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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曲曲折折難尋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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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派車送您…”一單生意,就在這麼生拉硬扯中,愣是做成了,仇笛哭笑不得地裝起了錢,候老闆叫著小員工已經在小聲教唆了,把這倆送走,打聽下住那兒,肯定還要買車,想辦法拉過來啊。

於是乎,仇笛和耿寶磊被熱情洋溢的二手車行小徒弟請上了車,往市區送呢,一路不是打聽大哥幹啥滴?大哥貴姓?就是介紹某某車型咋樣咋樣,便宜啊,十來萬就能開個豪車裝去,晚上開上到酒吧街搭訕妞,一搭一個準,有好車才有好妞上。

這把仇笛和耿寶磊聽得煩得,真想像不到自己當年做推銷時,客戶得多糟心,半路本受不了了,直接到了地鐵站下車,乘地鐵回去。

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可把耿寶磊笑歪嘴了,他見仇笛皺著眉頭,好像不是心疼那輛破車,好奇一問,仇笛附耳告訴他唐瑛給的消息,消息的內容是:郝麗麗已經是三婚了。

“啊?還有這事?準確麼?”耿寶磊愣了。

準確應該沒問題,唐瑛的分工是背景調查,商務公司的渠道,大背景調查是必須做的,對於有刑事責任、有犯罪嫌疑的委託,必須規避此類風險,唐瑛也就是試著讓呂主管查了查,誰可成想,反查出這個郝麗麗的問題了。

所以,仇笛講了:“第一次婚姻半年結束,第二次,九個月,結了三次婚,成功地由一個飯店服務員變成了現在的富婆…呂主管有這個調查渠道,能查到她離婚訴訟的案底,第一次離婚是男方無能力、第二次離婚是男方沒有生育能力…兩次離婚她都受益不少,在老家河北還有房子。”

“那這第三次,是準備製造個男主有外遇?我…這尼馬是婚姻騙子?”耿寶磊愕然道。

“十有**是了,唐瑛說,讓咱們別碰這種合法詐騙的女人,她離婚就把男方坑死,那是合法的,而咱們婚姻調查窺探別人**,你就辦好事,也是非法的。”仇笛道。

“哇,沒想到還有這種來錢途徑,真讓我恨己不是女兒身啊。”耿寶磊笑著道,提醒著仇笛:“恭喜開門見晦氣啊。”這個確實難辦了,總不能找上門跟男方講,你老婆是騙子,你老婆給你戴綠帽還想整你錢呢,那不得被人家揍成豬頭再轟將出來。

坐在回市區的地鐵上,仇笛託著腮冥思苦想著,這個無法逾越的壁壘,把他難住了………

相比仇笛遠赴通州,包小三和丁二雷就輕鬆多了,兩人都過著站著不像正常人,躺下就是自己家的生活,京城廝混久了,本不用導航,腦子裡直接就裝著地圖,找委託人孫志君的老婆本沒費勁,頭天晚上就找到了北太平莊孫志君老婆開的炸醬麵館,還專程進去吃了碗,可惜沒見著老闆娘。

老闆娘就是目標,尹雪菲,不用確認,吧檯後吊著營業執照上寫著呢。

這兒離丁二雷的窩不遠,兩人回家住了一夜,次又逍逍遙遙的來了,住處暫時無法確認,倆口子分居,不在一塊住,只能從店裡倒過來查,這倆口子奇葩得很,老公連老婆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看那樣子,應該是已經忘了很久了。

出了地鐵口子,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包小三接著電話,仇笛安排晚上會面,丁二雷卻在豎著衣領,晚秋的風裡已經帶上幾分寒意,他咒罵著這個處處是霾的天氣,牢騷又來了:“三兒,我再跟你說一次啊,你就跟著哥幹吧,哥就缺你這樣仗義的一個伴。”兩人混得近,丁二雷沒少吐槽當年辦假證,尼馬證辦好了送到了,人家不給錢,還把他揍了一頓的悲慘往事,更悲慘的是,這種事發生過還不止一回,後來連辦假證的丁二雷也不相信國人的信譽了,這才專門開闢海外市場。

“那你那一個月掙多少錢?”包小三問。

“少的時候幾千,多的時候一兩萬…再多就不敢幹了。”丁二雷道。

“啥?不敢幹?”包小三不解了。

“啊,肯定不敢幹,小打小鬧,養家餬口;大鳴大放,牢裡吃苦,這你都不懂?”二皮這位老油子開始教包小三了,警察叔叔和壞蛋之間的生態,就像養殖戶和他們養的豬一樣,誰肥宰誰,誰富收拾誰。所以,哥不是做不大,而是不敢做大,不是隻接客生意,而是不敢亂接生意。

包小三一聽,這有道理的,一豎大拇指道著:“皮哥,要不我佩服您呢,瞧您懂的這道理,真多啊。”對於包小三發自內心的佩服,丁二雷受之坦然,不論是什麼天才,也是需要觀眾,需要追隨者的嘛,他挽著包小三胳膊深情道著:“難得有懂我的…要我說,你們幾位也是瞎胡鬧,不靠譜,就有倆錢遲早也得折騰完。”

“哎呀,皮哥,這你就真不知道了,仇笛這人仗義,要不是他,我現在還是吃了上頓愁下頓呢…我真沒跟您吹牛,我們接了幾單大生意,標的最大到三百萬了,要不你說我怎麼脫貧致富的?回到老家,那上門相親的,都快把我家門檻擠破了…您還別不信,他在國安真有關係。”包小三小聲道著,拉攏著這位意志尚在飄搖的兄弟。

“你那點我都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務實。”丁二雷老成地道。

“哎喲,冤吶,這個絕對沒假話…那喝三斤白酒夜御四妞的才是吹牛啊。”包小三不迭地解釋著。

不好說了,丁二雷明顯無法相信包小三所說,仇笛一人一槍和人火拼過的事,更無法相信他在國安有關係的事,直撇撇嘴,不提這茬了,那樣子,好像對包小三這麼個人才入錯行多麼可惜似的。

這也正是仇笛急於拉起團隊,急於做成一單的心情所在,沒利益就沒有團結,不管團隊還是團伙都是如此,包小三苦口婆心解釋著:“…這個您真不用懷疑,仇笛的眼光是相當準的,他覺得這個能賺錢,是條路子,就應該沒錯。”說到這事,丁二雷的疑慮尚存,他且走且道著:“我怎麼覺得就不靠譜呢?二十萬,僱人給自己找頂綠帽戴?”

“你看你這人,要是這頂綠帽關係到一幢房子產權的分配,那就真得找出來啊,這年頭要錢都不要臉,還怕戴綠帽?再說這種事就肯定有,離婚幾年了,又是個老闆娘…我……我就不信她沒相好,天天整黃瓜自己個玩。”包小三道。

說到此處,丁二雷笑得眉眼擠一塊了,抬頭時,已經看到了裝飾古樸的炸醬麵館,兩人收起了謔笑的醜相,像普通的食客一樣,踱進店裡了。

“老闆娘在不在?”進門包小三扯著嗓子就吼,店裡食客不多,好引人注目了。

這是奇詐一句,有人應聲就是在,萬一有人應,包小三這惡相馬上就會變成笑臉喊:“兩碗炸醬麵。”劇情突變,吧檯整理東西的胖婦人抬起頭來,嗓門吼著:“大白天嚎啥桑呢?找老闆娘幹啥?”

“您是?”丁二雷被嚇一跳,這女人有他兩個,一個半高,那前晃悠的兩團,比店裡的麵碗還大,可為啥這面相這麼悉呢。

“沒老闆娘,我是老闆。”胖婦人對兩位猥瑣貨沒好口氣了。

“兩碗麵,牛、黃瓜各一碟。”包小三不敢犟了,尷尬道。

“紅兒,兩碗炸醬麵、一碟牛、一份黃瓜。”老闆娘大嗓門吼著,廚房裡應了聲。然後她低頭拔拉著算盤珠子。

包小三和丁二雷戰戰兢兢坐到了桌邊,倆人認出來了,這就是目標:尹雪菲。

“沒錯吧?”丁二雷愣了,美女的名字,肥婆的樣子,反差太大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沒錯。”包小三手機已經偷拍幾張了,他小聲道著:“和委託人提供的照片一樣,就是胖了百十來斤而已。”

“這個離婚很正常,不離才不正常呢,我很同情那個委託人啊,和她一塊睡,相當於抱著一頭二百來斤的母豬同共枕,那得多麼勇敢的爺們才能辦到啊。”丁二雷如是道著,然後他和包小三相視愕然,想到一個更悲慘的事。

“完了,這生意絕對黃了。”兩人同時道。

對呀,這號年老衰一身贅的肥婆,出門坐車都不方便,可能紅杏出牆嗎?

完了,白跑了,尼馬還得自己搭路費。兩位失望的人很快又發現了一個特,這位惡肥婆不是一般的兇,飯還沒上桌,已經衝著後廚罵了幾回人了。

兩人的心思相同了,吃完飯跑得遠遠的,省得尼馬看著人糟心,唯一的優點是,這炸醬麵做得著實不錯,面勁道、醬味足,兩唏唏律律吃著,包小三吃飯快,半天見丁二雷只吃面不吃小菜,他邀著快吃啊,邊說邊挾了塊黃瓜往嘴裡放。

丁二雷瞧他這樣,思維紊亂了,直說三兒,你多吃點。

說完他覺得自己被良心譴責了,於心不忍地道著:“三兒,我想你剛才說的話了…你說這黃瓜,會不會是她用過的?”呃…包小三一噎,呲眉瞪眼梗脖子,恨恨地撂了句:“二皮,從現在開始,跟你友盡啊。”

“你看你,我就說說,興許不是呢…那,你都吃了吧。”二皮幽怨地道,明顯對黃瓜有心理陰影了。

包小三氣得端起碗跑了,換桌了,不跟他一起吃了。

開張第二天,兩線同時失利,雖然意料之中很難,但誰也沒有料到,會敗得這麼徹底,連剛剛建立起的搭檔情,也出現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