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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從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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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弇揮動大隊,掩殺過來,將那些賊失只殺得屍橫遍野,血成渠,只恨爺孃少生兩隻腿,沒命地四散奔逃。

馮異與耿弇又領兵追殺了一陣,才收兵回營。鄧禹大加讚賞,一宵無話。到第二天,正要領兵攻城,只見城門大開,並無一軍一卒,鄧禹心中生疑惑。耿弇道:“想是賊人連夜逃去了?”馮異道:“這倒不可料定,眾賊的詭計多端,倒要小心一點才好。”他們正自議論,忽見探馬進來報道:“賊人連夜向陽城去了!”鄧禹問了個實在,才領兵進城。剛到城門口,猛聽得裡面隱隱地有角鼓聲音,馮異大驚,撥馬帶兵回頭。眾三軍見頭隊退下,便知有了緣故,連忙陸續回頭。

倒把一個鄧禹得莫名其故,忙問馮異是什麼緣故?馮異道:“方才正要領兵進去,猛聽得裡面鼓角怒號,這不是顯繫有賊兵埋伏麼?”鄧禹就沉大笑道:“將軍錯矣!

豈不聞兵法有云,虛即是實,實即是虛。是實非虛,非虛即實麼?我想一定城內沒有一兵一卒了。”馮異道:“這倒奇了,你說沒有,鼓角聲音,究竟從哪裡來的呢?”鄧禹笑道:“你們大膽進去,自有道理。”李通、王霸哪裡還能忍耐,縱馬入城。大隊也隨著入城了,到了紮營之所,進去一看,原來是幾隻羊,被賊兵吊在牆上,頭朝下面,在羊頸下懸著一面大鼓,那羊吊得難過,前面只兩腳不住地在鼓面上亂搔。

在外面聽起來,倒也抑揚頓挫,像煞人敲的一樣,諸將看到這裡,才佩服鄧禹的高見,原來樊崇見張卬陣亡,成丹又病,料知孤堂難鳴,點齊眾賊,向陽城遁去。到了陽城。

正要行劫,有一個頭目上前獻議道:“此去漢家陵墓不遠,何不去掘棺搜抄一下子,一定有不少奇珍異寶呢!”樊崇大喜,便棄了陽城,轉道向陵寢進發。不到半,到了園陵。守陵的官吏,早已溜之大吉。

一眾赤眉,闖進陵寢,揮動兵刃,不多時將一百三十二座后妃的冢廓,完全撬開,將棺材抬出,動刀動斧,七手八腳,將棺木劈開,只見那些妃子顏如生,渾身珠寶玉器。

那些賊兵將珠玉劫下,每人按著一個死美人,實行工作起來,樊崇最注意是呂后的冢廓,等到將棺木劈開,只見呂后含笑如活人一樣,真個是千嬌百媚。樊崇心大動,叱退侍從,解甲寬衣,竟與呂后做生死易來了,等他方才將事做過。

那呂氏的屍身,突然化成一攤血水和槎樣白骨,把個樊崇嚇得魂不附體,忙從地上爬起。渾沾著許多血水,既腥且臭,懊惱死,正要領隊出陵,猛可裡四處喊聲大起。

李通、王霸、耿弇、馮異帶了無數兵馬,闖進園陵。一班赤眉,人不及甲,馬不及鞍,全被生生地縛祝樊崇還要抵抗,怎奈來將誰不是猛如虎豹,還容他動手嗎?眾將奏凱而回,到了長安。

鄧禹領隊出城接。一一勞已畢。耿弇道:“鄧先生妙算如神,果然我們馬到成功,一些也未出先生意料之外。”鄧禹笑道:“不才早已料到這些奴才,一定是要做出這一出來的。”大家進了城,互相道賀,專等光武帝到來。到了第二天辰牌時候,早有探馬飛來報道:“聖駕現在已到新豐了,請先生定奪。”鄧禹聽得,便知洛陽已得,十分喜悅,忙預備接駕,大排隊伍。長安城中的百姓,聽說光武帝到了,誰也如見天一般,頂香捧酒,將一條長安大道,跪得密密層層。到了午牌時候,才見斧鉞羽葆,一隊一隊地擁護著聖駕,遠遠而來。

後面旗纛飄揚,追隨著無數的大兵,霎時到了城邊,眾百姓齊呼萬歲。光武帝下龍車,一一親自問已畢,然後才勞眾將士。

一會子領隊進城,即升殿。鄧禹出班將掃除赤眉的前後說了一遍。光武帝滿心歡喜,便傳旨將樊崇、成丹等一班渠魁,梟首示從。劉盆子將玉璽摘下,格外施恩,封為滎陽侯,賜俸終身。

發放既定,於是大封功臣,所有什麼官職的名稱《漢書》上自有記載,無須小子再來饒舌了。從此以後,萬民樂業,國泰年豐。雖有一兩處草寇造反,一經天兵征剿,無不平服。這也不要多贅。

如今單講朝中有一位大臣,姓宋名弘,官居大中大夫,為人生來剛直不阿,清廉如水,政聲卓著,他是光武帝第一個信服的大臣,他本身所得的薪俸,完全分散與貧寒九族。光武帝體貼入微,不時賞賜各種珍寶。

可是宋弘生拘謹,無故斷不輕受。由是光武帝愈加欽敬。有一天,宋弘薦一個人姓桓名譚,到朝中執事。光武帝料知他所薦的人,諒必不錯,便封為諫議大夫。執事數月,果然清正無倫。光武帝自是歡喜。

後來聽說他喜彈琴,便將他召入宮中,命他彈琴。桓譚也不好推辭,只得彈了一回。光武帝龍心大喜,賞絹五百匹,黃金三十斤。不想這個消息傳到宋弘的耳朵裡,然大怒,便將桓潭大大地申斥一番。桓譚垂頭喪氣,自己認錯罷了。

光武帝的長姐湖陽公主,到了現在還未有夫婿。所以光武帝心目中早已屬意宋弘,有一天,光武帝到了湖陽公主的宮裡,探了口氣。湖陽公主果然有嫁人的口吻。

不過嫁雖是嫁,她卻來得非常認真,須要自己親眼選中,才能答應呢。光武帝忽然心生一計,到了次,便大筵群臣,召桓譚鼓琴,令湖陽公主立在屏後,聽她選擇。

不一會,群臣奉詔,先後俱到,獨有宋弘未到。桓譚前次被宋弘一責,心中不惴惴不安,又礙著帝命,不敢不彈,便胡亂彈著。

這時宋弘正進來,對光武帝奏道:“臣薦譚入朝,無非望他忠誠輔主,稱職無慚,不料他詭道求合,反令朝廷耽悅鄭聲,這是臣所薦非人,應請坐罪。”光武帝改容令桓譚退下。

這時跑出一個宮女,附著光武帝的耳朵,說了幾句。光武帝點首稱是。宋弘入席,鄧禹、馮異等,無不整容起敬,獨宋弘若無其事。酒至半酣,光武帝親自向宋弘說道:“孤家聽得俗語有兩句說話是:‘貴易,富易。’這兩句話,大約也是人情常有的事吧。”光武帝還未說完,宋弘正答道:“主公哪裡話來?

臣聞‘貧賤,不可忘。糟糠,不下堂。

“怎好見利忘義呢?”光武聽他這兩句話,真個啞口無言,暗道:“這事一定不諧了。”這正是:漫道落花原有意,誰知水本無心。***卻說光武帝聽得宋弘兩句話,便知婚事不諧,只好打消此議,等到筵散之後,群臣告退,光武帝進了內宮,湖陽公主含羞帶愧地坐在金圈椅子上,默默地不作一聲。

光武帝曉得她為著婚事不成,才這樣的,自己也不好上前勸,只得用閒話岔開,談了一會便向靜寧宮郭娘娘那裡去了。湖陽公主坐了一會,自己覺得沒趣,懶懶地朝著架上的鸚鵡發呆。

可是那隻鸚鵡非常靈慧,抖著翅膀對她說道:“穆穆文王,意亂心慌。”湖陽公主聽了,不嗤的一笑,悄悄地罵道:“你這孽障,又來作死了,搧得我一頭灰。”那鸚鵡煞是作怪,又響著喉嚨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聽了它這兩句,不又打動她的心事。

只是對著它閃著星眼,愣愣地出神,暗道:“畜類尚知有關雎之韻,可嘆我劉黃年過三十,仍然待字閨中,孤衾獨擁,對月興思,畫眉生,悔不該投生富貴人家,到如今得高不成,低不就,從此以往,說不定老死閨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