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野蠻人古德里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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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方接口道:“我也覺得這少女有些眼。在大雪山的時候,肯定是見過。”
“這麼說的話…”皮特想了想,道:“我好像也是在不久之前才見過她。”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想起了點什麼…”火宗撓了撓腦袋,遲疑道:“你們絕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啊。”
“誰?”皮特問道。
火方更是皺眉:“痛快點。”火宗小心翼翼的說道:“在聖徒試煉開始之前,不是把我們召集起來,說了冰戀草的事麼?在當時,草原阿瑪利亞聖殿的人也出現了。”
“那又怎麼樣?”火方不耐煩的問道。
火宗慢道:“這個女孩,好像有點像那個聖女…”
“是麼?”火方又扭頭看了看水兒,點頭道:“似乎是很像。”皮特下意識的接口道:“不說還真注意不到,簡直就是一個人似的…”三人不約而同的看著水兒的臉,一下沉默了。
阿瑪利亞聖殿的…
聖女…
皮特和火氏兄弟默契的閉口不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過了老半天,火宗終於忍不住,結結巴巴開口問道:“我說,那個女人…”
“閉嘴”皮特和火方異口同聲。
皮特的頭彝撥了鼓一樣,道:“你別問我,也什麼都別和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女人是夜澤帶出來的,我沒見過,也不知道她是誰…”火方也是連連點頭:“沒錯,他帶出來的,咱們什麼都不知道…”火宗愣愣的看了兩人一會,恍然大悟,用力點頭:“我明白,我明白。”火方火宗不是皮特那樣的膽小鬼。但也不是白痴。敢去救夜風和惹上阿瑪利亞聖殿,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更別說,還和大雪山聖地有所關聯。
幾人達成了默契,看向夜澤的目光,也複雜了許多。
真行啊。聖女都勾搭出來了。有前途。…一行人早上離開血要
。因為沿途觀光的原因耽擱了些時候,等到傍晚也沒趕到預想的目的地,只能
宿山間。不過這裡已經遠離了血
平原,沒了獸魔。些許野獸對夜澤等人構不成一絲威脅。
打了一頭鹿和幾隻兔子,升起一堆篝火,一行人就在道邊紮了臨時營地。
咬了一口鹿,火宗一邊嚼一邊忍不住道:“走的時候竟然忘了帶點酒。”皮特
了
嘴
,附和道:“可不是麼。現在要是有口酒喝,就更美了。”火方調侃道:“你們先前不還抱怨遊山玩水無聊麼,現在又想喝酒了?”火宗臉紅了一下,但厚臉皮的皮特卻無所謂道:“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水兒笑了笑,遞過兩個堅果做成的建議器皿,道:“酒是沒有,嚐嚐我做的果汁。”火宗接過,喝了一口。看了看水兒,對夜澤道:“夜兄弟,好眼光呀。”夜澤笑了笑,正待回話,突然神情一動。將目光看向道路的遠方。
其他幾人一怔,隨後也順著夜澤的目光望去。
藉著月光,只見順著道路,從血要
方向。出現一個人影。那人似在奔跑,速度非常快。疾馳而來。
火方火宗佔了起來,一隻手,摸向間的封魔卡。皮特,則是把
股向後面挪了挪。
雖然這裡沒有獸魔的威脅,但有的時候,人要比獸魔危險的多。
那人快要接近的時候慢了下來,衝夜澤等人擺了擺手,招呼道:“幾位別誤會,我只是路過。”火方回道:“現在天已晚,過來吃些東西吧。”從那人奔跑的速度來看,必不是常人,十有是血要
過來的獵魔人。火方是客套客套,表達一下善意。按照常理,那人也客套一下,會盡快離去。可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徑直走了過來,口中道:“好啊,跑了大半天。我也餓了。”
“呃…”火方一頓,和夜澤對視了一眼。
夜澤道:“沒關係,提防下就好。”夜澤調整了下座位,把水兒架在自己與皮特之間。在對面留出一個位置。
那人靠近之後,夜澤等人又是一怔。
是個年輕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金髮碧眼,似是北大陸來的人。可是,頭髮亂糟糟的,綁了一頭繩,帶著兩個大耳環,一身髒兮兮的麻布勁裝,赤著腳,揹著一個大包裹,完全是一副野蠻人的打扮。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身上的元力波動,黃金級。
那人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大大咧咧道:“不好意思呀,在血平原待了好幾天,也沒顧上洗澡,身上有點味道。”
“都是跟獸魔玩命討生活,誰不都一樣。”夜澤笑了笑。
火宗似乎覺得這人很對脾氣,遞過一塊在木
上的鹿
:“兄弟,你不像是山裡的,怎麼這副打扮?”北大陸有草原民族,南大陸也有野蠻部落。因為那些部落多在蠻荒山脈之中,故此南大陸的人,都會習慣
的把野蠻人稱作山裡人,算是一種禮貌的稱謂。
年輕人咬了一口,回道:“我父親是北大陸來的,但我是在山裡生的。”火宗哦了一聲,有辛默。
和草原部落一樣,野蠻人也和外界多有衝突,也經常抓一些人作為奴隸。看情形,這年輕人的父母應是被抓走,而後在部落內生下他。大多數部落都很排外,這年輕人想必吃了不少的苦。
“你們想多了吧。”年輕人哈哈大笑:“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部落裡的人對我很好。”火宗尷尬了一下,附和的笑了笑。
幾人都對這年輕人有些戒心,話也不多,但年輕人一直大大咧咧的樣子。別人不和他說話,他自己反倒噉噉個不停。
年輕人四下看看,嘀咕道:“這麼香的,怎麼能沒酒呢。”年輕人從揹包裡掏出兩個牛皮水袋,給火宗一個。又丟給夜澤一個,道:“嚐嚐,我從山裡帶來的。”火宗猶豫了一下,只是乾笑,沒有喝。夜澤卻猶豫都沒猶豫。擰開瓶口。
水兒伸手按住夜澤的手。搖了搖頭。
年輕人又拿出一個水袋,自己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幾人。
夜澤給水兒回了個安定的眼神,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嘆道:“果然是好酒,夠勁。”
“快。”年輕人哈哈大笑:“出來這半年多,你是第一個喝我酒的人。”夜澤笑道:“那其他人可是會後悔了,這麼好的酒可不是隨時能喝到的。”年輕人又是一陣大笑,道:“我叫古德里安。你叫什麼?”
“夜澤。”夜澤淡淡道。
古德里安表情一僵,有些不自然的問道:“夜家的人?”
“我姓夜。”夜澤平靜的回道:“不過,我是在昨天,才第一次踏上南大陸的土地。”古德里安一愣,眼睛眨了眨,隨後又大笑道:“有意思。我是北邊的人,出生在南邊。你是南邊的人,卻又出生在北邊。”夜澤淡淡道:“哪的人,姓什麼叫什麼很重要麼?就算我是夜家的人。又有什麼關係?自己是自己,家族是家族。”
“說的不錯,自己是自己,家族是家族。”古德里安止住笑,深深的看著夜澤。道:“可是,身體裡的是家族的血脈,這一點,是決不能改變的。一個人。真的能脫離家族的束縛麼?”
“血脈誰也改變不了,但做什麼完全是自己的事。”夜澤喝了一口酒。道:“血脈是家族的,腦子是我自己的。”古德里安靜靜的看著夜澤,沉默許久,一舉水袋,道:“為你這句話,幹了。”言畢,古德里安咚咚咚,將水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夜澤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麼好的酒,糟蹋了。”
“我還多的很。”古德里安又拿出三個水袋,丟給夜澤,而後站起身,背上包裹道:“如果還有機會碰到你,我們就是朋友。”
“現在不是麼?”夜澤問。
古德里安沒說話,哈哈大笑著轉身離去。
“真是怪人。”看著古德里安離開,火宗嘀咕道。直到最後,他也沒敢喝古德里安的酒。
水兒有些擔心的對夜澤道:“那酒,真的沒問題麼?”夜澤拍了拍肚子,笑道:“有沒有問題不知道,但的確是好酒。”水兒生氣似的輕錘了夜澤一下。…傍晚,南炎didū,琥珀城,木家。
“空晨還沒消息傳回來嗎?”財政大臣木英今年五十多歲,可看外表不過是四十出頭,三縷黑鬚垂在口,目光深邃。
下首的一名中年男人搖頭道:“大少爺身上沒有信蜂,昨天他到要的消息,還是通過我的信蜂回傳的。可是今天,我已經放了六次信蜂出去,沒有一次有回應。”
“哎,這孩子可能還是沒想開吧。”木英嘆道:“他已經為家族犧牲了很多,這次失去聖徒也是意外,並非他的過錯。”中年人道:“大少爺心高氣傲,您越不埋怨他,他心裡越不好受。”木英又是一聲嘆息,吩咐道:“看看有沒有人在要附近,讓他們給空晨送信。就說我說的,只要搞定那個人,一個聖徒名份算不得什麼。”
“是。”中年人應了一聲,但又道:“您好像一直沒說那人是什麼樣子。”
“是個年輕人,二十七歲,黃金兩段封魔師。北大陸相貌,野蠻人裝束。名字藍…”木英頓了頓,緩緩道:“他現在的名字,應該是古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