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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明月夜酒酣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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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完老膘,一看丁二雷人瘦個小的,又是心疼地把肥直給丁二雷倒:“二雷多吃點,長,身子這麼單薄?咋幹活呢?”

“小崔…您別喝多了,這酒勁大。”

“老仇…你也少喝點。”每回飯時,總是老媽忙前忙後,自己碗裡的飯卻是顧不上,吃不了多少。仇笛提醒了幾次,老媽才匆匆扒拉幾口,沒多大會,老仇卻出事了,被兒子的幾個損友叫著親切、贊得高興,不知不覺幹了兩碗白酒,說著說著頭暈了,仇笛和媽媽趕緊地,把老爸攙回了屋裡。

“來來,咱們幾個繼續。”老膘挪著桌子,幾人一起端到了院角,時間長了,知道鄉下和城市的作息時間有差別,七八點就休息了。

“你別吃了啊,正減肥著呢。”仇笛直接把老膘的搶走了,給了一碗稀糊糊,老膘哭無淚地道著:“哥…你是我從今天開始有信仰呢?”

“啥信仰?”丁二雷問。

“不讓吃,毋寧死。”老膘嚷著,直奔鍋邊,抓了起帶的肋排,啃著就跑,仇笛給氣著了,片刻回返,老膘一嘴嚼著得意洋洋、含混不清的找仇笛告狀:“乾媽…他不讓我吃?”

“啊?你叫啥?啥時成乾兒子了。”仇笛媽媽給驚了一下。

“這不剛才…我就想了嗎?這麼帥的乾兒子…明兒給您磕頭正式認啊。您忍心看著乾兒子捱餓嗎?”老膘看老人不介意,順杆爬上來了。

蒙對了,老孃可待見了,給膘盛了一碗,撫著腦袋,慈愛地道著:“吃吧吃吧…胖就胖點,胖了才富態。”老膘得意了,端著,啃著骨,吃了一半,幫著乾媽熱了壺水,才又重新坐回了桌邊,這時候倒不用節食了,他吃得直打飽嗝呢,今兒一高興,怕是得例外了,仇笛沒有苛求這貨,只是說著節制、節制、必須堅持節制才有效果,好容易瘦到一百八,你要想長到二百八,那可太容易了。

“媽的,吃飽喝足,明天開始繼續減肥。”老膘撫著肚子笑著道:“哎我說哥幾個,我現在玩得都不想回京了啊,你們有沒有這種覺?”

“還真有,這舒得,真不想回去聞霧霾的味道啊。”崔宵天臉紅紅地道,喝得來勁,而且學會關注別人的受了,提醒著眾人,小聲點說話,叔叔阿姨睡得早。

這個細節被仇笛發現了,他暗暗笑了笑,旁邊喝得直嗝的丁二雷卻是道著:“好是好,就是沒妞啊?”

“我…,這傢伙身殘志堅的,什麼時候也沒忘這事…你也有信仰了啊,生命不息,嫖。娼不止。”老膘取笑道,仇笛一下子被笑得嗆住了,還有更狠的,丁二雷義正言辭的駁斥著:“你懂什麼啊?不嫖不賭,那是男人的奇恥大辱…男人不b,不如大公雞…”

“等等,這話怎麼耳,那個名人講的?”崔宵天好奇問。

“包小三啊,包老闆講的…我跟你們講啊,三兒做生意是天才,有幾個工頭不用他家的鋼模板,他和我直接拉了四個妞,去跟他們談判。”丁二雷景仰地道。

“咦?這事我還沒聽說,拉上妞怎麼談判?”仇笛好奇問,估計沒好事。

“那些鳥人不好對付,吃了喝了了照樣不賣你的賬。”崔宵天道,建築工地那些領頭的,差不多都是人渣中的極品。

“對呀,要的就是這效果。”丁二雷吧唧一拍桌子樂了,他解釋著:“每回去了,讓他們使勁吃、使勁玩、使勁幹,幹得他們連都起不了…哎,這生意就來了?”

“什麼意思?梗在哪兒?”老膘不信了,這好像沒有生意。

丁二雷附耳一道,老膘愕然說著:“這樣都行?包小三也成天才少年了?”

“這是…擒賊先擒王?”崔宵天一下子也沒明白。

“包小三就是工地出身的,沒人比他更瞭解那個地方,都是出來打工的苦,只要你一個小時看不住場,就有人往外偷東西…工頭要****得起不了,那下面就成了一窩蜂了。”仇笛笑道。丁二雷一豎大拇指讚道:“對,到那時候,你只要把車開到附近收東西,什麼工具、鋼管、鋼筋,可有人給你送了…那些人可兇了哈,扛兩袋水泥,一百公斤,能跑起來…”幾個笑得岔氣了,仇笛擺擺手,示意別談這個話題了,包小三現在帶著爹媽和幾個姐夫,事業看來不蒸蒸上都難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幾人且說且喝,慢慢就高了,喝得高粱酒,最先倒下的是老膘,暈三倒四地找不廁所,就著牆著直接就坐下靠著牆睡著了,幾人合力把他抬回了屋裡,丁二雷躺上也起不來了,摟著老膘的腿當枕頭,一眯眼,這幸福的一天就進入睡眠了。

出來洗了把臉,回頭時,崔宵天意外地像沒事人一樣,還在自斟自飲,仇笛倒了杯開水,給他端過去,好奇地讚了個:“可以啊,這酒度數不低。”

“我天生酒免疫,本不知道醉是怎麼回事。”崔宵天笑道,他看著仇笛也是清明兩眼,好奇問著:“你也免疫?”

“這窮鄉僻壤的,唯一的樂趣就是喝喝酒,我八歲開始就陪我爸喝酒,一開始是一喝就倒,後來是想倒都難了。”仇笛笑道。

“呵呵…老爺子很有意思,我也想起我爸媽來了。”崔宵天憂鬱地道。

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否則不會從來沒有說起過家庭的事,仇笛給他倒了點酒,小心翼翼地問:“有傷心事就別說了,人得向前看,往前走。”

“也不算傷心吧,上中學我媽媽出車禍不在了,我就一直住校…後來我爸續絃,我一直覺得自己是被傷害的那位,有些年沒回去過了…現在想想吧,糾結這個真沒什麼意思。”崔宵天道。

“對,應該回去看看。”仇笛道。

“過段時間就回…都不知道家成什麼樣子了,我真羨慕你啊,有這麼一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可以忘記一切。”崔宵天道。

“呵呵,原來真不覺,都不好意思告訴別人,我是山裡娃…特別在上學時候,你說你是農村來的,哎呀,那些姑娘看你的眼睛是斜著眼看,就覺得你應該像人猿泰山渾身長一樣。”仇笛道。

“一樣的,我們都是從別人的白眼中開始學會不擇手段,然後再把白眼投向,那些還沒有看明白社會的人。”崔宵天笑著自嘲道,他敬了仇笛一個問著:“你現在應該不發愁這事了吧?和戴警花談得怎麼樣?”

“別提了,正常是一月見一次面,一忙起來,經常給忘嘍…不過可以理解啊,假如我將來定居京城,假如我的女兒要給我領回個鄉下小子,沒工作、沒正當職業,我也要暴跳如雷啊。”仇笛道,也在自嘲,家庭的鴻溝,多數時候再好的情也無法逾越。

“那晾著晾著可就涼了…抓緊吧,你身上總有奇蹟的,說不定情也是。”崔宵天道。

“還是算了,這玩意太奢侈。”仇笛搖搖頭,語還休了,兩人小斟幾杯,沐浴在清冷的夜中,耳聽著蟲鳴啾啾,還在屋裡那兩位鼾聲呼呼,卻是談興甚濃,睡意一點也無,說得自然是過去生活的回味,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依然是心結未開。

這不,崔宵天又提起這茬來了,他小聲問著:“現在公司倒是走上正軌了,京城這地方不愁生意,而且現在富人和私人公司的安全意識也會越來越高,咱們的特種監控還是很有市場的…我估計,年內能做到小一千萬的單子沒問題…不過,我算了下,你們的收益沒多少,刨去開支,利潤幾個股東一攤薄,你也就三二十萬的樣子。”仇笛點點頭,這是個轉手生意,這不同於給機關做的大批量業務,都是小單子,而且技術和安裝要求相對較高,不過這難不住曾經以偷窺為謀生方式的崔宵天,他已經能自主設計監控的樣式,很受那些特殊顧客的歡

仇笛點點頭道:“我坐家裡或者在外面,你們給我掙錢,你說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離你娶個京城姑娘安居還有很遠距離啊。”崔宵天道。

“慢慢走著吧,誰也一步登不了天。”仇笛道,無所謂地表情。

“其實我有句話一直想問你,從盛華手裡拿到的五百萬,你其實可以不分的,不過你分了;哈曼商務安全諮詢公司成立,你可以收回原職員一部分業務提成的,你沒有收;這個公司完全可以劃到你名下的,不過你卻把老馬推上了總經理的位置…”崔宵天連連數問。

仇笛笑笑道著:“就像今天打的這口山豬,一個人絕對辦不到,要挖陷阱,要壯聲勢,要合力把它死再往回抬,然後再做成一鍋美味…獨樂樂從來不如眾樂樂,一個人如果想吃獨食吃幹抹淨,其結果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撐死。”

“呵呵…你這話形容謝紀鋒那條獨狼倒是比較合適。”崔宵天笑道,他問及了真正想問的問題道:“其實我們還不是高枕無憂?”仇笛愣了下,名字未改,併人家的公司,收編人家的職員,又靠著盛華的撐,把人家的業務吃得一乾二淨,這可是**的搶劫行徑,崔宵天笑著問道:“就像你說你和郎月姿上過一樣,不換名其實也是故意打臉,羞辱人家?”

“對,有這層意思,不過我也喜歡哈曼這個名字,hummer…英文蜂鳥的直譯,意為以最小的代價獵獲最大的價值,玩心眼上,我真不如謝紀鋒,其實他和咱們一樣,一直在以最小的代價獵獲最大價值,而且他走得比大多數都遠,誰可能想像到,連做空機構和那些金主都被玩了一把。”仇笛道,對於老謝,拋去個人恩怨的成份,絕對是個值得你重視和尊敬的對手。

“你擔心他捲土回來?”崔宵天問。

“對,而且,他一定會回來,否則這口氣,會憋到他死都咽不下去,他的心機很深,不過心眼真不大。”仇笛笑道。

“這是弱點?”崔宵天問,他質疑道:“恰恰心眼不大的,會不擇一切手段,我和老馬談過,老馬也有這方面的擔心。”

“嚴格地說這不算弱點,誰都自私,想往自己兜裡多撈點,這很正常。不過區別在於,撈到讓人仇恨你的地步就危險了,他在盛華股票做空裡,暗倉吃掉一個億,這麼大的數額,能瞞得住嗎?又壞了做空機構的計劃,連vc風投都被他算計了…坦白講啊,我和包小三加起來都沒他膽大,這是以一人之力,要挑戰幾個大機構啊,就連羅成仁對他也是耿耿於懷啊。”仇笛道,笑了,不得不說,最終知悉內情之後,他是相當佩服老謝的。

“我明白了,他在公敵的位置。”崔宵天道。

“呵呵,可怕的不是在公敵的位置,而是像你剛才所講…”仇笛道。

“什麼?”崔宵天問。

“他是獨狼…就即便他的原班人馬,也不會再聽命於他了,恐怕就誰也捨不得砸了現在收入頗豐的飯碗…而我,有很多朋友…比如,你們。”仇笛笑道。

崔宵天也笑了,心情為之一鬆,端酒預祝:“來,為朋友乾一杯…我以前是喜歡男人,頭回有佩服男人的覺。”

“等我對女人厭倦了,一定帶你回這兒白頭偕老啊…哈哈,幹!”仇笛笑道,兩個取向完全不同的人開這種玩笑,居然一點違和也無。

是夜,兩人促膝長談,一罈酒丁點不剩,一屋子橫睡側臥,到早上幾部手機狂響,愣是沒有一部被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