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夢想成真復活禺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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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不堪江湖紛爭,恩怨情仇的人,都有一種嚮往:在青山綠水間,置辦一間屋子、幾畝良田,和心愛的人自由自在地生活於此,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子。
而郎德。就是這樣一個遠離江湖的地方,石板路在秀麗的青山間蜿蜒曲折。吊腳樓在蒼翠的大樹下靜靜而立,綠油油的梯田,山間潺潺的水,苗寨的阿郎在山的這頭熱情高唱,苗寨的阿妹在山的那頭婉轉應和,人們在這裡過著自給自足的桃園隱居般生活。
不過由於數十年前的一場大難。險些讓整個郎德滅寨,現在的郎德人並不歡外來者,尤其是從中原來的人,高旭和趙靈兒均是魅力極高的人物,寨子裡的住戶臉上都是隱隱出提防與疏遠,換些人來,恐怕就直接驅趕了。
高旭心裡很清楚。這是由於當年月城事件,魔化矩木樹枝的後遺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實際上將魔化矩木樹枝傳到寨中的是中原人,可是解決問題的樂無異一人也是從中原而來,但人往往就是這樣,念壞不念好,郎德寨民牴觸中原人,亦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所幸高旭兩人要找的也不是郎德的寨民,而是郎德寨外不遠處靜水湖畔的樂無異聞人羽夫婦。
在寨內轉了一圈。果不其然,見到了幫助寨民務農的偃甲,其上濃厚的樂氏烙印一覽無遺。
所謂偃師,在中國古代上是確有文獻記載的。原文《列子湯問》:周穆王西巡狩道,有獻工人名偃師,偃師所造倡者,趣步俯仰,頷其頤則歌合律,捧其手則舞應節,千變萬化,惟意所適。王以為實人也,與盛姬內御並觀之…
單從“王以為實人也”這六個字,便可看出偃師技藝的神奇,可惜不同於更富盛名的機關術,偃師這一道是徹底失傳了,現實的地球上已然存在於傳說中,唯有在仙俠古武世界得以見識。
後世常常將其與機關術混雜在一起,其實這是不準確的,提到機關術,大家肯定會想到公輸般(魯班)以及墨家,公輸般乃是工匠之神,發明了會走會動、以線樞控制的機關人,和各式各樣具備高度殺傷力的機關戰具,而墨家之祖墨子也發明了能飛行三的機關飛鳶、以及能自由移動的機關屋,乍一看起來,偃師與機關師的確沒什麼兩樣,實際上偃甲的偃術以磁為動力,用磁榫來控制,追求的是能靈活輕巧,栩栩如生,機關術則以畜為動力,以樞來控制,用作為戰爭軍事工具,追求剛硬肅殺!
這兩者在氣質與理念上,可以說一開始便是迥然不同,所以蘇櫻要正規地學習機關術,是去軒轅劍世界的墨家學藝,而非到古劍二或者仙劍四的世界去修習偃術,究其本,就是因為輪迴者追求殺傷,不要求什麼栩栩如生。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考慮戰爭亂世,要求為民造福,在古劍世界觀設定下的偃師技藝,就比機關術更為實用了,謝衣當年在月城跟沈夜學習偃術時,正是由於月城的惡劣環境,烈山部族人多患病痛,他想要找到一種方法,能夠稍稍幫到大家…
這份心願,貫穿了謝衣的一生,即便在心魔礪罌的結盟反對下逃往下界,謝衣仍舊窮盡偃術之能,造出通天之器,竭盡心力尋找神劍昭明的殘片,此生所望為族人謀求一方淨土和活下去的機會。
正如其所言——餘畢生所求,不過窮盡偃術之途,以迴護一人一城,惜而天意人,終究事與願違,如之奈何!
通天之器終究沒能通天,偃甲之術終究也沒有為族人帶來美滿的生活,不知此時此刻魂魄徘徊在忘川蒿里的謝衣若是曉得烈山部併入了蓬萊國,又即將面臨滅國的天災,會做何想…
這暫且是後話,現在不提,單說樂無異傳承了謝衣的偃師理念,將偃甲用於造福百姓,郎德苗寨也是受益人群之一。
毋須找寨民打聽,據偃甲留下的線索,高旭很快就確定了靜水湖畔的大致位置,靜水湖乃是苗嶺深處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其四周為長滿冷竹的高山所圍,使得山風不至,湖水常靜,故得其名。
高旭兩人到達那裡一看,卻是空空如也,沒有絲毫人煙的跡象,不過這並非找錯地方,悉主線劇情的都知道,此為陣法隱蔽的功效。偃甲謝衣為了怕月城找上門來,將靜水湖畔的住處佈置得猶如銅牆鐵壁。後來經過樂無異和聞人羽的連年加固,比起那些傳承悠久大派的護山陣法或許不如,但對於普通天福地而言,業已是一等一的防禦了!
“高旭、趙靈兒,攜樂無憂姑娘的書信,前來拜訪!”高旭不是來砸場子的。自然不會出手破除陣法,對著那若隱若現的陣法波動抱了抱拳,朗聲道。
沒多時,波紋漣漪就自空氣中生出,然後一座別緻典雅的水上島嶼緩緩顯現,一對中年夫婦立於邊緣,朝這裡眺望。
距離古劍二代的主線劇情結束已然是四十多年。算一算時間,樂無異和聞人羽均年過六十。好在深厚的功力抵擋住了歲月的侵襲,兩人的容顏彷彿四十不到,仍舊可見當年的風采。
不過在衣著方面,樂無異和聞人羽褪下了偃師與天罡的專用服飾,將之傳承給了樂無憂,便如一對平凡的隱居夫婦,寄情于山水,悠然於溪澗。逍遙自在,此刻見了高旭兩人,遙遙傳聲道:“是無憂的朋友嗎?快請進來!”話音落下,一道由水系靈力凝聚出的通道便連接住岸邊與島嶼。比起當年的偃甲作舟抑或是鯤鵬為船,更加方便一些~~高旭和趙靈兒邁步上前,與樂無異夫婦一番客套後,進了主廳,取出樂無憂的信件,遞了過去。
樂無異趕忙拆開閱覽信件內容,他和聞人羽倒都都是灑脫之輩,並不貪圖養父樂紹成的定國公之位與萬貫家財,不時往返於西域和中土,為各地的百姓排憂解難,四十多歲才生下了樂無憂這個獨女,老來得女,自然非常疼愛。
話說也就是天罡出身、從小征戰的聞人羽,換成其他母親,絕對不敢放任樂無憂在外面四處闖蕩,每個子女在小時候都對自己父母的管束與嚴苛到不解憤怒,等到他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發現那些管束與嚴苛背後,蘊含的是何等的關懷與慈愛…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蓬萊國,月城烈山部遺民?!”故而樂無異匆匆看完信件的留言,臉上頓時浮現出懷之,將其給了聞人羽。
對於樂無異而言,有關月城的林林總總,著實是不願回首卻又難以忘卻分毫的刻骨往事,尤其是住在謝衣的故居中,睹物思人,又怎麼可能忘記?
聞人羽曾經有提出另尋住處的想法,樂無異也意動過,但終究他不願離開,現在時隔數十年後,烈山部的消息又自遠方傳來,正是百般滋味浮上心頭。
“無憂這孩子,肯定是莽莽撞撞衝撞了人家,這才留下,總算還知道擔當,沒有枉費了她一群長輩的教導之心…”知女莫若母,樂無憂固然在信件中避重就輕地將蓬萊國發生的事情略略提了提,但察力銳的聞人羽嘆了口氣,喃喃低語著,簡直就像是親眼目睹了樂無憂在蓬萊國內的行為一樣。
趙靈兒聽得暗暗咋舌,心想姥姥要有這麼厲害,小時候她頑皮偷懶不練法術時,可就有的苦頭吃了,無憂妹妹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果真不是僥倖得來的。
既然高旭趙靈兒是來送信的,他們與蓬萊國自是有所聯繫,關心女兒的樂無異和聞人羽連連詢問,高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後,也問起月城的爭端,見兩人並非修仙門派中人,樂無異就大致地敘說了一遍,一來二往間,雙方頓時稔了起來。
高旭不能表現得對劇情太過悉,免得解釋不清,他又是相當沉得住氣的人,第一天便在閒聊中渡過,受邀住下,第二天又探討了有關偃術的見聞,輪迴者廣博的見聞讓走遍大江南北的樂無異都嘖嘖稱奇,直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當晚,高旭邁出屋門,見樂無異坐在湖心小築後半部的天象儀頂端,抱著一隻古樸劍匣,抬頭望著清霜明月,久久不動。
“不出我所料,一提到月城的往事,他定會念到當時種種,緬懷禺期…”高旭輕身一躍,便來到了樂無異身旁,自然地坐了下來,打招呼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如此月,無酒相配,實在費,樂伯父,你以為何?”
“高公子說得極是,浮生倥傯,有緣萍聚,當浮一大白!”對於高旭的出現,樂無異稍稍愣神,聽到把酒問青天一句,朗地一笑,剛要回屋拿酒,就見高旭自紋章空間裡取出兩罈陳年佳釀,拍開了封泥,一股淡淡的幽香頓時散發出來,尚未入喉,就已是醉人心脾。
兩人舉壇對邀,一時間頗為盡興,樂無異找到了傾述的對象,仰望著當空明月,緩緩地道:“我有一位好友,也曾與我在此賞月,不過和我們不同,在他的記憶裡,滄海桑田,世事變幻,也唯有清風明月,一如往昔了,我當時體會不深,直到後來,才有物是人非的悲涼,卻又徒嘆奈何…”高旭默默地聽著,不言不語,等到樂無異從往的追憶裡恢復,才將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劍匣中:“樂伯父,我到匣內有一股銳不可當的劍氣,顯然是神異寶劍,不知可否借我一觀?”
“高公子你和趙姑娘是我女兒的好友,更千里送來她的書信,這裡雖是茶淡飯,招待不周,但你也可以看成自己的家,千萬別見外!”樂無異為人隨和,聞言馬上將劍匣遞了過來,高旭伸手在上面輕輕一按,錚的一聲劍,一柄神光內斂的寶劍就自主地彈出,落於他的掌心,高旭細細端詳,不由自主地讚道,“劍凝光,鋒刃若雪,昔匣中三尺水,曾與明月鬥清霜…好劍,真是好劍!”語畢後,高旭稍稍一按,頓時間劍氣沖霄的威勢,攪得眾天星辰也為之失,樂無異面駭,唰地一下站起。
原本高旭和趙靈兒無門無派,外在氣勢又是不顯,連久經戰陣的聞人羽都未能看出他倆人的厲害程度,更別提年輕時就將熊貓當成戲服的樂無異,此時情不自地嘆道:“高公子劍氣隱而不發,竟有這般修為,實為我平生罕見,連我一位至好友都要遜你不少!我所見識過的,想來唯有天墉城的執劍長老紫胤真人,能夠…”樂無異在這邊絮絮叨叨,卻見高旭伸手一揮,突地綻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光華,旋即這柄莫名神劍旋轉起來,一道身影徐徐浮現起來。
樂無異的聲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了足足有數秒鐘,放聲驚呼起來:“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