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分個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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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青站在門口,出神的望著那抹悉的身影,看著她一點一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他的心在那一刻彷彿也隨她而去,只剩了一個軀殼,搖搖墜,一旁的阿峰扶了他一把:“少爺,你坐下吧。”他甩開阿峰的手,仍是站在那裡,沉默的望著女人消失的地方。
沈貝兒從外面進來,見他這樣,沒好氣的說:“哥,人都走了,還看什麼?哥,我真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和姐姐分手,你那麼愛她…”沈孟青聽到這句,扭頭看了她一下,突然抬腳上了樓,他進了臥室,反手把門關上,把衣帽間的門也鎖上,誰也不能進來打撓他。
屋子裡似乎還殘留著她的味道,他深了一口氣,趕緊把窗子也關上,窗簾閉合,彷彿這樣,就能把她的氣味留得久一點。
他只開了頭的小燈,燈光很淡,照著屋子小小的一個角落。他坐在幽暗裡,望著那點燈光出神,很多次,半夜醒來,他撐著手臂,藉著那點燈光靜靜的看著她。
有件事,他一直沒有告訴她,薜惜雨的事情暴後,他心裡突然有莫名的不安,所以總在半夜驚醒,以確定她是不是好好的躺在身邊。剛開始,他以為是自己擔心被軟在佛堂的薜惜雨會在晚上下樓對蘇思琪不利,可是她被警察帶走後,他心裡的不安並沒有散去。
現在才知道,那不安是因為什麼?儘管他一直認為薜惜雨是個偏執狂,可那樣的執意,情願用生命作為代價,也要奪走蘇思琪的命,箇中原因自然是值得深究的,只是他那時不願意去想,不希望打破暫時的平靜。
可倒底,他還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卻是這樣不堪。
他,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更痛苦的是,這份愛無法停止。
沈孟青回到家裡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誰叫也不開門,就象阿野死的時侯一樣。
不過那時侯蘇思琪還可以勸勸他,而現在…沈貝兒苦惱的又捶了一下門,“哥,你得吃點東西啊,從回來到現在,都一整天了,你水都沒喝一口。”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沈貝兒又踹了一腳門:“是你要分手的,怎麼得象被人拋棄了似的,哥,你開開門,讓我進去。”沈貝兒是很怕沈孟青的,在他面前從不敢放肆,可現在家裡就剩下她一個人,她必須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
她學蘇思琪安排傭人做事,雖然不太理手,好在傭人們都瞭解,有不懂的都教她,家裡的事,她有信心可以扛起來,可是對這個哥哥,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卻也學著蘇思琪,對他態度強硬起來。
可任她在外邊怎麼捶門踢門,屋子裡面始終是沉寂。
沈貝兒一度懷疑沈孟青並不在房間裡,她跑到樓下去看,窗子是關著的,窗簾閉合,什麼也看不到。
她想打電話告訴蘇思琪,一想到姐姐離開時毅然決然的樣子,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怎麼辦啊?母親死了,一個爸爸躺在醫院裡,一個爸爸走了,姐姐也走了,哥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吃不喝,她該怎麼辦?其實她心裡也知道,蘇思琪讓她留下來就是照顧沈孟青的,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給沈孟青打電話,手機關機,屋裡的電話線拔掉,他拒絕和任何人溝通。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回來。不回來,她至少眼不見心不煩,而現在,她真的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
她讓傭人找來鑰匙,想開門進去,可門從屋裡反鎖,鑰匙也打不開。
就這樣一直熬到凌晨一點半,沈貝兒疲力盡,只好回房間睡覺。
其實沈孟青早就睡下了,他合衣躺在自己的那一邊,把蘇思琪的枕頭抱在懷裡,頭埋在枕頭上,就這樣沉沉睡去,任沈貝兒在外面怎麼得響,他全然聽不到。
到了第二天,沈孟青仍沒有走出房間,沈貝兒沒辦法了,只好叫阿峰想辦法把門鎖撬掉。
阿峰很為難,沈銘儒不在,現在他負責沈孟青的安全,少爺這樣不吃不喝的呆在房間裡確實讓人心焦,但破門而入,以少爺的脾氣…
“沒事,你儘管動手,有事我擔著。”沈貝兒拍著脯,拿出一點大小姐的氣勢來。
阿峰沉片刻,終於點頭,跑去找工具。
沈貝兒對著門裡喊:“哥,你不出來,我叫人撬鎖了啊!”仍是沒有人回答,沈貝兒知道會是這樣,倒也沒太失望。
很快,阿峰找來了工具,蹲在門邊拿錘子和螺絲批開始撬,剛出點動靜,門就開了,沈孟青冷著臉看著他們,雖然一聲不吭,但臉的戾氣顯然而見,沈貝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說話的聲音不覺低了下去:“哥,你終於開門了。”阿峰趕緊起身,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
沈孟青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吵死了。”然後門一摔,把他們關在外頭。
沈貝兒眨了眨眼睛,他這是…
阿峰看著她:“大小姐,還撬嗎?”沈貝兒咬了咬,自己也不確定,剛才沈孟青的樣子實在太嚇人,她沒有勇氣承受他的怒火,但萬一他在裡頭一呆又是一天,這可怎麼是好?
“撬,撬吧。”沈貝兒考慮良久,說:“不吃不喝怎麼行,總得把他出來。”阿峰便又蹲下來,錘子還沒敲上去,門一下又開了,沈孟青臉上的戾氣更多了,低聲吼:“滾!別再來煩我。”阿峰是前特工出身,什麼窮兇惡極的人物沒見過,可是愣被他嚇得彈了起來,低著頭不敢吭半句。
見他們沒動,沈孟青又吼了一聲:“還不快滾!”一股寒氣從他身上漫延開來,這次沈貝兒沒有猶豫,拉了阿峰一下:“我們走。”等他們走了,沈孟青才把門關上,又爬到上去睡。
她的枕頭重新抱在懷裡,可是屬於她的氣息正在慢慢消失,一分一秒對他來說都珍貴無比,可那兩個傢伙居然來打撓他,如果不是怕費時間,他真恨不得一人賞一巴掌再說。
淡得似無的香氣,偶爾有一絲半縷傳到他鼻端,還不等他慢慢品味,那香氣又沒了,怎麼也捕捉不到。
越是這樣,他越焦灼,緊緊的抱著枕頭,生怕那氣味再漏出去一絲一毫。
沈孟青覺得自己已經瘋了,因為明明知道不可以,卻無法停止這種徒勞的絕望的愛。他象一尾瀕臨死亡的魚,而她是水,沒有她,他總有一天會死去,總有一天…
出到落,門裡的沈孟青痛苦絕望,門外的沈貝兒焦燥不安。
而在s市,蘇思琪卻相當平靜,這種異樣的平靜讓蘇啟榮有些害怕。
蘇思琪戴著膠手套,忙裡忙外的打掃著衛生,就跟沒事人一樣,非常的有條不紊。
蘇啟榮端了杯水給她:“思思,歇會吧,喝口水。”
“爸,我不渴。”蘇思琪頭都沒抬,跪在地板上擦地,這裡太久沒住人了,到處瀰漫著一股塵土氣。
“思思,你別這樣,爸知道你心裡委屈,”蘇啟榮說起來又想罵人:“沈孟青真不是個好東西,這事不怪你,是爸爸看錯了人。”
“爸,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攬,”蘇思琪趴在地上去擦櫃子底下的灰塵,說話的聲音有些費力:“這事我誰也不怪,分個手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思思,你這樣想就對了,”蘇啟榮蹲在她身邊,仍是捧著那杯水:“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年青,以後遇到的男人還多著呢,咱們慢慢挑,我閨女這麼好的條件,還怕找不著好的?來,喝口杯歇一會,爸爸晚上給你做好吃的。”蘇思琪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把髒抹布小心翼翼的翻了個邊,“爸,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用圍著我轉,我得趕緊把屋子收拾出來,不然晚上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爸爸幫你。”
“不用,地方不大,我自己收拾就行了。”蘇思琪把身子覆在地上,拿著抹布又伸到櫃子底下去。
蘇啟榮只好站了起來,他了解女兒的脾氣,越是表現得不在乎,其實心裡越放不下。
其實他看得出來,沈孟青早上說分手不是出自真心,雖然表現得很冷淡,但他能透過那層冷漠看到沈孟青內心的痛苦和掙扎。垂在兩側的手一直在抖,蘇思琪哭得那樣傷心的時侯還緊緊的握成了拳,握得骨節都發白了,如果真的無動於衷,怎麼會有這種舉動?
他也納悶沈孟青為什麼那樣做?當年雙方家裡反對烈,他頂著壓力絲毫不讓步,甚至簽了一份放棄繼承權公證書。現在看似風平靜,沈孟青卻突然鬧這出,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他氣憤就氣憤在這裡,如果沈孟青真的變了心,他無話可說,畢竟這種公子哥見一個愛一個很正常,但明明還相愛,卻讓女兒這樣傷心,他的心真是石頭做的,他不想而已,一想起來就恨不得要罵人。
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他走到廚房裡去做飯,不管是誰離開了誰,子還得照常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