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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應雄與小瑜把英名帶往村內唯一的大夫“林大夫”的藥廬外之際,只見林大夫藥廬之外,赫然又聚集了一大群村婦。
“好可憐呀!”聚集的村負在竊竊私語。
“是呀!那女人一條腿破了,據說眼睛也不大看得見東西,還有時瘋癲有時正常,經常嚷著要找兒子;是了!你們知不知道她為何又盲又跛?”
“唉!還不又是為了找她的兒子?據說,那女人在年輕時失去了兒子,於是便變得瘋瘋癲癲,落天涯萬里尋子,可惜遍尋不獲,只是她猶不死心,每皆以繼夜地四處飄零,以淚洗面,最後倦得連其中一條腿也跛了,雙目也因經常落淚而半盲…”這些骨離散的故事,在神州個處各縣遍地都是,步近林大夫藥廬的應雄、英名及小瑜,雖也在為村婦口中所說的這個女人到惋惜,只是,英名正遍體鱗傷,癱軟乏力,故應雄也暫時無暇再聽下去,當前急務,還是先把英名送給林大夫醫治再說。
誰料當他們三人與那群村婦擦身而過,正要步進林大夫的藥廬之際,又聽那些村婦在談論道:“唏!說來說去,我們連那個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她要尋找的兒子又姓甚名誰呀?也許我們可替她注意一下呀!”村婦門雖是有點長舌,總算一片熱心,畢竟世上還有不少願意幫助別人的好心人!
“這個…嘛!聽說那女人好像喚作…什麼孃的,我也不記清楚了!不過她要找的兒子,我卻記得他的名字,因為那孩子的名字相當特別,那孩子喚作…”
“韋,”
“英雄!”韋英雄?韋英雄?韋…英雄?
韋英雄三字如電!如雷!
應雄、英名、小瑜三人當場極度震驚!血凝結!英名更是全身冒汗,霎時升起一種血濃於水的覺,他…想不道踏破鐵鞋,皇天不負,竟在此時此景,居然會…聽見她的消息?那個他一直掛念著、對他極度期望的——她!
小瑜已無限吃驚道:“韋…英雄?英名錶哥,那豈非是你…親生孃親秋娘為你…所起的名字?那個村婦口中…的可憐女人,難道真是你的…?”其實小瑜已不用多說,因英名已可肯定,這個女人,一定是他失散十六年的慈親!
應雄深知英名心意,更是不由分說,問那些村婦道:“這位大嫂,請問,你們適才所說的女人如今到底如何?她又住在哪兒?”那些村民道:“她呀!唉!她很可憐呀!聽說她一直萬里尋子,前數天才尋至我們這條村子,其時她的腿已半跛,眼睛也哭得半盲了,渾身汙髒不堪,且還不知從哪兒害了熱病,終於病重昏倒;幸而她恰巧昏倒在林大夫的藥廬之前,被林大夫所救;只是,經林大夫為她探脈之後,發覺她原來已重病了至少一個月,已是藥石無靈,時無多;但林大夫本著醫者父母心,這數仍親自為她煎藥;雖然明知她是沒得救了,也是盡了人事;誰知,她今午乘林大夫有病人就診時,偷偷溜走了,想必,她又再次憶子成狂,四處往尋她兒子;她已病入膏盲,林大夫知道她隨時會死,很擔心她這樣一走,益發死得更快,所以便聯同我們的官人外出四處尋她,話說回來,他們已去了整個下午仍未回來,恐怕她已凶多吉少了…”
“唉!老天爺也真是!這可憐女人如此疼愛兒子,偏偏卻叫她骨分離;她的病是沒得救了,只希望,她能在臨死之前,真的找到她的兒子,見他最後一面便好了。”那些村婦說著也不搖首嘆息。
應雄、英名與小瑜愈聽,三顆心卻愈向下沉,漸漸愈沉愈深…
勢難料到,英名與他的生母秋娘,總是緣慳一面;他來了,她卻又走了,總是聚散無常,無緣重逢,相認。
應雄猝地一把再扶起軟弱無力的英名,淡然的吐出三個字:“我們走。”
“走?”小瑜訝然。
“嗯!”應雄微應一聲,一望英名,道:“若我們留在這裡等那林大夫的消息,誰敢保證他一定可找回她來?求人不如求己,我們這就自己去找!”說著,應雄已不由分說挾著英名,與小瑜沿著地上那些想必是林大夫等人留下的足印,一直便向前行!
那些村婦都不明白何以應雄剛剛扶著一個滿身創傷的人前來,還未就診,不到半刻又要扶他離開,只有英名與小瑜,方才明白應雄的一副古道熱腸!
他是一個真正的人,並不是一個像人的人!他從不放棄任何希望!
他知道,縱然英名的傷還沒治好,但他深信英名一定寧願把傷擱置,先去尋母!身傷不如心傷!
“大哥…”英名這一次並沒張口言謝,只是在心裡暗暗的應雄,因為他明白,應雄對他的深恩,他即使說一生也無法說清。
一切一切,都已盡在不言中;一切一切,都謝已忘言…
可是,既然那林大夫與村夫門已找了老半天,仍找不著秋娘回來,應雄、英名與小瑜此時才開始找,也是茫無頭續。
更何況天漸黑,應雄還要扶著英名,三人愈走愈慢,眼前的路亦愈是偏僻,直達荒野,更遑論可尋得秋娘的蹤影?
只是,世上有些事情,並不能以常理解釋,林大夫等人找了老半天找不著,未必表示英名他們一定找不著,因為,英名,是秋娘的親生兒子,母子之間,總有一些別人難以明白的微妙聯繫…
就在三人彷徨無計的剎那,突如其來地,英名只覺口一熱,渾身的血脈恍似在奔騰起來,有一種很奇怪的覺在侵襲著他…
來了!
真的來了!
那是一種與其十分親近的覺!一種血脈相連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