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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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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群豪俱已掠下,“金劍俠”端木方正手揮金劍,與趙國明戰在一起,暫時未分勝負!

其餘的人見到“清風劍”朱白羽竟一招便已落敗,不俱都為之大驚,一時間誰也不敢出手!

只因“清風劍”朱白羽一代劍客,劍法造詣之深,早已名傳海內,他一招便已落敗,別人又怎能取勝?

文琪手握長劍,站在臬身前,冷笑道:“誰敢過來?”仇恕身形一展,慕容惜生道:“你難道忘了方才的話了,怎地還要…”仇恕怒道:“我縱不取他命,也要將他武功廢去,免得貽患世人,這並非復仇,只是除惡!”慕容惜生呆了一呆,身不由主,隨之而去。

文琪冷笑道:“好呀,原來你們還沒有死!”長劍展處,一溜大紅的光芒,直刺仇恕。

仇恕早已領教過她這柄“琥珀神劍”的妙用,此刻心裡也不免有些驚慌,他雖然閃身避開,怎奈慕容惜生已不能移動。

剎那之間,劍光已至。仇恕無暇思索,真力貫注,舉起掌中竹劍,揮劍了過去,“清風劍”朱白羽失聲道:“完了!”哪知兩劍相處,文琪掌中的“琥珀神劍”竟被仇恕劍上的真力,震得脫手飛起!

朱白羽以及四下群豪,俱都一驚,就連仇恕與文琪自己,也驚得愣在當地,只因仇恕自己也未想到,這竹劍會有如此威力,只有慕容惜生在心中暗暗嘆道:‘看來天道循環,當真報應不,師傅曾經說過,這’琥珀神劍,的妙用,惟有以湘妃竹製成的竹劍可破,而今仇恕竟真的被迫得使用了竹劍,這豈非是冥冥中的主宰,特意將事情安排得這樣?”這道理在那時的確不可解釋,但如今你只要稍為懂得一些物理的常識,便可解釋這“神奇”的事!

原來那琥珀劍的劍鞘中,襯有一層貓皮,而貓皮與琥珀摩擦,便可生電,“屠龍仙子”無意中發現了這情況,便練成一種可以將“電”在琥珀上保留許久,仍不發散的內力,普通刀劍觸電之後,持劍人自然難免為之一震,那情況也正和被閃電所制相似!

而竹木卻是“絕緣物體”與電絕緣──這種物理科學上的微妙關係,在當時自然要被視為神話!

一時之間,四下群豪,歡聲雷動!

“奪命使者”鐵平振臂呼道:“斷指朋友們,靈蛇臬,氣數已盡,你們為了些許金銀,難道就真的要隨他同歸於盡麼?”斷指大漢們面面相覷,只見場中局勢,已然大變──空幻大師趙國明仍在與端木方正鬥,“鐵膽使者”鐵卓與文琪一前一後保護著“靈蛇”臬。

除了他們之外,其餘的人,似乎都不是桌的心腹,那些搭棚結綵的人,早已走到一邊蹲下。

這情況誰都一眼便能看出,“靈蛇”臬又已完了!

要知以金錢買下的友誼,永遠是不會深厚的,以金錢買來的力量,也必定不會堅固耐久。

是以“靈蛇”桌平時看來,雖然聲威顯赫,但一到緊急關頭,但立刻變得眾叛親離,孤獨無助!

這隻因他真心的朋友和黨羽,都已被仇恕逐個擊破!再加以他平作惡大多,在江湖中聲名太壞。

這種種原因造成的結果就是:當他得意時,成功時,有許多人曾阿諛於他,共享他的成功,他當他失敗時,卻無人分擔他失敗的苦果!

斷指大漢們思來想去,都覺得犯不著為了幾個錢便為桌拼命,大家心意不約而同,一齊摔下了刀劍!

“靈蛇”臬面容如霜,厲聲道:“忘恩負義的奴才,你們…”

“清風劍”朱白羽大笑道:“誰受過你的恩惠?你倒說來聽聽!”語聲未了,揮拳而上,“華山銀鶴”也隨之而去,只有石磷,他仍然木立在當地,沒有向他下手!

“鐵膽使者”錢卓,住了“清風劍”朱白羽!

“華山銀鶴”身形閃動,攔住了臬的去路!

文琪突地大喝一聲!

“我和你們拼了!”纖一扭,向仇恕與慕容惜生撲來,慕容惜生嘆道:“文琪,你…你…”她怎能與文琪動手,身形不住後退,仇恕也只得隨著她後退,文琪招式有如瘋狂,嘶聲道:“你們退什麼,退什麼…”仇恕嘆道:“我不傷你,也不殺你爹爹,你去吧!”文琪有如未聞,招式更見瘋狂,仇恕暗歎忖道:“難道她真的瘋了麼?”思念一轉之間,文琪瘋狂的招式,突地停了下來!

她呆呆地木立地上,身上開始微微顫抖。

眾人見了她如此變化,更為驚奇,只聽遠處突地傳來一縷飄渺的笛聲,悽清蕭索,如慕如訴…

群豪的身手,竟不由自主地隨著笛聲慢了下來。

文琪卻突地身形一閃,輕輕一拍端木方正的肩,端木方正呆了一呆,只見她已掠到趙國明身前。

笛聲繼續著,群豪只覺心中突地喪失鬥志,誰也不願動手。

只見文琪突地手掌一揚,揭開了面上紅巾!

趙國明目光動處,顏慘變,失聲道:“你…你…”文琪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道:“我早已自己毀了容貌,你還不知道麼?”原來“靈蛇”臬雖見到愛女容毀,卻一直瞞著趙國明。

趙國明驚震之下,已駭得呆了,那樂聲竟令他無法動彈,哪知文琪卻突地自畔拔出一柄匕首!

這就是她自毀容貌的那柄匕首。

只見刀光一閃,她出手如風,竟將匕首筆直刺入趙國明膛裡,長達尺餘的匕首,只剩下數寸刀柄在外。

趙國明慘呼一聲,後退數步,翻身跌倒!

群豪大驚之下,只聽文琪長笑一聲,轉身飛奔而去,奔向那奇異的笛聲傳來之處,“靈蛇”臬驚呼道:“文琪,文琪…”文琪腳下不停,竟似完全沒有聽到!

慕容借生面突地大變,顫聲道:“師傅來了!”仇恕變道:“你怎會知道?”慕容借生道:“若非師傅以‘攝魂魄,傳音入密,的功夫相召,師妹怎會突然變了,除了師傅,又有誰…”語聲未了,突見一道銀光,劃空飛來,來勢之速,無與倫比,只見銀光一閃,便已到了慕容惜生前!群豪又是一驚,仇恕更是變,哪知這神奇的銀光到了慕容惜生前,便突地落下,彷彿已有著靈一般。笛聲突寂,遠處卻又有一個清亮的語聲響起:“趙國明身為崑崙弟子,竟敢欺騙尊長,騙去我之信物,我已假文琪之手,代妙師兄清理了門戶。文琪屢受刺,神智失常,隨我回山靜養復原!‘屠龍刀’賜與慕容惜生,此刀可斷去你腕間的鑰環,你務需好生收藏,三年後再回來見我。這三年中,你可便宜行事,自行婚配亦無妨。海天孤燕前輩,乃是我生平最最欽佩之人,仇公子回島後,可代我問好,臬雖然作惡頗多,但仇公子你若能體會仁心,能饒他便饒他算了!”語聲彷彿極為遙遠,又彷彿就在眾人耳畔!”群豪俱都聳然動容,知道這便是海內第一奇人“屠龍仙子”的聲音,慕容惜生早已跪到地上,恭聲道:“弟子領命!”遠處但見白雲飄渺,人影、語聲,全已消失!

“鐵膽使者”錢卓轉目四望,只見丐幫群豪,已將四下團團圍住,他心中暗歎一聲,突地慘呼道:“師傅,弟子愧不能保護師傅,只有先走一步了。”仇恕驚呼道:“且慢!”但錢卓已反手一刀,划向頸間,立時血濺身死!

仇恕長嘆道:“錢朋友,你放心,在下必定會好生埋葬你的屍身。”他轉過頭,凝注著已面無人臬。

“靈蛇”臬目光四望,頦下長髯,已不住顫抖。

他顫抖著後退腳步,突聽一聲蹄聲奔來,大喜呼道:“杜仲奇,你來了麼?快來助我一臂之力!”只聽一個蒼老的語聲喝道:“杜仲奇他已返回關外,永遠不會再入關一步了!”

“靈蛇”臬身子一震,只聽身後一人大喝道:“仇公子饒你,我卻饒不得你!”喝聲之中,一柄長刀,已筆直刺入臬的背脊,臬驚震之下,竟不知閃避,狂吼一聲,霍然轉身,顫聲道:“是你…你…為什麼…”

“奪命使者”鐵平一刀得手,嘶聲道:“為什麼,你還記得那滅門慘案麼,我便是他們的後代,今為我的父母兄長復仇來了!”

“靈蛇”臬身子又是一震,顫聲道:“好…很好…”身子一轉,撲面倒下!

群豪眼見這一代梟雄,如此慘死,也不為之動容!

“奪命使者”鐵平仰天悲嘶道:“父親、母親、孩兒雖已為你們復了仇,但卻犯下殺師的大罪,且也無顏活在世上了!”群豪一驚,鐵平卻已回手一刀,自刎而死!

驚呼聲中,“銀刀使者”歐陽明飛步而來,他面上有如死人一般,已變得一片麻木,俯身抱起了鐵平的屍身,望也不望眾人一眼,飛步奔了出去,遲尉文、彭鉤齊道一聲“且慢”兩人同時放開腳步,隨之而去!

剎那之間,發生了這許多驚人的慘變,群豪的目光,自不全被引,誰也沒有注意,那自遠處飛騎奔來,說出“七星鞭”下落的,正是“九足神蛛”樑上人,與兩個身穿青佈道袍的老人──自然便是宋令公與柳復明了。

他兩人勸阻了杜仲奇,與樑上人趕來此地,卻恰好見到這一幕慘劇的發生與結束,“青萍劍”宋令公長嘆道:“冤孽,冤孽他雙手捧著一隻黑布包袱,筆直走到那猶自放著兩隻龍鳳花燭的桌子前,鄭重地將包袱放下。群豪直到此刻,才發現他們,誰也認不出這兩個老人是誰,只有”窮神”凌龍扶著一個弟子,掙扎走來,嘆道:“二十年不見,想不到兩位依然健在!”宋令公。柳復明齊地黯然一笑,嘆道:“我兩人雖生猶死,但望凌兄莫要再提賤名了!”

“窮神”凌龍嘆息頷首,目光突地凝注到桌上那黑布的包袱上,他面立刻為之大變,顫聲道:“這…這莫非便是…仇先生的靈骨麼?”仇恕心頭一震,慘呼一聲:“爹爹…”撲到靈桌前,放聲痛哭起來!慕容惜生自也隨之跪下,宋令公仰天長嘆道,:“二十年的冤仇,至今方算了結,仇先生,如今我已將你的靈骨,送回到今郎手上,我…我…”他長長嘆息了一聲,黯然垂下頭去,群豪也只覺心頭沉痛,俱都垂下了頭,共同分擔著仇恕的悲哀!

而仇恕心中,只有悲痛,悲痛…雖然他還有一些該做的事,他卻什麼也不想做了…

仇恨,終於在鮮血中消失…

柳復明抬眼一望,見到了端木方正,他悲哀的面容上,下出一絲輕微的笑容,只因他還記得,這今的大俠,便是昔杭州道上,臨財不苟得的少年!

此刻遠處又有一胖一瘦兩條人影,閃電般飛掠而來,但他們卻遠遠便停下腳步,齊地長嘆道:“遲了…遲了…”高懸的紅燈,如意結的彩中下,倒臥著滿地屍身一四濺的鮮血上,默立著無數悲哀的人群!一雙還未燃起的龍風花燭前,並肩跪著一雙少年男女,他們此刻雖在放聲痛哭,但痛哭總有停歇的子。

到那時,但願他們可能並肩跪在一雙燃著的龍鳳花燭前,為這充滿悲哀與仇恨的故事,添加幾分喜氣。

但此刻,天地間卻仍然充滿了悲痛,四下的結綵與紅燈,更使得這情況變得有了些諷刺的意味。

抬眼望處,但見朝霞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