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她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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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野為最新的這項任務苦惱不已,他是個孤兒,被人遺棄在古山寺外,好心的住持收留了他。後來他在寺裡當了一名俗家武僧,每天和師兄弟們一起習武幹活,子枯燥而單調。十八歲的時侯,他去當了兵,因為過硬的身體素質,被選入特殊部隊進行培養,在那裡,和他一起是年紀相仿的戰友,一直到他順利畢業出任務的時侯,都沒有接觸過女人。
所學的科目裡倒也有專程針對女人的課程,在教官嘴裡,那樣的女人是罌粟花,是毒蠍子,是母黃蜂,外表漂亮,卻是能要人命的。教例裡也曾經有師兄在歐洲出任務的時侯,被敵方的女特工所惑,命喪黃泉或是成為階下囚。師兄們血淋淋的教訓讓他一直對女人避如蛇蠍,可是現在沈先生卻讓他和蕭小姐談戀愛!這不是天方夜潭嗎?
可是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雖然從部隊裡退下來了,但他時刻以一個軍人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嚴於克已…他沮喪的垂著頭,最近好象對自己有所鬆懈,沒有做到百分百的克已,如果上午他控制住了,沒過去吃烤,也就不會惹出這個麻煩了。
他苦惱的揪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他還沒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特工,因為有一個無法消除的弱點吃。
吃是他唯一的興趣,是枯燥生涯中唯一的亮點,可是他沒能控制好。
屏幕上,蕭筱正在做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站在屋子中間,右手抬高又落下,幾次三番,表情痛苦,接著她走到衣帽架那裡,踮著腳輕輕蹭著背,一邊蹭一邊氣。阿野知道她在幹什以,蕭筱在撓癢癢。因為右胳膊抬起來牽扯到左肩的傷,所以很不方便,只好找東西蹭一蹭,但是這樣也不能完全解決問題,看蕭筱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就知道。
他躊躇了一下,沈先生說蕭小姐行動不便,讓他多幫幫她,現在…就是用得著他的時侯了吧?
他上了樓,走到蕭筱房間去敲門,蕭筱以為是蘇思琪,身子都沒轉過來,仍是輕輕的蹭著,“快進來,幫我撓撓後背,癢死了。”阿野便走過來,手掌覆在她後背上,“哪裡癢?”蕭筱一聽聲音,嚇得差點沒跳起來,轉過身來說話都結巴了:“怎,怎麼是你?”阿野面無表情,只問:“哪裡癢?”蕭筱見他要幫她撓癢癢,心花怒放之餘又面帶羞嬌,聲音一下就放柔了:“上面一點,左邊…下來一點,再下來一點,嗯,右邊也癢,往上,再右邊…重一點沒關係…”阿野聽著她的指揮,手跟著移動,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撓著。可是蕭筱竟然沒完沒了,一下左邊,一下右邊,讓他有些不耐煩起來:“倒底哪裡癢?”
“都癢,整個背都癢,”蕭筱的聲音越發輕柔,她只差沒說她心裡也癢了,男人那隻大手在她背上摸來摸去,摸得她意亂情,心裡卻樂開了花。
阿野心裡卻響起了警鐘,他發現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手心裡冒了汗,有些口乾舌燥。這種莫名的症狀哪來的?而且他剛剛才喝了水,怎麼這麼快就渴了?不應該啊!
本能反應讓他立刻身退開,蕭筱沒提防,只覺得背上突然失去了溫度和力度,不由得轉身看他,“怎麼啦?”阿野卻是有些愣怔,蕭小姐兩眼含,臉若桃花,看著他似嬌似嗔,這樣子…太奇怪了,也太嚇人了,他的心跳突然間又加快了。
蕭筱朝他走近了兩步:“阿野,你怎麼滿頭大汗?熱就把衣服脫了吧。”阿野驚恐的看著她,突然奪路而逃,蕭小姐太可怕了,居然叫他脫衣服!
蕭筱看著他狼狽的背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誰說阿野是個榆木疙瘩,反應很正常嘛!
蘇思琪在樓上聽到了蕭筱的笑聲,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緊跑下來:“別笑了,小心骨頭又開了。”蕭筱便收斂了一些,得意的朝她揚眉:“阿野剛才來找我了。”
“找你幹什麼?”
“替我撓癢癢。”蘇思琪睜大了眼睛:“喲,發展神速啊!連牽手都跳過了,直接就往身上摸。”
“去你的。”蕭筱呸了她一口:“滿腦子不正經。不過他來得倒及時,我正癢得不行,他就來敲門了。”蘇思琪偷笑,不是來得及時,阿野肯定是看她夠不著,想幫她一把才來的。
“覺怎麼樣?”
“非常好,”蕭筱咂巴了一下嘴:“你沒見他剛才那面紅耳赤的樣子,太可愛了。”
“肯定是沈孟青讓他這麼幹的。”
“那你替我謝謝沈孟青,”蕭筱笑嘻嘻的說:“讓他再接再厲,我的幸福就靠他咯!”晚上,阿野站在書房裡,苦著臉看著沈孟青:“沈先生,你說的我做不到。”
“為什麼?”
“蕭小姐她…太嚇人了。”
“她怎麼啦?”
“她要我脫衣服。”沈孟青一口茶水噴出來,詫異的看著他:“蕭小姐要你脫衣服?”阿野紅著臉:“嗯咯。”沈孟青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不出蕭筱居然這麼豪放!好嘛,才剛開始就把人嚇著了,以後還怎麼相處啊!
他咳了兩聲:“嗯,這個,蕭小姐讓你脫衣服其實沒有惡意,我會提醒她,讓她以後不要那樣了,你放心吧。”沈孟青當然不會自己去跟蕭筱說,他只能跟蘇思琪提一提。
蘇思琪有些不太相信:“蕭筱讓阿野脫衣服?不會吧,她身上帶著傷呢,有那個心也辦不成事啊!”沈孟青瞟了她一眼:“阿野從不說假話,他說有,肯定就有,反正你讓蕭筱悠著點吧,把人嚇著了,以後就難相處了。”蘇思琪笑嘻嘻的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蕭筱把他辦了得了,阿野頭腦簡單,肯定是從一而終的人,會對蕭筱負責任的。”沈孟青著煙,慢條斯理的說:“勸你千萬別這麼想,阿野還是個生瓜蛋,沒開過洋葷,萬一傷著你朋友就不好了。今天這事已經讓他有些打退堂鼓了。”
“那你得使勁勸他,這才剛開始,怎麼能後退呢!”沈孟青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別說他們了,說說你吧,生打算怎麼過?”他不提,蘇思琪自己倒忘了,原來生快到了,她有些傷,二十六歲生一過,就真的是二十七八的老姑娘,眨眼間就往三字頭上奔去了。
她低頭看著腳上的軟底拖鞋,說:“有什麼好過的,又老了一歲。”
“給你辦個隆重的生舞會怎麼樣?”
“不要,”蘇思琪立馬拒絕,“千萬別大大辦,最煩那些個。”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種場合,你什麼都不用管,只要穿得漂漂亮亮出席就成,一切有我。”蘇思琪搖頭:“我不要。”
“那就是糾結年齡問題?”沈孟青笑著說:“再怎麼著,你也比我小,這不就結了嗎?”蘇思琪仍是垂著眼,聲音低低的:“都說生是母親的逢難,可我覺得自己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這麼多年沒有她,我也過得很好,我不想以任何形式來提醒自己這件事情。”沈孟青把菸頭掐滅在菸缸裡,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好吧,如果你堅持,就不大大辦,咱們過得簡單點,就我們倆個,好不好?”蘇思琪把頭埋在他懷裡,嗯了一聲。
十歲的時侯,父親為她過生,買了一個大蛋糕,還有好多好吃的零食,又請了她班上的同學來家裡玩,大家上蠟燭,圍著蛋糕唱生歌,她穿著漂亮的衣服,戴著小壽星的帽子,閉著眼睛許了願,然後吹熄了蠟燭,大家都鼓起掌來,父親笑呵呵的替她分蛋糕。可是突然有個同學問:“蘇思琪,你媽媽呢?”喧鬧的屋子裡一下就安靜下來,連父親都沒有說話。她尷尬得想打個地鑽進去,心裡恨死了那個同學。其實那個同學很無辜,她是新轉校來的,並不知道她家裡的情況。
可是那句話,從此成為她的夢魘。
也有同學生的時侯請她去做客,桌上擺著大蛋糕,點著蠟燭,大家也是圍在邊上唱生歌,吹蠟燭,跟她過生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同學家裡有媽媽,她媽媽很溫柔,說話的聲音也好聽,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給她們倒果汁,還炸好吃的雞腿給她們吃。那雞腿又香又,外邊酥酥的,咬一口,真是好吃極了。
很久很久,她還記得那炸雞腿的味道,記得同學媽媽慈愛的模樣。後來她故意和那位同學接近,找機會去她家玩,去看她的媽媽。那段時間她就跟著了魔似的,放了學就往同學家跑。同學的媽媽對她很好,總叫她在家裡吃了飯再走,她吃著同學媽媽做的飯,覺得很幸福,只希望天天都能這樣,後來,父親發現了她的異常,等她回家的時侯,語重心長的跟她談話。
她聽是聽了,也沒怎麼往心裡去。可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父親坐在樓下的廳裡,一個人就著一小碟花生米喝悶酒,那天晚上的月光很好,她看得很清楚,父親的眼角下來一行清淚,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父親淚,心裡的疼,她知道自己傷了父親的心,從此再也沒去過那個同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