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劉御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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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讓褚淵親自去尋陽接人了。”劉御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道,“你準備一下,我得暫時離開雞籠山一段時間。”蘇濤聽得莫名其妙的,睜大眼睛看著他看了好半天,才趁機獻殷勤道:“殿下,您若有吩咐,大可以派遣小的,何必還要麻煩褚公子?”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褚淵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有自己人不用,為什麼還非要讓一個外人手這件事情,平白節外生枝?
蘇濤說完後,一個念頭止不住地在腦海當中打轉,該不會自己主子真的跟褚淵看對眼了吧?戀愛中的女人或者男人是沒有理智的,難道連劉御這樣的人也不能夠倖免?
他偷偷抬眼掃了一眼劉御的死魚臉,打了一個寒噤,覺自己實在是想多了。
劉御輕輕搖了一下頭:“這件事情我另有打算,你無須多問,只要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找個可信的小女孩兒幫我把事情遮掩好就夠了。”這是要讓小女孩兒代替劉御在雞籠山生活,防止旁人起疑心。
小女孩兒蘇濤手下倒是不缺,至於可不可信的,大不了事後處理掉就好了,蘇濤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事兒倒是不難辦。
只不過他很想知道劉御到底離開雞籠山是想要幹什麼,又不好直接問,劉御不是喜歡手下打聽太多的人。
蘇濤因此想了個法子,得試探一下劉御的口風,斟酌了一下,低聲道:“那殿下命褚公子前往尋陽接誰?需要小的提前打點好嗎?”劉御勾起角淡淡笑了一下,說出一個差點把蘇濤嚇的名字:“劉子榮。”
“…”蘇濤青天白裡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顫顫巍巍問道,“殿下,大殿下已去多年,連棺木都已入土,如何能夠讓褚公子帶到建康來?”劉御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著他:“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偷偷摸摸離開雞籠山?”蘇濤並不是傻子,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過來,倒了一口冷氣,失聲道:“殿下,您想要移花接木、取而代之?”這明顯就是要偷天換的節奏,蘇濤老早就知道劉御的目光看中了現在坐在劉駿股底下的金椅子,他也一直很納悶劉御頂著一個娘們的身份如何謀逆成功,沒想到人家早就算計到了死人劉子榮的頭上。
這句話仍然說得劉御很不滿意:“什麼叫‘取而代之’?他早就死了,我不過就是把他的身份拿過來一用,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蘇濤心道你自己做的也不是啥好事兒,怎麼就怕別人說了呢,生怕觸了他黴頭,連忙道:“小的嘴巴笨,還請殿下見諒。”一般都是王狗狗趴地下說自己嘴巴笨,劉御倒是不常聽蘇濤說,聽了這話不住輕哼了一聲,揮揮手讓他抓緊滾蛋。
而後劉御又把守在外面的王狗狗叫了過來:“你如今明白我為何要讓褚淵去尋陽接人了嗎?”王狗狗剛剛在門外面守著的時候,把他們的談話聽了個真真切切,卻仍然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支吾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難道是殿下想要藉著褚公子的口把這件事情傳出去?”劉御聽完後微微睜大了眼睛——在這一瞬間,他被王狗狗的愚蠢給驚到了:“…我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傳出去?讓劉駿知道他名義上的女兒想要頂著他早死的兒子的名頭興風作對我能夠有什麼好處?”王狗狗一想也是這個理,劉御就算是要謀朝篡位,也肯定不可能在這個時節就開始行事,他才多大小的人,過了年也才九歲,怎麼可能現在就蠢蠢動。
劉御心道這個人還真是傻透頂了,也失了繼續問他的興致,微微支著下巴道:“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記得要好好跟蘇濤找來的小女孩兒相處,別欺負了人家,在外人面前也儘量幫著周旋點,漏了陷我為你是問。”王狗狗隱約猜測著,既然劉御並沒有明確跟褚淵說明白去尋陽接的人是誰——從這一點上他也能夠覺到危機重重,很明顯褚淵對自家主子是有幾分真心的,不然也不能夠連去接的人是誰都不清楚,就已經一口答應下來——說不定事情的轉機就在這個不起眼的小點上。
他這次有種強烈的預,覺得自己離真相很近,但是看劉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也不敢追問,只能點頭道:“那殿下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沒有人跟著伺候,還請您多多保重身體。”劉御早先就跟王狗狗把話說明白了,這次他需要趕在褚淵抵達尋陽之前就跑到尋陽地界先一步等在那裡,把戲做全套了,所以輕裝上陣,快馬加鞭,就不帶太多人了。
再者,也不能讓褚淵看出來他接的人其實就是劉御,所以跟褚淵見過哪怕一面的人都不能夠跟著去,王狗狗和李萍這兩個早就混了臉的人就更加不行了。
劉御並沒有跟他說太多,跟王狗狗商量事情遠不如跟蘇濤和李萍商量事情得他的心意,實在是兩個人的腦電波不在一個迴路上,劉御很快就把人趕出房間了。
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似笑非笑地勾著角。其實劉御這次打得注意很簡單,他真正想要做的是試探一下褚淵究竟能不能為己所用。
再者,就算褚淵不能用,等自己以劉子榮的身份回到建康,也有很多事情就可以著手去做了,不用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
想到這裡,劉御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如果他能夠讓褚淵到武陵去接人,比起尋陽來,武陵才是劉駿的大本營,事後有心人查起來會更加有說服力和惑。
只可惜,就因為武陵是劉駿的大本營,劉御等閒不敢輕易去打武陵的主意,萬一稍有不慎被劉駿的眼線揪住了小辮子,那麻煩可就大了。
————————————————————褚淵在聽到劉御不像是請求更像是命令的請求之後,在一開始簡直是欣喜若狂,想不到自己的意中人竟然有事情找到了自己頭上。
——當然,哪怕他被他父親褚湛之潑了一盆子冷水後,這樣從心底炸開的喜悅也沒有減輕多少,褚淵很快就打點神,帶領十幾個心腹手下,走小道離開了建康城,取道尋陽。
褚湛之本來很不想要讓自己兒子去,他不清楚劉御究竟是怎麼想的,或者說是站在劉御背後的劉駿究竟是怎麼想的。
褚湛之怎麼想,這件事情都不可能是劉御自己的主意,可是如果真的是宋武帝的主意,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劉駿要繞一個圈子,讓劉御來指使他的兒子。
對於這一點,褚淵也有自己的解釋,他微微漲紅了俊臉,脖頸低垂著:“父親,在三個月前,皇上曾經把兒子叫到跟前,詢問兒子對長公主殿下的看法。”褚湛之嚇了一大跳,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好半天后才壓低聲音道:“先皇在世時,曾經想要把南郡縣公主許配給你…怎麼到了皇上這裡,突然間就改了?”他其實很不高興,劉駿辦事兒也太不靠譜了,怎麼會想到這方面去。本來□年前就應該考慮給褚淵議親的事情,但是褚淵的命不太好,先死了大哥又死了娘,現在又死了頂頭上司宋文帝。
褚湛之捉摸著,自己兒子被家孝國孝牽連著,已經拖到現在了,年紀著實不小了,這幾年可把褚湛之好不容易先皇劉義隆漏了點口風想要把公主下嫁,但是沒想到劉義隆不是一個長命的,許婚聖旨還沒有下來就先嚥了氣,後來輪到了劉駿當皇帝,竟然想要把原本已經定了□分的親事給攪黃了,另外把自己兒子許給現如今的長公主。
不怪褚湛之心中犯嘀咕,主要是劉駿把這事兒做的也太不地道了一點,褚湛之自己娶得是始哀安公主,那可是劉義隆的妹妹,論輩分說,褚淵該娶的是跟劉駿同輩的,南郡縣公主本來正好的。
“…山陰公主是皇上皇后嫡長女,自幼受盡寵愛,身份確實比南郡縣公主高了一大截,但是你二人年紀差得著實太大了,就算皇上有意,公主本人也未必肯依。”褚湛之摸著下巴,斟酌著詞句說了這麼一句,一打眼卻看出來自己兒子恐怕壓沒聽進去,只能在心中嘆息了一聲,暫且把這件事情壓在心底。
他如今對劉駿的智商和情商還是有很大期待的,覺得皇帝聖明燭照,很快就能意識到這個想法太不靠譜,進而放棄的,自己發愁發了一晚上,便按下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