰山在上,小婿這廂有禮了。”王允哈哈大笑,忙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這如何使得?倒叫老漢生受了。”呂布道:“你老人家這是什麼話?令嬡不許與我便罷,既許與我,當然我是你的真真實實的子婿了。”他說罷,便在中解下一塊五龍佩來,遞與王允道:“小婿來得倉忙,未曾預備,就將這塊區區的佩兒作為聘禮罷。”王允笑著收了下去。
正要答話,瞥見外面走進一個人來,到呂布的面前雙膝跪下,口中說道:“太師請溫侯回府,刻有要事相商,請即動身。”呂布聽得,便與王允告辭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