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命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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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塔先生，如果公主殿下不肯走，請打暈她帶著她離開。”力克轉而看著茵貝莉“殿下，你記住，跟帝國比起來，我們都不算什麼。”茵貝莉得臉變了，她想起了這次去斯麥達帝國的目的。不錯，跟帝國比起來，任何人都是次要的:“閣下，如果可以請幫助我的老師和朋友，波那帝國會謝你。”她這話，當然是對著暗中那人說的。

雷澤臉依舊難看，盯著已經死透的多爾夫，難掩悲傷。

“你們快走吧。情況危機，沒時間讓你們逗留。”力克悉雷澤和多爾夫的關係，心知他此刻的心情。

“閣下，希望能再見到你。”庫塔對著力克行了個戰士禮。力克的守讓他從心底佩服。隨即，他對著茵貝莉微微躬身“殿下，快走，如果我們再被截住，那力克閣下的犧牲就沒有價值了。”茵貝莉嘆了一口氣，終於離開。雷澤和庫塔也都馬上跟著離開了。道理誰都懂，但關鍵是真碰上這種情況了能乾脆地做到。茵貝莉和雷澤在經歷了這樣一場異變之後，也終於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

在茵貝莉等人離去了不久，全身都包裹在隱跡披風中的年輕人輕鬆地樹上躍了下來。

“你是靈？”力克心裡早就猜想出手救他們的應該是靈，心裡卻依舊沒底。對整個靈族而言，半靈就是恥辱，那是靈的尊嚴被人類踐踏的結果。不過看到對方之後，那身盜賊的裝束讓他有些愕然。高傲的靈怎麼會是盜賊？

“我可以救你。”年輕人的聲音依舊柔和。

“救我？”力克眼中驀然冒起神采。他現在等同於廢人，因為消耗了大半生命潛力，再沒有幾年好活。如果說還能救自己的，除了神之外，那就是靈族。因為，靈族有生命泉水。這種神奇的泉水是自然女神賜給靈一族的寶物，帶著濃厚的生命元力。

“不錯，我有生命泉水。”年輕人自是看穿了力克的心思，淡淡地說道。

力克沉默了。生命泉水的珍貴程度不亞於大陸上任何一件神器。在傭兵之國的特殊任務中，尋找生命泉水的任務酬勞從金幣兩百萬到五百萬不等，這是許多帝國發布的任務，而且還有許多額外的獎賞，比如封爵之類。不過誰都清楚，若真有生命泉水出現，哪怕是千萬金幣也會有人要。千萬金幣是什麼概念？一個帝國幾年的稅收也不過這些。

“你想要什麼？”許久之後，力克終於開口。他已經準備好了對方說出駭人的條件來。

“今後為我做事，任何事。”年輕人笑了，輕輕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力克看著他，雖然看不到什麼，卻依舊認真地看著。良久，他長嘆了一口氣:“我有個條件，把她治好。”他不是傻瓜，對方有生命泉水，能換來的東西，別說一個八級強者，招攬幾個九級的高手都可能。最重要的是，生命泉水代表著什麼？這個問題，只要是一些經驗豐富腦子不蠢的人都知道。

“你很聰明，我欣賞你。”年輕人輕笑了兩聲。這是他對這個魔劍士的最後一個測試，對方沒有迂腐之極地說出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不做，讓他很滿意。事實上，有資格擁有生命泉水的人，怎麼會在意一個八級的強者。當然，他是個例外。

走到凱瑟琳身邊，仔細看了看這個可憐女魔法師之後，他才站了起來:“我不是牧師，不能保證能否治好她。但你記住，如果我治好她，別讓她知道我的存在，包括你認識的其他人。”力克點點頭，對於這一點他當然沒有異議。

凱瑟琳的狀態很不好，脖子上那一劍很深，幾乎割斷了大動脈。雖然茵貝莉用了一個治療卷軸給她處理了傷口，癒合了脖子上的傷，但在那之前她已經了太多的血。若非治療卷軸的能量此刻還保持著她的生命力，只怕早就斷氣了。

想了想之後，他終於拿出一個淡藍的瓶子，拔去軟木之後，撬開凱瑟琳的嘴，灌了一點點透明的體進去。

因為有著隱跡披風的遮蓋，力克本看不出他是怎麼拿出這瓶子的。他只是驚訝地看到對方在給凱瑟琳灌了那種體之後飛快地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凱瑟琳的喉嚨動了動，體應該是下去了。一般情況下昏的人是不會咽東西的，包括體。

力克很仔細，他看到了那人出手時手上泛起一陣幾乎透明的光澤，卻讓他覺不到任何鬥氣的波動。

力克正努力思索的時候，那人卻突然把凱瑟琳挾了起來，又飛快地躍到他身邊，一手提了起來。帶著兩人，那人依舊速度極快地穿梭在森林中。

片刻後，他們已經遠離了戰場，落在一片空地上。

“這是生命泉水，喝下去。”放下兩人之後，他把那個淡藍瓶子遞向力克。

力克接過那瓶子，一陣失神。因為是半靈的血脈，生命泉水對他而言，效果比起普通人類更要顯著。他此刻對這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難道是靈族打算走出遺忘森林了？轉頭看了一下躺著的凱瑟琳，她的氣已經好了很多。

一口喝下了一半生命泉水之後，力克小心翼翼地把軟木蓋了上去，遞了回去:“閣下，這些足夠了。生命泉水太珍貴了，您收好。”

“不用了，你拿著吧。”那人輕笑了一聲:“你可以叫我阿貝爾…少爺。”

“阿貝爾少爺…”力克輕聲念著，臉卻突然一變。他渾身都冒起柔和的綠光，顯然是生命泉水開始起效了。作為半靈，他的血脈比起人類更適合生命泉水。他立刻安靜地坐著，聚集起如同遊絲般的鬥氣幫助生命泉水治療身體。

阿貝爾轉身躍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兩個傷號在這裡，他也只能暫時充當警衛的職責。披風下，阿貝爾忍不住嘆了口氣，救人，無疑是給自己惹麻煩。不過力克這個魔劍士的品行確實不錯，自己將來或許還有機會用到他。反正這次溜出來至少能逍遙好多年。

幾個小時後，力克身上的綠光芒終於盡數收斂。他睜開眼睛，臉上盡是喜。半瓶生命泉水，不僅讓他的身體狀況完全復原，甚至比之過去還要好。修煉了幾個小時，藉著生命泉水的神效，他的鬥氣也完全恢復。

轉頭看了一眼凱瑟琳，這個小丫頭此刻居然是在睡中，臉上居然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她原本不過是失血過多，用生命泉水補充生命力，實在有些費了。

“阿貝爾少爺？”力克輕聲叫道。

阿貝爾的身形如同一片樹葉一般輕盈地飄了下來，落在力克前方:“你應該宣誓效忠我了吧？”力克心裡微微有些震驚，這麼近的距離他居然應不到阿貝爾在樹上。從這個神秘的主人身上，他甚至覺不到一絲鬥氣和魔法的波動。難道真是靈？但他的作風卻跟高傲的靈完全不同。不過奇怪歸奇怪，他還是單膝跪了下來:“以自然女神之名，半靈力克*費蘭多成為阿貝爾少爺的僕人，少爺的榮光高於一切！”

“起來吧。”阿貝爾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帶上了那副金光閃爍的手套，他拿出幾件東西遞給力克。

“這是…”力克有些愕然地看著手上的東西。那是一張巧的面具和兩塊白的扁型石頭以及幾張魔法傳訊卷軸。他並不是震驚於那種面具的巧奪天工，而是那兩塊石頭他從未見過，上面卻有著一股奇怪的波動。這種能量絕對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種元素能量。

“你把這個累贅送走之後就隨便你去哪裡。但是以後，你必須換一個身份生活著。有事可以用魔法傳訊給我，如果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可以直接捏碎這兩塊玉符。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阿貝爾一邊思索一邊說著。說實話他自己都沒想過收了這個僕人之後打算讓他做什麼。他也不想身邊有人一直跟著。

力克也詫異了，但還是堅定地說道:“是，少爺。我把凱瑟琳送到斯麥達之後就會離開。”

“那就這樣吧。記住我說的，保密！這女人也快醒了，你準備上路吧。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時候你能夠是九級的魔劍士。”阿貝爾說完，閃電般縱入森林中。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出自己的真面目來。

力克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已經再也覺不到阿貝爾的存在，只能嘆息著抄起凱瑟琳抗在肩上，迅速地離開原地。雖然他心裡對阿貝爾的身份做出了好幾種猜測，但卻始終無法肯定。這樣一個行事奇怪卻偏偏擁有著雄厚背景的人到底會是什麼身份？先拋開生命泉水不說，單單是那張面具的價值就已經相當高。別小看了一張面具，要達到亂真的效果，不管是材料還是技術，這種東西都是要宗師級的鍊金術士才能做出來。如果面具品質拙劣到被人一眼看出是帶著面具，那還不如蒙面來得乾淨。

而阿貝爾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更是讓他有些慚愧，心想是自己實力太低少爺才不願意讓他跟著。不過有了剩下的生命泉水，他要突破目前的瓶頸有把握了。他血脈中靈的血統有了生命泉水的滋潤，足以讓他在短時間各方面都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