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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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比禾藍想象中來得還要快。
特來區就是金三角南部的一塊沃土,通往滇緬的一條黃金大道,暗地裡無數雙眼睛都曾盯過這塊肥。但是,至今沒有一個人敢真正下手。一是地勢較高,崎嶇難進,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二是沒有足夠的後備軍火和後援物資。一旦進攻,倘若不能速戰速決,此消彼長,很容易給周圍其他虎視眈眈的勢力在背後放冷箭的契機。
像這種亂世,從來都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這一次,彭雲清正式宣佈圍剿特來區,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加奇怪的是,他居然得到了周圍很多山頭土勢力的支持。
禾藍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也不想去細究,她關心的只有杜洋的生死。
當年,他和他的父母一起接下圍剿金三角毒梟的任務時,曾經信誓旦旦地保證會竭盡全力,鞠躬盡瘁。過不了多久,卻在背後倒打一耙,和別人一起合謀,出賣了她的父母。她還記得母親臨死前,為了保護她才被對方的殺手砍中了要害,最後把她推入地道里,她才得以逃生。和父母同去的夥伴,也一一慘死在她面前,那一晚,她在漆黑的地道巖裡蜿蜒爬行,磕碰地手心腳背都是血。
沒有一個夜晚,比那晚更加漫長。
她只知道杜洋是仇人之一,卻不知道其餘那人是誰。
或者,不止一個。
連來,禾藍心神不寧。這天早上,在吃早飯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阿潛,戰爭什麼時候結束?”正在啃一塊玫瑰米糕的白潛停下來,含笑看她,“你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你擔心杜別那小子?”才一句話,禾藍就被他堵了這麼一下子,心裡的話說不出了。白潛喝了口烏冬湯,眉眼被出山的朝霞染得更為濃麗,只是看著她,禾藍就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只聽他這麼說,“你在打什麼主意,我現在就不問了。但是,如果你想和那個姓杜的小子有什麼牽扯,或者又想離開我…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禾藍沉默了。
“他這次死定了。”白潛捉了她的手,放在下落下個輕柔的吻,“這次的這批貨裡,居然有那麼多是那些山區首領的女兒,可見杜洋運氣不好,大家群起而攻之,他們兩父子都死定了。”那些貨——分明是彭雲清讓人運來的,現在卻推到了杜洋頭上。事情更不可能那麼巧,怎麼可能捉的人都是那些山區首領的女兒?
“你陷害他。”答案已經呼之出了。
白潛施施然起了身,一點也沒有詭計被戳穿的尷尬,“他們父子也作惡多年,這叫天理循環,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杜別不是那種人。”這句無意間出口的話,卻怒了他。白潛冷笑時也帶著驚人的嫵媚,扣住她的下巴,提起她的肩膀按在窗臺上。禾藍只有一半股沾著窗框,半個身子都在空中晃盪,她嚇得抓住他的手臂,“阿潛…”
“你和那個姓杜的,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禾藍微微著氣,身下不斷吹過的風把她後背的汗也吹冷了,黏在身上彷彿有冰涼的爬行動物滑過。他冷冰冰沒有情的眼神,也讓她陌生而恐懼。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很在意杜別。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裡很複雜,想開口,又咽回了話。
“說話啊,我要聽你親口說。”白潛雙眼燒紅,極力自制的冷漠,在她的沉默中漸漸崩潰。在他還沒有認識她的十幾年裡,杜別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那天和他們一起在花圃漫步的時候,就只聽到杜別的談笑風生細數和禾藍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杜別還不知道他和她的關係,那麼一切就不可能是預謀的。如果那都是真情,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在她心裡又算什麼?
在禾藍的那十幾年裡,記憶裡只有杜別,而沒有白潛。哪怕現在她是他的,也磨滅不了那個人曾經存在的事情。釘子在牆壁上留下了烙印,那麼,哪怕是拔去它,痕跡也依然存在。
白潛死死地看著她,第一次這麼脆弱不堪。
禾藍還沒開口,就被他緊緊抱進懷裡。這個早晨,他就想這麼抱著她。
“…杜別隻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沒有別的了。”禾藍開口。
白潛聽到,抬頭看著她,“真的嗎?”他現在的表情,哪裡有黑幫大佬的樣子,就是一個剛過青期怕被欺騙的小男孩。禾藍終於笑了,“就是這樣。”白潛看著她,盯著她的臉,從她的眼角看到她的角,似乎要辨別出她話中的真假。半晌,他忽然輕笑了一聲,“空口無憑,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在說謊。”說完一把扛起她,幾步到了邊,在禾藍的尖叫中把她放下去,俯身就壓了上來。
他像個野獸一樣,近乎暴地撕開了她的上半身的衣服,仰頭脫掉了自己的汗衫,和她肌膚碰肌膚貼合在一起。禾藍前的兩團/f分外柔軟,像兩個發脹的麵糰,還帶著暖氣,白潛著氣抱住了其中一隻,捏成凸起的形狀,伸出舌尖一下一下地著,牙齒故意咬住那個小尖頭,拉起來扯了扯。…白潛抱著她,緊緊壓著她,他的吻既溫柔又暴,像發洩又像品嚐,舌尖著她的瓣,一點一點地著,似乎她是什麼美味的佳餚。
室外的陽光盛了,忽然,走廊裡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他們還沒反應,移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禾藍,我來…”聲音戛然而止,杜別在門口化成了雕像。
禾藍尖叫一聲,緊緊縮在白潛懷裡。他的/還留在她體內,她上半身差不多都是光著的。雖然有他擋著,但是,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們在做什麼。
這是個偏僻的別院,為了避免被人打擾,白潛故意挑了這個地方,還讓人守在外圍。
杜別出現在這裡,實在是個意外。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
白潛扯了被單,晃眼間就把禾藍層層裹了起來,光著身子坐在頭,把她抱在懷裡,“真是不識趣,在別人做這種事情的事情闖進來,敗興!”杜別第一次不知道怎麼回話。
他的目光還在禾藍身上,從來沒有過的震驚。禾藍在他心裡,一直是個很保守的女孩,是需要被呵護愛護的妹妹。他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自動地岔開腿雙求歡。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碎,怎麼也拼湊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