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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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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一點,現在你去只有白白地送死,清廷是見一個就殺一個,不會手下留情的,咱們先回‘文學社’找蔣社長研究後再說吧!”夏晴絹滿臉關心地死挽住楚紹驊,如今,她已揹她父親而選了紹驊,自然不希望他有任何意外。

紹驊止住了淚水,將所有的怨恨一股腦兒全發洩在她身上。

“還不都是你爹,要不是他造了一份亂黨名冊,所有的同志及他們的家屬也不會一個個被抄家問斬,革命大業說不定早已完成。”紹驊呼急促,眼皮青筋隱隱浮現地看著夏晴絹。

她昂仰粉頸,哽咽地咬住嘴,淚水更抑不住地竄下來,她鬆開了他的手說:“這…麼說,你是…怪我嘍?”她見他似乎也明瞭自己說錯了話,但…不止一次了,只要一有革命同志被抓、被捕,他第一個苛責的就是跟他從大學就已相戀長達四年的女友。

“紹驊,自從我決定和你往以來,就同我爹斷絕了父女關係,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就只因為我父親替清廷做事?”她語氣轉瞬急下。

“別忘了!那本亂黨名冊上也有我的名字,還有,鄒容所辦的‘革命軍’,我也有文章在裡面,你怎可對我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她越說越往後退,一顆心又碎成殘破難合。

要不是為了施展大時代青年的抱負,楚紹驊又怎忍心對心愛的伊人喝聲叱言,她整整跟著他東奔西跑了近四年,除了要陪他窩在又黑暗又溼的地窖中,還要幫他整理資料、發稿拍報,有時在夜闌人靜的時候,還要就著燭光為他縫補衣裳,這一切,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她已註定一生無怨無悔地跟他了嗎?

“晴絹,我又亂髮脾氣了,別生氣了,好嗎?”他心懷悔意,暗地為自己的躁情緒自責不已。

晴絹噙著淚,一顆心著實委屈。

“好了啦,算我說錯話,可以嗎?生在這個烽火連天的不安時代,個人的兒女情長又豈能放在首位呢?我發誓,只要革命成功,我第一件事就是娶你。”楚紹驊將夏晴絹的身子一轉,拿出口袋內的一條白手巾替她拭去淚水,溫暖厚實的手掌輕觸在她的頰邊,撥動了她那慈憫的心絃,他忍不住內心的悸動,一把將她擁在懷中,不停地在她發叢中吻

“這提心吊膽的子咱們還要過多久?為何要讓我承受這種隨時會失去你的苦痛?”她在他懷中隱隱啜泣。

“快了!隘敗的滿清王朝已經快要走到窮途末路了,這陣子準備起義的部署己快安排妥當,等到陸皓東先生的黨旗一設計好,咱們就準備以它為旗幟,大舉進攻。”楚紹驊說得慷慨昂、義憤填膺,朦朧的淚光中,不經意地瞥見一樣悉的物件。

他朝那目標走上前去,撥去被汙泥半掩住的部分,待那塊黑黝如晶的靈石自土中出泥後,那璀璨的天然光澤,如在深海中蘊育多年的珍珠,霞光人。

“這是我孃的‘系情石’,怎會掉落此處?”他心中不祥之兆更加篤定。

“系情石?”夏晴絹也為它那晶黑剔透的外表驚懾,自紹驊手中接過欣賞。

“這塊靈石是楚家的傳家之寶,遠從戰國時期便傳至今,它可以說是比我家的總家產還來得珍貴,平常都是我娘在管的,而現在…看這靈石的澤,想必是我爹孃已危機重重。”他湧生的擔憂,抓住了晴絹的注意。

“這‘系情石’有何功用?為何你能籍著一塊石頭斷定你父母的生亡?”晴絹不解。

紹驊將石頭翻了個面,隱隱約約看見了兩暗一明的紅點,他向她解釋道:“聽我爹說,這石頭每傳一代,便要接受全家大小輪以掌心傳熱於石上十分鐘,十分鐘後,表示你所有的情皆繫於這塊石頭上,由於到我家這代,只有單傳我一人,所以連我爹、我娘,總共才會出現三個紅點。”話才剛說完,石上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紅點快速地在褪中,紹驊一驚,躁鬱不安的子又擊潰他的意志,他將“系情石”付在夏晴絹的手上,匆忙道:“這你幫我拿著,我要去想辦法救我爹孃。”

“紹驊!紹驊!”儘管晴絹喊得聲嘶力竭,一意孤行的紹譁仍加緊腳步向前奔去,讓晴絹不由得蹙緊了眉、心絞氣逆。

她握了“系情石”在楚宅大門前呆楞了一會兒,才拖著困頓的腳步蹣跚而去,那無神的雙眸,加上那比晨曦的水還驟寒的心,令她忍不住將心中的那股怨之氣,朝著蒙靄的白霧喊了出去。

“紹驊!你騙人!你可認真地考慮過我的受,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難過傷心的豈止你家人,我也不好受啊!”晴絹放聲大哭,踽踽沿著碎石子,準備走回“文學社”請同志們傾一臂之力,前往總督府救回楚紹驛。

而她渾然不知,在她身邊突然閃出兩道人影,而她手中的“系情石”似乎附有靈一般,在她手中發燙了起來,這下讓毫無警戒之心的晴絹,手一麻,戒心也跟著提高了起來。

“誰!誰躲在樹後面?”她清晰地叫了一聲。

那兩道影子也全然不避諱地現出身來,此兩人,晴絹再悉不過了,是她爹養的兩個狗奴才。

“你們竟敢跟蹤我?”她將“系情石”偷偷藏進衣袖,兩眼怒瞪面前的彪形大漢。

“大小姐,小的怎敢跟蹤你呢?要不聽見了你的哭聲,這茫茫大霧中,還真不好找人呢!”兩名奴才相視一笑,一名留有老鼠胡、個頭矮壯的大肚漢,那神情還帶有點猥褻。

“李盛才,你這卑鄙的小人,在我爹面前是一張嘴臉;在外頭又是一張作威作福的土霸樣,你快給我閃開,否則我叫我爹饒你不得。”晴絹心裡頭本就沒十足的把握,這牲畜不如的禽獸,早已忘了什麼叫講道理。

另一名較壯碩、頭頂微禿、牙齒前排大暴,笑得有點噁心的家奴說道:“大小姐,可別急了我們這做下人的,老爺可是有吩咐,小姐若不跟我們乖乖地走,可別怪我們倆…”

“你們敢怎樣?”她兩手一部一,毫無懼可言。

“要是大小姐能跟我們配合,好好地跟我們走,我們是不會怎麼樣,要是讓我們兄弟倆難辦事,不了差,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李盛才已繞到晴絹背後,截去了她的退路。

“你們…給我放手!救…”兩人迅速上前以麻繩捆住了晴絹,並用一塊布堵住她的嘴,再將她抬至一輛小黃包車上,瞬間便離開了現場。

“紹驊!救我!”她在心裡不斷吶喊。

她緊握著“系情石”不停地在心中默唸,希望楚紹驊能應得到她的呼喚,然而她並不知,紹譁也一步步踏進死亡的殿堂,境況來得比她更加不利。

紹驊發了瘋似地先奔回“文學社”步進地窖大門之後,直衝向械彈庫,他像只失去韁繩控的野馬,從乖柒的好友羅嘉翰的手中奪下鑰匙,準備提槍帶炮地衝進總督府要回雙親。

“發生了什麼事?”一群年輕、生氣盎然的知識份子,聽到庫房的爭論聲後,疾步趕來一探究竟。

“社長,紹驊他想取槍闖進總督府,怎麼勸也勸不聽。”羅嘉翰向社長蔣翊武報告。

“紹驊,你先冷靜一點,為何你這躁的個依然不改呢?現在凡事都要謹慎而行,一點差錯都不能發生,你明白嗎?”蔣翊武雙手緊掐他的肩,用力搖晃,以喚醒他的神志。

“我爹孃危在旦夕,生死未卜,而我已從我家傳家的靈石上,發現我爹孃的生命紅印正慢慢消失,要是再不去搭救他們,他們恐怕就會沒命了!”楚紹驊的這一番話,讓思想前衛的眾人聽來,實屬無稽之談。

眾人皆向他曉以利害關係,知道只要是受牽連家屬的同志,反應一定都會如此烈。

“反正早死晚死,走上革命這條路就是要犧牲,不如我第一個身先士卒,殺他一個少一個。”紹驊兩眼佈滿血絲,憤怒的拳頭上,青筋隱隱的浮動。

就在這時刻,一名同志氣吁吁地跑進來說:“紹驊,不好了,剛剛我在購糧回來的路上,看見晴絹被一胖一瘦的人給綁走了!”

“你為什麼不救她?”紹驊扯住他衣領問。

“我…我看清楚的時候,她就被五花大綁抱走了。我怎麼救?”那提供消息者是一臉無辜。

紹驊將他進牆角,臉上表情百般痛苦,說:“難道你不知道晴絹跟我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不救她?你說,你給我說啊!”眾人忙將兩人拉開,雙重打擊下,紹驊更加忍無可忍了,他已聽不進眾人的勸,直闖械彈庫,此刻,蔣翊武也耐不住子,將他身形一轉,狠狠地賞了他一個清醒的耳光。

“醒了沒?”一句咆哮般的吼喊,震往了所有的人,紹驊更是捂住臉頰,神情動。

“你希望革命大業就這樣毀在你手上嗎?”

“可…可是,晴絹一落入她父親手中,恐怕…”紹驊倉皇了起來,他不敢預先設想太多畫面,全是不利於晴絹的第六

“我們都知道晴絹對你十分重要,而我們又何嘗沒有家人、愛人或摯友?你曾幾何時看過我們為了兒女私情而大鬧不已的,生於這動盪不安的時代,本應以國家為重,若你執意要為了晴絹一個人而毀掉數千、數萬人犧牲生命而滌訕下來的革命基的話,你就儘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