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夤夜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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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沒有傷人之意,我怕什麼?”仇笛笑了笑道著:“你現在心如死灰,沒有勇猛了,再打一次,我未必沒有贏的機會。”
“呵呵…他媽的,你到底是個什麼貨啊?”祁連寶被逗笑了。
“坦白地講,商業間諜,是一家商務調查公司以每天二百塊錢的報酬,在京城勞務市場僱來的,來此調查屯兵這個特殊商業模式存在的種種癥結。”仇笛道。
“癥結!?這什麼意思?”祁連寶不太明白。
“那是你啊?你不就是華鑫開工的攔路虎,你不就是發跡老闆宗鵬程的心頭病…凡不利用大局的存在,都稱之癥結。”仇笛道。
祁連寶愣了,痴痴看著仇笛,仇笛笑了,和身旁人講著,完了,祁老大敢情和包小三智商水平差不多,怪不得混到現在這水平。
“你…到底什麼意思?說清楚點…”祁連寶催問著,隱隱地,他覺得仇笛好像拔到了他心裡的疑惑不解,仇笛反問著道著:“所以我剛才講,想聽聽你的故事,有很多謎沒有解開,比如,你也想知道,坑死你的那個間諜是誰吧?易一下,我們雙方知道的東西一印證,我告訴你是誰。”
“你要逗我玩,我一定把你送去和李勁松做伴啊。”祁連寶惡言惡聲一句。
仇笛無所謂了,四人圍著火,喝著酒取暖,包小三又給點了支菸,祁連寶半晌才唏噓地說著這其中的故事了。
無他,就是從一個當兵的,落魄到打工的、再發跡到了涉黑的一個俗套的過程,任命一個這樣的過程都會毫無意外地是血淋淋的,聽到他講那次百人械鬥,那怕就沒見過仇笛等人也是一身怵然,兩背亂聳。
管千嬌出聲問怎麼發現自己的,祁連寶卻是笑了,直道著他當天回來準備找李勁松的晦氣,這傢伙被抓的時候就說寶哥你完了,對此他一直耿耿於懷,準備下手的時候,卻發現仇笛幾人把李勁松給整了,那個可憐蟲急急回北寧市,卻沒料到還有人盯著他,在火車站不遠處,又被拎留進小衚衕裡痛扁了。
“這個人是華鑫國旅派遣來的商務調查人員,之前你們都不認識他,他在這裡潛伏了,有六個月了,年後就來了。”仇笛問。
“嗯,他的骨頭可沒你的硬,揍了他個半死…他說直接聯繫的是華鑫的高層,主要盯的是銀行分理處的出入賬,可他看那賬有什麼用?錢又拿不走?”祁連寶果真還沒清醒。
“這個先放放…我問你,現在宗鵬程的總資產有多少?不動產。”仇笛問。
祁連寶掰著指頭數了,兩座賓館的經營、最來錢的是住宿和餐飲、市區裡,大小老婆三個,都有一幢房子,至於情人多少不甚清楚,不過開發的外莊園,他和一家房地產公司共同投資,佔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宗老闆的父親宗仁厚曾經在屯兵就是鎮黨委書記,前一年才在規劃局局長的位置上退休,這個事他們家有得天獨厚的條件。
不但是個官富,而且是個小黑的人物,不過祁連寶對他甚是尊重,一口一個宗老闆,說完了,他笑道:“怎麼樣?你就知道又能如何?”言外之意,老子都沒辦法,你們更扯蛋。
“這個也先放放,我問你,宗老闆的動資金有多少…包括可調拔的資金。”仇笛問。
“這個…”祁連寶懵了。
“你按最大的一宗生意算不就行了。”仇笛道。
“三兩百萬總是沒問題的,旺季餐飲和住宿的營業款,每天都有幾十萬,最高有可能超過一百萬…呀?你們不會尋思著,搶營業款吧?”祁連寶說到此處,嚇了一跳。
“要你幹還成,我們可沒那本事…我再問你,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嗎?”仇笛道。
“亂了唄,這鬼地方以前就是個土匪窩,只服誰的拳頭大…呵呵,不過好像拳頭大也不行,得錢夠砸…馬胖子這狗的,這才兩週,他都看不住生意了。”祁連家憤憤地道。
“你還是沒搞清這兒有什麼大事了。”仇笛道。
“不就是什麼劇組來,要幹一票大生意嗎?一看鎮上人都紅眼了,後盤溝、御林堡,晚上都有人在幹活。”祁連寶道。
“這就對了,作為旁觀者,我把謎底告訴你啊。”仇笛此時像是豁然開朗一般道著,他排出了手機給祁連寶看著,那是李勁松淘到了信息,每收支賬目,祁連寶看看,連著幾越來越少,支出和收入的落差越來越大,他道著:“這兒人都認現金,肯定是一部分發人工工資了,但凡有事,都是從營業款裡支錢,姚富文當過會計…”
“差矣,你得看更遠一點。”仇笛道著,揀了幾塊石頭土塊擺著,解釋道,餐飲營業算一塊、住宅、房地產算一塊,以祁連寶講,這個富豪幾千萬的身家,其實都是不動產,能調動的現金不到四百萬,那多算點,八百萬…八百萬到極限了吧?
這麼一算,仇笛就排著另一塊支出了,鎮上施工總動員,又是隻認現金的主,這一塊每天要掉近十萬的現金收入;道具的製作,馬車、攻城器材、擂車,攔馬架等等,都要用大木料,而且得原木,場上堆的幾百方木料,光這些木料,得一百多萬的投資。還有馬欄,據說要來幾個馬隊,幾百匹訓練有素的組個方陣,這個不好計算,幾十萬總是有的…還有點將臺、演武場、兵器、駑車、營賬的投資,又得至少二百萬左右…
算著算著,直超一千多萬,管千嬌道了:“做生意不一定都是現金的,一部分預付即可,這兒的模式,應該是驗收之後,由華鑫付款,宗鵬程一直掙著這種俏錢。”
“好,那就以合同價百分之三十投資算,也得三百多萬,再加上必須有一部分現金維持常開支,時間長一點,延續一個月,只出不進,夠不夠掉宗鵬程手裡的現金?”仇笛道。
想了想,就連祁連寶也點點頭,但凡大老闆,架子比本事要大上很多,現金誰也不會存著太多,早想辦法錢生錢去了,一般用別人的錢去掙錢才是王道。
“他能貸出款來,很容易的。”祁連寶道。
“我估計他的貸款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這裡的賓館和市區的房地產價值都上億了,負債率低於六成都不可能。”仇笛道。
“我好像明白點了,這不是現金,是絕戶啊。”耿寶磊突然道。
這個反應先是耿寶磊,後是管千嬌,都隱隱抓到了什麼,這種覺和祁連寶的覺如出一轍,一種不詳的覺,祁連寶脫口而出道:“不可能吧?這麼大生意,能被人搬倒?怎麼絕戶的?”
“應該是這樣。”仇笛示意兩方收支,又來一個對壘,他解釋著這是華鑫,據祁連寶講,華鑫和鵬程的商業關係於今年開始漸漸緩和,負責當地事務的金彥國、張瑞霞和鵬程幾位中層私人關係,都不錯,不僅私人關係不錯,還發展到雙方在生意是沆瀣一氣,共同從大西北影視旅遊這塊大蛋糕上中飽私囊。
如果這一切是刻意所為的話,那真相就應該是這樣,從小到大,從少到多,華鑫一直在施放著誘餌,這個誘餌就是影視周邊產業的利潤,讓他們不斷投入,不斷獲利,逐步培養對方的野心,直到最近一次,以一個龐大的項目為餌,誘使鵬程把能動用的現金,全部投入到這部《鐵騎》的前期籌備中。
“那有什麼意思啊?”包小三愣了。
祁連寶卻像嚇傻了一樣,他可能清楚後果是什麼,他驚恐的眼神看著仇笛,像是懷疑一般,仇笛解釋著:“華鑫不需要從中獲利,他們只需要在關鍵的時候,一句項目擱淺,就把鵬程死死地埋到坑裡了。”
“這麼大手筆?”管千嬌有點不信。
“其實本不大,其實是一個強勢的力量在用四兩拔千斤的手段…只要這個項目是假的,或者是真的,以某種原因擱淺,那後果就明瞭了,幾千人工的花費,木材和其他原材料的投入,還有馬隊、訓練場建築,全部要賠…到時候他拿不出錢來,欠人工錢,這地方的老百姓能把家抄了;欠材料錢,要賬的能遍地追他;欠銀行錢那會更慘,銀行不死他,查封資產都是輕的…一句話,這個項目就是華鑫的最終手段,他們要做的,只能用很長的時間,讓宗鵬程不懷疑這個項目,因為之前所有的項目,都是真的。”仇笛道。
“可不是報上網上都登過了麼?”包小三弱弱地問。
“呵呵,報上還說政府來養老呢,你說你老了有人養麼?”仇笛不屑道,報上那玩意,實在沒有可信度了。
“這隻能是你的判斷。”耿寶磊道。
“如果不是這樣,李勁松潛入屯兵鎮長達半年,這怎麼解釋;他一直通過銀行內部人員收集鵬程公司的出入賬,又如何解釋?”仇笛道。
種種無法解釋的事,只能通過這個設想,完美的詮釋,包小三想了想,用他簡單的思維提問著:“那要是這樣,難道他們不怕宗鵬程翻臉?一翻臉,這攤子他們還是支應不起來啊。”
“這個問題,就要用這個癥結來解決了。”仇笛笑著指指祁連寶,祁連寶陰著臉瞪著他,他笑著問:“其實這也是關於你走到這個地步的原因,你想聽嗎?”
“說吧,我聽聽…你怎麼著就比我更清楚。”祁連寶不陰不陽地道,有點受刺了。
“這事對宗鵬程來講可能是兔死狗烹的故事,可對於華鑫,卻是讓他自毀長城,真相應該這樣…”仇笛慢慢的道著,祁連寶怔住了,對方說的那些話,正是他想表達,卻無從用正確方式表達出來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