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摧枯拉朽雨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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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行第二的講了:“這是個技術活,還真不好於,你不早說,沒帶工具啊。”話停了,崔宵天的手裡,已經亮出了兩把木柄玻璃刀,另一手,是個兩拳大的尖錘,那破爛王驚愕地道:“比我們的工具都緻?”
“那,送給你了。”崔宵天遞著那人,他慢悠悠地道:“現在是凌晨三點多,正是好時候,願於立馬於,不願一拍兩散。”這個,領頭的回頭一商量,一豎兩指頭:“最少得兩萬,批發價…不過我們還一人帶了一瓶這個,全歸你,五千批發價。”那領頭亮的是玻璃瓶黑乎乎的裝的不知道是什麼,崔宵天笑著道:“好,全買,再加十桶垃圾,得了,整三萬…立馬開於,我這錢可揣熱乎了啊。”領頭的一把揪著兩兄弟道著:“看著他,甭於完了尼馬不給錢。”說於就於,那領頭的呼哨一聲,從衚衕裡先跑出來幾個後生,帽子一扣,口罩一戴,沿著牆角往九州安保遛,分工明確,一個拿著玻璃嚓嚓嚓使勁劃,等劃到最後一個,第二個拿著尖錘嘭嘭嘭…揮著胳膊,手起錘頭,輕點譁一聲,玻璃全碎,重虛通聲杵個窟窿,咚咚咚幾聲,那門面房瞬間成了方窟窿了,隨著又一聲口哨聲起,街上前面一公里,動的垃圾箱被這些藏著破爛漢蹭蹭蹭推著,在雪地上狂飈,到了地方,譁聲往櫥窗前一推,撒腿就跑。
又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卻是已經無人…不對,崔宵天突然發覺,這個未知領域很多事超乎你的想像,他眼見著幾位甩著繩子,繩子上拴著瓶子,隔著幾十米,甩著圈加力,然後嗖一聲,瓶子飛向商店,嗖嗖嗖不知道多少聲,從幾個方向,飛速而至,叭叭炸裂在牆上、店裡。
奧林匹克神傳遞的真深入啊,簡直都是鏈球高手。
“這是什麼東西?”崔宵天好奇地問,三整摞錢拍到了對方手裡。
“汽油稀釋清漆,再兌膩子,又臭又難洗,我們是專業的啊,和那些潑墨水的不一樣。給你留個名片,有事找破爛劉。”對方道。
整個過程用時不過幾分鐘,拿到錢的人已經銷聲匿跡了,崔宵天手在兜裡走著,卻是忍不住心裡的好笑,走了好遠回頭時,還能看見被砸掉的一個霓虹字,在劈劈叭叭閃著電火花,他看看時間,悠然地上了路邊的一輛車,從容而去…
此時此刻,另一隊人也接上頭了,這隊比較剽悍,戴著黃的安全帽,一人扛鎬,就那麼列隊來的,最和馬樹成接頭的時候,工頭一聲令下,後面的民工兄弟齊齊戴上大口罩。
法治還是深入人心的,瞧民工兄弟的法制意識也在提高啊。
自從霧霾鎖城,戴著大口罩會面已經成了地下世界接頭的通行方式,既不行跡,又能防霾防拍防監控,工頭徑直走到馬樹成面前,耿寶磊一看那兇相都有點心虛,他直問著:“老鴨說,你找人?”
“對,來的不少啊。”馬樹成道,一看,有五六十人。
“車呢?”工頭以為是打仗,總得有車接走吧?
“不用車,就在這兒。”老馬道,眼睛一省,幾百米外,就是九州安保的培訓丨中心的,大院子泊了數輛大小車。
“那你不開玩笑麼?這地方誰敢打架,萬一個傷的殘的被抓住,不得被警察整到看守所過年啊。”工頭不傻,置疑了。
“誰說打架了,比打架簡單,我想買點磚頭塊,一個磚五塊錢怎麼樣?別犯難,就地取材,您帶人把那個院門拆了,就什麼都有了,我看著有千把塊磚呢。”老馬笑道。
工頭側頭一看,算算這筆賬道著:“不敢,事鬧大了划不來。”
“瞧瞧您,把自己都當首都人了,可首都沒把你當人啊。”老馬笑著道,那人一受刺,老馬道著:“你別急,我還沒說完,一個磚五塊錢,但你要敢扔院子裡、車上,玻璃上,就不是五塊錢了…一塊磚。”
“五十…給你五萬”耿寶磊手裡厚厚一摞。
工頭一咬牙,一擺頭,痛不生地道:“於了不鬧大不掙錢,於完回過年。”這批人的行動比想像中還要迅速,趿趿踏踏跑近,大鎬子一撬一別,連搬帶推,眼看著兩堵前牆連著大門轟然倒地,更牛掰的是,還有工人帶著施工匆地,閒人匆近的牌子豎在路邊,一輛巡邏車過去,愣是沒把這個熱鬧非凡的施工當回事。
留守的保安發現了,提褲子扣衣服奔來了,驚得差點咬了舌頭喊著:“誰讓你拆我們院子?”
“老闆讓拆,關你事,滾。”有人嚷著,本不理他。
另兩位保安吼著停下停下,再不停下報警了,究竟怎麼回事?
嘭,一塊板磚砸小腹上了,保安連滾帶爬跑了。既然有人,那就得加快進度了,工頭一聲喊,空中齊飛磚。
嘭嘭…砸車身上了。
叭叭…砸車玻璃上了。
咚咚…砸車門上了。
還有最脆的砰砰砰連聲…砸尼馬窗玫瑰上了,是個傻缺小子跑了好遠往樓裡砸的,工頭在喊著:“快走,不想特麼回家過年是不是?”眨眼間一群工人鳥獸散了,分著幾個方向跑,很快和早起的車免費人匯到了一起,又成了誰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民工“夠利索啊,只用了十分鐘。那找這麼膽大的人?”耿寶磊慨道,他現在明白仇笛三顧監獄請這種人的用意了,那豐富的鬥爭經驗,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
“京城身無長物,家無片瓦的人太多,就不會缺了這種人,走吧。”馬樹成道,他和耿寶磊快步走向泊車,上車發動,老馬這老油條,還專程拐回去,看看出警的現場,孤零零的一輛警車泊在門口就進不去了,院子裡幾個人影,老馬笑著道著:“估計警察也沒想到,有人會用這種方式胡鬧,拆了人家的院牆,就為砸板磚,呵呵。”
“這種事,會有多大後果?”耿寶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