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風聲鶴唳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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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是怎麼搞的,失手失得這麼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待了。”段小堂有點惱火地道。
“這還真不是個普通人,我看了一眼,進門那地方全部打成銅絲網了,黑咕隆冬誰進去也防不住啊…還好,傢伙都帶回來了。”隨從慶幸地道,最擔心的是武器,人家好歹沒拿走。
“把他倆打發走…換個地方呆段時間再說,你親自送…這段時間不太平,什麼事都得小心再小心,馬上就走,今天就把這事辦嘍…”段小堂道,下了決心,安排了此間的事宜,駕著他的車駛離了這個修理廠。
隨從很是不解,從來沒有見過老大這麼緊張過,那怕滅口也沒有見過老大這麼慌張。
這些不是他考慮的事,疑竇一閃而過,他進屋叫上那倆,三人同車,駛上了與長安相向的方向………
“跑了?這撮有點慫了哈。”王卓笑道,追蹤到了楊勇和李安貴所在的修理廠,攝下了段小堂的真面目,可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兩方就分道揚鑣了,那位接應的隨從明顯是要把楊勇和李安貴送往外地。
負責追蹤的李小眾已經在聯繫沿路同行了,按照此車上連霍高速的路線,他預先的選擇加油站為目的地了,只要沿途一個地方咬住,加油站做點手腳,這輛車和它的目的地,信息就掌握在行動組手裡了。
行動組裡各忙各的,各人的臉上都是一臉肅穆,隨著浮出來的線索漸多,甄別嫌疑人和線索的難度就逐漸提高,都是李從軍一個窩裡的扯出來的,誰涉案?涉案多深?突破口在哪兒?如何取證?等等,諸多問題馬上就要擺到桌面上了,按照常規判斷“李從軍”住處這個餌引起來兩個打手、兩輛嫌疑車輛,包括佰釀、松子料理、服裝設計等等數個地方,再加上剛剛冒出來的“黑白兩道”人物段小堂,線索一下子紛亂起來。
而現在情況又有反覆了,剛剛追蹤到了楊勇、李安貴、段小堂,這一拔人莫名其妙的挪窩了,一方去向未明,另一方段小堂,似乎也在準備挪窩,監控上已經能看到有輛貨廂車泊到他門口,似乎也準備挪窩了。
“這說明他們非常小心,稍有差池,便轉移地點…咱們的外勤咬上他了。”徐沛紅興奮地道,王卓回頭看她時,她給了個示好的眼神。
奇怪了,王卓搖了搖頭道著:“別太樂觀了,間諜罪比氓罪還難定罪,證據確鑿這個詞我已經很久沒用到了,抓捕到李從軍是個天大的意外。”徐沛紅的興奮被打擊了一下下,實情如此,本來就神秘的行業,又行事如此詭異,想抓到他們的難度可想而知,最起碼徐沛紅的從業經歷裡,還沒有見過一個貨真價實的間諜,大多數都是被收買的洩密人員。
“是狐狸,總會出尾巴的。”董淳潔道,他看了眼張龍城,這位境外工作過的老外勤,此時正在踱步,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什麼,到現在為止,他的表現差強人意,董淳潔再看戴蘭君時,意外地發現戴蘭君也是一樣的表情。
他沒有催問費明會面的事,和徐沛紅說著話:“徐局,給大家準備點早餐…嗨,夥計們,吃早餐歇會啊,忙了大半夜了,如果人手不足吭聲啊,我們可以就近從長安地方上挑選幾個好手。”
“找蹤跡,人貴不貴多,等抓捕的時候用他們吧。”李小眾道,他正的都寒梅商量著什麼。
一屋子人表情各異,董淳潔挨個瞅瞅,終於還是憋不住了,問著張龍城道著:“龍城,你是不是,有什麼疑問?”張龍城表情嚴肅,絲毫沒有發現線索的興奮,他狐疑地看看大家,看到戴蘭君的表情時,他指著戴蘭君道著:“小戴…你好像也發現什麼了?”
“我說不清,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戴蘭君如是道。
“那我是這樣想的,你們考慮一下,以我的經驗看,昨晚的事,對方不可能發現線人有問題,可如果沒發現,他們的表現就不對了…你們看,他們於急於撤走兩人,而且還更換住地…這麼做好像沒有合理解釋啊?”張龍城奇怪地道。
“對,我也是覺得,如果相信線人,那昨晚的事完全可以私下解決…如果不相信線人,撇開他,或者滅口,都解釋得通…可現在的情況卻是,他們在加緊防範,卻對線人聽之任之,對呀,說不通啊,這是信任呢?還是不信呢?”戴蘭君道。
“沒人會把仇笛當成咱們的線人吧?”董淳潔道,以他看來,這壞分子當什麼都可以,就絕對不會被人誤當好人。
“如果這樣假設一下,你們看能不能解釋通:對方本沒有相信仇笛,但他們需要用仇笛這樣一個人…也許不是在找什麼東西,而是在…”張龍城狐疑地,不敢把自己想法說出來,都寒梅窺到此處了,接口道:“在把我們往坑裡引?”眾人面面相覷,戴蘭君卻意外地支持張龍城的想法了,她直言道:“很有這種可能…你們看,佰釀、松子料理,還有作服裝的地方,都是李從軍去過的地方,加上他們之前,可能已經發現線人被跟蹤了…那為什麼不可以,故意給他指著錯誤的方向,讓他去折騰呢?”
“動機呢?”王卓問。
“很簡單,把我們引到溝裡啊,到時候就查過來,你們想想,能查到的是誰?”張龍城道。
“哦,查到線人了!”李小眾驚愕道,畢竟只有他在明處,恐怕連他也講不清幕後是誰。
“但現在段小堂出來了,又怎麼解釋?”董淳潔道。
“無業,又是黑白兩道名人,還數次出入境…呵呵,真正的幕後不會是這種張揚的人,他頂多也是個高級馬仔,只有李從軍這種身份才是一個間諜應該有人身份,低調、內斂、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張龍城如是分析道。
應該如此,但此人很可能是直聯到幕後的人,其重要自不待言,但要往深裡說的話,又讓在座的有點畏難,這一層一層剝著偽裝,什麼時候才能到真相啊。
飯來了,眾人的胃口都不甚好,吃著的時候,董淳潔提醒著:“龍城啊,以你看,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怎麼把握?假如正如你所言,我們的這線人,也是被對方利用的一個棋子。”
“那就需要找到棋眼,和來一個劫手了,否則我們都會在坑裡,永遠不會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張龍城道。
這話戴蘭君和董淳潔聽明白了,都寒梅和李小眾不太明白,王卓和徐沛紅是本不明白了,資歷最淺的王卓不客氣地問著:“前輩,您說的什麼意思?”
“圍棋術語,就是咱們需要找這盤棋致勝的關鍵點,還需要一個重點突破,才有可能成拿到贏勢,否則只會被牽著鼻子走。”張龍城道。
想想也正如他所講,不管是浮出來的線索還是嫌疑人,那一條也似乎有價值,那一個人也似乎有嫌疑,但誰又知道,真正的線索後還藏著多少線索,真正的嫌疑人背後,還會有多少沒有面的嫌疑人呢?
…
…
相比家裡的凝重,公園裡就輕鬆多了,敘述完畢,張龍城把應急信號給仇笛,教他使用方式,很簡單,一塊表和一個打火機,需要的時候可以當傳信工具,不需要不開機的時候,就是普通的打火機和表。
兩人談得很順當,看仇笛裝起了東西,費明笑著問著:“哎,對了,我看到你昨晚搞的陷阱了。”
“你想提醒我,和諧社會,別整這些危險玩意?”仇笛笑著問。
“不不,恰恰相反,構思巧、設計合理,實用價值這麼高,我都有點嫉妒,有時間教教我啊…這你從那兒學的?”費明笑著道。
“農村學的,鐵絲圈套兔子,電網捕鳥,炸魚,我都幹過…後來炸藥不好找了,只能在這些常規的東西上想辦法…那你都能看得上啊?”仇笛笑著道,有共同語言的人了。
“當然看得上…不簡單啊,料敵先機,居然判斷出來他們要對你下手,你知道嗎,行動組有位執行過境外任務的和你判斷相同。”費明道。
“呵呵…那更沒什麼神秘的了,我和你處的環境不一樣,你要是像我這樣,求職被騙、租房被騙、買車票被騙過,甚至工作幾個月拿不到報酬被騙…被騙得多了,自然就機靈,周圍這些爛人一撅股,你還不知道他們要拉什麼屎啊?”仇笛笑著道。
“那你說,接下來他們會拉什麼…屎?”費明笑著問。
“這個不好判斷,我估計電話快來了。”仇笛道。
費明一靠身子,看看錶,時間不多了,他笑著道著:“家裡正在討論這個案子的推進,我是個人,不太懂這其中的彎繞,但是知道的情況是,段小堂已經把楊勇、李安貴,就是在你手下吃虧的兩個人送走了…而且他現在正在挪窩,理論上他應該發現不了我們,也不應該懷疑你的身份啊?”
“這個上面不需要糾結,他們就沒相信過我,況且這個行業,說信任,你不覺得可笑麼?”仇笛道。
“這個行業?難道你。”費明愣了下。
“我當過商業間諜,就是搞商業情報那種,說通俗點就是坑蒙拐騙,頭回出去,就是被公司騙出去的,然後我們又在坑蒙拐騙,然後繼續在坑蒙拐騙中發現,有和我們一樣在坑蒙拐騙的人…我們和僱主之間,我們和同行之間,沒有什麼信任,利益為重,什麼方式能獲得最大的利益,那就選什麼方式…之所以選我是因為,我對他們沒有威脅,而且比較適合當這個炮灰,關鍵的時候扔出去,不心疼,也不擔心,反正我對他們一無所知嘛。”仇笛道。
這大白話似的分析,似乎讓費明有豁然開朗的覺,他欠欠身子問著:“那你說,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榨乾價值,然後會把我領坑裡,讓我不知不覺跳下去…就即便我不跳下去,他們也會想辦法我跳下去。”仇笛道。
“具體點。”費明道。
問到這話,仇笛苦臉了,他反問著費明道:“費哥,您真是體制內的清新小啊?他們的做法還不和你們的一樣?”
“一樣嗎?”費明懵了。
“你覺得有差別嗎?我高高興興從南疆回來,說是給我們保護,結果給了個嫌疑人的身份招搖,把我們當釣魚的餌了…這有選擇嗎,就知道是坑我們也只能跳,你不跳他們還不定怎麼折騰我呢。回去告訴他們,把他們的陰暗思維用到對付嫌疑人身上,差不多就旗鼓相當了。”仇笛道,發洩著心裡的不滿。
費明卻是哭笑不得了,他大手撫著仇笛的肩膀道著:“知道是坑非得跳的時候,叫上我,多個伴總比一個人強。”仇笛側頭看了看,笑了,費明卻在真誠的道著:“大致情況我瞭解一點,我們這一行有時候也確實不擇手段,但出發點總是好的,總是為了保護更多的好人、普通人正常的生活和工作著,保護著一個國家來之不易和平和安寧…我代那些拼命想幹好,卻能力不濟的同事向你道歉…千萬別帶著情緒啊,現在是不得不用你了,誰讓你表現的這麼過人呢?”仇笛怔了下,許是這話觸到了他心裡,最純潔和最不想示人的地方,他嘴翕了,笑笑道著:“我說錯了,你不是體制內的小清新,你是老油條了。”
“有區別嗎?人都是複雜的,就像你彰顯自己坑蒙拐騙,我就不相信,一個坑蒙拐騙的人,能拿起槍去救老董。”費明道,把慢慢地伸手出來提醒著:“我該告辭了,不過我在你身後不會超過五公里,說好了,不得不跳坑的時候,一定拉上我這個墊背的!?”
“好,只要你不怕倒黴。”仇笛伸出手,兩人緊緊地握在一起。
此時,整七時,仇笛的電話響了,他噓了聲,開始接聽了,這個充滿了未知的冒險,又要開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