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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千里路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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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北方的秋天才像秋天,漫山的蒼翠成了青黛,霜重霧起的清晨,會讓人覺到格外地冷。而出高起之後,暖洋洋地又讓人覺得燥熱異常。

這種特殊的氣候發端於北方內陸山區,一輛舊式的中巴穿行在高速路上,嚴格地講,都不算高速路,全程限速八十,不是起伏路、就是黑長達幾公里的遂道、再不就是高架橋,往窗外一看,那幾十米深橫亙的懸崖能把沒見過這種景的遊客嚇一身冷汗。

耿寶磊就嚇著了,他看了幾次,噁心狀,管千嬌以為他暈車了,要找袋子,沒料到耿寶磊只是害怕,要和她換座位,不搶著坐窗口的位置。兩人換,耿寶磊回頭看看後座的包小三,三兒仰著頭,呼嚕比引擎聲音還大,睡得正香呢。

“好點沒?”管千嬌遞著礦泉水,耿寶磊推拒了,凜然道著:“這地方嚇死人了,比屯兵那荒原還恐怖。”

“山區嘛,很正常,這都已經很好了,小時候我爸爸帶著我到工地過暑假,那才叫一個恐怖,從城裡到勘測隊的帳篷,得走十幾公里。”管千嬌道。

“這不光榮,只能證明貧窮到哪兒了?”耿寶磊道。

“到莽河附近,離襄山縣還有25公里,應該半個小時就能到。”管千嬌道,計算著路程,她已經算好了,到襄山再到樊河鄉,還有四十公里,從樊河鄉再到大尖山,還有二十五公里,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到仇笛家裡。

對,此行終極目的地是仇笛家裡,但卻沒有提前和仇笛聯繫,只有包小三和仇笛開玩笑地說要去他家,仇笛不開玩笑地說,我就告訴你地址,你都找不著門。來我家一趟,你都覺得蜀道難是吹牛。

兩人半開玩笑地賭氣,然後三個人相約乘車就來了,預備著給仇笛一個驚喜,當然,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想把仇笛拉回小團隊裡來,小團隊少了仇笛,都覺得像沒了主心骨一樣,最簡單的意見都很難統一。這個提議也得到了唐瑛主管的支持,連來此的花費,都是她贊助的。

歇息了片刻,耿寶磊緩過氣來了,湊到管千嬌耳邊小聲道著:“千嬌,你說我是不是考慮到公司幹呀?好歹汗澇保收有份薪水啊這商業的調查的活,實在不好乾啊。”管千嬌側頭看了他一眼,這倒是實話,回京呆了一個月,一半時間在逛悠,倒是有活,一宗是調查女內衣市場的,這活實在不得其門而入;又一宗是有人要hbntt數控微型機的銷路調查,這活聽都沒聽過;還有家要高硼硅化工生產的資料,別提了,看了一上午人家提供的要求,愣是沒看懂那些化學公式的意思。

“這一行沒有百樣通,只要碰到一宗適合你的單子,那就很容易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你願意天天朝九晚五上班?”管千嬌問。

肯定不願意了,耿寶磊想了想道著:“屯兵那是個特例,我看唐瑛提供的那些委託了,標的都不高,幾千塊,頂多幾萬塊,到咱們手裡的佣金,肯定沒多少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沒工作犯愁,有活幹還挑肥揀瘦。”管千嬌斥道。

“好好,不說了,反正上賊船了,真幹不了,我就回哈曼公司裡混去,他多少總得給我個位置吧?”耿寶磊道。

管千嬌小聲告訴他了,你想得美,能在商務公司混下去的,哪個不是人,哪個手底能沒聯繫的幾個幹調查活的人,你真以為哈曼會付薪水養你這號專業不懂、水平不高的半吊子藝術家?

這教訓得耿寶磊瞬間又失去自信了,他趕緊地做著停勢,轉移著話題道著:“可是,就把仇笛拉上船,也未必行啊,他也是個半吊子水平,論專業這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咱們四個湊一塊,頂多算一個超極半吊子。”

“錯,這一行眼光和思維很重要,專業反倒是其次的。”管千嬌掰著指頭數著,在屯兵之所以屢屢得逞,那是因為仇笛的眼光很準,包括鑽進馬開荒抓後廚、包括混進群演的隊伍、包括捕捉到第三方商務間諜的信息,都用的是簡單方式,卻有奇效。當然,最關鍵的是,他主動接近祁連寶,掌握了能撬動哈曼和華鑫的信息。而且這個易方案,成功的規避了風險。

其實就沒有這個易方案,鵬程依然會倒,所差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但能從中獲利,別說她了,就謝總都沒想到,最終華鑫給了一個兩百萬的大單。

“別說了,說出來都是淚啊,掙這麼點小錢差點把小命賠上,人家坐公司裡就掙了上百萬。”耿寶磊有點心理不平衡地道。

“呵呵,沒有掙十萬的辛苦,就不會有將來掙一百萬的喜悅,循序漸近吧,一口吃成胖子誰都想,可能麼?沒有商務公司在前臺拉生意,咱們那有機會啊。”管千嬌道。

對,這也是生意,公司和個人之間,從不放到桌面上談的易,這些天耿寶磊也摸了點商務公司的運作模式,那些人模人樣的主管、經理、包括總經理,差不多都是情報販子,管千嬌加入的商業投資群,幾乎都是清一的情報販子,差不涵蓋全行業了,通行的準則很簡單:錢!

“看在錢的份上,我再堅持幾個月不過,要是仇笛不願意來怎麼辦?或者,他考上教師了怎麼辦?萬一考上,他肯定不願意放棄,小地方,編制可相當於終身制鐵飯碗。”耿寶磊問,還附加了一個例子,有位彩票中了五百萬的,愣是不願意放棄月薪三千的公務員工資,再怎麼說現在這個官本位的社會,當國家的人才是正道。

“碰碰運氣吧,三兒不是說了麼,興許他考不上,還得出來找工作。”管千嬌笑道。

兩人相視壞笑了,這巴不得人走黴運的事倒是不多,此行的目的,就是巴著仇笛同學落榜,跟著大家一起回當商務間諜去呢。

一路說著,縣城很快到了,叫醒了睡得糊的包小三,三人下了車,剛出車站就圍上來一群黑車司機,叫著上車走人,幾人眼花繚亂地看著牌子,聽著分辨不太清的鄉音,好歹遇上個會說普通話的,一聽樊河鄉,那哥們巴掌豎:五百!

異鄉總不缺這些宰客的,三人不理會了,回頭到車站問詢處,那些黑車司機得意地笑著看著他們,轉眼又垂頭喪氣地出來了,得,縣城到鄉里,每天一趟班車,早走了,想坐班車只能等明天了。

與其住一天,倒不如僱輛黑車,三人討價還價,往下壓了一百,坐著輛四面透風的破面包,直往鄉鎮去了。話說這四百塊要的真不冤枉,車幾乎就在山裡穿行,柏油路不知道幾年沒整修的,坑比車輪還大,也就本地司機能走了這路,跌跌撞撞,開坦克也似地在路上飈,顛簸得包小三直嚷著,這可真是蛋疼,不是比喻,而是兩個蛋蛋一起疼。

管千嬌斥了他一句,問著司機大尖山,司機說了,那地方面包車本上不去,給多少錢也去不了,不過他給了個建議,到鄉里找輛柴油三輪車能上了山。

搖晃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三人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搖搖墜,渾身骨頭像被搖散了架了一樣,而且心跟著又涼了一截,司機急著要錢走,管千嬌付了車錢,那車急匆匆冒著煙溜走她才覺乎著不對勁,等對了半天gps才發現,方位不對,離樊河鄉還有十公里呢。那路邊的是個大村,本不是鄉鎮所在地。

“哦喲,不能走到哪兒都是刁民吧。”耿寶磊哭無淚了,這也太黑了,沒拉到地方扔下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