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准假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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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人家是不曉得內中情形的,我是個三貞九烈的,人家也要說我是個狗彘不知的賤貨了。
好賊子,我一身的貞名賣給你了,我還有什麼顏面在世上呢,不如當著你這殺坯,將一條命摜掉了罷。”她說罷,手理羅裙,遮著粉面,認著粉牆便
撞去。梁冀嚇得慌了手腳,趕緊跳過來,一把將她扯住,口中央告道:“夫人!
也是我一句話說得不好,惹得你誤會了,我本來是句無心話,不料你竟誤會我是個壞意了。”她哭道:“你可不要來花言巧語的了,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可以隨你哄騙的,請你快些放手,讓我死了倒是安逸。”梁冀急道:“夫人,你再不信,我可以發得誓。”他說罷,死天活地地賭起咒來。
她哭道:“無論你賭什麼咒,誰還來相信呢?”這時梁冀的母親正在後園賞牡丹,猛聽得丫頭們來報告,說老爺和夫人不知為著什麼事情。
在房裡拼死拼活的,老太太趕緊去,遲一步兒就要出岔子了。梁母聽得,吃驚不小,忙扶著丫頭,跌跌撞撞地向壽娥的房中而來。到了房外。
只聽得裡面嚎啕叫噪,沸反盈天,她進了房,梁冀見母親進來,忙起身接,口中說道:“太太請坐。”壽娥見婆婆來到,格外放刁撒賴地大哭不止。梁母忙問道:“是什麼事?”梁冀忙答道:“沒有什麼事,請太太不要煩神。”梁母道:“沒有事。難道就吵得這樣的天翻地覆的麼?”壽娥搶進一步,撲通往梁母面前一跪,掩面痛哭道:“孩兒今天冤枉死了,要求婆婆給我伸冤呢!”梁母忙命僕婦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壽娥!你有什麼冤枉,儘可來告訴我,讓我好來責問這個畜生。”壽娥便一五一十加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把個梁母氣得只是氣,厲聲罵道:“我把你這個不肖的畜生,枉做了一位大將軍,連三綱五常都不曉得,成
價雞頭扭到鴨頭,亂來尋著人,我可問你,究竟是誰告訴你的?毫不忖度。
就對人家這種樣子,你說她做下這些不端的事,你的臉上有什麼光榮?休說人家是個官宦後裔,便是平常的女孩子,也不能義兄義妹做那些禽獸勾當的。
我曉得了,你這畜生向來是個見新忘舊的,現在差不多又搭上什麼鹹雞臘鵝了,回來鬧得別人不得安生了。”梁冀忙賠笑躬身說道:“請太太不要動怒,這事總怪我不是,我給夫人賠罪就是了。”梁母說道:“賠罪不賠罪,倒沒有什麼要緊,可是下次如果再這樣子,我就不答應了。”梁冀受著一肚子屈,不敢回嘴,只是諾諾連聲的答應道:“遵示遵示,下次不敢。”梁母又向壽娥說道:“你也不要氣了,下次他如果再這樣委屈你,儘可到我那裡來說,我一頓子打他個爛羊頭,看他改不改脾氣了。”壽娥拭淚道:“太太請回去吧,今天勞動,孩兒心中實在不安,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只要他不尋著我,再也不敢教太太生氣的。”梁母笑道:“好孩子,你進了我家門,我就疼你,隨便什麼事情,都比人家來得伶俐,從不像人家撒嬌撤痴的不識體統。”她說罷,扶著丫頭走了。
這裡梁冀見太太走了,滿指望她從此消氣。誰知她仍舊柳眉緊蹙,杏眼含嗔,俯首淚。梁冀火已熄了,也顧不得許多,便走過來,涎著臉笑道:“夫人!
方才我們太太來給你打過不平,也該就此息怒了。”她也不答話,仍舊只有嗚咽的分兒。梁冀見她哭得雙眼腫得和杏子一樣,梨花帶雨,可憐可愛,情不自地挨肩坐下,向她低聲說道:“夫人!
誰沒有一些錯處呢,就是我亂說了一句話,我們娘也來替你消過氣了,我在這裡賠罪,也該算了,為什麼兀地哭得不休呢?萬一傷過度,
出
病來,便怎麼辦呢?”她下死勁朝他一瞅,說道:“誰要你在這裡羅嗦沒了,我死了,與你有什麼相干呢?我橫豎是一個下賤的人,要殺要剮還不是隨你的嗎?”梁冀忙道:“夫人,你又來了。
你再這樣一口氣不轉來,我就要…”她道:“你要殺便殺,我豈是個怕死的?”梁冀急道:“你又誤會了,我哪裡是這樣呢。”她道:“不是這樣,是怎樣呢?”他也不回答,便撲通往下一跪,口中說道:“我就跪下了。”她才微微地出一點笑容,用手在粉臉上羞著道:“梁冀,羞也不羞!
枉把你做個男子漢大丈夫,竟做得出來,”梁冀笑道:“好在是跪在活觀音前的,又不是去亂跪旁人的,便又怕誰來羞我呢?”她暗想道:勁也使足了,再緊反要生變,得著上風,便可住了,休要自討沒趣。
她便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梁冀又千不是,萬不該的賠了一番小心,總算將她的一肚子假氣哄平了,心中十分慶。
過了幾天,梁母因為看花受了一些寒涼,究竟年紀大了,經不起磨折,不知不覺地生病了。梁冀連忙請醫診視,誰知將太醫差不多請過了,仍然未見有一些效驗。到了五月初九,竟一命嗚呼。梁冀大開孝帳,滿朝的文武,誰不來趨承他呢?一時車水馬龍十分熱鬧。到了第四天的早上,中常侍曹騰帶了許多奠禮,許多從僕,擁簇著一輛車仗到了梁府。梁冀聽說是曹騰,連忙親自出來接。
曹騰見面,先和他行了一個喪禮。梁冀便道:“常侍太也客氣了。”曹騰答道:“豈敢豈敢,下官此番到府,一來是奠唁太夫人,二來還有一件事,和將軍商議。”梁冀忙問:“是什麼事?”他悄悄地笑道:“尊太爺在,不是進過一個美人與老王爺麼?”他道:“莫非是友通期麼?”曹騰道:“不是她,還有誰呢?”他道:“久聞她的豔
,尚未見過面,不知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後來聽說老王爺沒有中意,竟將她退了,那時我很替她可惜。現在你提起來。難道這人有了下落了麼?”他道:“你且慢著急,我來慢慢地告訴你。”他道:“你說你說。”曹騰道:“老王爺將她退了之後,我便暗暗地將她留在家中,那時她只有十四歲,現在已經有二十三歲了,但是徐娘半老,她的丰姿卻仍不減豆蔻梢頭,真個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
她的心志,卻非常的高傲,常常的對我說,非像將軍這樣,她才肯下嫁呢。我便對她說,你如果願意,我便替你去做媒,她聽我這話,心中已是默許了,所以我今天已將她帶來,請將軍親眼一看。如果合適,收下來做個妾媵,也未為不可。”梁冀聽他這話大喜,問道:“現在哪裡?”曹騰便將他領到車前,打開簾子。梁冀仔細一看,不住身子酥了半截,果然是位絕
的麗姝,較孫壽娥尚要佔勝三分呢。把個梁冀險一些兒喜得瘋了,忙附曹騰的耳朵吩咐道:“如此如此。”曹騰點頭會意,忙命回車仗而去。
梁冀又送了一程才回家料理喪事,好容易捱了四十九天。七期一過,他便對壽娥說道:“夫人!
我現在要將太太的靈柩搬到西陵去安葬,開槨築墓,至少要有三月的工程,家中我卻不能兼顧了,我要到西陵去監工,府裡的事情,都要請你照應才好呢。”壽娥哪知就裡,便滿口答應。
他又上朝告假三月。桓帝本來是他一手托出來的,而且他的妹子又是現在的六宮之主,什麼事都是百依百順的,准假三個月,復又御賜許多奠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