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全場歡聲雷動,高聲說道:“玄皇教主勝了,咱們又勝了一陣。”只有李文揚瞧出了情勢不對,顧不得眾目贗陵,和受譏笑,大步直向玄皇教主走了過去,急急問道:“教主傷得很重麼?”伸手向玄皇教主的手臂上抓去。
突聽一聲沉重的大喝道:“不要動她。”那佝倭獨目老人,大步行了過來。
李文揚呆了一呆,回頭望著那獨目老人,道:“老前輩,她傷勢如何?”全場中人,除了李文揚等有限幾人外,很少知道那獨目老人是誰?眼看黃山世家三代傳人對他那般恭敬,無不大意外。
只聽那獨目老人說道:“她中了人家推心掌力。”李文揚吃了一驚,道:“推心掌力?”獨目老人道:“不錯,此掌已絕傳江湖百年之久,想不到百年後,重在江湖上出現。”四周群豪,不少聽過那“摧心掌力”的傳說,都不為之震動。
李文揚道:“老前輩,可有救治之法麼?”獨目老人道:“老夫還不知世間有救治摧心掌力的靈藥。”李文揚長長嘆息一聲,道:“老前輩既不知有救她之藥,晚輩只有把她帶回黃山了。”獨目老人道:“此時此刻,還不宜動她。”李文揚道:“如其讓她待斃,但不如試圖挽救,教中的事,暫請老前輩代為主持。”伸手抓向那玄皇教主。
只聽一個柔細的聲音,說道:“不可擅自動她,推心掌並非致命絕學,何足為奇?”李文揚縮回伸出的右手,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青衣小帽的少年,緩步走了過去。
此人身材嬌小,看上去只不過十四五歲。
李文揚心中一動,橫身攔住少年來路,抱拳一禮,道:“摧心掌,絕傳神功,傷人無救,武林中人皆知曉,兄臺何人?竟有這樣大的口氣?”那少年淡淡一笑,道:“怎麼?你可是有些不信麼?”李文揚道:“不錯,如兄臺不能盡道其詳,說出一番道理,實難叫兄弟相信。”那青衣人冷冷說道:“可要當面試驗麼?”李文揚呆了一呆,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此人是何來歷,但事關生死,又不敢輕易冒險,一時間沉難答。
只聽那青衣人接道:“如你認定那玄皇教主已經無疑,何妨我出手一試?”李文揚仍然沉難決。
那獨目老人卻突然接口說道:“黃山世家雖然珍藏有各種奇藥靈丸,只怕也難有療治那摧心掌力的物藥,不如由你試試吧!”他輕輕嘆息一聲,接道:“對於教主的傷勢,只有寄望於奇蹟了。”李文揚看不出那青衣人的來歷,仍有些放心不下,回頭望著參仙龐天化道:“龐莊主醫道博,素為武林敬仰,被譽當代第一神醫,想必知道療治那摧心掌力之策?”龐天化道:“老夫如為虛名所累,必故作驚人之言,告訴你這摧心掌力有救,縱然老夫救不了她的命,也可委過他人…”李文揚只覺心頭一涼,接道:“聽老前輩的口氣,這摧心掌是沒有救了?”龐天化道:“就老夫所知,確然如此。”但聞那青衣人道:“今之世,除了我之外,只怕難再有療治摧心掌力之人。”龐天化接口說道:“請恕老夫多口,上一言。”青衣人道:“在下恭聆高論。”龐天化道:“不知你要用什麼物藥,救治那玄皇教主摧心掌力之傷?”青衣人道:“金針過之法。”龐天化凝目沉思了片刻,道:“這是唯一可行之法。”青衣人目光轉註到李文揚的身上,道:“在下的時有限,如若我拂袖而去,那時你再求我,我就不會答應了。”李文揚道:“兄臺可否告訴在下師承何人?”青衣人道:“世間既無人療治玄皇教主的傷勢,還有何人配為我師?”李文揚臉一整,道:“好!但在下有幾句話,必須得事先說明。”青衣人道:“你不用說,我就知道了。如若我治不好她的傷勢,由我償她命就是。”李文揚道:“如兄臺當真能療好她的傷勢,咱們是不盡,黃山世家和玄皇教,都將唯命是從。”青衣人冷冷說道:“你心中對我醫道,毫無信心,才敢許下如此重的謊言,可惜這場巨賭,你已經輸定了。”李文揚道:“在下縱然輸了,也輸的心甘情願。”青衣人不再言語,緩步對玄皇教生行了過去,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盒,盒中滿是金針;只見他伸出纖纖的玉指,拍起一枚金針,刺入玄皇教主右肩“並”上。
但見他手不停揮,片刻間連在那玄皇教主身上刺了一十八枚金針。
全場中人的目光,一齊投注那青衣人和玄皇教主的身上,靜待變化。
李文揚更是心焦如焚,暗中提足了功力戒備,如發現情勢不對,就全力出手攻向那青衣人。
時間在沉寂的緊張中過去,雲集數百人的荒場才,聽不到一點聲息,誰也無法預測到下一個情勢的變化,沉寂的使人有窒息的覺。
實聽那僵直而立的玄皇教主,緩緩神動一下手臂,長長吁一口氣。
那青衣少年微微一笑,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回顧了李文揚一眼,道:“你該相信我的話了,這一場賭賽,你已輸定了。”只見那閉目調息的梅花主人,突然睜開了雙目,冷冷說道:“你們都輸了。”群豪仔細看去,只見那梅花主人,原本毫無神采的雙目,突然暴出閃動的神光,似在這一陣工夫中,他已經由極端疲乏中,恢復了過來。
那獨目老人突然一頓手中柺杖,大步行了過來,說道:“閣下的武功,博雜深厚,確為老夫生平所見的第一高人…”梅花主人道:“你可是還想和我動手麼?”獨目老人道:“閣下武功雖然十分博雜、深厚,但老夫自信還可以放手一搏,雖然勝敗難以預料。”梅花主人道:“你已經錯過殺死我的機會了。”獨目老人道:“老夫一向是不乘人之危。”梅花主人道:“可惜的是,現在你連和我動手的機會也沒有了。”獨目老人道:“老夫不明白你言中之意?”梅花主人道:“此事簡單得很,我是說你已無再戰之能。”獨目老人接道:“這個,老夫倒是有些不信。”梅花主人道:“你不妨運氣試一試。”獨目老人依言運氣一試,膚立時大變,怒聲喝道:“你自命英雄人物,這手段不覺太卑劣麼?”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昔年天下一十八位高手,誰不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合力圍攻先父母,以眾凌寡,手段就不卑劣麼…”語聲微微一頓,高聲接道:“諸位都運氣一試。”四周群豪雖是愕然不明所以,但都依言運氣一試,這一試登時相顧失,呆在當地。
原來在場的群豪,運氣一試,都覺出丹田中隱隱作痛,似是中了奇毒一般;那痛疼和提聚的真氣,恰成正比,愈是用力,痛疼也愈是厲害。
這無疑是群豪都已喪失去了能力,只有束手待縛一途,連逃走的希望也完全消失。
荒涼的廣場中,響起了一連串深長的嘆息,顯然都明白在此時此情中,失去了主宰自己命運的能力。
梅花主人高聲說道:“諸位都已運氣試過,那是證實我所言不虛了?”聲音微微一頓,又冷厲的接道:“眼下諸位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自絕而死,一條是束手就縛,聽候發落;除此以外,連逃走的機會,也消失了。”李文揚回顧了那獨目老人一眼,道:“老前輩,咱們當真已無反抗之能了麼?”他適才聽那戒貪大師述說音年往事,神判周簧和自己已死的父親.似是主持圍攻西門奉夫婦的主腦人物,如被那梅花主人瞭解了自己的身份後,決不會輕易放過。
那獨目老人忿怒的說道:“不錯,咱們都已失去反抗的能力,除了束手就縛外,別無他途。”李文揚長嘆一聲,望著梅花主人說道:“閣下可知在下是誰麼?”梅花主人道:“今與會之人,大都是武林中負有聲譽的人物,只是在下記不得許多罷了。”李文揚道:“閣下不識在下,但一定記得那黃山世家中二代東主了?”梅花主人目光一閃道:“你是說那李東陽麼?”李文揚道:“那是先父。”梅花主人道:“那你是黃山世家三代東主李文揚了?”李文揚道:“正是區區在下。”梅花主人道:“好極了,令尊不幸早死了好幾年,使我無法挖他之心,祭奠平先父母的靈前,只好你代父受過了!”李文揚道:“眼下群豪,都已成箱中之鳥,任憑閣下的宰割,在下一人生死何懼?只是心中事,死難瞑目!”梅花主人:“你問吧?那裡不明白?”李文揚道:“你備下的酒菜茶飯,我等一口未沾,何能在數百群豪身上下毒?這等能耐,實叫人佩服的很。”梅花主人笑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處所在,邀你們到此麼?”李文揚道:“這正是在下心中之疑。”梅花主人道:“我要借用這古柏、荒草,使你們不知不覺間,中了奇毒。”李文揚道:“古柏、荒草,何以帶有劇毒?而且在無聲無息中,使我們都中了毒。”梅花主人道:“此事驟然之間聽來,似是充滿著神秘、怪異,但如說穿了,實是不足為奇…”語聲一頓,環顧了四周一眼,看四周群豪個個在凝神好聽,接道:“我事先在古柏、荒草上,塗上了清水調和的劇烈毒藥,早晨的需求,將那即將乾枯的藥粉,又行粘貼在枝葉上,但經過這半天烈曝曬,水早已乾枯,風吹草動,枝葉飄搖,草葉上的藥粉,就自行飛了起來;那藥粉無無味,滿場靚飛,只要諸位張口說話。呼就在諸位不知之中,把那藥粉入腹中。”李文揚道:“原來如此,當真匪夷所思。”梅花主人道:“但這也不是毫無條件,人人都能做到的事,天的陰晴,風力的大小、風向、地勢都是先行計算清楚,才能一舉之間,打盡與會之人。”李文揚奇道:“閣下難道就不怕中毒麼?”梅花主人微微一笑,道:“我要你們中毒,如果自己也被毒了,豈不是太可笑了麼?”李文揚劍眉一聳,道:“閣下能想到這等辦法下毒,足見智慧過人。在下進入場中後,亦曾留心打量四周景物,終未能發現可疑之處。”梅花主人道:“如若能被你們事先料到,老夫也毒不到你們了!”李文揚道:“這方法雖是奧妙,叫人難測,只是手段有些卑劣,有失君子行徑。”梅花主人道:“兵不厭詐,愈詐愈好。彼此既是敵對,那還有什麼仁慈之心、君子行徑?”李文揚道:“如閣下能以武功把我等殺死,更能使天下英雄折服!”梅花主人道:“你可是有些死得不服氣麼?”李文揚道:“暗施毒算,使我等失去抗拒之能,何止是輸的不服,簡直是怨急難平!”梅花主人道:“我那逝去的父母,慘遭亂刀分屍,難道死的瞑目,敗的甘心麼?”戒貪大師突然接口說道:“令尊、令堂雖然是死在群豪圍攻之下,但那是動手相搏,各憑武功決鬥,和暗施毒算,自是不可同而語。”梅花主人道:“大師之意呢?”戒貪大師道:“老納之意,西門施主也應該讓他們有一施展武功的機會。”梅花主人凝目沉思一陣,突然舉步向玄皇教主行去,右手一伸,去抓面垂黑紗,口中說道:“我要瞧瞧機管絕倫的玄皇教主,生的容如何?”就在他手指將要觸及那支皇教主覆面黑紗時,玄皇教主突然橫跨兩步,避開梅花主人的五指,冷冷說道:“如若你那下毒之舉,也是一場賭約,那你算又敗了一陣;在場之人,還有一個未曾中毒!”梅花主人疾快縮回右手,道:“我不相信你沒有中毒。”玄皇教生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梅花主人道:“接我三掌,看看你是否中毒?”李文揚接道:“不行,她剛剛中了你‘摧心掌’,幸得那位兄臺相救,眼下她身上金針未除,如何能和你動手?”玄皇教主道:“其人用心惡毒,希望我傷在他三掌之下;我縱然未曾中毒,豈非死無對證了?”梅花主人冷笑一聲,道:“你也知道無能接我三掌麼?”玄皇教主道:“我中你的‘摧心掌’力,體能未復,在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再戰之能。”梅花主人冷笑一聲,道:“你說的這般可憐,可是想求我燒你命麼?”玄皇教主道:“滿場群豪,都已陷入了你的暗施毒算之中,生死悉由尊便,本座死而何估?你武功再強,智慧再高,也難和天下英雄對抗,終有接首伏誅之。你我之間,不過是早死晚死而已!”梅花主人冷笑一聲,道:“任你口齒伶俐,也難逃死亡厄運。你既沒有中毒,那我就先殺你。”雙肩微微一幌,人已欺近玄皇教主,立掌橫裡斬去。
李文揚怒喝一聲:“住手!”飛身衝了過去,雙足剛剛沾得實地,一跤栽倒地上。
原來他急怒之下,忘了身中劇毒,猛一提氣,毒發作,便摔下去。他雖然緊咬牙齒,一語不發,但從他頭上滾滾的汗水,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正在竭力忍受著碎心斷腸的痛苦。
玄皇教主身子一閃.又避開一擊,右手向懷中一探,緊握右拳,道:“咱們如能同歸於盡,那也算為武林做一件功德善事。”梅花主人道:“老夫豈會被你們嚇不成?”他口裡雖是說的強硬,人卻不敢再向前欺進,回目望了那黃衣老者一眼。
那黃衣老者早已和那黑衣人停手不打,看得那梅花主人招呼之意,立即躍飛過來。
梅花主人道:“你瞧瞧他手中拿的什麼?”黃衣老者應了一聲,疾向玄皇教主撲去。
只聽那獨目老人說到:“教主待到老朽身側。”玄皇教主正待奔去,卻被那黃衣老者搶先一步,擋住了去路。
那青衣小帽的少年,眼看著這番打鬥,始終未出一言,只待那黃衣老人,擋住了去路,他才舉步行了過去,道:“住手!”黃衣老者怒道:“怎麼?你可是想來一腳麼?”青衣少年笑道:“我有窮通休咎,起死回生之能,只是武功不濟,如何能和人動手?”黃在老者道:“你既然自知不濟,那就快些閃開。”青衣少年道:“她身上扎滿金針,如何能和你動手,我替他取下之後,你們再打不遲。”黃衣老者正待發作,那梅花主人已然接口說道:“讓他取下去吧!”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主人之命,老奴才還不給退開?”黃衣老者氣的臉鐵青,但卻不敢抗拒那梅花主人之命,只好向後退去。
青衣少年緩步走近玄皇教主,伸出雪白的手掌,藉著拔取玄皇教主身上金針時,低聲說道:“你這方法,只可救急一時,片刻之後,定然被他們瞧出來,眼下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渡過危險。”玄是教主見他能治好“摧心掌”傷,心中早已敬服,暗道:看來脫此險,只怕還在此人身上。當下低聲問道:“閣下有何良策?”青衣人道:“以其人之道,還加其人之身。”玄皇教主道:“以毒攻毒?”青衣人道:“不錯,以毒攻毒…”只聽梅花主人冷笑一聲,道:“哼!鬼鬼祟祟談的什麼?任你們花樣百出,我也不怕。”原來兩人施展傳音入密之術談,梅花主人雖然耳目靈,也是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