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魑魅魍魎為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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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他拍拍馬博的肩膀道著:“其實,我相信人本善的,特別是像你受過教育,又處處與人為善,不爭長短的格,殺人的事你是做不出來的…就即便是你,你也是在奉命行事,情非得已,對嗎?”這一句話似乎推心置腹到恰到好處了,馬博搐了一聲,目光閃過一絲哀求,渾身不覺的,此時他求誰也沒有用。
“其實你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就像普通人一樣工作、休閒、戀愛、成家…但是際遇巧合,你也許是無意撞破了這些事,也許是被他們設計強拉上這條賊船,其結果只能是硬著頭皮一直往前走,對嗎?”仇笛問。
馬博眼神悲慼,使勁地點了點頭,看來確有隱情,而且是情非得已。
“這些利害關係,可能涉及到你的父母,你的家庭,我想,不應該是單純是錢的問題…為了家庭、為了父母、那怕是為了自己活得像個樣子,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是值得欽佩的…在他們這種你死我活的爭鬥中能走到今天,更值得欽佩。”仇笛道。轉眼間,這個十惡不郝的叛國者,成了一個十足的大好人。
仇笛在想,像這樣的貨,十有**也是被人坑進來的,爾後應該像老鼠進穀倉掉油瓶,等到不亦樂乎,已經晚了。
馬博泣了一聲,突然間熱淚滾滾,嘴翕合,那是一種無法自制的情緒,讓他心神失守。
“我知道,雖然你在利用莊婉寧,可你心裡也是真喜歡她…你的父母嫌她太強勢,不是很喜歡,你顧及著父母的受,又不想辜負莊婉寧,所以就處處順著她,處處把她捧得像公主一樣,因為你很清楚,你們之間肯定沒有結果,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你心裡的愧疚,是嗎?”仇笛問,這是那一晚最深的心得,莊婉寧是真心喜歡這位馬間諜。
馬博兩眼含淚,意外地看著仇笛,心裡事,從來沒有向外人說過。
猜對了,畢竟是人,不是畜生,仇笛心裡暗歎著,輕聲道著:“對不起,我剛才騙了你,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她心裡喜歡的是你,喜歡的是把她當公主的那位王子,而不是我這樣的混球。有一天我見了她,會鄭重告訴她,不管你曾經是一位什麼樣的人,但肯定是一個值得愛的人。”馬博一瞬間失控了,像被觸到了心裡的最軟處,他的表情開始痛悔、開始悲慟、開始傷楚,也許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曾經的美好生活歷歷在目,瞬間讓涕淚橫,慟哭不已,哭著的時候,哽咽著、口齒不清地向仇笛不斷說著兩個字:那兩個字是:謝謝!
哎呀媽呀,第一回動人,居然動的還是個男人,包小三欽佩地看著仇笛,那眼神好不景仰。董淳潔這一刻也看著,他明白,為什麼仇笛身邊這幾個貨不離不棄了………
“我也得謝謝這個人啊,沒蓋棺他倒替我們定論了。”陳局道,看這副人的畫面,讓他有點慍怒。
只查到了非法資金的去向,通諜和竅密的證據一無所獲,兩臺電腦的儲存盤已經翻遍了,如果有帶走了證據,早發現線索了。
局長髮話,其他人不敢吭聲,這是抓到的一個終極目標,如果無法找證據,那接踵而來的,又將是一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屏幕的另一端,徐沛紅的審訊現場,明顯那位已經做好的頑抗的準備,面如死灰、一言不發。
“讓他們加快速度回來吧,這個要比徐沛紅好審的多。”陳局命令道。
王卓要發出命令時,戴蘭君毫無徵兆地喊了聲:“等等!”她抬眼,眾人都奇怪的看著她,她道著:“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吹捧,再等等…”等的時候,馬博慢慢止住了泣,連都寒梅也看出來,這個時候,是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
“就要到地方了,你自己保重啊。”仇笛沒頭沒腦說了這樣一句。
馬博泣著,點了點頭,像朋友送別一樣。
仇笛道著:“不管別人怎麼看你,我覺得你值得欽佩…其實這個國家該死的人太多,實在輪不到你。”憤怒了,這憤怒來得真奇怪,馬博兩眼無神地看著仇笛,不明所以,仇笛痛斥著:“最該死的就是那些貪官汙吏,人前冠冕堂皇,人後衣冠禽獸,以權謀私、賣官鬻爵,賣國求榮,什麼事他們都能幹出來,比婊。子還沒有廉恥…你說,他們該死嗎?”
“該死。”馬博同仇敵愾附合了一句。
“就你這件事裡,這種該死的人也不少,明明吃著皇糧、坐著高位,還和黑澀會那些人渣沆瀣一氣,為錢、為女人,什麼事都敢幹,連出賣國家機密都不在話下…我們,我和你,像我們這種平頭百姓可以不愛國,可他們沒理由不愛國啊?國家給予了他們多少,難道換來的是背叛…如果不是他們,你也不會走到今天啊。你說,最該死的是不是他們?”仇笛問,言辭烈,表情慷慨。
無形中,痛悔過後的馬博,和仇笛站到一條戰線上,重重地點頭道:“是,該死。”
“肯定是了,沒那些賣國賊,你就有三頭六臂,也拿不到國家機密啊。”仇笛道。
“對。”馬博失神地道。
“告訴我,在哪兒?”仇笛問。
“啊…”馬博愣了,話到喉嚨間,卡住了。
“你糊塗啊。”仇笛瞬間暴起,不敢給他考慮時間,吼著罵道:“你太糊塗了,沒有那些證據本沒有定那些人的罪,所有罪行最終還不得落到你的頭上…難道你願意,那些衣冠禽獸、不知廉恥官員逍遙法外?難道你就心甘情願為那些豬狗不如的貨抵罪?難道你寧願自己身陷囹圄,也不想看到他們身敗名裂?難道你願意,你在乎的人,將來還受到他們的打擊報復?”馬博一下子氣如牛,表情決然地,像要拼命。
千鈞之力,只餘一絲了,仇笛吼著把最後的殺手鐧拋出來了:“馬哥,你怎麼還糊塗著,徐沛紅早把你出賣了,要不怎麼可能有人坐在你的座位上等你…他們現在去抓你父母了,你難道已經沒有一點人了,難道就眼看著婉寧坐監,看著你父母都進去?”
“不許胡說。”董淳潔此刻明白了,吼了聲。有蓋彌彰之嫌了。
啊…嗚…馬博一聲如野獸般的哀鳴,拉著銬子像迸發出了無窮的力量,一下子幾乎拉脫了鐵凳,外勤猝然暴起,卻不料馬博連著銬子咚聲跪向董淳潔,他崩潰得淚滿面,跪求著董淳潔:“…別抓我們爸媽…我都給你們…我什麼也不要了…求求你們…”
“我沒殺人啊,前些年生意老賠錢,段小堂讓我幫他做賬,我是糊里糊塗被他們拉上船的…我對不起我爸媽,他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求求你們,我知道我活不了了,你們槍斃我吧,別抓我爸媽…”最後的一線防線失守,馬博在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出了他的本,依然是軟弱、自私、其行可憎,沒有那怕一點值得可憐的地方。
可偏偏讓人覺得他可憐,董淳潔,默默的拭去了眼角一絲溼跡,眼神裡憐憫,口氣卻冷冰冰地道著:“東西呢?你知道我們找什麼。”
“在我…我身上。”馬博痛哭著,哽咽著,最終把去向,濃縮成一句絕望的話。
外勤要上來搜,仇笛攔住了,董淳潔也明白了,他搖頭道:“不用搜了,在體內…讓家裡準備手術。”言畢,他長吁了一口氣,仇笛攙著馬博,要著鑰匙,把反銬的手打開,腕部已經拉得鮮血淋漓了,那怕是心硬到能朝人開槍的仇笛,此時也覺得滿懷愧疚,不管你冠以什麼大義為名,行的都是同類相殘之實,也許面前這個絕望的人,真算不上最該死的。
最終一錘定音的時候,陳局動得拍案而起,那一刻,行動組全體靜默,卻沒有大案將傾的興喜若狂,誰也沒想到,掌握著通敵賣國證據的嫌疑人,會以在這樣一個簡單的謊言前屈服。
他算不是一個真正的間諜,也許他真的想挽回,只不過後一切都將是徒勞。
陳局帶隊,一行人匆匆下樓,佇立在保密局大門口,進市區後就陸續有警車貼上來,或帶隊,或銜尾,那輛顯得有點破爛的悶罐車,慢慢的多了一長列護衛。
近了,近了,在街道夾恃的警車中央,有一條路,只有一條路,路的盡頭,是接的人群。
近了,近了,馬博的路終於走到了盡頭。
“別怕,這都是形式主義,陣勢大,不頂個用。”董淳潔給馬博貼著創可貼,粘在他腕部,安著見到警車渾身發抖的馬博,抬抬眼道著:“放心,我會去看你父母,會把你的話轉達給他們。”
“慢點。”仇笛攙著馬博,外勤扣上了頭套,他直攙下了車,董淳潔和兩位外勤輕裝挾著馬博,在警衛的簇擁下,進去了。
那一刻,戴蘭君看到了車裡沒有下來的仇笛,兩人目光對視的時候,戴蘭君微微笑了笑示意,不過卻沒有得到仇笛笑容的回敬,他顯得有點陌生一般,嘭聲關上了後廂門,這輛特殊的車悄然無聲地駛離了警衛森嚴的現場。
兩個小時,從馬博的胃裡取出了四粒膠囊大小的物體,這種類鈣質的包裹能通過機場那些簡陋的危險物品掃描,不過拆開後卻拼起了四個存儲晶片,總存儲量超過10g,裡面正是遍尋不到的證據,大量的測繪數據、影印照片、文件、設計規劃,甚至包括很多的軍事數據。
間諜,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情報的提供者,那是些已經徹頭徹尾把自己出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