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憑是神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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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怕走了風聲,出破綻來,那可不是玩的。”她搖手道:“請放心,只要你去,便是被他們看出破綻,也不怕的,誰敢來和我們作對呢?”他道:“既如此,就照你的吩咐就是了。”她起身說道:‘你明天早點到化兒那裡去,教她替你改扮就是了。我現在不能再在這裡久留了。”她說罷,起身出園,一徑向前面大竇的臥室而來。走到客堂裡,瞥見一個小丫頭,立在房門口,在那裡探頭探腦的張望,見她來,忙
上來笑道:“貴人!
現在娘娘正在房裡洗澡,請停一會子再來吧!”她笑道:“別扯你孃的淡,我和她是姐妹,難道你不曉得麼?自家人何必拘避呢?”那小丫頭滿臉通紅,半晌不敢答話。
她見了這樣的情形,心中本就料到八九分了,她向那小丫頭用嘴一呶,小丫頭連忙退了出來,她躡足潛蹤地走到房門口,猛聽得裡面吱咯吱咯的響聲和男女息的聲音。
她不倒退數步,暗道:“不料她也在這裡幹這老調兒,這我倒不能進去的,一進去,破壞了他們的好事,反而不美。罷罷罷,讓人一著,不算痴呆,而且我也有個破傷風,彼此全要聯絡才對呢。”她想到這裡,連忙退了出來。
剛剛走到外邊,瞥見竇憲大踏步走進來,她吃驚不校只見他雄赳赳地就要向房內走去,她連忙喊道:“哥哥!你到哪裡去?”他道:“我來請娘娘去拈香的。”她急道:“慢一刻,現在她正在淨身哩。”他聽說這話,忙諾諾連聲地退了出去,她不敢怠慢,走到門口,四下裡一打量,見一個人也沒有,迴轉身來正要去喊他們出來,瞥見他倆已經整衣出房。
只見大竇雲髻松蓬,風滿面,見了她不
低下頭去,兩靨緋紅,默默地一聲不作,那江貴見了她,微微地一笑,一溜煙走了。這正是:
風放膽來梳柳,夜雨瞞人去潤花。
***卻說江貴走了之後,小竇對她掩口一笑,說道:“我今天勤謹地替你做一回守門的校尉,你卻拿什麼來謝我呢?”她紅暈兩頰,勉強笑罵道:“誰和你這蹄子來混說呢?”小竇笑道:“無論什麼事情皆有循環,不料現在的報應來得非常之快。
就如別人家嘴伸八丈長,教我小心一點的。不料我的餑餑包得十分緊,倒一些沒有漏菜,那伸嘴說人的人,反而出馬腳來了,可不是笑話麼?”大竇笑罵:“頗耐這小蹄子,越來越沒臉了。”她說罷,一轉身往房裡便走。小竇也隨後跟她進去,口中說道:“你拿一把鏡子照照看,那頭上蓬鬆得成一個什麼樣子呢,還不過來讓我替你擾一擾,萬一被媽媽看見了,成一個什麼樣子呢?”大竇便靠著穿衣鏡旁邊坐下來。小竇到妝臺上取了一把梳子,走過來替她將頭髮攏起來,大竇面朝鏡子裡,只見小竇頭上髮如飛蓬,那墜馬髻旁邊,還粘著雞子大小一聲青苔。大竇
不住笑道:“小蹄子!
你只顧伸嘴來挖苦別人,你自己可仔細望望,又成什麼樣子呢?”小竇聽說這話,忙朝鏡子裡一望,不漲紅了臉,忙伸出手來先將青苔拈去。
然後又用梳子在頭上慢條斯理地梳了一陣子,放下梳子,朝大竇身旁一坐。兩個人朝鏡子照了一會子,四目相對,連鏡子裡八道目光相視而笑,大竇笑道:“自己還虧是個貴人呢,就是叫化子,要敦夫婦之倫,還有一個破廟啊…斷不能就在光天化之下,赤條條就做了起來的。”小竇辯白道:“人家說到你的心坎上的事兒,沒有話來抵抗,拿這些無憑無證的話誣人,可不是顯見得理屈詞窮了麼?”大竇笑道:“罷了,不要嘴強罷,眼見那一塊青苔,就是個鐵證。”小竇笑道:“那是不經心在園裡跌了一跤,頭上沒有覺得粘上了一大塊青苔。你沒有別的話,只好捉風捕影的血口噴人罷了。”大竇笑道:“阿彌陀佛,頭上有青天,如果沒有做這些事情,你當我面跪下來,朝天發了一個誓,我就相信。”她笑得
彎道:“這不是天外的奇談麼?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事不得過身,要發誓呢?”大竇笑道:“你不承認你做此等事情,我自然不敢相信,所以教你發誓的。”小竇笑道:“發誓不發誓,和你有什麼關係,誰要你在這裡橫著枝兒緊呢?”大竇笑得花枝招展地說道:“用不著你再來辯白了,馬腳已經
出了,我最相信你說是今朝沒有這回事的。”小竇還未會過她的意思來,忙道:“當然我沒有做什麼不端的事啁!”大竇笑道:“自己方才倒老老實實地招出來了,還在這裡嘴強呢,用不著再說了。”小竇忙道:“我說什麼的?你提出來罷。”大竇道:“你做事不做事,賭咒不賭咒,與我有什麼相干?我當真是一個呆子不懂事,還要羅嗦什麼呢?”小竇聽了,細細地一想,果然不錯,自悔失言,不
將那一張方才轉白的粉龐,不知不覺地又泛起一層桃花顏
來。
大竇笑道:“賊子足見膽虛,聽見人家道著短處,馬上臉上就掛出招牌來了。”小竇笑道:“你也不要說我,我亦不必說你,大家就此收束起來罷。”大竇拍著手掌笑道:“好哇!
這樣老老實實地承認下來,也省得你嘲我謔的了。”她二人戲謔了一陣子,瞥見她的母親和竇憲夫人一同進得房來,大小二竇連忙起身接。泚陽公主慌忙說道:“娘娘和貴人不要這樣的拘禮。在家裡又何必這樣的呢?”小竇道:“媽媽慣說回頭話,你老人家不是叫我們不要客氣的嗎,那麼你老人家為何又稱呼我們娘娘、貴人呢?你老人家先自拘起禮來,反要說我們客氣,這不是笑話麼?”這話說得大家全笑起來。
連泚陽公主自己也覺得好笑,她便對大竇說道:“還是杏兒渾厚些,什麼事都不大來挖苦人,惟有這豐兒一張嘴頂尖不過,別人只要說錯了一句話,馬上就將人頂得舌頭打了結,一句話答不出來,”小竇笑道:“媽媽真是偏心,我不過就是嘴上說話笑笑,卻一點沒有計較心。你老人家不曉得她呢,她是冬瓜爛瓤子,從肚裡頭往外壞,面善心惡,只腹劍,再壞沒有了。”大竇微笑不語。
竇憲的夫人胡氏,口笑道:“你用不著說了,媽媽說了兩句,你劈劈拍拍數蓮花落似地足足說了二十多句。你看大妹妹,她紋風不響的,一句都沒有。如果她要是個壞人,她還讓你這樣貧嘴薄舌的嗎,恐怕未必吧!
就是一個啞子,也要呀兩聲呢。”她說罷,小竇正要回話,從外面走進一個僕婦來,對泚陽公主說道:“老太太,奴婢等四處尋找遍了,兀的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胡氏連忙問道:“果真沒有找到麼?”那婦人答道:“誰敢在太太、面前說一句謊話呢?”胡氏柳眉一鎖,對泚陽公主說道:“媽媽,你老人家聽見麼?我相信賤人犯了天狗星,一定逃走了,也未可知。”泚陽公主沉
著答道:“我想她決沒有這樣的膽氣,而且在這裡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緞綺羅,住的是高廳大廈,有什麼不如意處。
再則你們老爺待她還不算天字第一號麼?”胡氏說道:“你老人家這話差矣,這些無恥的蕩婦,知道什麼福,成沒有別的念。
就將些慾兩個字橫在心裡,她只要生了心,憑你是神仙府,也不要住的。”泚陽?主道:“還不知道你們的老爺曉得不曉得呢?”胡氏道:“可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