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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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越下了樓就給沈孟青打電話:“孟青,人沒事,神也好。”沈孟青站在窗邊,壓低了聲音:“吃飯了嗎?”
“吃了,中午吃了一份滷飯,晚上說要吃點好的,這不,打發我上外邊去買呢,我個空趕緊給你報個信。”
“她沒問什麼吧?”
“能不問嗎?放心,我搪過去了。”
“好,辛苦你了。”
“什麼話,她也是我朋友。”方卓越說:“你怎麼打算的?要不要來見她一面?”沈孟青沉默了片刻,說:“不見。”然後掛了電話。
方卓越聳了聳肩,不見最好,估計蘇思琪這次吃了虧,不會再那麼執著要見沈孟青了吧!
沈孟青把手機放進口袋裡,慢慢的踱過來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眼皮一抬,一道凌厲的光直向對面坐著的人:“說吧,這事怎麼辦?”
“事情是我做的,你說怎麼辦吧?把我綁起來打一頓出出氣好不好?”施捷茜翹著蘭花指,指間細長的摩爾香菸騰起一絲青藍的煙霧。
“為什麼這麼做?”
“不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她纏著你。”
“當初你答應過我什麼?”
“那你又答應過我什麼?”施捷茜坐直身子,厲聲喝道:“這麼些年,你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追花逐月的花花公子,名聲在外,身邊的女人多如牛,可是我知道,那都是假象,你說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可她遇到麻煩的時侯,哪一樁哪一件,不是你暗中在幫她?好,就算你念舊情,一點小恩小惠,也不算什麼。那這次怎麼說?你為了她,在背後動用你父親的人脈,還跑去威脅雲長博,雲長博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那是隻老狐狸,別看他表面上笑呵呵一副彌勒佛的樣,規規矩矩呆在市跟你們沈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告訴你,可別小看了他,那老東西心裡陰險著呢,你不得罪他都恨不得要踩你一腳,你要是得罪了他,千萬別給他逮著機會,逮著機會他就要死你!”沈孟青哼了一聲:“少拿雲長博嚇唬我,我又不是嚇大的。”
“行,以沈家現在的地位,以你沈公子的名聲,他現在當然不會把你怎麼樣?別說媽沒有提醒你,當心點吧。”
“別扯遠了,”沈孟青目光冷凝:“你說過不會再動她的。”
“你也說過跟她沒關係了。”
“我現在依舊跟她沒關係。”
“是嗎?”施捷茜冷笑:“她和她男朋友複合的時侯,你瞧瞧你那副死樣子,把人家男朋友打得那叫一個慘,想去爭,結果沒爭到手,就這你還不死心,還睜著眼往火坑裡跳。為這麼個東西,沈孟青,你是真要把自己毀了呀!”
“我毀不毀用不著你管,”沈孟青也點了菸,把打火機丟在大理石的臺几上,啪的一聲響:“如果不是阿野及時趕到,你是不是準備打死她?是不是要讓四年前的事情重新再來一次?”
“是,我就是這麼想的,”施捷茜哼了一聲:“誰不讓我好過,我就讓誰徹底消失。”
“你就不怕我報警?”
“沒問題,你報啊,”施捷茜咯咯咯的笑起來,抬手將額前垂下的頭髮繞到耳後,“讓大家都見識一下你這位大義滅的好兒子。”
“施女士,我真想剖開你的膛,看看你的心倒底是怎麼長的?四年前製造車禍,一死一傷,四年後又把人打得半死,你是個女人啊,怎麼就這麼歹毒呢?”
“沈孟青,說話可別閃了舌頭,我是為誰,這都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沈孟青冷笑:“拉倒吧,你早就把我遺棄了,整天混跡在男人們中間,看著他們為你爭風吃醋,打得頭破血,你就高興。老了開始養小白臉,帶著他們招搖過市,臉皮可真夠厚的,雖然你和我爸離了這麼久,可每回聽到你的新聞,我爸臉就不好看,我知道他是難堪,替我難堪。其實我無所謂,反而慶幸你們很早就分開,現在外邊知道你是我媽的人還真不多,我就當自己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施捷茜把菸頭掐息在菸缸裡,垂著眼看地,神情有些失落,半響才說:“孟青,原來你是這樣看媽媽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這些事遲早有報應的,四年前的那場車禍,我就應該要把你送進去的,但是你做得很隱蔽,我一直都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如果你進去了,就沒後邊這些事了。施女士,我真的覺得你應該進去呆幾年,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施捷茜前一秒還神情哀憐,後一秒又笑靨如花:“沈孟青,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不管你對我怎麼樣,你是我生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我不跟你計較,而且會一如既往的替你掃清身邊的障礙。”沈孟青牙齒狠咬,額上青筋爆起,怒視著施捷茜,“還嫌不夠?你還想幹什麼?”
“你答應我不去見她,我就不會輕舉妄動。”
“你是個沒誠信的人,我不會再答應你什麼了。”
“那是你不守信在先,怪不得我。”施捷茜站起來伸了個姿態妙曼的懶:“老孃我反正閒得很,找點事情做做也好。”沈孟青也站了起來,往她走了兩步,眼裡寒光閃閃:“我不會去見她,但不是因為你,你給我聽好了,再動她一個手指頭,我絕不會善罷甘休。還有你那兩個小白臉現在也在醫院裡,你去瞧瞧吧,傷得可不輕。”施捷茜臉一變:“沈孟青,你,你敢動我的人?”
“你動我的人,我為什麼不敢動你的人?”沈孟青嗤笑一聲,撿起臺子上的打火機揚長而去。
施捷茜氣得抓起菸缸狠狠的砸在地上,青花瓷的菸缸立刻碎成一地的細瓷片。她拿起包,大聲叫道:“備車!”蘇思琪在醫院裡打了幾天消炎針,臉上的腫消了,身上也不怎麼疼了,只是那些印子還在,全都散開了,反而顯得更多,花花綠綠的,到處都是。
方卓越每每看到她那張臉,總是忍俊不,打趣道:“你可以上臺唱戲了!”蘇思琪砸了他一個枕頭當作回應。這些子天天和方卓越混在一起,兩人的革命友誼很快又恢復到了從前。
“我要出院,”蘇思琪邊喝熱可可邊說:“都快悶死我了。”
“你這樣能出去?”方卓越指著她的臉:“不嫌丟人啊?”
“丟什麼人?誰認識我啊!”
“出院暫時別想,等你身上這些顏都消沒了再說。”
“那換個地住,這麼貴的地方我住不起。”
“不用你出錢。”方卓越一時嘴快,說完就後悔了。
果然,蘇思琪愣了一下,反問:“誰出錢?”
“我呀,我出錢。”
“我住院,憑什麼要你出錢?”
“我們是朋友啊!”
“那你對我也太好了,一點小傷就讓我住病房,還請了個看護,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
“我人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蘇思琪放下杯子,走到他面前突然俯身近:“是不是沈孟青?”方卓越嚇得身子往後一仰:“關沈孟青什麼事?他壓就不知道。”蘇思琪睜著兩隻烏黑的大眼睛探究的看著他,直把方卓越看得心虛起來:“你想幹嘛?”蘇思琪直起身子,轉身走到窗邊去,沈孟青應該是不知道吧?不知道才沒有來看她。可是她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是他身邊的人乾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呢?知道了也不來,是想告訴她,從此跟她撇清關係了嗎?
這麼久一直找不到他,他在幹什麼呢?是不是要和那位青梅竹馬訂婚了,所以忙得不可啊?這回是來真的啊!
明明還是冬天,方卓越額上卻冒了一層薄汗,剛才蘇思琪看他那眼神可真夠慘人的。得虧他心理素質強撐住了。
“思琪,想什麼呢,過來聊會天,我讓小王給你洗水果吃。”蘇思琪懶懶的倚在窗臺上,抬著看著藍天白雲,一樣的天,一樣的雲,失去自由和沒失去自由的心境截然不同。
失去自由的時侯,她恨不得變成一隻小鳥,展翅高飛,現在倒是有自由了,可是懶洋洋提不起神。
過了一會,她走到邊坐下,“你給我說說,沈孟青那位青梅竹馬是什麼樣的人?”方卓越恨鐵不成鋼,手指頭戳在她額頭上:“你怎麼還惦記他啊!”差點沒被打死,還賊心不死?當然後面那句沒敢說出來。轉念一想,她問起這茬倒更好。
清了清嗓子,說:“沈孟青的青梅竹馬姓文,長得很漂亮,但不象一般的那千金小姐那樣膚淺,她從小念書就好,一直呆在美國,現在是博士。格善良,談吐風趣,舉止高雅,愛好廣泛,簡直就是完美。”原來真是這麼好,也只有這麼好的人才配得上沈孟青吧!
蘇思琪心裡酸不溜秋,撇了撇嘴:“女博士?那不是超級怪物嗎?嫁得出去嗎?”
“怎麼嫁不出去?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男才女貌,多般配的一對啊!”蘇思琪在心裡喟然長嘆,跟誰都比跟她般配!只是心裡倒底不是滋味,跟打翻了醋瓶似的,酸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