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四十九回萬里飛騎傳警報中霄探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江曉芙暗暗吃涼,心中想道:“他是從下面上來的,該不會是存心偷聽我們的說話吧?”心意未已,葉凌風已走到她們眼前,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說道:“你們真好興致,這麼晚了,還未睡麼?”鍾秀道:“我心情有點緊張,睡不著覺,和芙妹出來說話,說得高興,忘記了時刻了。”葉凌風道:“你們在談些什麼?這樣高興?”鍾秀略一遲疑,笑道:“也不過是些家常閒話。現在什麼時候了?”葉凌風道:“也不算太晚,大約是三更時分。嗯,月很好,我也不想睡了。我陪你們聊聊天吧。”江曉芙故意打了個呵欠,說道:“你不想睡,我可想睡了。

秀姐,咱們回去吧。”葉凌風道:“軍務繁忙,咱們難得相聚,再待一會兒何妨?

對啦,我這兩天在練輕功。其中有個運氣的訣竅,我正想向鍾姑娘請教呢,明天一打仗,又不知什麼時候,咱們才能切磋武功了。”葉凌風說話之時,雙眼望著鍾秀,一臉懇切要她留下的神情。

鍾秀意亂情,訥訥說道:“芙妹,你再多留一會兒吧?”江曉芙暗暗生氣,一跺腳道:“你喜歡和葉師哥說話,你陪他吧。對不住,我可少陪了。”江曉英畢竟還是孩子脾氣,也沒想到留下鍾秀的後果,說了之後,不理鍾秀,回頭就走。

鍾秀下不了臺,不覺也有點生氣,心道:“你不喜歡葉師哥那也罷了,卻何必冷言諷我?如今你說了這樣的話,我若跟你回去,豈不是要令葉師哥更為難堪?”於是也就淡淡說道:“好吧,你先回去,我過會兒就來。”江曉芙本以為她會跟來的,想不到她竟然留下。江曉芙暗暗後悔,但話已出口,卻也只好單獨回去了。江曉芙心裡想道:“好在我已鄭重囑咐她不可將我剛才的說話告訴任何人,想來她不至於不知輕重的。”江曉芙走後,葉凌風笑道:“我這師妹脾氣不大好,你可得多擔待她些兒。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和她生氣才好。”葉凌風這幾句話說得巧妙之極,一來顯得他是愛護師妹,二來又顯得和鍾秀親近,毫不著跡的就表明了他是看重鍾秀、信賴鍾秀的。

鍾秀笑道:“我怎麼會怪曉芙呢?我一向是把她當作我的妹妹的。其實她的脾氣也沒什麼,只不過有點固執,對人有點偏見而已。我覺得你倒應該和她多親近一些。免得師兄妹反而生疏了。”葉凌風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我只怕你多心。”鍾秀滿面紅暈,嬌嗔說道:“我多心什麼了?”臉上嬌嗔,心中可是甜絲絲的。

葉凌風度:“我是和你說笑的。你武功好,情又好。…”鍾秀口道:“多謝你了,你別盡是誇讚我啦。咱們說正經的。”葉凌風接下去說道:“說正經的,我知道你朗,為人熱心,你是想我們師兄妹有好。唉,只可惜——”說至此處,長長地嘆了口氣。

鍾秀道:“可惜什麼?”葉凌風遭:“可惜曉芙對我誤會太深,她為了一樁事情怨恨於我,其實卻是錯怪了我的。”鍾秀道:“那你為什麼不和她說個明白?”葉凌風道:“這件事情,我是不便親自和她說的,說了她也不會相信。”鍾秀道:“什麼事情?”其實,她心中己明白是關於宇文雄的事情,不過,對於葉凌風的話中之意,卻還不是十分清楚。

葉凌風道:“曉芙可曾與你談及我的師弟宇文雄被遂出門牆之事?這事是因千手觀音祈聖因遭受鷹爪所害而引起的。”鍾秀略一遲疑,心中想道:“我剛才只是聽了曉芙一面之辭,如今葉師哥既然提起,想必內裡還有情由。”鍾秀一來是不慣於說謊,二來也是因為大過相信葉凌風,竟把江曉芙的叮囑置之腦後,點了點頭,答道:“她正是剛剛和我談及這件事情。”葉凌風道:“我師母因為宇文師弟嫌疑最大,而且又有嶽霆的指控,故而只好狠起心腸將他這出門牆,但師妹卻懷疑是我在師母跟前說了師弟的壞話,其實,我——”鍾秀道:“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絕不會揹他說人壞話。曉芙不明事理,冤枉了你。”葉凌風道:“我豈只沒有說宇文師弟的壞話,還暗中包庇了他呢。要不然宇文雄恐怕不只是被趕出門牆了。”鍾秀吃了一驚道:“莫非宇文雄當真是?

細”二字,她不敢即吐出來。

葉凌風道:“雖無真憑實據,但蛛絲馬跡卻是處處可尋。祈聖因的坐騎中毒,那晚是宇文雄餵它草料。”鍾秀道:“此事曉芙也曾提及,但她堅不相信宇文雄會下毒。”葉凌風道:“還有一件事是師母和曉芙都未知道的,我也不敢說。如今我告訴你,只是想你明白;你可別告訴曉芙,免得她傷心。”聽葉凌風的語氣,宇文雄乃是細已無疑義。鍾秀惴惴不安,暗暗為江曉芙到難過。當下低聲說道:“你把事情真相告訴我,咱們再琢磨琢磨,看看是不是應該告訴芙妹。”葉凌風道:“那晚我與宇文雄師弟同往東平鎮,但卻是彼此分頭辦事的。我抓藥出來,在約定的地點等他,久久不見,我等得不耐煩,便去找他,無意中卻發現了他一個秘密。”鍾秀道:“什麼秘密?”葉凌風道:“我發現他從鎮上一家新開張的酒樓出來,有一個彪形大漢送他,門閃縮縮的正在打開一扇側門,那個大漢沒有踏出門外,躲在裡面和他說話,我只聽到了一句,那大漢說:‘時間要準,記著是早一個時辰。’隨後那大漢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將一包東西了給他。當時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事發之後。我才明白,那是一包毒藥,那人要宇文雄在飼料中下毒,毒害幹手觀音的坐騎,所以時間必須算得很準,早了不行,遲了也不行。”鍾秀大驚道:“你回來之後,為何不告訴師母?”葉凌風道:“當時我還未知道那是毒藥,也未知道那間太白樓乃是黑店,宇文師弟與我會面之後,不知我已發現他的秘密,絕口不談他曾進過那間酒樓的事情。我不慣探聽別人隱私,故而也就沒有盤問他了。”鍾秀更是吃驚,道:“那間酒樓是黑店?這麼說他當真是私通敵人的好細了?”葉凌風道:“可不是嗎?第二嶽霆到來,就揭發了那間太白樓是朝廷鷹爪的窩藏之地,專為監視江家而開的。那偷襲千手觀音的敵人也就是從太白樓出來的。”葉凌風把自己的所作嫁禍給宇文雄,說得似模似樣,教鍾秀怎能不相信他?

葉凌風繼續說道:“芙妹年紀輕,上了宇文雄的當,是死心塌地的愛他的。所以我曾再三考慮,終於還是決定隱瞞此事,假如我告訴師母、師母一定要把宇文雄殺了,那豈不是傷透了芙妹的心?”鍾秀心事如麻,說道:“這事不讓芙妹知道,只怕更要害她一生。”葉凌風嘆口氣道:“但願宇文雄能夠悔悟。改歸正。那麼這事咱們就給他遮瞞過去,免得影響芙妹對他的情。”鍾秀嘆道:“你真是心地寬厚,常人難及,但你以君子之心待人。只怕別人以小人之心待你。”此時她完全為葉凌風著想,不想起江曉芙剛才告訴她吩咐她不要說出去的事情。臉上現出了一派惶恐的神

葉凌風微笑道:“秀妹,你在想著什麼心事?”這是葉凌風第一次對她如此親呢的稱呼。一聲“秀妹”登時叫得鍾秀心裡熱呼呼的,再也沒有心思去考慮江曉芙的叮囑,於是不知不覺的靠近了葉凌風,仰面看他,惶然說道:“葉大哥,我、我在為你擔擾。”葉凌風故作不懈,輕輕捏著她的手心道:“你在擔憂什麼?”鍾秀道:“芙妹剛才和我說,他——”葉凌風笑道:“你們兩人間的私話,要是不方便說的,那就別說吧。”鍾秀一咬牙,說道:“不,這不是私事,寧可芙妹怪我,我也是非說不可了。葉大哥,你可知你的師父對你、對你——”葉凌風道:“我知道師父對我是起了一點懷疑。父親總是偏信女兒的,師妹對我有了誤會,也就難怪師父對我起疑了。這也沒有什麼?師父遲早總會明白的。”鍾秀道:“江大俠不僅是對你起疑,他還要查個水落石出呢。

聽說他這次入京,就是為研究尉遲炯夫婦受害之事的。”葉凌風暗暗吃驚,神卻絲毫沒有表,十分鎮定的微笑道:“那正好呀,查明真相,這是我巴不得的事情。”鍾秀道:“但你可知道?你師父還要將宇文雄找回來呢。宇文雄既是細,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一定會誣賴你的。芙妹好像喝了宇文雄的湯,宇文雄說什麼,她就相信什麼。你師父寵信女兒,只怕也會相信他們的。唉,到那時你豈不是要大受冤枉了。”葉凌風最大的心事就是不知師父要用怎樣的手段對付他,此時從鍾秀口中得到消息,心裡又喜又驚,想道:“人海茫茫。

未必有那麼巧師父便能投著宇文雄。找著了宇文雄,宇文雄也不知道當是我的陰謀。不過,留著宇文雄總是禍患,這兩內風從龍要求秘密會我,我大可以請他代我除掉這個禍。風從龍可以調動各地官府捕頭,還可以請來大內高手協助,多人追蹤,總勝於師父一人尋找。”葉凌風心裡在打鬼主意,表面仍是神自如,侃侃說道:“君子坦蕩蕩,我只知以至誠待人,至於別人是知恩德也好,是恩將仇報也好,那我就管不了這許多了。”鍾秀越發動,說道:“葉大哥,像你這樣的好人真是天下少見。可是你若受了冤枉,不但是你個人之事,只怕咱們這支義軍失了首領也會垮。所以你必須設法對付才好。”葉凌風道:“不,我寧可受宇文雄的冤枉,也不能令師妹傷心。”剛說到這裡,忽聽得遠處似有馬蹄之聲,鍾秀尚未聽得分朋,葉凌風已是“咦”的一聲,忽地甩開了她的手,便向著馬蹄聲的方向匆匆跑去了。

鍾秀正自如醉如痴之際,葉凌風忽然一聲不響的跑開。他這個意外的行動,把鍾秀嚇得呆了。

“他是惱了我麼?”

“他是發覺了有什麼可疑的動靜麼?”無數疑問從鍾秀心中升起,由於少女的矜持,她不敢大聲呼喚。呆了片刻,葉凌風跑得已經連影子也看不見了。鍾秀這才從茫然的神態之中恢復過來,心裡想道:“不管如何。我必定要去向他問個明白。若是他發現了敵人。我也該與他分擔危險。”鍾秀拿定了主意,於是也就急急忙忙地追下去。

你道葉凌風何以這樣慌慌張張的跑開?因為那黑夜的蹄聲就像一把把的尖刀在他的心上,蹄聲急驟,顯然是騎者有急事趕來,而那匹坐騎也是非凡的駿馬。葉凌風心中充滿恐怖,他害怕的不是“敵人”而是害怕有人來揭穿他的秘密。

這支義軍是依山紮營的,最外面的一重哨崗是在大營五里之外的一處山口。馬蹄聲嘎然而止,停止之外,從方向判斷,也正就是那個哨崗聽在。葉凌風飛快的從側面的山坡跑下去,走到近處,居高臨下,看得分明,只見哨崗的衛兵正在攔著一個人,似是在向他盤問的情景。這人的身旁,停著一匹火紅的駿馬。正是他師父的那匹赤龍駒。葉凌風又喜又驚,噓了口氣,心道:“幸虧不是師父親來。”這人是誰?不問可知,當然是宇文雄了。

原來宇文雄因為急於搶在風從龍的前頭趕到小金川,故而夜兼程,一刻也不放鬆。他有天理教總舵主發給他的一面令牌作為證件,義軍中的頭目只要是在江湖上行走進一些時的都認得這面令牌。因此他一路沒有受到阻攔,也很容易的就打聽到了大營駐紮的所在。

可是到了大營的哨崗,宇文雄卻就受到阻攔了。宇文雄按照原定的計劃,也不想打草驚蛇,於是便向衛兵表明身份,要求衛兵把鍾靈請出來與他見面。並且特別吩咐,只許告訴鍾靈,不能稟報別人。

這衛兵為人機警,但他卻從未見過天理教的令牌,聽了宇文雄的話,半信半疑,心中想道:“他既是江大俠的弟子,那也就是我們主帥的師弟了。卻何以不求見主帥師兄,卻要求見鍾副統領?”這衛兵嚴格遵守軍中紀律,堅決不許他進去。宇文雄又不敢把重大的秘密隨便對衛兵洩,雙方爭執不下。最後衛兵讓了一步,答應請一個頭目出來,先驗過他的令牌,然後再稟報鍾靈。

正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葉凌風突然出現。衛兵大喜道:“統領來了,可不用另外找啦。稟統領,這人說是你的師弟,要來求見鍾副統領的。”葉凌風笑嘻嘻地說道:“宇文雄師弟,這一年多你躲在哪兒?

可把愚兄想煞了。嗯,你深夜到來,可是有什麼緊要之事!為什麼不來找我卻要找鍾大哥,這不是太見外了麼?”宇文雄見了葉陵風,不由得怒火中燒。但宇文雄也是個膽大心細的人,心裡想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看來這賊還未知道我是要來揭破他的秘密的。他想套我口風,我就暫且敷衍他一下。只要見到鍾靈或師妹,事情就好辦了。”於是宇文雄極力壓下怒火,說道:“小弟是師門棄徒,不敢求見師兄。”宇文雄想與葉凌風互鬥心計,如何鬥得過他?莫說葉凌風早已從鍾秀口中得到消息,即使沒有,他也會猜想得到宇文雄此來定是於他不利。不過,若是在鍾秀未曾透消息之前,他或者還想套取宇文雄的口風而暫緩動手;如今他已是完全知道宇文雄的來意,還怎能冒著宇文雄拖延時間、洩自己秘密的危險?當然是立即想把宇文雄置之死地了。葉凌風之所以故意表示親熱,為的就正是要鬆懈宇文雄的戒備。

宇文雄說話之後,葉凌風哈哈笑道:“宇文師弟,這是什麼話?枉你作我同門,還不懂得愚兄對你的心意麼?師母雖然把你逐出門牆,我可一直還是將你當作師弟看待的。好吧,有話慢慢再談,咱們一同回去。”宇文雄對葉凌風並非沒有提防,但卻想不到他笑口未闔,便會突下毒手。葉凌風作勢拉他,宇文雄們身閃過一邊,正想說句客套的話,葉陵風把手心一張,兩枚錢鏢已是閃電般的突然出。這兩枚錢鏢乃是他早就扣在掌心了的。

距離大近,閃躲不及,卜卜兩聲,兩枚錢鏢都打中了宇文雄的道,宇文雄大吼一聲,跌出三丈開外。

葉凌風喝道:“好個膽大包夭的細,敢來騙我!你就是我的親兄弟我也要取你命!”聲到人到,拔出劍來,一劍就朝著宇文雄心窩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