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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樓裡。
禾藍躺在榻上睡著了,神卻很不安,閉著眼睛也死死抓著他的胳膊,像垂死之人抓著最後一救命稻草。
白潛擰了塊溫熱的帕子,榨乾水漬到盆裡,細心地給她擦拭。額頭的冷汗擦掉了,他伸手去撥她的上衣。禾藍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要!不要碰我!”
“姐,我是阿潛…”白潛坐到上,把她輕如羽般的身子抱起來摟在懷裡,一手抱著她,一手幫她擦汗。禾藍終於驚醒了,拼命地掙扎起來。
白潛死不鬆手,“姐,是我!你不要怕,沒人敢對你怎麼樣。”好一會兒,禾藍才認出了他的聲音,呆呆地睜著雙眼,愣愣地看著他。
“阿潛…”她彷彿還在夢裡。
“是啊,是我。”白潛捉了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讓她仔細摸自己的臉,“是我,不是別人,你別怕了。”禾藍強忍著的恐懼,終於全部爆發出來,一頭扎到他懷裡,聲音也在不斷顫抖,帶著點虛弱和無力。她的身體本來就很單薄,現在受了驚嚇,更像一隻受驚無助的小動物一樣,兩隻手攀著他的肩膀,彷彿他是她所有的依靠。白潛心裡憐惜更甚,恨不得把她到身體裡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禾藍的修長的眼瞼上沾了淚跡,像點綴著的一顆顆小珍珠。白潛抬手幫她擦去,抹掉眼角的淚痕,捧著她的臉道,“不許再哭了,我在這兒呢。”禾藍把頭埋到他的膛裡,緊緊抱著他,眼淚鼻涕也都擦他身上,“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我…這幾天,我真的很怕,我怕…”
“現在還怕嗎?”白潛撫著她披散的長髮,“我都在這兒了,不會再離開了。至於那個姓杜的,我保證讓他付出代價。”提到這個名字,禾藍明顯顫了一下,手背上的汗都豎了起來,死死咬著牙。
“別咬自己。”白潛掰開她的嘴,抬起她的下巴,“咬傷了怎麼辦?”禾藍睜著眼睛看著他,似乎不知道該回應什麼。這傻呆呆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在芸城的子,白潛笑意婉轉——這樣的明眸,這樣的溫婉,這樣的乖順…禾藍就是禾藍,做什麼都好看,他摸著她細膩的臉頰,指尖的薄繭磨著她,有些糙,禾藍也沒有躲開。
有他在身邊,她心裡就安心,睡夢裡那種彷徨無助的覺終於散了些。只是,一天一夜沒有吃飯,她的聲音還是虛弱,“阿潛,我沒有…”
“怎麼了?”白潛湊到她臉頰邊,靠在牆面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禾藍抿了抿蒼白的,聲音細弱地幾乎是擠出來的,“…我沒讓他碰我…你信我…”
“說什麼呢?”白潛的神有點冷了。
禾藍被嚇地又抖了抖,眼淚順著眼角無聲地淌下來,“…只給你…”
“不準再說這個了。”白潛只覺得心裡痛得像被針紮了一下,把她抱得更緊。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他的眼角不知為何有些溼潤。他一直都知道禾藍是的,有時候,哪怕是一點細微的事情也會胡思亂想,她不知道,不管怎麼樣,他都不願意她受一點傷,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和她結婚、生孩子,是他少年時就有的夢想,在她還懵懂不知的時候,他已經在細密地規劃,夢想著未來的某一天她眼裡只有他,他們一起手牽著手,走遍這世界上所有想去的地方,然後永遠永遠地生活在一起。
一生一世一雙人。
沒有禾藍的人生,他沒想過要怎麼過。
心裡越是痛惜,對杜別的恨就越是濃烈,恨不得立刻剝了他的皮,了他的筋,剁碎他的骨頭去餵狗。
——只是,這樣未免太便宜他了。
白潛在陰影裡輕輕吁了口氣。
禾藍的神還不是很好,餵了一點米湯後,在他懷裡又睡了過去。
白潛幫她掖好被子,確認她睡著以後才走了出去。
夜,沁涼如水,竹林裡的星光被茂密的枝葉擋住而看不真切,地上只有影影綽綽的斑駁樹影。
安靜裡,忽然“啪啪啪啪”地響了幾聲,清脆響亮。
穆稜腿雙一軟,跪到地上。她的臉頰兩邊都紅了,掌心也痛地發麻。不管是誰,用力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狀態都不會比她現在好。
“怎麼停了?繼續啊。”白潛換了個姿勢,斜靠在竹幹上,低頭撥了一下修剪地圓滑乾淨的指甲。
穆稜顫了顫,還是毫不猶豫地揚起手,左右開弓,幾個狠辣的耳光扇在自己臉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的嘴角就滲出了血,兩邊臉腫地像兩顆桃子。
白潛伸出腳勾住她的下巴,微微用了點力,把她的臉慢慢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