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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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勤練小提琴。”
“我最討厭練琴。”
“不練不得純,隔生有什麼好聽?非勤練不可。”彭姑的聲音:“元立,聽到沒有?”他老氣橫秋的說:“是是是。”由彭姑領著走了。
周太太過來笑說:“真巧,這次你看不見他。”
“下次紗布除下,就可以見面。”周太太忽然說:“多謝把元立給我,在這之前,周家沒有歡笑聲。”叫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也真不容易。
“我一直過著寂寞的生活,孩子大了,不聽話,亦不體貼,丈夫忙做生意,得意的時候很少回家,人一出現必定是不景氣,滿腹牢騒,要求岳家幫忙。”幾句話便道盡了她的一生。
“我也想過做工作做事業,沒有本事,徒呼荷荷。”杏友吃驚,真沒想到權威風光背後,會是一幅這樣的圖畫。
周太太嘆息一聲“我還有約,先走一步。”
“我不能送你。”
“不妨,你好好休息,想見元立,隨時聯絡我。”杏友又隨即醒悟,道是周太人的懷柔政策:訴點苦經,縮近距離,帶元立來探訪,給些甜頭,好籠絡她,希望以後再也別收到律師倍。
因為坦誠相告,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杏友還是動了,如果再同周太太爭周元立,那簡直不是人。
多厲害。
看護進來檢查病人。
她詫異“哭過了?醫生怎麼說,叫你多休息,別淌眼抹淚,才對眼睛有益。”
“我幾時出院?”
“明吧。”
“為什麼要耽那麼久?”看護笑答:“因為是最新手術,主診醫生想見習生來實地觀察病例。”
“晞,我得收取參觀費。”
“莊小姐真會說笑。”下午,安妮來了。
杏友聞到花香,她縮縮鼻子“桅子花。”
“正是,莊小姐好聰明。”杏友苦笑“視覺衰退,只得以嗅覺補夠。”
“莊小姐別擔心。”
“安妮,你會否舍羅夫跟我到杏子塢?”安妮大大籲出一口氣。
“我以為你不肯用我,我足有兩兩夜寢食難安,人家都知道我跟你那麼久,你若不要我,即證明我無用。”杏友笑“我應早些同你說。”
“今也不遲。”
“有你幫我,當可成功。”
“莊小姐太客氣了。”一會兒,杏友試采地問:“那
開除黃子揚,你可覺得過分?”不料安妮答:“一發覺她是癮君子,當然要實時辭退,否則
後不知道多麻煩。”杏友倒是一愣。
“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你怎麼知道黃子揚有毒癖?”
“有人見她注。”莊杏友卻不知道,她叫她走,不是為著那個。
安妮離去,杏友心中好過些。
看護隨口間:“看電視嗎?”杏友笑答:“看,為什麼不看。”電視上播放一套舊片,叫金玉盟,杏友已看過多次,聽對白便知劇情,十分老套溫馨動人,男女主角都是不用工作的蕩子。專心戀愛,直至天老地荒。
堡作是情生活大敵,一想到明朝還要老闆或客戶開會。還有什麼意圖跳舞至天明。
她換一個電視臺。
忽然聽得有女聲唱:“直至河水逆而上,直至年輕世界不再夢想,百至彼時我仍然愛慕你,你是我存活的理由,我所擁有都願奉獻…”杏友猷半晌,按熄電視。
這時,她發覺室內有人。
雖然看不見,可是覺得到。
她抬起頭“誰?”那人動了一動,沒有回答。
“阿利,是你嗎?”那人沒有回答,不,不是阿利。
“到底是誰?”杏友十分警惕,她取餅警鐘想按下去。
那人終於說話了“杏友,是我。”杏友震驚。
了悠長歲月,隔著那麼多眼淚,她仍然認得這把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