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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又不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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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間不容髮之際,陡見項王身後,忽地閃出一人,高叫道:“且慢且慢!”說著,又朝項王說道:“天下事尚未可知,務請勿為己甚,況且為爭天下,往往不顧家族。今死一人父,於事無益,多惹他人仇恨罷了。”項王聞言,始命把太公牽回,照前軟

這位力救公主的楚人,就是項伯,果如張良所料。項王復遣使致語漢王道:“天下洶洶,連歲不寧,無非為了我輩二人,相持不下。今願與漢王親戰數合,一決雌雄。我若不勝,卷甲即退。何苦長此戰爭,勞民喪財呢?”漢王笑謝來使道:“我願鬥智,不願鬥力。”楚使回報項王,項王一躍上馬,跑出營門,挑選壯士數十騎,令作前鋒,馳向澗邊挑戰。漢營中有一個下士樓煩,素善騎,由漢王派他出壘,隔澗放箭。

颼颼地響了數聲,倒了好幾個壯士。陡見澗東來了一匹烏騅馬,乘著一位披甲持戟的大王,眼似銅鈴,須如鐵帚,那種兇悍形狀,令人一見,心膽俱碎。再加一聲叱吒,天搖地動,好似空中打了一個霹靂一般。

只嚇得樓煩雙手俱顫,不能再。兩腳也站立不住,倒退幾步,更是回頭便跑。走入營中,見了漢王,心中猶在亂跳,說話竟至無從辨聽。

漢王飛派探子出去探視敵人如何兇惡,那探出去,見是項王守在澗側,專呼漢王打話。漢王聞報,雖然有些膽怯,但又不肯示弱,因也整隊趨出,與項王隔澗對談。項王又叱語道:“劉邦!汝敢親與我鬥三合麼?”漢王道:“項羽休得逞強!汝身負十大罪,尚敢饒舌麼?汝背義帝舊約,遷我蜀漢,一罪也。

擅殺卿子冠軍目無主上,二罪也。奉命救趙,不聞還報,強迫諸侯入關,三罪也。燒秦宮,發掘始皇墳墓,劫取財寶,四罪也。子嬰已降,將他殺害,五罪也。詐坑秦降卒二十萬,累屍新安,六罪也。部下愛將,私封美地,反將各國故主。

或降或逐,七罪也。出逐義帝自都彭城,又把韓梁故地,多半佔據,八罪也。義帝嘗為汝主,竟使人扮作水盜,行弒江中,九罪也。

為政不平,主約不信,神人共憤,天地不容,十罪也。我為天下起義,連合諸侯,共誅殘賊,嘗使刑餘罪人擊汝,你不配與我打仗。”項王氣極,不及打話,只用手中的戟,向後一揮,便有無數弓弩手,弓弦響處。

只見呼呼的箭鏃,飛過澗來。漢王一見箭如雨至,正想回馬,前早已中了一箭,頓時一陣奇痛,幾乎墜下馬來。幸虧眾將上前掩救,疾忙牽轉馬頭,馳回營中。漢王痛不可忍,跳下馬來,屈身趨進帳內,眾將都來問安。漢王卻佯用手捫足道:“賊箭中我足趾,或無妨礙。”左右擁至榻上安臥,即召醫官,取出箭鏃,敷上瘡藥。猶幸創處未深,不致有命之虞,只是十分疼痛罷了。項王回營,專聽漢營動靜,只望漢王因傷身死,便好一戰而定。漢營裡面的張良,又知其意,匆匆入內帳看視漢王。漢王創處雖痛,猶能勉強支持。張良急勸漢王力疾起,巡視各營,藉鎮軍心。

漢王只得掙扎起來,裹好前,由左右扶他上車,向各壘巡視一週。將士等正在疑慮,忽見漢王親來巡查,形容如故,大家方始放下愁懷。漢王巡行既畢,私下吩咐左右,不回原帳,竟馳至成皋,權時養病去了。

項王得報,始知漢王未死,且在軍中親巡,又不大費躇躊。自思進不得進,退不敢退。長此遷延下去,恐怕糧盡兵疲,一時委決不下。陡地又傳到警耗,卻是大將龍且,戰敗身亡,首級已被韓信取去示眾。

項王大驚道:“韓信小子,真有如此利害麼?他既傷了我的大將,勢必乘勝前來,與劉邦合兵攻我。韓信!韓信!我總與你勢不兩立的了。”韓信既殺龍且,又聞田橫因為田廣已死,自為齊王,出駐嬴下,截住灌嬰。灌嬰奮力還擊,殺得田橫大敗而逃,投奔彭城去了。韓信平定齊地,使人至漢王那兒告捷,且求封為齊王。

漢王前在成皋養疾,剛剛痊可,便至廣武。可巧韓信的使者也到廣武,遂將韓信書信呈上。漢王展閱未終,不大怒道:“寡人困守此地,望他率兵來助,他非但不來相助,還要想做齊王麼?”張良、陳平二人,適立其側,趕忙連連輕躡漢王足趾。漢王究屬心靈,一面停住罵聲,一面以原書持示他們二人。二人看罷那書,附耳語漢王道:“漢方不利,哪能止韓信稱王,不若如他之願。不然,恐有大變。”漢王因韓信書中,有暫請命臣為假王,方期鎮定之語,復佯叱道:“大丈夫能夠平定諸侯,不妨就做真王,為何要做假王呢?”即命來使回報,叫韓信守候冊封。

來使去後,漢王便命張良賚印赴齊,立韓信為齊王。韓信接印甚喜,厚待張良。張良又述漢王之意,望他發兵攻楚。韓信滿口應允,俟張良走後,一面擇吉稱王,一面收拾兵馬,預備攻楚。

忽有楚使武涉,前來求見。韓信想道:“楚是我方仇敵,為何遣使到此?想是來作說客,我自有主意,何妨準他進見。”遂令召入。武涉是盱眙人,饒有口才。一見韓信,肅然下拜稱賀。

韓信起身答禮微笑道:“君來賀我作甚?無非替你項王來做說客?快快請說。”武涉聽了,又是一拱道:“天下苦秦已久,故楚漢戮力擊秦。今秦已亡,大家已經分土為王。

正應藉此休兵,以培原氣。明智如公路,當能體會。漢王為人,最尚詐術。足下只知為其效忠,我恐他,必遭反噬,為彼所傷。

足下得有今,實由項王尚存,漢王不敢不籠絡足下。足下眼前處境,正是進退裕如的時候,附漢則漢勝,附楚則楚勝。漢勝必危及足下,楚勝當不致自危。

項王與足下本是故,時時懷念,必不相負。若足下尚不肯深信,最好是與楚聯合,三分天下,鼎足為王,楚漢兩國,誰也不敢不重視足下。這是為目下萬全之策,足下乞三思之!”韓信笑答道:“我前事項王,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言不聽,計不從,推食食我。我若負他,必至為天所棄。我老實對君說,誓死從漢的了,請君為我善復項王可也。”武涉見他志決難移,只得別去。韓信送走武涉,帳下謀士蒯徹,也來進言,苦苦勸他對於楚漢,兩不相助,三分鼎峙,靜待時機。韓信仍不肯聽。

但又將人馬停住,再聽漢王消息。漢王固守廣武,又是數旬。盼韓信發兵攻楚,終沒動靜,乃立英布為淮南王,使他再赴九江,截楚歸路。一面復致書彭越,叫他侵入梁地,斷楚糧道。

佈置稍定,尚恐項王糧盡歸,仍要害及太公。當夜便與張良、陳平商議救父之法。兩人齊聲道:“項王目下乏糧,不敢急歸者,懼我方擊其後耳,此時正好與他議和,救回太公、呂后,再觀風。”漢王道:“項王情暴戾,一語不合,便至喪身。若要遣使前往議和,其人委實難眩”言尚未畢,忽有一人應聲道:“微臣願往!”漢王瞧去,乃是洛陽人侯公。

從軍多年,素長肆應,遂允所請,囑令小心。侯公馳赴楚營,來謁項王。項王正得武涉歸報,很覺愁悶。

忽聞漢營遣使到來,乃仗劍高坐,傳令進見。侯公徐徐步入,見了項王,毫無懼,從容行禮。項王瞋目與語道:“你來為何?爾主既不進戰,又不退去,是何道理?”侯公正道:“大王還是戰呢?還是退呢?”項王道:“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