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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如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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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虞上下細細打量了李儼一番,見此人雖是畢恭畢敬,卻難掩矜持自傲,便知不是個好對付的。

“怎麼,你見過本官?”

“呵呵,能穿這蟒袍的,整個閩省似乎唯大人您一人而已。”馮虞點了點頭“今到你家中,有些事想與你談上一談。”

“是,聆聽大人賜教。嗯…場院中頭毒,大人移駕廳中如何?”

“客隨主便。”說著,馮虞當先走入正廳,一隊親軍緊隨在身後在廳堂四下站定。李儼無聲苦笑,在後跟隨。分頭落座之後,馮虞劈頭便是一句:“聽說,李四海手眼通天,原本還有些不信,不想此番連內行廠都能請動,佩服。”不想馮虞連點場面話都沒有,如此開門見山,李儼面大變:“大人說的哪裡話來?儼一介草民,雖說手上有些小營生,平素卻也安分守己,不敢勞動官府什麼。這個、這個內行廠,實在不知從何說起。想是大人手下錯了也未可知。”

錯了?呵呵,內行廠此番來了七人,便落腳在悅來客棧,你家的產業。你府中管事李牟居中牽線,每少說來回一兩趟。你手中握著事涉本官的某些證據,正待價而沽,沒冤枉你吧。看你也是聰明人,沒必要再裝腔作勢,本官沒什麼耐。”李儼聽到這裡,自知此番已是不免,慘然一笑。說道:“既然此事已在大人掌握,儼也不必再惺惺作態。不錯,錦衣衛果然神通廣大,大人所說確有其事。到這步田地,想來大人早已佈置妥帖。我已無話可說,任憑大人發落。只望大人高抬貴手,若放我家眷一條生路,儼泉下亦不盡。”說罷。李儼雙眼一閉,站起身來,看那架勢似乎是束手就擒。

等了一會兒,沒什麼動靜,李儼睜眼一看,馮虞嘴角略帶笑意,衝著他一擺手“果然是條好漢,快。坐下說話。”待李儼懵懂落座,只聽馮虞說道:“要你命不難。不過。本官並非嗜殺之人,未必非要置你於死地而後快。本官有話問你,也算是給你個機會。”看李儼點點頭,馮虞問道:“這幾年,本官自問非是貪索無度之人,也不曾出手收拾於你,為何要跳將出來於本官不利?”

“哎,待到大人手中快刀架上儼的脖子再行動作,那時已是遲晚。”

“嗯?怎麼說?”

“那趙大也不曾對大人不利。還不是說翻臉便翻臉了。”

“你怎知那趙大不曾對本官不利。非要待他起兵造反或派人行刺,本官才能有所回應麼?”

“啊?”李儼聽了一愣“其中還有隱衷,這個我確是不知。”

“哪家沒有些私密之事,若能讓你盡知,那你也能當錦衣衛了。如今此案還未了,我只與你透一條,趙大了萬萬不該地人,單此一條便足以抄家滅族。至於你麼。想來方才這一番舌下來,你心裡當也有數,本官打算給你一條生路,端看你自己如何取捨了。”李儼趕忙起身深施一禮“謝大人寬宏。”

“好。我來問你,你手上到底握著什麼證據?”到了此刻。李儼早已盤算清楚。雖然認下之後馮虞是高抬貴手還是翻臉不認人尚在兩可,但是不認輸就必是死罪一條。人一死。什麼證據不證據的,還不是一道帶上黃泉路。

“回大人話,其實小民也沒什麼力證,不過這兩年小人為求自保,派專人緊盯楊家人、船一舉一動,記錄成冊。含楊家於南洋通商往返、所販私貨大略、蓄養私兵情形種種。雖然不足為鐵證,但朝廷只要有人檢舉,便可名正言順派人查案,順藤摸瓜,不難抓住把柄。”馮虞暗出一身冷汗,這東西便是個葯引子,真要發作起來,正德那邊倒是對自己必有迴護,可是楊家卻必定要倒黴。雖說許多東西是貢入皇家孝敬權貴,但是很多事是隻能做不能說,否則死得更快。

“這冊子現在何處?你又指派何人盯梢?”

“冊子在月港家中下暗格,盯梢的是我兩個心腹家丁,也在月港。”馮虞一琢磨,月港是李儼勢力集聚之地,確實要比漳州府這邊安全得多。

“好,回頭帶路去取。本官再問你,你如何與內行廠拉上關係,你在京師聽命何人?”只見李儼沉默了一陣,嘴角幾番微動,卻是言又止。

“怎麼?不好說嗎?”李儼猛然間跪倒在地“馮大人,非是儼故意要與大人為難。只是京師之事實在是關礙過大,吐不得。否則,儼一家老小加上許多無辜的命必然難保,只怕大人也迴護不得。若是大人見諒,今後儼做牛做馬報效大人。若是大人氣不過,即刻將儼亂刃分屍,儼絕無半句怨言。”這動靜著實嚇了馮虞一跳,不至於吧。

“你是擔心本官拿了口供去尋他們晦氣,反累及於你?呵呵,李儼,你想岔了。有時候,未必不能化敵為友,況且,你那靠山於我也未必是敵呢。今咱們關起門來,有什麼說什麼,本官不作筆錄,如何?”李儼掙扎了半天,苦笑一聲。

“大人既然執意探問,我便說出來,反正當得罪了大人,即便今便遭誅戮,也是無話可說了。此事卻是說來話長。”

“無妨,慢慢說來,天尚早。”

“行。大人您是知道這通海生意的…”話一出口,李儼便後悔了,這話極不妥當,不是暗指馮虞與私商有染麼。李儼偷眼一看馮虞,臉上卻是毫無異,笑地等著他說下去,這才定下心來,繼續往下說。

“不論到東洋、南洋,最賺錢地便是香料、異寶,什麼珍珠、象牙、犀角、沉香、珊瑚、玳瑁、香薔薇水等等。可要販運這些回來,須得找著下家才好出手,否則手上那點銀子陷在裡頭,早晚要砸鍋。而最大的買家,便是京師那些公卿權貴。二十多年前,我便與京師幾家商號搭上關係,專供專銷。許是販售外洋奇貨獲益極豐,這些下家便不斷催貨。只是那時候我實力不濟,派不出更多船去,手頭銀錢也不夠,進不了更多絲綢、茶葉、瓷器等物。這時候,那商號便派了專人來,商談出資湊份,一道將這生意做起來。”

“你便是這麼發家的?”

“是。這幾個商號手頭銀子就跟地上的砂子一般,要多少便有多少,這生意,自然一發不可收拾了。就這麼做了些年,對方信得過我,方引我去見他們東家。”

“東家?便是那背後與你撐之人了?”

“是。不過,不是一個,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