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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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家比老家還舒適周到。”

“多謝誇獎。”

“之珊，幾時‮試考‬？”

“下個月。”

“準備得怎樣？”

“我尚有小聰明。”

“之珊，在公司幾天，我發現驚人真相。”

“是甚麼？”之珊轉過身來。

“公司本全由甄某縱，員工全是他的心腹，楊汝得已經許久不理公事。”

“甄可有虧空？”

“這倒沒有。”之珊已經略為安心。

之珩看著同母異父的妹妹，不憐惜“你看你，這樣大了，喜怒還全體形於，七情六慾，像一本書般寫在臉上，即使考得執照，你又如何上庭？小時以為你驕縱放肆才會這樣真情，到了今，才知你天如此。”之珊籲出一口氣。

“做人，要忍耐沉著。”之珊全沒有聽進耳內“公司還有無紕漏？”

“名為楊子公司，實由甄氏控制，還不夠可怕？”

“爸在公司做些甚麼？”之珩笑笑“與見習生廝混，大量無故動用公款的是楊汝得，時時大筆一揮，籤賬出外旅行，花數十萬元回來，會計部手足無措，由甄叔替他設法報銷。”

“他們是否朋友？”

“他們狼狽為。”這種不良評語之珊已在母親口中聽過。

“公司現在四位律師全是男士，助手三名，一女二男，加上我，只得兩名女將。”

“打掃斟茶的兩個阿嬸呢？”之珩瞪之珊一眼“對，下次開會，把她們也請進會議室。”之珊這時才知道只有周元忠最忍耐她。

她悻悻說:“考到執照後我會到律政署工作。”之珩的兩個孩子忽然吵起架來，她說:“他們累了，才會這樣失常，我去照顧他們睡覺。”之珊心想，不用動手，看著都累死。

她趁空檔找周元忠，電話撥到派出所，接待員這樣說:“周元忠督察已經離職。”之珊呆住。

“可用接到當值警官？”

“不用不用，謝謝你。”之珊放下電話。

他辭了工！高級公職人員離職不是可以站起來拍枱子拂袖而去的事，他們需經過繁複手續，深思慮才能辭工。

當她叫周元忠辭職，不過一句戲言。

是因為她的緣故嗎，之珊內疚。

之珩安頓好孩子出來，看到之珊一聲不響坐著，表情有異，笑問:“為何這樣慘痛？”之珊摸摸面孔，站起來，走到窗前，繞著手，不出聲。

她輕輕說:“我是有點任可是。”

“你是你爸的奇珍寶貝，慣成這樣。”

“這種脾氣真得改一改。”她拿起外套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