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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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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老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長別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這是這麼多年來教育你的結果嗎?”林桓年氣得猛捶桌面,站起來對著兒子大聲咆哮。

“難怪你永遠都比不上王成浩,當年他有從谷底爬起來的志氣,你呢?你的志氣在哪裡?你甘心永遠被踩在腳底下嗎?枉費我辛苦的栽培你,算了,出去吧!我不會再指望你了。”或許是酒的催化給了林東昇前所未有的力量,一聽到自己百般討好,卻始終沒能得到其歡心的父親又拿他和王成浩比較,心一橫豁出去了,他衝著林桓年大吼起來。

“不要老拿我跟王成浩比!從小到大您老愛拿我跟他做比較,我再努力、再用功也沒得到過您一聲讚美,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我到底是您的兒子呢?還是您利用來和別人比較的工具?你就不能多關心我一點嗎?從小我就渴望和別的小朋友一樣能有豐厚的父愛,華服美食又怎樣?只不過像一具沒有心的傀儡,任您縱。為什麼您吝於分一點點的愛給我呢?只要一點點就好。”對兒子幾乎要聲淚俱下的請求,林桓年的反應只是冷冷的從鼻孔中噴出一道鄙夷的氣息,哼了一聲,“愛?你和你那個死去的母親都是一個樣,想得到我的愛,你們不配。”由自己父親口中揭示的事實是那麼殘酷無情的,原來父親真的一點都不要他,而不是他長久以來認為父親只是不善表達、羞於分享,林東昇猶如被怒的野獸,兩眼通紅,神情也變得瘋狂起來。

“是啊!我們不配得到您的愛,我們只配做您不屑之下的犧牲品,可憐我那死去的母親,一直到死她都還不瞑目的等著您回頭,而您呢?對我母親的死一點都不痛心,甚至連滴淚水也沒有,鎮只曉得關在書房憑弔這幅畫裡的女人。”他指著牆上畫中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依她身上的衣著判斷,約莫是和林桓年同年齡層,林東昇大步向前,硬是將牆上的畫拆下來。

“我今天就要將它給毀了,如果不是這個賤女人,我母親的一生不會那麼悲慘,我也能有一個正常的父親!”看到心愛的畫將被兒子毀掉,林桓年心急的向前跟兒子搶,也許是太動了,突然左陶竄出撕裂般的疼痛,他一手捂住口,一手緊抓著畫的一角不放。

“住手,你不能將它給毀了,你這個孽子,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子的存在嗎?”

“老子?我何德何能有您這個老子?哈!炳!炳!炳!傍我滾一邊去,別妨礙我做事。”林東昇瀕臨瘋狂的將腿一蹬,把林桓年踢開,膝蓋一頂,畫應聲而裂。

伏倒在地的林桓年雙手緊抓住口,四肢蜷曲,整張臉因疼痛而糾結,變形,氣若游絲的求救,“救…救救…我。把藥…藥給我,求…求…你。”

“求我,現在才求我不嫌太遲嗎?藥在這裡哪!有本事來拿呀!”林東昇的理智已經全被仇恨所淹沒,看著自己父親痛苦不堪的樣子,非但沒有半絲同情或焦急,反倒是十分快意,他走到書桌旁拉開屜,取出可以救命的心臟病藥倒在手心,然後讓它們一顆顆的掉落在地毯上,得意的看著林桓年呻、痛苦、無助的樣子。

“造孽啊!沒想到我林桓年的命竟然會葬送在你這個不肖子的手上,對親生父親棄之不顧,見死不救的你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就算是死了,也會睜著眼、看著你的報應來臨。”迴光返照似的,林桓年指著兒子做最後的一擊,接著脖子一歪、‮腿雙‬一伸,在嚥下最後的一口氣前,叫了聲“水”便氣絕而亡。

“死老頭,最後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臭女人!”林東昇走到他父親逐漸冰冷僵直的屍體旁,狠狠的踢了一腳。

“哎!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這張畫我會燒給您的,讓您做人做鬼都有畫相伴,對您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他仰著頭,瘋狂的大笑。

“瞪著我做什麼,想看看我的報應?只怕您老是沒那個福分了,我會找個道士畫道符,把您那對不肯閉上的眼封上,要不乾脆我自己動手把它們給縫了,到了陰間地府見不著您心愛的畫可別怨我,誰教您死到臨頭還要那麼惡毒的詛咒我,這一切部是您自找的,哈哈哈哈!”躲在門外瑟縮發抖的祥伯,本來是在聽到老爺的怒吼聲時想進來阻止少爺別和老爺起衝突的,可卻沒想到竟目睹了這場逆子弒父的人倫慘劇,老淚縱橫的他,勉強拖著虛軟的腿離開書房,躲進自己的屋子,深怕林東昇看到了也會向他下毒手。

一個是他服侍多年的主子,一個是他一手帶大視若己出的少爺,望著窗外高懸的月,他無語問蒼天,究竟自己該怎麼辦啊?

***jjwxc***jjwxc***“老大,你看了今天的報紙沒,‘偉業’的老狐狸翹辮子了。”一大早,王成浩才進辦公室打開計算機,椅子都還沒坐,就見連傑門也不敲,砰的一聲推開門跑了進來。

“看了,心臟病突發猝死。”頭也不抬的王成浩回答著。

“拷!猝死的意思就是死得很快又很了,那個老賊頭哪值得這樣舒服的死法?太沒天理了嘛!老大,那我們原先的那些計劃怎麼辦?”所謂“原先的計書”是在發現有人異常收購股票時,調查結果,那個躲在幕後指使的正是“偉業”的林桓年,再深入探究還發現,當年“鷹揚”差點潰散的主使者也是那隻老狐狸,這下子真的惹了王成浩,舊仇新恨讓他不得不開始反擊。

他和連傑耗盡人力、物力蒐集不少“偉業”從事不法工作的證據,有與黑道掛勾、綁標、官商勾結、利益輸送,內容采保證能將“偉業”打得潰不成軍,無法翻身,至於行動的時機還在斟酌,沒想到林桓年先走了,他們的計劃勢必將有所變動。

“計畫嘛!就看他的繼承人林東昇的表現再說。”王成浩轉身面對連傑,不能整倒林桓年為父親報二剛之仇,他也覺得不好過,但是人都死了還報什麼仇呢?一抬眼卻見到連傑最寶貝的臉孔上競有數個大小不一的傷口,右臉頰上還貼了一塊大紗布。

“阿杰,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那個樣子?”

“跟人家打架受傷的啦!沒什麼,別大驚小敝的好不好?”他輕鬆的帶過卻似乎另有隱情,讓王成浩不得不追究下去。

“你不可能沒有理由就跟人家打架,那是我才會乾的事,老實給我招來。”

“好吧!好吧!反正我是孫悟空,你是如來佛嘛!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昨天星期天也沒什麼事好做的,我就在家裡窩著,哎!正所謂‘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有個理小平頭,戴黑墨鏡的大哥級人物帶了幾個手下來找我,開口就要我將‘鷹揚’的股份賣給他,我哪肯!那是我下輩子的生活保障耶!”

“起先我是好言勸退,可是那位大哥偏偏要硬說我是什麼敬酒不吃吃罰酒,什麼不給面子、不識抬舉,於是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還好我沒讓他們進到屋內,要不然我那些寶貝傢俱就要完蛋了,就在走廊上他們四個幹我一個,幸虧大樓管理員及時喊著警察來了他們才跑掉,否則我看非得斷手或缺腿不可。不是我打不過他們,我是前一晚喝太多了,注意力不集中,才會讓他們這樣囂張。”王成浩聽著他的陳述眉頭攢了起來,又是為了“鷹揚”的股份,既然原先他們所認定的敵人林桓年已經在星期六就死了,那麼可能的指使者就只有一個人了——林東昇。

他把想法說給連傑聽,只見連傑一聽擊掌大叫:“那個兔崽子!他老子的屍骨未寒他就開始謀權篡位,還想繼承父志妄想拽倒我們。老大,這口氣我可忍不下去,我們還是按照計劃,殺他個片甲不留,否則姑息養好,後果不堪設想。”連傑豪氣萬千的發表了他的見解。

但被王成浩否決掉。

“神經!什麼殺個片甲不留?又不是黑社會火併,何況這個時代講求的是證據,我們手上是握有不少他們的把柄,但那是針對林桓年的調查,林東昇涉人的情形並不清楚,拿什麼對付他?你受的烏氣當然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但是請你稍安勿躁,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知道嗎?”

“還是老大你比較沉得住氣,我答應就是。”

“離我們開股東大會的子還有十多天,這段時間裡林東昇不知又會玩什麼花樣,你自己要小心點。”

“嗯!”連傑心中也有同樣的憂慮,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而且防的又是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人。

“阿杰,我在想那種專在背後算計的人不會正面找上我。但是我擔心外婆、月嬸和子淇的安危,尤其是子淇還跟他正面衝突遇,以林東昇的為人一定不可能放過。”

“正面衝突?你是說子淇妹妹跟林東昇?不會吧!子淇妹妹那個小不點兒?”連傑瞪大眼睛問,林東昇雖然個頭不高但胖,胖得子淇妹妹乘以二,站在他身後都還不見得看得見,跟他衝突不就像雞蛋碰石頭嗎?遭殃的一定是子淇妹妹。若子淇妹妹有所閃失,那成浩不應該那麼鎮定的坐在這裡,這麼多的問題讓他決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王成浩也不負所望,鉅細靡遣的將當晚的情形轉播了一遍,聽得連傑哇哇大叫、拍案叫絕,差點沒行禮致敬,而他也在宋子淇身上學到了重大的啟示——人類的智慧跟身材不一定是成正比的。

提完別人的糗事,王成浩又回到正題上,“阿杰,幫忙想想看有什麼好方法能保護咱們家三個女不受林東昇的威脅。”

“外婆跟月嬸兩位老人家好辦啊!家裡裝個保全,請小王暫停司機的職務二十四小時陪著他們,再把奇奇跟怪怪帶過來,雖然那兩條狗個兒小了點,可好歹也能儘儘看門的責任。”

“這個辦法可行,等一下就請公司的安全部門幫我做個評估,儘快將保全裝置架設好,小堡跟奇奇怪怪我來安排。”事關安全問題,王成浩絲毫不敢遲疑,很陝的作好打算。這種事可馬虎不得。

“子淇呢?要如何安置?”

“我看買條繩子將她拴在你褲上,讓她跟你寸步不離最保險了,要不然也可以請個保鑣白天夜晚的跟在她身邊替你盯著她。”

“這兩種方法我都很欣賞,但是我敢跟你打賭一定過不了子淇那一關的,拜託你想個比較可行的方法好嗎?”為了保護宋子淇,又要顧慮到她的想法,王成浩不得不向連傑求助。

“哎!有了心愛的女人,就不能沒有後顧之憂,還好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什麼牽掛,可以放心的往前衝。老大,不如這樣吧,我們把子淇妹妹的大哥找出來,對子淇妹妹他應該有更多的瞭解,事情搞不好會好辦一點,我們三個說不定還能盪出什麼創意呢!迸人不是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嗎?我們的對手充其量也不過是隻豬八戒而已,有你、我、他三個足夠叫林東昇吃不完還得打包呢!”

“也好,時間就訂在今晚,順便一起吃頓飯,地點呢?有沒有什麼適合談話的地方?”

“當然是到你家了,要吃飯總要挑好吃的,月嬸做的菜無人可比,要談話你那間書房最適合了,又寬大還有隔音,最要緊的是你書櫃下面藏的那些洋酒再不喝就要酸掉了。”有個跟自己太悉,關係太密切的朋友,有時候也滿不幸的,王成浩擺擺手懶得再跟他說下去,連傑也識相的找藉口離開。

“我去打電話給月嬸和宋老哥,待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