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喪禮上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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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年關,臘月的冬天,分外的寒冷,大雪一場又一場的下,整個古城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老人們茶餘飯後,說得最多的話便是瑞豐兆豐年,這幾個大字,在林大牛的心中也是沉甸甸的…
眼看著年關到了,大紐著置辦年貨陪老婆,火鍋店裡全部給了張云云在打理,他自己由起初的兩天去一次,改成三天去一次,到了年關,各個單位都在準備放假,餐飲業等服務行業,卻是生意最為紅火的時候,幾乎沒有假放。
店裡的事情,有芳芳這個乾妹子代為照應著,大牛也算是遙控作了,一些事情,基本上都知道,比如,年關時節,店裡所舉行的優惠政策,火爆的訂餐場面等等等,全部由芳芳來彙報,反正張云云領導班子處理得很好,他也懶得過問。
擴張之後,生意越來越好,收入也越來越高,起初一個月只能分紅8萬多,到了1月份的時候,大牛已經可以拿到20萬,這些錢存在銀行裡也沒有用,他索用來購置房產,放在那裡保值。
古城的房地產行業,近些年來炒作的越來越厲害,同一地段同一開發商開發的房子,去年還是2400一平,今年已經漲到了2900一平,大牛在距離所住小區不遠的同德小區裡,通過陳媚介紹的朋友,低價買了兩套複式小別墅,一共花了108萬,要是賣出去,直接就能賣到130萬,不過大牛現在不會賣,而是留著保值。
房子空在那裡也是空著,章大牛去了一趟鎮裡,詢問了一下張淑珍的意見,問她要不要把家搬到市裡來,張淑珍考慮了一番,暫且沒有這個打算,他也就只能留著了。臘月24的小年之後,林大牛去了店裡,張云云見到他,把他拉到辦公室裡,商討開設分店的事情,大牛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分店,還是兩人投資,這幾個月的經營,讓她收回了第一家店當初的投資,現在拿來開第二家店,資金上也不會有什麼吃緊的狀況。
不過,對於分店的經營,大牛也不想多管,全部給了張云云,他自己每天呆在家裡,玩玩遊戲,照顧老婆,忙著過年的事情,時間也就沒有多少了。
就在大家喜氣洋洋的準備過年的時候,張淑珍帶來了一個消息,老村長林國棟過世了,聽到這個消息,大牛一愣,死,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老傢伙自從在鎮上當了官,收賄賂,進浴場等等事情,乾的一件比一件多,怎麼就那麼早咯
了?心裡的這些念頭,大牛隻是在心裡說一下,弔喪還是要去的,於是在百忙之中
空,去了一趟鎮上,參加老村長的喪禮,不料想由此引發了一場禍事。
林國棟出殯這一天,大雪剛剛停下來,萬里銀裝素裹,地上還有好幾寸的積雪,不過在天剛剛晴下來的時候,勤勞的環衛工人,早就把地面的積雪清理乾淨了,大牛開著車子,也不會有什麼路面打滑的事情發生。
農村的喪禮,一般都是上午去奔喪,中午吃過桑席的席宴,下午2點鐘,殯襋iang蕕墓ぷ魅嗽保帕槌倒矗巖盤寤鴰耍潿毆腔蟹禱乩矗蟾潘牡愣嗑鴕略帷笈5攪蘇蟶系氖焙潁巧銜?點,他把車子停在了張淑珍的家裡,先是跟她溫存了一番,這才磨磨蹭蹭的去了老村長家裡。到了地方,一片哀苦神
,隨處可見哭哭啼啼的女
家屬,白
的靈棚,搭在家門口的偌大空地上,靈棚左右寫著駕鶴西遊等等字簾,旁邊的水泥地上鋪著麥秸稈,還有一個草蓆,以供親朋好友弔喪禮時候跪著用得。此外,席子邊放著兩個化肥口袋,裡面裝著麥草,每一個上面都跪著一個小孩子,均是林村子的孫子,他們的任務就是司儀喊家屬謝禮的時候,給各方好友磕頭謝禮。
在靈棚邊,搭了一個寬闊的戲臺,這是農村喪禮少不了的配備,專門從市裡請了一個嗩吶戲劇表演團來吹喪曲的,不過此時戲臺邊圍滿了大大小小的孩子,和年齡各異的婦女,舞臺上有兩個女孩子,風高歌,唱的不是戲曲,而是一些免費歌曲。
聽了幾句,大牛不笑了出來,這喪禮整個的基調是哀樂,她們唱著免費歌曲,偶爾還跳一跳歡快的舞蹈,明顯就是一種喜慶的氣氛,似乎是在慶祝一樣。
不過沒有辦法,這邊的農村都是這樣,他只是背地裡笑一下,就大踏步的去了戲臺邊,那裡有一個桌子,坐著幾個戴白帽子的人,其中一個負責記賬,一個負責收錢,一個負責發白布小帽和香菸。大牛到了地方,和相
的人打了個招呼,拿出500元白包錢,相對於結婚等喜慶事情所用的紅包,這喪禮用的錢稱之為白包。在記賬的時候,大牛稍微掃了一眼,看到來客基本上都是50,100的白包,高於100的,基本上都是和林國棟家裡關係很好的親屬,像大牛和他們家無親無故的,上了500元,確實是頭一份了。
登帳完畢,有工作人員發了白小帽和一包五元錢的香菸,大牛接過來,戴上白
帽子,這時候,就有林國棟的二兒子上前來磕頭,他扶起對方,坐下來點上煙
著休息。
“大牛哥!”悉的聲音傳來,大牛轉臉一看,來人是小三子,此時他手裡拿著一個手提包,裡面放著很多鞭炮,看起來他的工作就是專門放炮,
接親屬的到來了。
站了起來,來到小三子身邊,跟他聊了幾句,就看到他老婆抱著兒子跑了過來,大牛逗了一會小傢伙,看他臉上被凍得通紅,就說道:“天那麼冷,弟媳婦怎麼不在家裡,把孩子抱出來,容易冒了。”
“是啊是啊,素雲,回家去吧,別凍著孩子。”小三看著老婆懷裡抱著的2個月大的孩子,眼裡滿是慈父的溫柔。
“我這就回去,本來想聽點戲曲的,誰知道她們老是唱免費歌曲。”素雲嘮嘮叨叨的說著,臨走之前,笑問道:“林總,你那火鍋店裡還要人不?等過了年,我也想去幹活。”這素雲也是當初大牛度假村裡的員工,彼此都很悉,加上又是大牛小弟小三的老婆,他怎麼能搖頭呢“當然,弟妹什麼時候去都行,三子,你沒事了,也去我店裡幫幫忙,我那還缺一個保安隊長,你要是樂意去幹,哥哥我隨時歡
。”
“那我先謝謝大牛哥了。”素雲得到了大牛的承諾,抱著孩子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怎麼樣?三,想去的話跟我說一聲就行了,最近你在家裡照顧老婆孩子,也呆膩歪了吧?”聽著林大牛關切的詢問,小三當場鼻子一酸,連連點頭“行,大牛哥,過了年我就去。”點了點頭,大牛拍拍他的肩膀,再跟他聊了幾句,司儀喊了一句有客到,鳴炮奏樂,大牛就道:“來客人了,放炮吧。”
“大牛哥,你去坐吧,我忙我的事情。”小三子點點頭,從提包裡摸出一盤跑,點上煙,把炮點上就扔在地上…
劈里啪啦的聲音響過,林國棟的兒子,披麻戴孝全副武裝,帶著一幫人接賓客去了,因為來人是他的姐姐,不得不隆重一些,
親的人也有10多個。
百無聊賴的大牛,就坐在凳子上,和身邊相的同村人聊天,看他一身名牌裝扮,開著轎車談吐不凡的派頭,大家都極為的羨慕,說他當初有眼光,承包了那幾百畝地下來,如今已經是千萬富翁之類的云云。這些話,去年大牛就聽過不下於100遍了,當初村人窩在小小的山窩裡,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後來全體搬到了鎮上,分到了商品房,得到了土地的賠償,
子總算是勉強溫飽,也有不少人,趁著這個機會,在鎮上做生意,
子越過越好了,可是若論成就,每一個也都不能和林大牛想比。
他當初打著承包土地養魚的幌子溫泉,和鎮上籤訂了幾十年的合同,後來度假村賺了不少,再加上開礦,自己的度假村一轉手
了2000萬,這其中所付出的艱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若是沒有那一個溫泉,他又怎能去承包土地呢?說著聊著,
賓的人都回來了,林大牛竟然在人群裡看到一個
人,陳蓉的父親,先前就聽陳蓉說過,她的嬸子是大牛村裡的,他也沒有注意,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陳蓉的嬸子,竟然是林國棟的女兒。
“死,老林那麼多錢,在陳蓉叔叔生病的時候,怎麼不拿錢出來幫忙?”大牛想起陳蓉借錢為叔叔治病的事情,不由得生出了這樣的疑問。
老林已經咯了,大牛自然不能去詢問,想一想他們父子倆平
的
情,也大概的猜測出來了“肯定是老林不捨得把錢給女婿治病,把錢都給自家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