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沉痾不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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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中間肯定還要有一層跳板,假設如此的話,唐瑛想了想道著:“技術樓我去過,二十四小時值班,保安是輪換制的,電梯是封閉的,從門廳到電梯、到研發樓層、到儲存技術資料的電腦,有不少於五道門,每個人的權限都不一樣,除了肖凌雁、祝士平、周真伊有完全權限,其他人本沒有啊…總不能像美國大片一樣,用個解碼器就把門破掉吧?”當然不可能了,瞳明用的是霍尼威爾門系統,瞳明報案後,經偵在這個上面已經查了不止一次了,這種門系統是一次成模定製的,外部本無法接入用於破解。除非你砸了,否則不管怎麼打開,都會留下痕跡的,那怕是用工廠預留的解密方式。
可問題就在這兒,沒有任何痕跡,技術資料還是洩密了。
“可能癥結就在這兒…還有個問題。”謝紀鋒思忖著道著:“你看肖凌雁提供的資料,第一次洩密是在去年二月份,醋酸纖維樹脂、丙胰酸脂合成的材料,t66型框架,這個是在試產期洩密的,最終仿製它的企業在武漢,叫寶島光學公司;時隔數月之後,鈦鎳記憶金屬材料技術洩密,是福建一家代工廠家,外資註冊,他們還申請了epo,用歐洲專利限制了瞳明在海外的銷售…我覺得這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乾的。”
“啊?”唐瑛嚇了一跳,瞠然問:“您是說,不止一個商業間諜,都隱藏在瞳明?”
“說不來,但手法的差異很大,第一次洩密規格可能沒有那麼高,從管理層就能拿到詳細技術參數配比,因為畢竟已經試產了。而第二次,本沒有試產,保密規格那麼高,除了進技術樓偷走,或者裡面的人偷出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而接觸核心東西的,除了關在技術數里可數的幾位,真沒什麼人了啊。”謝紀鋒狐疑地道,看那愁眉不展的樣子,應該真被難住了。
是真沒什麼人了,肖凌雁、祝士平、周真伊,還有幾位負責具體研製的技術人員,其他人就想建立嫌疑都難,那麼高難度的技術作業,就內部人能看懂的也不算很多。
兩人糾結正深,冷不丁管千嬌驚聲喊了聲,謝紀鋒一下子興奮了道:“有發現?”
“這麼快?”唐瑛也驚得湊上來了。
“間諜倒沒發現,不過我發現為什麼唐姐會被警察帶走了,恐怕不是其他人做的,就是肖凌雁。”管千嬌道著,把一堆提供的短信記錄亮出來了。
是肖凌雁和祝士平的通信記錄,留存的不少,早晚問候,偶而會提及到什麼地方吃飯類的輕鬆話題,甚至在提取到祝士平的郵箱裡,還存有很久之前的保存郵件,居然是肖凌雁從國外發回來的照片,不管怎麼看都是情意綿綿,有句很酸的詩管千嬌念出來了:你在的時候,你是一切;你不在的時候,一切都是你。
“沒看出來呀,他們倆?”唐瑛哭笑不得地道,如果是這個原因,那她得冤死了。
“假不了,好像還是倒過來追的,不知道逆推了沒有。”管千嬌興奮地,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她在連接著祝士平的手機,找著更多的證據。
“越來越複雜了,我本來覺得祝士平也有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完全沒可能了,肖凌雁的財產差不多就是她的嫁妝了,還需要自己奮鬥麼?”謝紀鋒笑著道,暫時放棄思考了,因為這種沒有目標的思考,只會讓思路更亂,而不會找到真正的…目標。……
會散了,與會人員次第離開,肖凌雁的臉不怎麼好,都以為是沒有達成什麼決議的原因。除了對豪斯廠家來訪表示出興趣之外,幾個重量級人物對於動中層管理崗位很是牴觸,這事也由來以久了,自從董事長抱恙出國養病,董事長一職空缺了很久,直到肖凌雁被扶上位。
扶上去,並不等於能做了決策,特別是在幾次決策屢屢失誤、新產品開發一直受阻之後,肖凌雁本就不多的威信早就蕩然無存,恐怕親戚家裡就等著年底的股東會議,大吵大鬧一通,聯合起來把她轟下臺了。
一個接一個走完了,各自忙乎去了,助理郭菲菲進門時,正看到了肖總手支著額頭,像頭痛,祝士平輕輕地踱到了她的身邊安了句,助理趕緊知趣地退開了,兩人的地下戀情,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別生氣了,忍忍就過去了,都是幾十年的老人了,讓他們接受你的想法,還是需要點時間的。”祝士平輕聲道,他試圖去撫撫肖凌雁那串油亮的麻花辮子,可手卻僵在空中,沒有繼續。
手被肖凌雁捉到了,她撫在自己臉上,輕聲道著:“謝謝…謝謝…我都快崩潰了。”
“別客氣,我知道該站在那一邊。”祝士平道,回了手,像是不太適應如此的溫柔。
身處高位,恐怕情的學渲瀉也不那麼自由,肖凌雁羞郝地笑了笑,站起身來,兩人一個淺淺的擁抱,轉身出門時,又成了一對上下司、前後腳的嚴肅狀態。
助理一言不發地跟著,祝士平送到了電梯口被肖凌雁攔下了,她知道這裡很忙,不想佔用他寶貴的時間,那些兒女情長的私語相對於龐大的家族生意,是淺薄和可笑的,徐徐的電梯門閉合,祝士平眼中定格著那張嚴肅得已經不見笑容的臉,恍惚間,他有點懷念剛來臨海見到肖凌雁的時候,那個成天見笑,總是被老董事長當成傻丫頭的肖凌雁。
時間會讓一切都滄海桑田的,他如是想著,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研發的樓層,面對著十幾臺密儀器、十幾位白大褂的研究員發呆,就像他曾經給肖雲清描述的,依託產地資源、勞動力優勢,讓產品走向世界。
現在,改變了,實現了。
可同樣是現在,人也全變了。……
樓下,肖凌雁走到門廳處停下了,她示意著助理去開車,自己回頭看著站在門內杵著仇笛、包小三、耿寶磊三人,又見公司的三位保安老老實實站在保安室門口,這情形顯得有點詭異,她徵詢的眼光看向仇笛時,仇笛微微點點頭,那是告訴她,可以了。
“你們過來。”肖凌雁一勾手指,把三名保安叫過來了,直道著:“和勞資上焦經理說一聲,就說我那兒需要人,你們明天到總部我的辦公室報到。”一言而走,保安半晌才回過神來應聲,只見那三位保鏢跟著肖總上車走人,好一會兒三人才省過神來,望著遠去的一行發愣。
有位問:“這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別亂問,別亂說。”另一位小心翼翼地解釋著,相當於什麼也沒解釋。
“說什麼呀,咱們淋了兩小時雨,能知道什麼。”第三位如是道,他有點慶幸沒和那幾位保鏢理論。
其實,三人隱約都知道,畢竟都是保安出身,可能該發生的事,在他們被趕出門廳兩個小時時,都發生了。
不過,三人更清楚,什麼也沒有發生,這種事,只有一個正確答案:什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