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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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浩清理放了一大堆公文、報表的小凳子,讓她坐下,順手接過托盤。
“打擾到你工作了嗎?”端起咖啡,王成浩搖搖頭,對她所謂的打擾一點也不以為意。
“怎麼不在樓下陪她們聊天?這麼好心上來陪我啊!”不知是人或是咖啡讓他整個人都輕鬆下來。
“湘凝回家去了,外婆和月嬸也都去休息了。我看你書房的燈還亮著,我想你工作這麼久一定也累了,跟你喝杯咖啡,順道提醒你該休息了。”從來沒有跟男人這麼近距離相處過的宋子淇,為了自己的欠考慮,擅闖別人的房間有些憂心,只是她又想起昨天或是今天凌晨不是早就跟他同榻而眠過了嗎?心裡雖又有點坦然,但在他的面前她老覺得臉紅心跳不能放鬆下來。
王成浩也看出了她的無措,忍不住想逗逗她,彎下一把抱住她,將她安置在大腿上,單手鎖住她,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兩個人的臉面對面的靠得好近,近得連他呼時溫熱的氣息,與她輕促的息織在一起。
她茫然驚愕的看著他,覺他的輕輕的蓋上她的,只是蜻蜓點水似的一下下,宋子淇就覺得自己快要著火了,可是下一秒鐘她又被澆了一盆冷水。
“該上睡覺了,小丫頭是不適合玩這種大人的遊戲。”顯然王成浩對自己的小把戲所產生的效果十分滿意,拍了拍她的腦袋,將她抱下膝蓋,臉上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沒有笑容的他就已經得宋子淇忘了我是誰了,而這張綻開笑容的臉更讓她覺得炫惑,好在他平時不常笑,要不然這張笑臉不知道要走多少名門淑女、大家閨秀?當下宋子淇作了一個這一生中她覺得最自豪的動作,俯下身來吻住了他的,聽到他那急促而不真實的息聲,才笨拙的離開並得意的向他宣佈,“我才不是小丫頭呢!”他被強吻了!經過三秒鐘的錯愕,一股笑意在他口凝結,聽到她宣佈自己不是個小丫頭時,他的自制力霎時潰決,嘴又覆住了她。
他的手指伸進她的頭髮裡,輕輕的拉扯,調整她臉部的方向,嘴溫柔的壓著她的,分開瓣細細的品嚐、搜尋。
宋子淇徹底的愣住了,她開始輕顫,並不自主的尋求他的依靠,他的溫暖渴切、強硬而堅持,迫使她張開嘴,任他的舌尖做深入的探索,他的呼混合了咖啡和古龍水的味道,修長的身體帶給她一股暖,那是震撼而熾熱的在全身竄的電,讓她的部變得膨脹,她伸出手臂,環住他糾結的臂膀,體內充著疼痛般的渴望。
慢慢的,王成浩放鬆了她的,只是他的仍那麼飢渴,忍不住再輕吻宋子淇一下,隨即壓抑他短促而快速的呼,好不容易才將狂野的慾念給控制下來。
雙眼微闔、小嘴略張,被慾望之火燒灼得滿臉通紅的宋子淇,茫茫然的仍沉醉在剛才的甜接觸中,腫脹的仍留有他的氣息,忍不住伸出舌頭了一下,還未褪去的美好覺又給喚醒,兩腿一軟差點跌坐下去,多虧身後的書桌做了她的支撐,她才沒有出糗。
“小丫頭,別玩火,燒著了可不好玩。”王成浩聲的警告她。
對他的警告,宋子淇非常不贊同,她鼓起勇氣,向前一步微彎著身,捧住了他的臉,望進他那黑玉般眼眸的深處,鄭重的說:“我不以為我是在玩火,我只知道在我們之間發生的這一切是美好的,因為這一切都是發自於內心,是最真誠的,我不知道你的覺是怎樣,但是我很喜歡,而且會將它珍藏在我的回憶中。晚安,祝你有個好夢!”說完翩然離去,不過在關上門之前又丟下一句:“我才不是小丫頭呢!”一個晚上被嚇到兩次,可憐的王成浩撫著心口倒在椅子上,她的吻、她的告白,這麼突然又爆炸的在他腦袋裡引爆了兩次,炸得他茫酥酥的,連心裡早已鎖上的那扇超級耐撞的大鋼門也被炸開了一個大,已經被他封閉了很久,原以為早已經不存在的那股“愛人”的力量,彷佛正偷偷的從口中溜出來,頑皮的在他心頭亂蹦。
***jjwxc***jjwxc***“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用手支著腮,戴著頂大草帽的宋子淇,蹲在月嬸的菜園中傻笑,一大早她就自動請纓到菜園除草,可是已經過了個把鐘頭了,她腳下還是亂草橫生,一都沒有被拔除,因為那個除草人的思緒早就不知道漫遊到哪裡去了。
在王家,宋子淇生活得愜意極了,山上的空氣清新宜人,晨起漫步在薄霧瀰漫的院子裡,沾染一身寒意後,再衝進廚房飲一杯月嬸自制又香又濃的杏仁茶,像洗三溫暖似的全身的孔都舒暢極了。之後陪月嬸準備早餐,陪早起的外婆聊聊天,七點鐘她還有個非常重大的責任,負責叫王成浩起。
據月嬸的描述,他們家的小少爺從下了到喝下第一杯咖啡的那段時間,是脾氣最暴躁、最不可理喻的非常時期,對宋子淇自動請命要去當炮灰,她們也無能為力,只能要地自求多福。
這問題聽起來好像有點麻煩,不過對慧黠聰穎的她只能算是個小問題,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兩圈,一切就搞定了,她跑進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了杯冒著香氣的咖啡轉了出來,對著餐廳內正在用餐的兩位老人家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便興高采烈的上樓去了。
樓下的外婆和月嬸,對看了一眼有默契的同時開口:“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招呢?”
“是啊!是啊!”月嬸開心的像個小孩子竟拍起手來大聲喝采,“子淇小姐這招真是好,就像古裝戲裡的大俠常說的那個什麼東西克什麼東西的,老太太,我看這次小少爺真的碰上對手了,您說要不要我們幫忙加把勁呢?”
“是一物剋一物,月嬸,不是克什麼東西的。”外婆輕拭笑得溢出眼角的水珠,糾正月嬸的說法。
“子淇這個孩子,也真的很有我的緣,只是阿浩那小子心裡做什麼打算,咱們也不清楚,我們暫時還是別手,看看情形再說吧!”說著優雅的夾起一片火腿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月嬸見她那麼優哉,很不以為然,遂沒大沒小的就訓起話來。
“老太太啊!不是我月嬸愛講您啦!您都不想想您多大年紀啦!您老不急,我可急死了,我想要快一點抱抱小小少爺,說不定我多活幾年還可以喝到小小少爺的喜酒”
“哎!現在說這些是太早啦!最重要的是給我們小少爺娶個‘水某’叫他們趕緊生個‘後生’,哦,不是生一個,是生很多個,這樣您才能那個含‘糖’孫啦!對不對?我看您還在那邊涼勢涼勢的,有甲意那個子淇小姐,看人家的意思怎樣,好找個媒人婆上她家去提親。”月嬸一急就會國臺語混聲,有趣極了。
“月嬸,你真的以為事情有那麼簡單啊?什麼時代了你知不知道?現代的年輕人已經不時興咱們那個年代父母作主的那一套了。”外婆一口上海腔,吳儂軟語,依然是不慍不火的。
“哼!我才不管什麼年代呢?再怎樣先進的年代,小孩子還是要聽大人的話,我看您就去給他講講啦。”
“我說不是那麼容易的,你怎麼…”餐桌上引發了一場小小的風暴,但是一下子就平息,閒得慌的一對老姊妹,各讓一步,算計起她們的後生晚輩來了,難怪人家外的力量比戰爭更可怕,一枝筆一張紙便可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這兩位更是將這種能力發揮到極致,她們想憑兩張嘴決定一樁姻緣。
渾然不知已被算計的兩個人,一個仍蒙著頭睡覺,另一個放好咖啡後,雙手抱帶著欣賞讚嘆的目光審視著媲美奇諾利瓦伊身材,只著一件黑三角褲的體。
由於他是趴著睡的,只能看見那勻稱堅實的背肌,修長的腿雙上佈滿細長的寒,強壯有力的手臂一隻伸展在頭上,另一隻蓋在臉上,從出的縫隙中,可以窺探到從不在他臉上出現的放鬆。
宋子淇走到邊,低下頭再次從頭到尾的欣賞了一番,手指間傳來忍不住的衝動,她好想摸摸他喲!這思想頓時讓她覺得好丟臉,覺自己像飢渴的蕩女,她只好約束好自己那發癢的手指頭,朝窗邊走去,一把拉開落地窗簾,讓十二月溫溫的陽光洩一室。
一向有起氣的王成浩,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尤其在睡得正舒服的時候,不知道哪個不怕死的竟然敢拉開窗簾,讓那耀眼的亮光刺痛了他仍惺忪的睡眼。
“搞什麼鬼…是誰要你把窗簾拉開的…”他大聲的吼著。
早有心理準備的宋子淇才不吃他這一套,端起咖啡附送一個甜甜的笑容,遞到他面前。
“哪!你的咖啡,這兩天由我負責叫你起,你要小心點哦!我可不會每次都這麼溫柔的叫醒你,我在想,你每天讓人叫起火氣都那麼大,不如我明天準備一桶摻了冰塊的冰水,既能叫醒你,又能幫你降火氣,你覺得怎麼樣呢?”她一面說一面倒退著走到門邊,準備好隨時能拔腿就跑。
喝著咖啡,看著那淘氣的小丫頭打著倒檔走路,嘴巴還不停使壞,一時興起,他拿起枕頭往她的方向擲去。但這小妮子躲得還不是普通的快,一下子就閃到門後去,調皮的在門縫間扮鬼臉。
“沒打到,沒打到,不服氣的話來抓我吧!喔!對了,你的身材真耶,不快點下來吃早點的話,我可是要請外婆和月嬸一塊上來欣賞你那的小了哦!”隔著房門拋下話後,她便劈劈啪啪的下樓去。
起身梳洗,王成浩面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覺,仔細端詳半天,才驚覺到原來他在笑、在笑耶!不只笑得連牙齒都出來,連眼睛和眉都放肆的沾滿了笑意。
他的好心情讓一向看慣了他晨起時的臭臉,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外婆和月嬸都愣呆了。
上班前他還特意找出一頂草帽,扣在那個閒不下來想去菜園除草的宋子淇頭上,不顧她的抗議,也不管十二月天的太陽多麼溫馴無力,堅持要她戴上。
離開家時,從車子的照後鏡中,猛揮著手叮嚀他要小心開車的小影子,他覺得自己的心漲得滿滿的,那種滿足的覺,驅走了他一直自以為已經佔滿了他的空虛。
送走了王成浩,就一直呆坐在菜園中傻笑的宋子淇,直到鼻尖被捏得發疼,才從神遊太虛的狀態下恢復正常。
“老愛發呆,叫你半天也沒聽見,說你是思嘛!又死也不肯承認,哼!”這樣牙尖嘴利的除了她的損友朱湘凝之外沒有別人。
朱湘凝為了儘儘做未來大嫂的責任,特地起了大早,買了一堆零食、滷味,還到宋家拎了幾件上衣外套,總不能老是讓子淇借月嬸的“歐巴桑”裝穿吧!保暖是保暖,可是穿在體重只有月嬸一半的子淇身上,就像套個布袋,鬆垮垮的難看得要命,總不能讓人笑話她這個做大嫂的,好歹也得多少幫她打點一下。
當然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只不過是她的藉口,她垂涎的是月嬸那套被宋子淇形容得出神入化,無人可比的廚藝。朱湘凝不惜犧牲睡眠,拖著大包小包累得滿頭大汗,一停妥車子,就看宋大小姐一副痴呆像勺她就忍不住跑過來欺負宋子淇。
“嗨!湘凝,你來了,有沒有幫我帶衣服過來呢?”拉拉又要溜下肩頭的上衣,宋子淇好懷念穿合身衣服的那種滋味。
“帶了,別再拉了,它還是會再掉的,趕快拿你的衣服去換過來吧!”遞出大紙袋,看看宋子淇的窘樣,她邊催促邊拉宋子淇往屋子裡走。
“湘凝,你真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以後一定也會是最好最好的嫂子,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喔!”宋子淇有而發的說了一堆本承的話,話才出口,自己也覺得有點噁心的拍了拍口。
朱湘凝早就練成了百毒不侵的內力,只見她面不改自負的回答:“什麼一定是?我早就是啦!你是給撞到頭殼壞去了是不是?竟然會對我說這些麻兮兮的話,不過本小姐早就是老船長級的人物了,不會暈船的。”
“才怪!尾椎都已經翹的半天高了,還說不會暈船!”朋友就是要互相漏氣求進步,宋子淇當然也是此道的遵循者。
“我看你是皮癢,討打喔!人家說長嫂如母,我今天就替宋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道敬老尊賢的臭丫頭。”語畢,舉起手朝目標——胳肢窩搔去,就這樣,像兩隻小麻雀似的兩人在院子裡嘻嘻哈哈的打鬧起來,悅耳的笑聲隨風飄散在院子裡的每個角落。
***jjwxc***jjwxc***這天宅子裡的四個女人簡直要玩瘋了,沒有年齡之別、長幼之分,更無所謂的代溝,在飽嘗了月嬸心製作的臺式大餐,麻油子、清蒸蟹、佛跳牆、油悶筍、炒米粉,肚子雖然飽癱了,但興致可好得很。
外婆一時興起教她們唱起小曲兒來,月嬸也不甘示弱表演她最拿手的歌仔戲,而朱湘凝這個外省人,偏偏硬要月嬸教她唱歌仔戲,不但唱得怪里怪氣,還笑煞了旁觀的三個人。
月嬸邊教邊笑還邊罵:“哎喲!朱小姐喔!好好的一段戲,給你唱得這樣不答不調的,楊麗花若看到,一定會花轟的。”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又呵呵呵的笑起來。
難得在下班後能準時回家的王成浩,一進門就看見這樣的景象,兩老兩小四個女人笑鬧得快讓天花板掉下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門了,特地跑到門口確定,碰到了也滿臉不解的小王,對著他搖搖頭聳聳肩,兩個大男人心裡都明白,今晚的晚餐要自己設法了。
王成浩很有良心的出了幾張千元大鈔,吩咐小堡到附近的餐館買些外賣,順便帶些點心回來,他才不相信屋內的那幾個女人光笑就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