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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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去進門一看,燕文秀早就光著身子在被窩兒裡等著要他的東西呢。啞巴也就不客氣,燕文秀要什麼他就給什麼,要多少他就給多少。一直到該做午飯了,燕文秀才要夠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才下地抱柴火生火做飯。啞巴也就跟著他幫忙。
等中午花有財回來取午飯,用目光去看燕文秀,見燕文秀含笑對他點頭,就知道啞巴弟弟已經過了楚河漢界,嚐到了女人滋味兒。
花有財就異常興奮,趁啞巴不注意,過來抱住燕文秀就親。燕文秀也不躲他,花有財親了一陣不過癮,就讓啞巴弟弟去給胡教授送午飯,自己留下來,跟燕文秀進一步推敲切磋物質享受與神享受之間的密切關係。
後來基本上是,上午燕文秀跟啞巴要東要西;下午燕文秀留下花有財給她嚼東嚼西;到了晚上,才跟胡教授玩東玩西。
這樣的幸福生活一直持續到1974年的夏末秋初。燕文秀因為是高齡頭胎產婦,難產,又沒有醫院可送,又沒有接生婆可請,就那麼靠自己撕心裂肺地掙扎和堅苦卓絕地努力,但最終也沒能生下那個不知父親是誰的孩子,失去了她年僅48的生命…
燕文秀死後,胡教授就讓花有財和他的啞巴弟弟把燕文秀埋在了離英丹紅幾米外的地方,他說,就讓他們到另一個世界去做姐妹吧…
塵歸塵了,土歸土了。青石溝又回到寂寥清淨的荒涼季節了。
1974年的秋天來了,來得特別的早,特別的清冷。樹的葉子還綠著就落了下來。雨雪天氣也接連不斷。失去了心愛女人的青石溝,好像不再有一點生氣。好像一切都回歸了石頭,都那麼堅硬冰冷地消沉在荒涼的荊棘之中。
胡教授就病倒了。
三個男人誰看見燕文秀留下來的淨水池、沖水廁所和她專用的青石浴盆,都覺得她還在,她並沒有走遠,她還在嚷著跟花有財要吃他給嚼的蛤蟆團兒,她還在跟啞巴弟弟要東要西,她還在跟胡教授言來語去、有說有笑。可是這些都是過眼煙雲,都一去不復返了。
也不知道蒼天要給青石溝多少天災人禍才能罷手,也不知道青石溝會不會在有一天,陽光突然燦爛,火紅的太陽,早早地照亮青石溝的每一寸陰暗的角落,讓萬物復甦,讓回大地。
胡教授病病殃殃地活到1976年的秋天。因為他打一下石頭就吐一口血,上邊就允許他呆在家裡,不用打石頭了。但不許他回城裡去看病。胡教授在病中還天天堅持在破爛的草紙上,密密麻麻地寫他的著作。
後來他吐的血就更多了,死之前不留神把一口鮮血吐在了燕文秀專用的石浴盆裡,吐完了他就追悔莫及,就趕緊去擦去清理,可是還沒清理幾下,就又情不自地往裡吐了一口,他就又急著清理,然後就又吐,直到一頭栽倒在那個吐得滿是鮮血的青石浴盆裡,就再也沒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