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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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友舒出一口氣,用鎖匙開了門。
案親在小怡燈前工作,連客廳的大燈也忘記開。
杏友連忙替他打點晚餐。
“去了什麼地方?”杏友卻說:“我替你做筍絲絲麵可好?”他伸一個懶
“好呀。”黃燈下杏友發覺父親的頭髮白多於黑,蒼老許多,不
側然。
換衣服的時候摸到口袋裡有一隻信封,咦,誰放進去的,又幾時放進去?
一張便條上這樣寫:莊老師,薄酬敬請笑納,學生周星祥敬上。
另外是一張現金支票,杏友數一數零字,是一萬塊。
那時,她父親的薪水只得兩千多元,這是一筆鉅款。
周星祥趁她不覺放進她口袋。
他希望他們收下,並且,大抵也看得出他們需要它。
不過,父親說過不收就是不收。
杏友把麵食端進去給父親,又替他按摩雙眉。
門鈴響了。
“我去。”杏友掩上書房門。
來客是房東沈太太。
杏友連忙招呼她進來。
“莊小姐你好。”杏友斟上茶,靜靜坐在她對面。
“加房租的事,勢不能再拖,已經是便宜給莊老師了,知道他清廉,”沈太太講得非常婉縛“可是,莊小姐也別叫我們吃虧。”杏友微微張開嘴,又合攏,不知說些什麼好。
“難為你,莊小姐,母親辭世後你就當家至今。”不不,她莊杏友不需要這種同情。
她很平靜地說:“沈太太,拖你良久不好意思,我考慮過,你說的數目也很合理,我們無所謂,這清風街住邊了,也不想搬。”她自口袋取出那張支票,給沈太太“我們預繳一年租金,你且收下。”沈太太一看數目,不
一呆,隨即滿面笑容。
她喝一口茶,忽然間:“聽說廣生出入口行是你們親戚的生意?”杏友笑“是我伯父莊國樞擁有。”
“怪不得。”沈太太再三道謝,笑著離去。
杏友輕輕關上門。
老父走出來來問:“誰?”杏友看看父親已白的髮腳,覺得需要保護他,她堅決地說:“找錯門,已經打發掉了。”她接看跑去收拾麵碗。
她的臥室向街,打開窗戶,可以聽見小販叫賣麵食的聲音:母親在生的時候,小小的她也扭著要吃宵夜,非要哄半,才平靜下去,如今母親墓木已拱。
杏友輕輕嘆口氣,面孔枕在雙臂上,到底年輕,不消片刻,仍然睡看了。
她同周星祥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說。
“叔伯對我們頗為客氣,只是父親死硬派,母親去世,也不允他人幫忙。”周星祥忽然問:“年幼喪母,一定很難熬吧。”杏友聽了這樣體貼的話,淚盈於睫。
“對不起。”
“哭完又哭,最近已經好過些,做夢,有時仍然覺得好像是母親的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周星群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