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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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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之上,寒月對林寒青和韓士公曲盡照顧之責,兩人帶有手銬,舉動間甚多不便,都由寒月代勞,曉行夜宿,兼程趕路。

中午時分,進了茅山,但見峰嶺連綿,一望無際,韓士公勒韁停馬,回頭對寒月道:“你可知道那連雲廬的所在麼?”這一段行程之中,寒月對兩人照顧殷切,使韓士公對她大大的改變了印象。

寒月揚了楊柳眉兒,道:“自然是知道啦!哼!”韓士公道:“那就有勞帶路。”寒月道:“山道崎嶇,再行上一陣,健馬就難以行走了。”韓士公道:“連雲廬顧名思義,定然是在一座高出雲表的絕峰頂上。”寒月道:“如若只是山道險阻,只怕也無法阻擋天下武林高人的造訪了。”韓士公道:“怎麼?難道還有什麼特殊的險阻不成?”寒月微微一笑,道:“自然有啦!到達連雲廬前,咱們先得闖過三道險關。”韓士公道:“什麼險關?”寒月笑道:“你先悶一下吧!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提韁帶馬,疾向前面衝去。

又掘越兩座峰嶺,景物忽然一變,道路更見崎嶇,山勢也更見險峻,寒月躍下馬背,道:“馬行此地為止,不能再走了。”三人棄馬步行,奔走在崎嶇的山道上。

寒月輕車路,帶著林寒青、韓土公,繞道奔行,一連翻越四座山峰,到了一座荒涼的山谷前面。

觸目荒草,掩去了谷中的景物,寒月卻帶著兩人直向那荒草谷中行去。

韓士公道:“天鶴上人,可是住在這荒谷中麼?”寒月道:“雖非居此荒谷,但這荒谷卻是通往連雲廬的唯一道路,兩位跟著我走,決錯不了。”韓士公看她說的甚有把握,不再多問,林寒青更是素來不願多言,三人魚貫而行,步入荒谷。

荒草蔓延,長及際,舉步落足之間,毒蛇亂竄,好一道荒涼的惡谷。

大約有三四里路,荒谷突然向南折去,轉過一個彎子,景物又是一變,只見一所小小的茅舍,搭在一座蒼古的虯松之下,正好擋住了去路。

兩側峭壁,險惡絕倫,生滿了青苔,縱然是武功絕高之人,也不易攀登那峭壁而上。

一線山徑,直向那茅舍之中。

韓士公打量了四周形勢一眼,除了穿越那茅舍而過之外,再無法找出登山之路。

寒月當先開路,直奔那茅舍前面。

只見兩扇白的木門,緊緊的關閉,三人直門前,仍不聞一點聲息。

韓士公目光一轉,說道:“咱們躍過這座茅屋,攀松而過,已就是了,不用驚動室中之人。”語聲甫落,本門呀然而開,一個全身藍布褲補的中年人,留著山羊鬍子,緩步走了出來。

寒月一拱手,道:“崔大叔,你好呀產那人呆了一呆,道:“你這個淘氣的丫頭…”寒月不待那人說完,搶先接道:“這兩位都是找我老主人來的,崔大叔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吧!”那大漢緩緩舉起右手,持著山羊鬍子,道:“這個,倒叫大叔為難了,咱們山中規矩,素來不許陌生人登山一步。”寒月道:“我帶他們有要事必得面見老主人,崔大叔如不肯放過我們,豈不使我前功盡棄了?”韓士公和林寒青四道目光,一齊投注在那大漢的臉上,心中卻盤算著如何衝越過這座茅舍。

只見那大漢沉了一陣,突然閃身避到一側。

寒月躬身說:“多謝大叔。”當先舉步行去,一面暗中招呼林寒青和韓士公。

三人匆匆而行,穿過攔路茅舍,韓士公目光一瞥間,看那茅舍中佈設甚是簡陋,一塌一桌之外,別無長物,靠在屋角一座土製的爐灶,更顯得室中生活的簡樸,不暗暗的讚道:“一個身負有上乘武功之人,在這等窮山僻野之區,過著這般自炊自食的簡樸生活,實非容易之事。”忖思之間,已然穿過茅舍,奔行在一條羊腸小徑上。

寒月回顧了那遠在身後足下的茅舍,笑對韓土公說道:“那姓崔的人極和氣,又對我好甚深,故而放過咱們,等一會再過一處隘口要道,就不會這等容易了。”韓士公道:“怎麼樣,難道咱們當真要動手硬闖過去不成?”寒月道:“這就很難說了,那固守要道之人,生就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我曾追隨老主人拜訪天鶴上人,那人冷冰冰的面孔,連我家老主人也一樣盤問,等他通報之後,才能上去。”韓士公道:“這麼說將起來,那是無法和氣渡關了?”寒月道:“誰知道呢?我追隨老主人曾在那連雲廬中留居甚久,已和他混了,但那人冷漠無情,難以常情揣度,只好走到那裡再說了。”韓士公不再多問,心中卻暗暗忖道:他在要道之上,搭了一座茅舍,以阻慕名登山之人的拜訪,倒是別出心裁,只不知那第二道要道隘口,又是怎麼樣的形態?

忖思之間,已進入了一道絕險的峽谷道上。

抬頭看去,絕壁如削,一座扇面石壁中間,有一道寬窄僅可容一人通過的峽谷,陷入石壁,深約三尺,似是天然的險道,又經過了一番人工的修整。

除了這道峽谷之外,別無可資登山之路。

韓士公打量了四周的形勢一眼,暗暗想道:如若山峰之上放下來滾木擂石,縱然是身負上乘武功之人,也是難以抗拒,勢非被迫摔下削壁不可。

登高百丈,峽谷突然向右側轉去。

一個冷漠的聲音,由那轉彎處傳了過來:“什麼人?站住!”這時,三人已然近那轉彎的所在,寒月當先帶路,韓士公居中而行,林寒青走在最後。

聽到那冷漠的喝問之聲,三人一齊停下了腳步。

抬頭看去,只見那轉彎的地方,站著一個全身黑衣,手橫長劍,身軀瘦高,雙頗深陷,面容肅冷的中年男子。

寒月欠身一禮道:“大叔還記得寒月麼?”那面容肅冷的男子不答寒月之言,兩道目光卻投注在韓士公和林寒青的身上,打量了一陣,冷冷說道:“凡是和我見過一面之人,在下終生也不會忘記。”寒月道:“大叔能記得寒月,想必也信得過我,這兩位都是我家老主人的故友,有要事特來相訪,還望高抬貴手,讓我們過去吧!”那身軀瘦高的大漢,面上毫無表情,對寒月相求之言,渾似未聞,冷冷的說道:“不行。”韓土公暗道:“這人倒是冷漠的可以,連話也不願多說一句。”寒月秀眉一揚,似擬發作,但她終於又忍了下來,柔聲求道:“這兩位必得見到我家老主人,大叔行個方便。”那冷肅中年大漢皮笑不笑的一裂嘴巴,道:“有兩條路,你可任選其一,一條是你要那隨來之人,在山下等候,請你家老主人下山相見…”韓士公聽得心中動氣,接道:“那第二條路呢?”那大漢道:“第二條最是簡單二位一齊動手,闖過此關,既可暢行無阻。”韓士公道:“天下英雄,個個敬重天鶴上人,卻不料他的屬下,竟是這等不明清理之人,實叫老夫齒冷的很。”那中年大漢冷冷接道:“連雲廬素不和武林人物來往,齒冷又有何妨?崔老大翫忽職守,擅放生人入山,但我李老二卻不買這個人情帳,你心中不服,何妨硬闖呢?”韓士公被他的無名火起,怒聲喝道:“硬闖就硬闖,我不信連雲廬是刀山油鍋…”那中年大漢接道:“不信你就試試。”韓士公更是惱怒,厲聲喝道:“女娃兒給我閃開。”身子一側,掠著寒月身側而過。

他乃閱歷異常豐富之人,雖在盛怒之下,仍然衡量敵我形勢,只見那大漢停身之處,是這條峽谷最寬之處,位居轉彎要隘,居高臨下,形勢與自己大是不利,何況那人手中還握有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