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洩完,紫緣身子驟失支持,軟綿綿地倒向文淵。文淵一舉發洩完畢,卻也有點脫力,順勢躺在地上,兩人都是氣不休,卻有一半是被小慕容嚇出來的。
小慕容剛好趕上兩人云雨收場,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說話。紫緣神智略復,滿臉通紅地轉過頭來,低聲道:“茵…茵妹,你回來啦。”小慕容道:“回來啦!”跟著眨眨眼睛,臉蛋微微泛紅,抿嘴笑道:“對不起啦,我這可回來得不是時候?”文淵苦笑道:“不會,不會,就是嚇了我一跳。”小慕容笑道:“是麼?啊呀,你跟紫緣姐做了多久啦?該不會剛開始吧?別要被嚇得一蹶不振,那可糟啦。”文淵白了她一眼,笑道:“要是真的一蹶不振了,你也沒好處。”兩人穿好衣服,跟小慕容進了屋子,紫緣仍是很不好意思,羞紅著臉,拿了琵琶坐在一旁,低頭調絃,調了半天。小慕容把短劍往桌上一放,笑容滿面,朝文淵一挑柳眉,道:“你回來得好!我跑京城去找你,找不到,一回來,就看你跟紫緣姐…”臉上一紅,笑道:“喂,你昨天到底去京城做了什麼?”文淵一望紫緣,紫緣低下了頭,微笑道:“你就說啊,看我做什麼?”文淵微微苦笑,便照實說了,只有留下韓鳳向他示愛的前因後果不說,那也是紫緣的意思。小慕容聽了,笑道:“還好你沒當什麼雲霄東宗掌門,要是你當了,我們豈不是都要住到西域去?我可不要。”文淵笑道:“我也不要。”小慕容手指叩叩桌面,忽然道:“你這麼早就從京城回來,有沒有聽到一個大消息?”文淵道:“什麼消息?”小慕容道:“我到京城時,大街小巷都在說啦。新皇帝登基了,當朝天子不是正統啦。”文淵和紫緣聽了,同時大吃一驚,叫道:“換了皇帝?”小慕容道:“是啊,新皇帝就是那代理朝政的郕王,年號景泰,現在是景泰皇帝了。”文淵道:“正統還在瓦剌軍中,尚未遇害,何以會立了新皇帝?”紫緣沉思道:“國不可無長君,想是朝中大臣要安定民心,須得推出新皇帝來。”文淵點頭道:“定是如此。是了,當朝既是有了皇帝,那麼瓦剌便不能用正統皇帝做要脅,勒索金銀疆土,可說杜絕了一樁後患。”小慕容笑道:“還有呢,新皇帝已然登基,那麼龍馭清的大好機會,也就灰飛煙滅啦。先前沒有皇帝在位,他不趁機謀反,現在可沒機會啦。”文淵一拍手,道:“果然不錯!這下子大局已定,龍馭清說什麼也沒有理由作亂了。”這話一出口,文淵自己忽然覺得一陣不安,又道:“不對。”小慕容道:“怎麼不對啦?”文淵道:“龍馭清深知宮廷中事,怎會容新皇帝順利即位,斷了他的機會?其中恐怕有玄機。”小慕容道:“有什麼玄機?他總之是沒機會啦。除非這景泰皇帝也出了什麼差池,不然…”說到這兒,文淵、紫緣、小慕容三人同時靜了下來,面面相覷。小慕容低聲道:“喂,難道他會害死這景泰不成?”文淵道:“難說。”紫緣道:“這未免太大膽了。可他要是真的這麼做,才剛剛安定下來的京城,便要大為震動了。就算當朝大臣再有才幹,只怕也難以應付…”文淵一拍桌,站了起來,道:“我再到京城去一趟。”紫緣道:“去做什麼?”文淵道:“當然是把情況探清楚。聽街邊百姓說話,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要進皇城去探。”小慕容把桌上短劍一拿,道:“我跟你去!”時為正統十四年九月,郕王朱祁鈺即位稱帝,以次年為景泰元年,遙尊尚身陷瓦剌的正統為太上皇。
群臣聯請景泰登基,一方面安定社稷,一方面也是以此對抗瓦剌,使得瓦剌無法挾持正統皇帝做諸般要脅。景泰再三謙讓,終於還是坐上了皇位。
這原本是他哥哥的皇位,如今天下移手,龍袍轉披,景泰暗喜之餘,卻也有點七上八下。
只因瓦剌鐵騎盤桓邊疆,餘威尚在,正統本是瓦剌太師也先手中的王牌,奇貨可居,現在明朝立了景泰為帝,也先已無可要脅,卻難保不會揮軍硬攻。這個邊關大患一不解決,景泰坐這皇位,便一不安心。
文淵和小慕容趕往京城,也是一樣不安心,卻是擔心龍馭清的動向平靜得離奇,實在大不尋常。兩人到了京城,再次潛入皇宮苑,意圖一探究竟。雖是兩人同行,但文淵武功已深,小慕容心細機靈,潛行大內,絲毫不形跡,來去自若,竟是無人察覺。
可是任憑他兩四下暗探,到處偷聽,卻是沒有人談起關於龍馭清、皇陵派的事來。兩人無奈之下,悻悻然出了皇城。
小慕容嘆道:“不成,不成,這麼探下去,半點頭緒也沒有。”文淵道:“皇陵派的大本營,除了皇城,還有天壽山陵寢。長陵地宮迂迴如宮,進去探消息太難,否則最好的法子,倒是往長陵去。”小慕容搖搖手,道:“就是太危險,犯不著身入險地。”她低頭思索一陣,忽道:“天天來京城、進皇宮,那也太累人啦。那些雲霄派的姑娘們,不是都住在京城嗎?不如找她們幫忙,多幫我們打聽打聽。”文淵道:“韓姑娘請我照顧她們,我沒能應允,如今反要去麻煩她們,有點過意不去。”小慕容笑道:“這麼說來,不如你當時就答應,當了東宗掌門,這時候不就平白多了一票人手?”文淵一笑,正要回話,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人叫道:“文師弟,文師弟!”文淵和小慕容回頭去看,只見一個長衫青年走來,繫長劍,神采昂揚,卻是久久不見的韓熙。文淵甚驚奇,上前去,拱手笑道:“韓師兄,好久不見。”韓熙拱手回禮,說道:“當一別之後,聽說龍馭清率眾圍攻客棧,幸喜師弟無恙。任師叔、向師弟如何?現下可都安好?”文淵道:“當時都已突圍而出,之後任師叔自行走了。前些子,我還和向師兄見過面,大家都平安無事。”韓熙微笑道:“這就好了。文師弟,這幾天家父正在找你,在此碰面,真是再好不過。”文淵道:“韓師伯找我?他老人家在哪裡?”韓熙道:“我們最近忙於探訪皇陵派的動向,需得住在京城,為了避過皇陵派的眼線,家父和我借住一位大人物府上。這些天來,也查到了一樁要緊事。文師弟,事不宜遲,你我這就回去,家父自有吩咐。”文淵朝小慕容一望。小慕容笑道:“去啊,去啊,怎麼不去?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有線索,線索送上門來難道還不要?”文淵微微一笑,向韓熙道:“那麼煩勞師兄帶路了。”韓熙領著兩人,一路走著,來到了一座四合院前。文淵瞧那門戶,只覺得有些悉,卻記不起在何時看過。三人過了天井,走進主廳,廳上正有兩人對坐談,一人便是韓虛清。另一人也是中年人,文淵一看那人面貌,登時一陣驚訝:“是于謙?啊,是了,我剛到京城來時,曾跟蹤邵飛來此,難怪我覺得這房子眼。”當文淵來此,于謙職居兵部左侍郎,此時則是官拜兵部尚書,掌握重權,身負社稷安危的重任,為當朝所倚重。只是于謙秉剛直,朝中難免有人閒言閒語,暗暗忌恨。惟幸景泰深知于謙才幹,為了抵擋瓦剌,依然極力起用於謙,排除眾議,讓他得展所長。
文淵聽韓熙口稱“大人物”只道是哪一位江湖高人,絕對料想不到會是朝廷重臣于謙,不免大為訝異。
于謙和韓虛清見三人來到,都站起身來。韓熙道:“爹,我在路上遇見了文師弟和慕容姑娘,把他們帶來了。”韓虛清點頭上前,神甚是欣喜,拍拍文淵的肩,道:“好,淵兒,你這些時裡做的事,師伯也有所耳聞。
你破了奪香宴,振了我名門正派的聲威,很好,很好,這正是俠義道的神。”文淵道:“多謝師伯稱讚。”韓虛清引著文淵見過於謙,道:“淵兒,這位是當今兵部尚書,于謙於大人,快來見過了。”文淵上前行禮,于謙隨即還禮,道:“文公子不必客氣。”韓虛清再介紹小慕容,小慕容卻不行禮,只是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
眾人入座,韓虛清問了文淵近況,文淵據實以答。于謙雖非江湖中人,卻也凝神聽著。當文淵說到寇非天告知他龍馭清有意謀反、之後在京城多方調查的部分,韓虛清格外留神,道:“可有查到什麼消息”文淵道:“慚愧,至今尚未查得蛛絲馬跡。”韓虛清道:“皇陵派行事機密,這也難怪。我和熙兒也聽得風聲,龍馭清有所圖謀,是以特來和於大人共商對策。”文淵望向于謙,見他雖然神平和,但是目光凜然,不怒自威,雖是文人,氣度卻是令人懾服,不由得心裡微微一震。只聽韓虛清續道:“皇陵派勢力龐大,單憑江湖規矩對付,不能竟全功。要翦除龍馭清在宮中的同黨,這就必須借重於大人的幫忙了。”這話說完,便聽一旁小慕容笑了起來,道:“好得很啊,韓前輩,你是武林名師,德高望重,於大人是兵部尚書,位高權重,你們兩位聯手起來,怕什麼皇陵派呀?”韓虛清微笑不語,似乎沒有聽見。
于謙緩緩開口,說道:“韓先生,就你所言,前龍馭清準備趁著國無長君,會同靖威王趙廷瑞,起兵謀逆,兵械器用,已在天壽山各陵寢地宮中備齊。如此關外有瓦剌覬覦,成內憂外患之局,極其險惡。我得知之後,會同各部尚書和幾位同僚研討對策,奏請太皇太后,推戴了當今皇上,總算是搶在龍馭清之前,先使他師出無名,難以起事。”說著目光一掃,逐一望過四人,說道:“可是龍馭清是否當真有意謀反,並沒有證據。太上皇迴歸無期,此舉也是勢所必然,並非針對龍馭清所為。”韓虛清微笑道:“於大人身居重職,自當深謀遠慮,行事慎重,和我們江湖人士不同。但是龍馭清個陰狠,於大人樹大招風,需得小心他暗中報復。”接著面朝文淵,說道:“淵兒,今師伯找你,不為別的,是要你在於大人這裡住上一陣子。”文淵道:“這是為何?”韓虛清道:“當今朝野,數於大人權位最高,才幹出眾,推舉新皇,又礙住了他的圖謀,我擔心龍馭清心懷忌恨,暗中謀害。我和熙兒要佈局對付龍馭清,無法久留於此本來四天之前,已該動身,只是大局未定,須防龍馭清暗算於大人,這才耽擱下了。如今你來了,正好可以擔此重任,也可趁此良機,和於大人多多請教,明白了當朝情勢,方能與皇陵派抗衡。”文淵一聽,不心中為難,暗道:“若我孑然一身,留下自然不妨,但是紫緣、趙姑娘她們呢?總不能將她們留置在外?若是一併帶來,這麼多姑娘家,又未免不妥。”當下猶豫不決,並未回答。
于謙見他不說話,便道:“那龍馭清若是動武來犯,那便是謀逆明證,反而可以藉機將他正法。文公子不必勉強,于謙生死安危,自有天命。”文淵連忙道:“於大人,您誤會了,事關重大,晚生絕不敢置身事外。只是晚生這次來到京城,另有帶著幾位同伴,倘若帶來府上,怕會麻煩大人。”于謙一聽,微微一笑,道:“這不要緊,有什麼人,帶來便是。敝處雖然不大,並非容不下人。”文淵見他不在意,當即拱手道:“多謝大人,那麼就打擾幾天了。”韓虛清道:“如此便好了。於大人,我已耽擱了幾,不能留了,此後事情,你可委託我這位師侄。淵兒,你務必聽於大人吩咐,社稷攸關,萬萬不可任意行事。”文淵道:“僅遵師伯教誨。”小慕容笑道:“我不是你的師侄女,任意行事,你就管不著了吧?”韓虛清望了小慕容一眼,淡淡地道:“淵兒,師伯過去勸你自重,如今仍是這麼勸你。你年紀輕輕,莫要誤入歧途。”說著向于謙告辭,帶了韓熙,逕自走了。小慕容只在他身後做個鬼臉,漫不在乎。
文淵皺眉道:“小茵,你這樣沒大沒小…”小慕容笑道:“哎呀,你要管我?”文淵苦笑道:“我怎麼管得了你?只是在人家面前,別這麼淘氣。”小慕容揚揚眉,笑道:“對不起啊,我就是學不乖!”文淵搖頭苦笑。
于謙吩咐下人收拾房間,空出來給文淵、小慕容,又道:“文公子同行之人,現在所在何處?”文淵把趙婉雁的屋子所在簡單說了。于謙道:“時辰已晚,現在出城,趕不及回來。兩位今晚便先在此過一宿,明再回去述說,兩位意下如何?”文淵道:“也好。”小慕容卻道:“不好!”文淵側頭道:“怎麼?”小慕容道:“你連著兩晚不回去,華家妹子定要不高興。而且單憑妹子一人,萬一出了差池,也護不了紫緣姐、趙姑娘她們三人啊。我說,今晚你先回去,我住這裡。”文淵一聽,不錯愕,道:“你前面說的很是,最後這兩句就不對了。我怎能讓你獨自留下?還是你回去,明天帶紫緣她們過來罷。”小慕容搖手笑道:“我前面既然說對了,後面當然也跟著對!要是我回去,華家妹子還是看不到你啊,明天她一過來,肯定跟你沒完沒了。我留在這兒,於大人總是有人保護啦。”文淵知道自己說不過她,無可奈何,只得向于謙道:“於大人,那麼晚生明再來。這位慕容姑娘,江湖上大大有名,定可保護大人周全。”于謙道:“無妨。”文淵便即先行離去。小慕容笑地送他出門,心裡卻打著另一個主意,有意無意地摸了摸懷中的短劍。
這邊文淵正在離京的路上,那頭華瑄已經生起悶氣來。白裡文淵回來時,她正好不在,在她和小楓回屋子之前,文淵又已和小慕容匆匆趕往京城。她一整天見不到師兄,心裡不氣惱,向一旁的紫緣抱怨:“紫緣姐姐,文師兄太不像話了!”紫緣手裡拿著一方錦帕,正在刺繡,聽她一說,便抬起頭來,道:“怎麼啦?”華瑄道:“你看啊,他昨天出去,一個晚上沒回來,今天才回來一下,又跑出去!”紫緣微笑道:“人家有正事要辦,也不能要他一天到晚陪著我們啊。”華瑄噘起小嘴,低聲道:“什麼正事嘛,誰當皇帝,還不都是這麼個樣,又要大驚小敝了?”她坐到一旁,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無聊地嘟囔著:“文師兄不在,慕容姐姐也不在,無聊死了…”紫緣見她沒事可做,便道:“瑄妹,你別淨喊無聊,真閒著發慌,要不要學學刺繡?”華瑄兜過頭來,怔怔地道:“刺繡?”紫緣微笑道:“是啊,刺繡。”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繡花針,道:“十幾歲的姑娘,該學著做點女紅吧?”她們相處多時,平閒話之中,紫緣知道華瑄不懂女紅,這時便想要教教她。
華瑄不住好奇,在紫緣身邊坐下。紫緣放下手帕,拿了塊布料,示範了幾樣簡單的繡法。華瑄聚會神地看著,也拿了針線來試試。也是奇怪,同樣一繡花針,紫緣繡出來的樣式漂漂亮亮,在華瑄用起來就全不是那麼回事,只繡了一會兒,華瑄已經得滿頭大汗,針頭線亂了個難分難解。
這時趙婉雁正好過來,見兩人正在刺繡,探頭來看,見了紫緣繡的手帕,花鳥巧,栩栩如生,登時笑道:“紫緣姑娘,你這手巾繡得真好。”紫緣微笑道:“謝謝。”華瑄卻不等趙婉雁來看,趕緊丟了針線,小手亂,把一塊布了個團,藏著不給她看。
趙婉雁一怔,笑道:“華姑娘,讓我看一下嘛。”華瑄小臉脹紅,撥鼓似地不住搖頭,把那布團藏在懷中,道:“不要,我繡得不好看。”趙婉雁微笑道:“看看而已,我又不會笑你,我自己也不太會繡呢。”華瑄眼珠朝她瞄了瞄,又瞧瞧紫緣,遲疑一陣,很為難地打開手掌。趙婉雁拿了布團,打開來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泛起一絲苦笑。
華瑄見她這樣反應,登時跳了起來,急著叫道:“趙姐姐,你說不笑我的!”趙婉雁掩嘴笑道:“好好,我…我可沒笑。”紫緣微笑道:“瑄妹從沒練過刺繡,以後就會進步啦。”趙婉雁拿著那布端詳半晌,彎拿在華瑄面前,指點著道:“你這是斜繡針法跟接針法並用,是繡雙面的,可能難了一點。哪,你看,這邊線頭跑出來了,就是沒有繡好,應該要這麼下針,這樣出來…”她一邊說,一邊持針繡了起來,纖纖玉指,奇巧無比,將那針線使得從心所。紫緣忍不住輕聲讚歎,笑道:“趙姑娘,你說我繡得好,我可說你繡得更好了。”華瑄看得目瞪口呆,道:“趙姐姐,你這叫不太會繡?那怎樣才叫會繡?”趙婉雁有點不好意思,道:“我這怎麼行呢,真正厲害的人,用針繡出來的啊,比用筆畫出來、寫出來的還要細呢。華姑娘,你先學平繡針法好了,這個比較容易,算是基礎。”說著,趙婉雁便教華瑄如何穿針引線,把那平繡針法示範出來。紫緣卻見天不早,先同小楓去準備晚飯菜餚,不刺繡了。趙婉雁教了一陣,華瑄學得一頭霧水,跟父親學了好幾年功夫,樣樣是深奧妙,可也從沒這樣頭痛過。
就在這時,忽聽啪地一聲,小白虎從窗外跳了進來,落在一張破茶几上,跳下地來,前腳後腳地竄到三女腳邊,嗚嗚地叫。趙婉雁放下針線,抱起小白虎,微笑道:“大概是這樣了,你先練著看看吧,我進去一下,一會兒就出來。”便抱著小白虎,進房去了。
華瑄呆呆地看著那一針一線,心道:“練,怎麼練啊?一下穿過來,一下穿過去,”不周風式“”閶闔風式“都沒這麼難啊!”她把那細細的絲線耍了一耍,只是太輕,八方風索使不出,倒是紮實繞了她一手指。
她馬馬虎虎地繡了些圖案,左看右看,只覺得繡什麼不像什麼,真是越看越不能看,自己瞧了都難為情。耳邊忽然嗡嗡聲響,一隻蒼蠅大搖大擺,在她眼前飄了過去。
華瑄正沒好氣,見那蒼蠅東飄西飄,忍不住拈起繡花針,嬌叱一聲:“著!”玉手一揚,針去如電,把那營營青蠅刺了個前貫後背,牢牢釘在窗欞上。
只是她繡完了針,卻忘了打結斷線,這一針出手,引著絲線花布一股腦兒飛了出去,這獨門暗器不免過於花俏,江湖上罕見罕聞矣。
她從椅子上跳將起來,拍了拍手,心道:“這繡花針要這麼用,可不是順手多了?”伸了伸懶,又想:“趙姐姐進房裡做什麼?去看一看罷,總不會是嫌教我教不會,先溜了罷?”當下華瑄跑到房門前,開門進去。不料才一進去,便聽趙婉雁驚叫一聲:“啊,誰?”華瑄嚇了一跳,一看之下,卻見趙婉雁坐在邊,衣襟敞開,出房,小白虎被她抱在前,正在吃。趙婉雁臉上一紅,把衣襟拉上了些,道:“華姑娘,你…你要進來,也先說一聲嘛。”華瑄拍拍腦袋,低聲笑道:“對不起啦。”她沒看過趙婉雁喂小白虎,看著覺得有趣,便帶上房門,跑到趙婉雁身邊看。趙婉雁卻覺得不好意思,連忙遮掩著口,輕聲道:“別看啊。”華瑄眨眨眼睛,道:“趙姐姐,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麼你有汁啊?”趙婉雁登時窘了,支支吾吾地道:“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華瑄奇道:“怎麼會不知道呢?”趙婉雁被問得答不上話,便把遭遇白虎的前因後果,同華瑄說了一遍。
華瑄聽了,輕輕撫摸小白虎背上皮,笑道:“這樣說來,趙姐姐你是幫人帶孩子了?”趙婉雁微笑道:“大概吧。”華瑄拍拍小白虎的頭,笑道:“看你多好運啊,有趙姐姐這麼漂亮的人來養你,還餵你喝呢。”小白虎閉著眼睛,虎鬚搖來搖去,只顧著吃。
華瑄向趙婉雁笑道:“趙姐姐,你以後一定是一個好媽媽。”趙婉雁臉頰一紅,微笑不語,臉上滿是嬌羞神態。
餅一會兒,小白虎吃飽了,沉沉地睡著了。趙婉雁彎下去,將牠放在腳。看著小白虎滿足的模樣,華瑄忽然起了童心,道:“趙姐姐,我也要!”趙婉雁愕然道:“要…要什麼?”華瑄道:“從小我娘就不在啦,我也不知道吃是怎麼樣的覺,你讓我試試看好不好?”趙婉雁心頭怦然一跳,急忙道:“這這…這怎麼行呢?不…不好啦。”華瑄拉拉她的衣衫,柔聲求道:“好啦好啦,趙姐姐,一下下就好了,不會怎麼樣嘛。趙──姐──姐──”趙婉雁羞得滿臉通紅,不管華瑄怎麼撒嬌,就是不肯答應。可是華瑄興致高昂,黏住了她不放,趙婉雁被她得沒有辦法,終於勉強地道:“那…只能一下喔。”華瑄大喜,摟住了趙婉雁,叫道:“趙姐姐,你最好了!”趙婉雁紅著臉,慢慢拉開了衣襟,暗暗苦笑,心道:“這有什麼好試的呢?”華瑄望著趙婉雁豐盈的脯,伸出手去摸了摸,嘆道:“趙姐姐真好,部好大喔…”跟著手攬趙婉雁的,身子旁傾,把臉湊到她的前。趙婉雁被她壓得不好坐穩,掙了一下,整個人躺在上。她臉上一熱,正想起來,卻覺得頭一緊,已經被華瑄的櫻桃小口含住。
趙婉雁輕呼一聲,身子微微一顫,一種奇妙的覺從頭上傳來,讓她有點恍恍惚惚。華瑄半伏在她的身上,雙輕輕,覺得那頭慢慢了起來,含來滑膩融,忍不住用力了幾下。
“唔…”趙婉雁略一呻,一時身體有點發麻,雙中微微脹熱,汁不由自主地泌出,入華瑄口中。華瑄到嘴裡進一股溫熱,不一陣心跳加速,心道:“這就是水了?嗯,濃濃的,可是沒什麼味道嘛。”她輕輕著趙婉雁的房,一邊啜著汁,慢慢覺得身體有點熱了起來。趙婉雁被華瑄含著頭,陣陣的刺覺,讓她想起了和向揚情調時的景象,不由得面紅耳赤,心道:“要是向大哥在的話,他…他這樣含著我…我…那種覺,可有多好…”趙婉雁自己遐思不斷,也沒管華瑄如何動作,想著想著,逐漸覺得糊糊,股間竟有些溼潤了。她夾緊腿雙,稍一摩蹭,居然有點興奮起來,輕輕了口氣。
華瑄了一會兒,初時只覺腹中溫溫脹脹的,後來不知不覺中,那股溫熱擴散開來,全身上下都暖洋洋、軟綿綿的,很是舒服,卻有點昏昏沉沉。再過半晌,華瑄覺得那暖氣漸漸變成熱氣,口有點鬱悶起來,不張開了嘴,離開趙婉雁的房,了幾口大氣。
趙婉雁輕輕息幾下,輕聲道:“華姑娘,可…可以了吧?”華瑄點點頭,臉泛紅,悄聲道:“可以啦…這…還滿好玩的。”跟著又了口氣,道:“不過,我…我覺得有點熱…”說著抹了抹臉上的汗,拉著衣襟抖了一抖。
趙婉雁也是滿臉紅,卻是想著向揚的種種溫柔,歷歷在目,興奮得難以自制。華瑄也已注意到了,道:“趙姐姐,你也覺得熱嗎?”趙婉雁不經意地點點頭,輕聲嘆道:“我…我熱得受不了了。”華瑄又抹了抹汗,道:“我們脫衣服好不好?”趙婉雁又點點頭,心裡只是想著向揚,坐起身來,隨手解開帶,慢慢輕解羅衫。華瑄卻真是燥熱不堪,衣服一件接一件地脫下,很快便脫得一絲不掛,在上滾來滾去,卻還是覺得渾身發熱,汗水在上留下了一個個印子。
趙婉雁慢條斯理地脫了衣服,低頭一看,不由得害羞起來,心道:“怎麼…已經溼了?唉,向大哥,我…我這麼想你,你卻在哪裡啊?”她心中胡思亂想,受不了身體的空虛難耐,也顧不得華瑄在旁,用手指輕輕撥了私處一下,受了刺,登時輕輕嬌了一聲。
華瑄聽她聲音有異,坐起來一看,看見趙婉雁正撫著她溼淋淋的花瓣,滿臉都是朦朧羞澀的神態,不一呆,道:“趙姐姐,你…你怎麼啦?”趙婉雁心頭一驚,急忙收手,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沒做什麼啊。”華瑄道:“騙人,你…你那裡溼掉了啊。”趙婉雁羞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低下了頭,雙頰發燒。華瑄怔怔地看著,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更加忍受不住了。
這時候房外一陣腳步聲響,只聽一人叫道:“師妹,師妹!”華瑄一聽呼喚,連忙拿了衣服,道:“文師兄回來啦,趙姐姐,我待會再來。”她匆促之間,不及穿好衣物,只套了上衣裙子,便趕緊跑出門去。
到了堂前,華瑄見果然是文淵回來,登時三步並做兩步地衝上去,抱住文淵,叫道:“文師兄!”文淵出其不意,被她衝得倒退兩步,笑道:“我回來啦。師妹,你怎麼滿身大汗?”華瑄抬起頭來,臉蛋泛著羞紅,道:“我不知道,就是覺得熱啊。文師兄,慕容姐姐呢?”文淵道:“她有事,今晚住在京城了。師妹,你這樣渾身是汗,當心著涼了,先去換件衣服罷,等會我再跟你說。”華瑄大力搖頭,著氣,道:“我…我不要換衣服,我本不想穿衣服啦,熱死我了!”她一邊說,又覺得燥熱難當,再也忍受不了,又把剛穿上去的衣服脫了下來,出嬌的赤體。
文淵見她氣吁吁,臉透羞紅,正覺錯愕,忽然看她脫了衣裙,裡面卻一件衣物也沒有穿,更是吃了一驚,道:“師妹,你沒事吧?”華瑄不斷氣,坐在地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抬頭向文淵道:“我好熱!”文淵看著她滿身汗水,肌膚晶瑩如玉,這樣充滿無奈地看著自己,登時接不上話來了。
趙婉雁光溜溜地坐在邊,心裡仍是撲通直跳,想著向揚的模樣,跟自己歡時的各種快樂滋味,更覺得寂寞難耐,不幽幽嘆了口氣,心道:“向大哥,你知道我一定會等你的,可是…可是…我等得可多辛苦啊。你想著我,不也覺得難過麼?”她想了片刻,心中慾火稍熄,正想穿上衣服,忽聽房外聲聲叫喚,婉轉柔膩。
趙婉雁聽不清楚,心中好奇,拿上衣掩在前,走到門邊,從門縫中偷看。
那門本就破舊,空隙甚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只是視野有限。
只見文淵和華瑄互相擁抱,倒在地上,文淵在下,華瑄在上,正劇烈地晃動著身子。華瑄著身體,身上汗水直淌,肌膚透著嬌豔的淡紅,纖在文淵手臂的前後抱動下不斷搖擺,圓滾滾的股斜對著趙婉雁眼睛,也是晃個不停。文淵衣衫完好,沒有脫下,唯有褲襠稍稍卸下,好讓那物事臉,在華瑄私處的中賣力演出。那猛烈出入,得華瑄愛四散,口中嬌啼不絕。
“啊、啊炳、文師兄、好熱…啊啊──”華瑄紊亂地呻著,兩條腿不斷擺盪,難以安分。文淵輕聲道:“還覺得熱?”華瑄用力點頭,頭髮灑著汗水,叫道:“文師兄的…那個東西…啊啊…更熱!”她興奮地扭,俏麗的臉蛋上帶著些許羞澀,極力享受著媾的快。兩個人沉其中,完全沒有發現門後有一雙眼睛正目睹這個情景。
趙婉雁只看了一眼,腦袋便轟地一陣空白,再聽兩人親憐密愛的私語,霎時渾身無力搖搖晃晃,坐倒在門邊。趙婉雁眨了眨眼,再一想剛才所見,登時滿臉發燙,慌慌張張地衝到邊,撲到棉被裡,心裡羞恥得不知所措:“怎麼給我看見了呢?我…我我…我怎麼…怎麼可以看人家做這種事?向大哥,你…你千萬別罵我啊!我不是故意要看,真的,真的!”可是這一看,她剛剛壓抑下的情慾,這時又加倍湧上心頭。腿雙之間,也湧出了源源不絕的汁,無論如何無法抑止。趙婉雁羞得在上直打滾,真盼望向揚立刻回來,像文淵對待華瑄那樣,將那強壯的陽具送入自己的身體中,好紓解她的綿綿情思。
她一直不敢手,怕手指戳傷了自己細的私處,就算思念向揚到了無法忍耐,也只以撫摸雙、身體來發洩。可是這時,她實在無法再忍,終於將手指往股間探去,伴隨著輕輕的呻,將食指進了她的牝戶。那種纖細卻深刻的覺,讓趙婉雁忍不住叫起來。
“嗚…嗚嗚…啊、啊啊!炳、哈啊!”她也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得到期盼中的高,只是隨著身體的需求,失魂落魄地動著,同時另一隻手撫摸房,呻不停。趙婉雁還是不敢得太深,但是“噗滋、噗滋”的聲音,已經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快。愛和汁不斷湧出,滋潤她美麗的體。
在房外的華瑄攀上絕頂之前,趙婉雁已經先一步洩出陰,慵懶地癱在上,口中盪漾著紊亂的息。
她的手指上沾滿了黏稠的汁,卻仍自然而然地伸到額頭上,拭了拭汗水,舒了口氣,幽幽地嘆道:“向大哥…快…快回來吧…”當晚,文淵和諸女說明了和于謙、韓虛清見面的事,要大家一併住到於府中。
可是趙婉雁卻不答應,說道:“我要留下來等向大哥,向大哥不回來,我就不走。”這一來,文淵可就傷透了腦筋,心道:“師兄雖然沒有囑咐我照顧趙姑娘,但是要我們來這裡住,意思相同。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住這荒郊野外?”眾人討論一番,最後終於決定,華瑄、小慕容每隔兩天,輪來陪趙婉雁住,同時也盡保護之責,等過這剩下的半個月。本來文淵武功最好,也在輪替之列,可是華瑄大力反對,趙婉雁紅著臉,說要避嫌,紫緣和小楓不置可否,文淵也就順著大家的意,無須輪替。
這晚眾人心緒條條,各有所思。文淵和紫緣說著于謙為官的傳聞,討論他是怎樣的一個官,遲遲沒有入睡。小楓在一旁聽著,卻忍不住困,聽得直點頭。小慕容不在,華瑄轉去黏著趙婉雁同睡,趙婉雁雖是答應,心裡卻怦怦直跳,想著傍晚時大為失態,害羞不已,怎麼也不多說話,躲在被窩裡想睡,偏偏睡不著。
華瑄倒是沒放在心上,拉著趙婉雁有說有笑,卻是本不想睡。整個屋子裡,只有小白虎安安穩穩,天塌下來不知道,盤著尾巴睡大覺。
深夜,京城於府之中,于謙坐在書房,閱著兵部文件,尚未安歇。他腦里正想著國事大計,忽聽腳步聲輕輕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大人,夜深啦,您還不歇息麼?”于謙沒有抬頭,依然看著手中那張滿是文字的文件,說道:“事情還沒忙完。不必管我,你們都先去休息吧。”那女子笑道:“”不必管我,你們都先去休息吧“。哎呀,大人,您當我是府上的婢女丫環麼?”于謙一聽,這才抬頭,見是今天留住家中的小慕容,道:“於某失言了慕容姑娘見諒。姑娘何以尚未就寢?”小慕容笑道:“咦,我得保護大人,怎麼敢睡啊?要是有什麼刺客殺手,闖了進來,我睡著了,怎麼抵擋?大人,你不怕麼?”于謙道:“生死有命,于謙行得正,坐得端,本不懼這些飛來橫禍。姑娘不用太過勞累,還是去歇著吧。”小慕容笑地道:“於大人置生死於度外,可真是令人佩服。”說著忽然腳下一點,于謙尚未看清,小慕容已來到身旁,一手按住自己肩膀,說道:“我也不想這麼累,要防刺客麼,簡單得很,正主兒死了,不就一勞永逸?”于謙猛一側頭,肩頸之間卻已活動不靈,眼前青光一閃,小慕容右手一柄短劍,劍尖已抵住他的咽喉,臉上笑意全收,換上了一幅冷冰冰的表情。
于謙沒想到小慕容忽然持劍相向,這一下出乎意料,一瞬間已然白刃加身。
然而,于謙絲毫不懂武藝,就算先有防備,也決計逃不出小慕容手下。
他道受制,無法轉頭,斜目望著小慕容,臉上卻無絲毫懼。
小慕容反瞪一眼,仍是劍抵著于謙咽喉,說道:“有沒有遺言代?”于謙泰然自若,道:“多說無益,姑娘要殺,何不快快動手?”小慕容微微皺眉,卻並沒有下手。于謙看在眼裡,忽然哈哈哈笑了起來。小慕容叱道:“你笑什麼?”于謙微笑道:“韓虛清曾說,江湖上有”大小慕容“兄妹,行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于謙今親身領教,卻不免要有所懷疑了。”小慕容俏臉一板,道:“什麼?你說我殺不了你麼?”于謙神淡然,道:“慕容姑娘,你為什麼要殺我?”小慕容凝望于謙,並不回答。于謙道:“你若真要殺我于謙,不必多說這麼多話。你這麼做,用意何在?不如說了出來,讓於某聽上一聽。”小慕容靜了一陣,忽然左手一揮,劍鞘在手,鏘地一聲,短劍已然回鞘。她收起短劍,嘆道:“於大人,你一點都不怕,是看穿我了呢,還是當真不怕死?”于謙道:“兩者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