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這份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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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宋莫言的腦子琢磨著胡萬一這個名字了好幾遍,不知道從他那裡,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早晨從蘇希嬌的胳膊窩中爬出來的宋莫言,獨立離開了百草山莊,往定製刑獄司衙門走去。
此時天剛矇矇亮,路邊的行人還不算多,宋莫言一人找了個食客較多的早點鋪子坐下,要了一大碗羊和兩個羊
粑子,這
北的早點雖然不如江南船點那麼細膩,卻別有一番風味。
天的氣息已經開始萌芽,所以這個早晨也沒有那麼冷了,宋莫言正在喝著羊
的時候,突然看到街角一個身影,讓宋莫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個叫小大王的乞丐。此時手中正拿著一個不知是要來的還是偷來的燒餅,正在邊走邊吃。
“喂,小大王。”這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這個小乞丐了,宋莫言突然想請他吃點東西。在這個無親無故的北境,這個小孩子的出現反而讓他的探案之旅多了一些趣味。
“怎麼了?”小大王也認出了宋莫言,竟然也好像是忘了就在兩天前,自己還被這個男人追過一樣。
絲毫沒有不躲避,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走到他面前坐下,然後對老闆吆喝著:“老闆,兩個驢火燒,一碗羊
子。”老闆見是小大王,笑著叫到:“小乞丐,你來做甚,你有錢買嗎?去去去,拿個饅頭快走。”沒想到小大王卻趾高氣昂地說道:“小爺今天有錢了,你只管上便是,哪來如此聒噪。”
“你哪來的錢?”老闆又問道。小大王卻指了指宋莫言說:“這個大爺請。”
“我為什麼要請你?”宋莫言莫名其妙的笑著問道。
“你叫住了我,你我就是有緣,既然有緣,咋就有個有緣人的過法,今天我得吃你的,你得給錢。”宋莫言被小大王這胡攪蠻纏的歪理得一陣哈哈大笑,掏出了幾個銅錢放在了桌上,又暗示老闆按小大王點的東西上。兩個熱氣騰騰的驢
火燒端上來,小乞丐也不客氣,抓起一個就吃。
“我請你吃了飯,你拿什麼回報我呢?”宋莫言笑著說道。
“這還要有回報麼?”
“當然,”宋莫言故作嚴肅道:“這江湖兒女,講究有恩必報,我請你吃飯,你總得請我吃點吧。”小大王聽了。
竟然真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我小大王別的本事沒有,這個定州府的風聞,我卻十分靈通,我知道你是官家的人,我可以回答任何你問題。
我這樣說吧,在這定州府,沒有我小大王不知道的事情。”
“有這麼厲害,那我倒要領教下,這我要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
“那你說呀,無論是哪個老闆剋扣銀子啦,哪個婆娘又背地裡偷漢子啦,我全部可以告訴你,就連這定州府中曾經最有名的窯姐兒音舞雙絕的事情也可以告訴你。”宋莫言料想,這小大王知道的,定然不過是些街頭巷尾的閒話而已,當下只想逗逗他說道:“那你告訴我,那個在老亙客棧死的客人,是被誰殺的啊。”果然,小大王對這個問題啞口無言。宋莫言正要挖苦一番,卻沒曾想小大王卻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死的,但我知道他死之前幹過什麼。”
“哦?”宋莫言立刻認真起來,小大王神神秘秘地給他說道:“他去找過他相好的姐們兒,而且,我知道他相好的是誰。”
“是誰?”
“就是東城的肖家井那片窯子裡的那個阿紅。”宋莫言之前聽說過這肖家井的地名,不是什麼城裡的貴族聚集地地方。那裡生活的大多是些沒有正經生計的人,所以他料定那裡的窯子也定然不是個乾淨的地方。
不過對於像張二這種居無定所的密探們,也許是有那種窯子裡的溫柔鄉,才能讓他們忘記旅途的悽苦。
“怎麼樣?要我帶你去窯子找阿紅嗎?給十個錢,我就帶你去。”小大王一邊說著。
一邊攤著手。宋莫言本來已經打算掏錢了,但他又突然不這樣幹了,因為他突然覺得這十個錢如果要花,那就很虧。
一旦一個人覺得虧,那就算一個錢,他也會覺得不值的。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查案的京中六扇門的特派員,他要去的地方,是可以連死人都能刨出來的刑獄司衙門。
只要找到他們幫忙,別說阿紅,就是王紅,李紅,都可以找出來,所以他走了,走得頭也不回。小大王見他就這麼走了,微微一愣,於是立即將那個還沒有吃完的驢火燒放進了他那骯髒的衣服裡追了上去。
“怎麼就這麼走了,真小氣”小大王追著宋莫言說道。
“要不,給我七個錢,我也帶你去,實在不行,五個錢。”宋莫言卻道:“我現在有別的地方去,我要去衙門,你去不去。”若換了別的乞丐,聽說一個人要去衙門,大多會選逃跑,但沒想到小大王卻說:“你要去衙門麼?我勸你現在別去,現在衙門亂哄哄的,因為衙門死人了。”
“哦?什麼人死了。”
“不知道,好像是幾個公人。”宋莫言聽了小大王的話,立即心裡大驚,急忙縱起輕功,快速朝著城北的刑獄司衙門飛速跑去,只剩下兩條小短腿跟著邊跑邊罵的小大王遠遠被甩在後面。
刑獄司門口那兩個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衙役那裡想到,這個急匆匆的跑過來要進去的年輕人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貴。一看牌,差點連下巴都嚇掉,急忙引著宋莫言往裡面走去。這定州府的刑獄司衙門。
此時顯得十分破舊,就像是很久沒有休憩過一樣,宋莫言雖然不悅,但也不好指責,只是問道:“我聽說,這刑獄司出了人命。”
“是的,回宋大人的話,是出了人命。”衙役們唯唯諾諾的說道。
“誰?”
“幾個兄弟,還有我們胡捕頭!”這一句話,如同是晴天的一聲霹靂,劈在宋莫言的心頭,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正廳後面的一個小屋裡,胡萬一的屍體,此時就躺在他的面前,說是屍體。
其實準確說只剩下一副殘缺的身軀。趙飛虎等一眾捕快圍著屍體一言不發,但從他們眼中看得出,這一眾捕快恰才都哭過。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宋莫言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趙飛虎收了收心神,對旁邊坐著的一個手臂上纏著繃帶的捕快說道:“季狗子,你給宋大人說說你們遇到的事情吧。”那個叫季狗子的衙役,聽了趙飛虎的話,似乎面有難,卻見趙飛虎點了點頭,說道:“宋大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活計,你但說無妨。”
“是,”得到了明確指令的季狗子本想起身,卻被宋莫言示意坐著說。
“我們是二月初三從定州出發的。這一次的任務是去遼國境內的涅盤古鎮接手一批藥材,其實這一條路我們已經走過很多次了,我們偽裝成商隊,每次並沒有什麼危險,儘管如此,胡捕頭還是很小心,我們在六天後到達涅盤古鎮,一切都相安無事,然而我們在回定州的路上,卻遇到了黑風騎。”聽到了“黑風騎”的三個字,這下連宋莫言心中都是一凜。這“黑風騎”是遼國的一隻銳部隊,他們的士兵被稱為呼刺兒,都是百裡挑一的士兵。
在和平時期,黑風騎大多擔任的是可汗的護衛任務,只有戰時,才到邊境執行作戰任務。如果遇上這樣一隻部隊,莫說人數劣勢,就算是人數均等的情況下,這定州刑獄司的一眾捕快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果然,季狗子說道:“當時我們面對他們的大馬長刀,完全無法抵擋。於是胡捕頭當即命令我們丟掉藥材,從山區翻山而走,這黑風騎雖然馬上作戰能力強。
但幾番巧計,我們還是成功躲進了大山,但是那裡,我們已經摺了幾個兄弟了。”季狗子的話,讓一眾捕快都為之唏噓。
雖然不像是軍旅同袍,但這一眾捕快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然而就在我們以為已經甩掉了黑風騎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一開始遇到的那些黑風騎只是把我們到山裡,而另外的一批黑風騎安排好了機關,在山裡等著我們。我們遭知道已經是死路一條,於是兄弟們就跟他們拼命了。
沒想到大家豁出去後,反而從包圍裡面衝了出去,然而就在這時,我們才發現…才發現胡捕頭已經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了。”
“胡捕頭那時一條胳膊已經被砍斷,剩下另外一條胳膊死命握著鋼刀,本來他要求我們把他救弟掩埋,但我們幾個兄弟想到這麼多年跟著胡捕頭,他對我們就像是親人一樣。
於是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的屍首帶回來。我們不敢把胡捕頭火化了,也不敢走正經山路,所幸的時,老天爺保佑,我們終於把胡捕頭的的屍體帶回來了。”宋莫言看著胡捕頭額頭那緊閉的牙關,想象著他死戰不退的樣子,心中一陣嘆息,剛才心中的怒氣也慢慢消除了。
沉了片刻,緩緩說道:“趙捕頭,本來這種未經允許,私自調動刑獄司捕快,導致所部兄弟死傷慘重的行為,宋某定要嚴加懲罰。
但念及一者定州刑獄司所部的捕快生活清苦乃是事實,而為了豹韜衛去犯險也是實情,加上死者已矣,這事我便不再追求。
這樣,此事你們就說是調查案件,結果誤入遼國境內後遇襲所致,這樣,一眾死者的家屬也可以領些朝廷的撫卹銀子。我這樣做,已經是十分違背原則的了,但你們此後,再不可做此等買賣了。”聽的宋莫言如此說,趙飛虎立即跪下說道:“宋大人高義,趙飛虎代表胡大哥家屬叩謝大人體恤之恩。”看來這胡萬一,在衙門的聲望還不錯,可惜就像那句話一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多年的老捕頭,終究還是出了意外。
“對了,趙捕頭,我還有些問題要詢問你。”
“大人請問。”
“你們在遼國境內,是如何和對方易的。”
“回大人的話,我們的這份買賣,是城裡的回堂的老闆黃金山介紹的買賣,小的也不知道他們背後是如何和遼人
易的,只知道每次要去遼地取藥的時候,黃老闆會提前兩天告訴我們需要多少的人力,多少的馬匹去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