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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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恬恬坐在羽舍的一個角落，低垂著頭，看著膝上的劇本。她在視線的餘光下，偷偷瞄著那坐在第一排演起戲來便認真果決、不苟言笑的雷羽。

基本上，雷羽的q很高，表現於常，在指導團員時也不例外。就算團員的表現不甚理想、始終無法達到他的要求，他那張漂亮的臉孔也不會出現不耐煩的神態，更不曾情緒失控，朝團員咆哮怒吼過。

不過，雷家兄弟都有種天生的領袖權威？子鷦誚信叛葜傅際保娜坊岷斂豢推卣瓜終獾悖萌撕蘢勻壞厝シ印2揮盟旅睿型旁幣不嶙暈乙蟆⒕∪ν度耄ゴ鐧嚼子鸕囊蟆？br>排練時的雷羽一向認真，不過還不至於太嚴肅。今天的他倒有些異常，撇開排練的時間不說，就連休息時間也沒有笑容，異常的冷漠。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雷羽的心情指數恐怕是欠佳。

不笑的雷羽，像個漂亮卻會走動的瓷娃娃，娃娃的雙瞳始終是翠綠的顏，少了生氣，也令人不由自主地卻步。這和他平常令人易於親近相處的模樣判若兩人，因此，若無必要，沒人敢去招惹。

在這異常的詭橘氣氛中，惟一知道雷羽為什麼會變這樣的聶恬恬，卻始終坐在角落不發一語。

雷羽整天都沒去逗聶恬恬，倒也是件夠古怪的事。

雖沒有明說，暗自觀察雷羽和聶恬恬的其他團員，都在心底這麼想著。

而平時老希望雷羽不要來招惹、欺負她的聶恬括，在夢想成真後，竟也和其他人一樣，不習慣雷羽的改變。

今早他接了她到羽舍之後，就沒再接近過她，更遑論任何一句簡單的談。

老天！她想念他老欺負人的壞模樣…雖然他才六七個小時沒理她，天知道為什麼，她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傾向。

就像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習慣身為羽劇團的一分子，也習慣了雷羽對待她的方式。

可是今天早上，她卻很大聲地吼著說…討厭他！

雷羽當時愣住的表情，彷彿被刺傷般，到現在都還清楚地烙印在她腦？錚繽鋃窀星滯套潘男摹皇譴嫘囊敲此檔模宥滷鬩淹芽冢朧找彩詹換乩戳恕？br>他…討厭她了嗎？應該是吧，他為什麼要去喜歡一個討厭他的人呢？想到這裡，聶恬恬的心情不陡然一落，下意識中仍偷瞄著雷羽那修長的身影。

就算她不肯承認，在她眼中，雷羽的確就像個發光體。即使在擁擠的人群中，她依然能一眼就發現他身在何處；事實上，她情不自的視線原本就一直跟隨著他。

唉，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嗨！在想什麼？”琳心在聶恬恬身旁坐下，她可沒錯過她倉促收回的目光。

看來羽的心情不佳，的確和這心虛的小妮子有關。

聶恬恬穩定情緒後，搖了搖頭。今天想從她這裡打探“消息”的大有人在，琳心不是第一個，她皆以不變的態度回應。

不是無可奉告，而是不想增添自己的困窘，她不想去解釋一堆複雜的事。

“那是在發呆羅？”琳心瞥她一眼，沒打算強迫她說任何事，聊天似的隨口勸道:“老發呆不好，很容易變痴呆的。”聶恬恬直直望著琳心那張典雅美麗的臉蛋，咬著下，忍不住想打聽:“琳心，羽他…”話到嘴邊，她又問不出口。

“你說今天出現的那臺‘活動冰庫’嗎？他怎麼了？”她說的活動冰庫，自然是指少開口，臉上整天沒有笑容的雷羽。

聽琳心這麼一說，聶恬恬要問的話更尷尬得說不出口。

“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瞭解地拍拍她的手，琳心給予保證。

“羽他…很容易被怒嗎？”聶恬恬考慮過後，小心翼翼地問。要不然，他為什麼只因為她的一句話，就能生她一整天的氣？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琳心臉上盡是失笑的表情，顯然認為恬恬這個問題很怪，不過她還是回答:“和你的想法相反。羽那傢伙，誰也沒見過他生氣的表情，像他今天這樣不愛說話，就夠讓大夥兒覺得稀奇了，你說他容易被怒嗎？”是很奇怪，但十分俊美的雷羽，的確就如她所說，就算不笑，表情也始終讓人覺得很柔和；不然，豈會那麼容易讓人失去該有的“心防”在被牽著鼻子走時卻拿他沒轍。令人不可思議卻不得不承認的是…往往到頭來，不滿還變成了心甘情願。

只能說，雷羽有他獨特引人的魅力，讓人無法不去喜歡他。

“你是說，他不曾生過你們的氣羅？”

“那倒不是，羽有他生氣的方式。”例如將惹火他的人整得七葷八素，看著對方慘兮兮卻笑臉以對，讓人慾哭無淚還無法生他的氣。

“只是正常人氣惱時會有的表情，很少出現在他那張漂亮的臉上。”正確地說，雷羽的表情永遠是讓人覺得愉快的模樣。對了，羽劇團較早入團的團員，倒是有幸見過一次…表情一向溫柔有如天使的羽“生氣”時是啥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