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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盔斜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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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假山的腳下暗道:“這岔子可不小,我要不去奏與萬歲,料想她一定也要疑惑我有心和她作對,她勢必不能放我過門。我去奏與萬歲。

那是更不要說了,準是沒有命了。”他躊躇了半天,自己對自己說道:“魏西,你今年不是六十三歲了,你受了漢家多少恩典,你難道就將良心昧起,去趨奉這個亂無倫的賤貨麼?好,我情願納下這顆白頭,和賤婦去碰一下子罷。”他打定主意,扶著柺杖,一徑向坤寧宮而來。進了坤寧宮,只見黃門侍郎竇篤跪在章帝病榻之下,放聲大哭,章帝呻著問道:“愛卿,何事這樣的悲傷?”那竇篤哭道:“今天無論如何,要萬歲替微臣伸冤。微臣今天被九城軍馬司的部下將我打壞了,萬歲如果不信,微臣自有傷痕,請萬歲親察。”他說罷,將腿上的褲子擄起,果然大一塊小一塊的傷痕,而且頭上還有幾個雞蛋大的疙瘩,一股鮮血,還在殷殷地淌個不祝列位要知這竇篤是誰?就是竇憲的堂兄弟。

九城軍馬司,他是何人,膽敢將竇篤打得這般狼狽呢?難道他就不怕竇憲的威勢麼?原來有一個緣故,小子也好趁此代明白。這九城軍馬司姓周名紆,本來是做雒陽令的。因為他辦事認真,剛廉毅正,從不徇情,所以章帝極其器重他,由雒陽令一躍而為京都九城軍馬司。

受當今的厚德,越加懍守厥職,不敢偷安一刻。未到三月,將京都內外整理得一絲不亂。

章帝見他這樣的忠城,自是恩寵有加,可是他生骨鯁,章帝常常有些賞賜,他完全退回,向未受過一絲一縷,由此章帝格外敬愛,他的第一個好友,就是第五倫,平時常在一起磋商政治,他的老師,就是那鐵面無私的趙熹,所以他的本也算不淺。竇氏群雄,見他還畏懼三分。

本來忠極不能融洽的,各行各路,河水不犯井水,周紆雖然不肯阿私,但是不在他的範圍之內,卻也不喜多事,所以竇氏處了二年多,尚未反過面孔,他今天正領著城的校尉在大場上,那黃門侍郎竇篤因為別事耽擱,一直過午才出門,縱馬到了止亭前。

看官,這止亭,又是什麼去處呢?原來城以外,四門建設四個止亭。每亭派兵一百,一個亭長,專門搜查過時出城官員的,那竇篤一馬放到止亭邊,這亭內的亭長霍延身出來,攔住馬頭,厲聲問道:“來者住馬!”黃門侍郎竇篤眼睛哪裡還有他呢,昂頭問道:“你是何人,攔在馬前,意何為呢?”霍延答應道:“你休問我!憑他是誰,過午出門,我們是要搜查的。”竇篤道:“我今天因為在朝中議論國家大事,所以到這時才出來,我又不是個罪犯,要我們搜查什麼!”霍延答道:“我們不知道你是罪犯還是好人,我們只曉得奉上司的命令搜查的。”竇篤大聲說道:“你們奉的誰的命令,要在這裡搜查行人?”霍延笑道:“虧你還是朝廷議論國事的大臣,連這一點兒都不知道。

亭也不是今朝才立的,你要問我們受的誰人命令,我告訴你罷,我們是受的九城軍馬司的命令,九城軍馬司是受萬歲的命令。你不準搜查也可以,但是你去和萬歲講理。到我們這裡,我們當要照公辦公的。

請快些下馬,讓我們搜查一下子你便走罷。”竇篤大怒喝道:“今天咱老子不准你們這些狗頭搜查,便怎麼樣呢?”霍延也不答話,忙向手下喝道:“將這狗官拖下來!”話猶未了,走上幾個守亭兵,將竇篤從馬上不由分說地拖了下來。你也搜,我也查,將個竇篤得氣起,不由得潑口大罵,惱得霍延起,忙喝道:“打!”那些兵士你一拳。他一足,打得他發昏章第十一。這正是:半途遭毒打,狹遭遇冤家。

***卻說黃門侍郎竇篤依官仗勢,居然不準檢查,而且滿口狂言,任意亂罵,惱得霍延火起,厲聲喝道:“來人,給我將這狗官抓下馬來!”話說未了,早擁出數十武士,你一拉,我一扯,不由得將一個竇篤拖下馬來,那竇篤還不知厲害,潑口大罵道:“好狗頭,膽敢來和老爺做對頭!好好好,今天看你怎麼樣咱老子就是了。”霍延聽罷,幾乎將腦門氣破,大聲罵道:“好賊!你過午從止亭經過,膽敢不服王命,拒抗搜查,還滿口胡言,老爺們當真懼怕你這狗官的威勢麼?眾士卒!

他嘴裡再不乾不淨的,就給我打,將這賊打死了我去償命。”那竇篤眼睛裡真沒有這個小小的亭長了,聽他這話,更是怒罵不已。

那些士卒,還不敢毅然動手。霍延大聲說道:“你們剛才難道沒有聽見我的話麼?”那些士卒這才放大了膽,將竇篤按住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足,將個竇篤打得掙扎不得,這時早有人去報知周紆了。周紆聽說這樣的事情,趕緊飛馬來到止亭,瞥見眾士卒將一個竇篤已經打得動彈不得了。

他忙下了坐騎,詢問情由,霍延便將以上的一番情形告訴與他,他冷笑一聲說道:“他們這些王公大人,眼睛裡哪還有一個王法呢?”竇篤見了周紆,便說道:“爺爺,你好!你仗著你九城軍馬司的勢力來欺壓我麼?好好!

咱現在和你沒有話說,明天上朝,再和你這匹夫見個高下就是了。”周紆微微一笑道:“侍郎大人!請不要動怒,只怪他們這些士卒,太也狗眼看人低,認不得侍郎大人,並且膽有天大,竟敢來和侍郎大人作耍。

要是卑職在這裡,見了大人,應當早就護送到府上了,哪裡還敢檢搜呢?這也許是這班士卒依官仗勢,目無法紀罷了,但是還有一層,要請大人原諒。

他們奉著上司的旨意,不得不這樣做的,所以就得罪了大人了。”竇篤含嗔帶怒地苦著臉說道:“周紆,你縱使手下爪牙,毆辱朝廷的命官,還來說這些俏皮話麼?好好,管教你認得咱家厲害就是了!”周紆冷笑一聲說道:“侍郎大人!打已經打過了,自古道,推倒龍,跌倒太子,也不過一個陪罪罷了。侍郎大人還看卑職的面分上,得過且過罷。竇大人,卑職這裡賠禮了。”他笑嘻嘻地躬身一揖。

這一來,把個竇篤得又羞又氣,又惱又怒,勉強從地上掙扎起來,爬了半天,好容易才爬上了馬,對周紆說道:“周紆,你也不必油腔滑調的了。咱家也不是個三歲的小孩子,苦頭吃過了。

難道聽了你這兩句甜話,就和你罷了不成?”周紆笑問道:“依侍郎便怎麼樣呢?”他剔起眼睛說道:“依我怎麼樣?是和你一同去見萬歲評個是非!”周紆笑道:“照這樣的說,大人一定要與卑職為難了?”他道:“你這是什麼話呢?我與你河水不犯井水,你偏要使手下來和我作對,我也沒法,只好去到萬歲面前見見高下了。”周紆笑道:“當真要去麼?

在卑職看起來,還是不去的為佳。”他大聲說道:“誰和你在這裡牽絲扳藤的,咱家先得罪你了。”他說罷,帶轉馬頭。

正要動身,周紆對他笑道:“大人一定要去,卑職此刻還有些事情,未曾完畢,沒有空子陪大人一同去,只好請大人獨自去罷。”他在馬上說道:“只要聖上有什麼是非下來,還怕你逃上天去不成。”周紆笑道:“那個是自然的。”竇篤一馬進了城,到了午朝門口,下了馬,一跛一顛地走了進去,那一班內外的侍臣見他被人家打得鼻塌歪,盔斜袍壞,不由得一齊問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