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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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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只是為了你,一想到你提出的條件我就會血沸騰、心動不已。”商豫斐強迫自己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冰冷麵容,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到了這節骨眼仍這麼死鴨子嘴硬。

“那很好,既然你也接受了我的遊戲規則,只要你可以協助我順利帶回秘密證人,我會提供給你和育幼院所需要的一切。”商豫斐淡淡的抿一笑,烏黑靈活的雙眼睨視著他“為什麼你的口吻聽起來像我的金主而不是我的僱主?是不是因為你總能成功順利的得到想要的東西?包括把司法公正也玩於股掌之間!”

“司法公正?”黎紹裘聞言輕笑,冷了一聲“法律只用來保護壞人的,經過這一次的苦難之後,我更加堅信這一點。”商豫斐看著他冰冷陰霾的淡漠臉龐,便知道他想起了那幾個月的牢獄生活,她的心底竟也湧起了一股憐憫的覺。

“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那麼誰最有可能是那個想陷害你去背黑鍋的人?”商豫斐低語似的問道。黎紹裘嘲諷的搖搖頭,不以為然的回應:“我不知道,在商場上打滾十多年,勢必也樹立不少敵人,這次說什麼我都不能栽在他們的手裡。”他的眼神驀然凝視著後照鏡,畔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還有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們被跟蹤了!”

“被跟蹤?!”商豫斐滿臉震懾的望向他,心底掠過一抹恐懼的覺“是誰在跟蹤我們?跟蹤我們有多久的時間了?”他倏然轉個彎便進入了崎嶇難行的山區,車子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行走著,才一眨眼的功夫,緊迫在他們身後的那輛黑加長型轎車也跟了進來。”該死的!”黎紹裘沉聲低咒了一聲“看來他真的是衝著我們來的,打從一出育幼院開始,他們就已經緊跟在我們後面。”商豫斐的心臟跳得更加劇烈了,她的臉蒼白“為什麼你現在才告訴我?看來我們的行蹤暴了,說不定就連我們要前去找秘密證人的事都被他們知道了。”黎紹裘的臉霎時陰沉下來,商豫斐說得沒錯,既然對方可以這麼緊迫盯人的跟蹤他們,那麼想必也知道他們是要去會見秘密證人。

“我要加快速度看能不能甩掉他們,你得當心坐穩了。”黎紹裹臉凝重的側過頭去掃視了她一眼“看來我們的行蹤已經曝光了,我幾乎開始懷疑是不是受到二十四小時的監控。”商豫斐的身子一戰,這一刻她是真的開始有點後:悔答應他要加入這場戰局。

老天!她怎麼會容許自己置身在這種危險至極的情境裡?!

商豫斐吶吶的張開口想試著說些什麼,但黎紹裘用力一踩油門往山區的更深處駛去,而後頭那部黑福特轎車似乎也看得出他們正亟擺脫,於是也卯足全勁緊跟在後。

要治裘喔棄了方向盤,加快速度衝上陡峭的山坡路,他拼了命似的不斷將車速往上飄升,衝上坡路後立刻見著一個蜿蜒轉彎處,他霍然將方向盤一打,整個車身成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轉,車身直接衝過了轉彎處,這一轉轉得商豫斐心驚膽顫,幾乎都快將胃裡的晚餐食物全都一嘔而出!

商豫斐強捺下滿腹噁心的覺,過度緊張的神經,已經讓她的胃部因強烈疼痛而收縮著,猛一回頭,卻發現他們不但沒有擺脫掉那輛黑轎車,它還反倒加定了馬力更緊迫在後!

“他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追著我們?”商豫斐臉蒼白的追問,一種很不祥的預霸佔住她的心頭。

黎紹裘的濃眉糾結著,緊拔著的雙瀉出一抹強抑的憤怒“那些人全是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恐怕是被派來追殺我們的。”

“業殺手?!”她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單純得像白開水一樣的生活,竟也可以聽得到這個字眼“你怎麼確定他們是職業殺手?”黎紹裘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前方和後照鏡“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否則在山間留車疾馳的技巧不會如此平穩嫻,再加上他們一副來者不善的姿態,我才會直覺判定他們必定是被派來擒拿我們的職業殺手。”語畢,黎紹裘又是一個大轉彎,這次的速度比之前那次更為烈,商豫斐不由得驚呼出聲。

但他們非但沒有要放過兩人的姿態,反倒也跟著他們加緊速度往前直追,最教商豫斐膽戰心驚的是,對方竟然開始用車頭不斷的撞擊著他們。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們居心不良,想要硬把他們撞翻到山下去!

“該死的!他們真的是非置我們於死地不可!”黎紹裘緊繃著一張早巳鐵青的十分難看的臉,他的雙手緊緊的抓住方向盤:“你坐好,我要開始閃避他們!”話才落,他加強馬力踩定油門,立刻在山路上和那輛黑轎車玩起了飛車追逐戰,對方也不甘示弱的緊迫在後。

“你開這麼快,我們真的會掉下山谷去——”商豫斐早巳被嚇得花容失,甚至在車廂裡頻頻失聲尖叫。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後那輛黑轎車已然迫上他們,並且繼續不斷以挑釁的姿態用車頭擦撞他們,黎紹裘不得不把速度追加到極限,在通過崎嶇山路的一個大轉彎時,他們才赫然發現,眼前有臺載滿化學原油的大貨車也面對著他們疾駛而來。

“你坐穩把安全帶繫上,我們很有可能會衝到山谷下去。”商豫斐嚇得本說不出話來,她趕緊繫上安全帶,期許他們還能夠有生還的機會。

在眼看著即將就要撞上那輛大貨車之際,黎紹裘驀然將方向盤轉向,他們的車衝破了護欄飛落到山谷裡,而不斷在他們後面迫撞的黑轎車,顯然萬萬也料想不到黎紹裘會來這麼一招,在既突然又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那輛黑轎車便直接撞上大貨車,化學原油瀉得滿地盡是,熊熊大火一下子就在山區大道引爆,形成一片聲勢浩大的火海。

半小時之後,警車和消防車終於聞風而至。

然而黎紹裘和商豫斐的座車早巳跌落山谷,不知去向…

商豫斐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一股不斷外洩的濃郁汽油味喚醒了仍在昏中的她。

她勉強撐起那對如鉛般沉重的雙眼,全身上下疼痛得好像被人狠狠拆開過,最令她無法忍受的是,她的腦袋劇痛,像是有一隊軍隊正在裡面行軍。

她緩緩坐起身子,蒼茫無措的環視著四周黑暗不見五指的環境,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怎麼會置身在這種荒郊野外?

商豫斐著痠疼不已的身子,慢慢從草地上站起來,尋找那股汽油味的來源。她看到前方十公尺處那輛完全翻了過去、早巳面目全非的休旅車時,所有的記憶像是個被點燃的炸彈引信,突然在她的腦海裡爆裂開來。

她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幾個小時前,他們在前往密訪證人的途中被一輛黑轎車神秘跟蹤,對方甚至猛烈的撞擊著他們,就在以為死期將屆之際,一輛載著化石油的大貨車和那部神秘黑轎車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在他們跌落山谷之際,同一時間商豫斐聽到化石油貨車和神秘黑轎車撞上的聲音,結果發出巨大的爆裂聲響,熊熊大火燃亮了整個天際。

在被他們得跌人山谷之時,商豫斐也以為自己這下子死定了,但就在他們快跌落到地面上的時候,黎紹裘竟然傾身過來用身子護持著她。

商豫斐當下內心所受到的衝擊簡直無法言喻,在車子墜地前,黎紹裘竟還為她用力撞開車門,在碰然墜地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被彈了出去。

那麼黎紹裘現在人呢?她茫然無措的呆愣在原地,在她的視線一觸及那輛休旅車後,著自己沉重的身軀火速跑了過去。

商豫斐低俯下身子,試圖從四腳朝天的狼狽車子裡找到黎紹裘的蹤跡。

她看著地面不斷瀉而出的汽油,心中大叫不妙,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黎紹裘從車內給救出來,否則這些汽油很快便會燃成燎原大火。

她小心翼翼的從裡面打開了車門,然後將顯然已陷入昏狀態的黎紹裘給拉了出來,就在她拉出黎紹裘過後幾分鐘,汽油果然燃起大火,車子也燒得噼啪作響。

她盯視著漫天大火,又將視線移到裴紹裘的臉上,輕輕的拍打著他那就連陷入昏狀態,也帥得教人移不開視線的俊臉。

拍打了好一陣子,但黎紹裘一直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她開始害怕起他是否就會這樣長睡不醒?但在這種荒郊野外又如何能將黎紹裘送進醫院去做醫療急救?

就在商豫斐惶惶然不知怎麼辦才好時,前方出現一堆因為深夜的爆炸聲而被驚醒的鎮民,漫天的大火連數十里外的人家都可以看得見,這樣的火勢也讓附近的住家無法人眼,爭相出來察看。

商豫斐喜出望外的看著前方漸漸圍攏過來的人群,她知道他們得救了,那些鎮民們愈是靠近,臉上那份驚愕詫異的神愈是明顯,鎮民們不時打量著山谷,一邊不斷頭接耳的議論紛紛,彷彿他們從那麼高的地方跌落下來還能活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蹟。

由於山區偏遠,救護車沒有辦法在最短時間內對他們進行援救,一個熱心的鎮民自告奮勇的將載運蔬果的小貨車開來這裡,將他們遙往離鎮上最近的一間私人診所,等候黎紹裘病情穩定下來之後再轉往大醫院就醫。

商豫斐看著他們將昏中的黎紹裘運上了車,她也尾隨著上了車。

在萬般寂寥的黑暗裡,商豫斐凝視著黎紹裘緊皺的濃眉,一股酸楚的覺幾乎淹沒了她。

她抹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然後緊緊的握著黎紹裘厚實的掌心,這才赫然發現自己的手掌早巳殷紅一片。

不知何時開始,她的額頭就一直在淌血,原來她對黎紹裘的擔憂,早已超越對自身安全的關注。

她凝視著黎紹裘仍處於昏中的臉龐,心頭湧上一股哭的衝動,幾個鐘頭前他們跌落山谷,他用自己的身子護住她,想到這裡,商豫斐的淚水不由得像失了控的水龍頭般奔

為什麼非得到了這種緊要關頭,她才驚覺自己竟是如此的在乎他、關切他?

商豫斐緊緊的握著他的雙手,痛楚的淚水淌落在他的口和雙掌之間。

這一瞬間,她的心頭彷彿是被人狠狠挖走了一塊似的,痛苦得幾乎教她不過氣來。

就這樣噙著淚水,靜靜的守候在黎紹裘的身畔,只希望他能夠平安無恙,她願傾盡所有的一切,來換取黎紹裘的平安。

抵達鎮上那間私人小診所後,醫生便急忙的提早開門營業,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診所外面就擠滿了好奇觀望的人

商豫斐蒼白著一張臉佇立在急診室外,茫然的看著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的,好幾次她都想攔下他們,問問黎紹裘的傷勢如何,但只見他們一個個忙得焦頭爛額,本沒有時間理會她。

經過傍徨悚息的幾個小時後,黎紹裘的傷勢總算穩定下來,商豫斐站在診療室外,淚眼汪汪的望著全身纏滿繃帶的黎紹裘,淚水像永遠止歇不住般的傾瀉。

黎紹裘闖人她的世界,顛覆了她生活裡所有的規則,老天爺絕不可以在這個時候讓他們輕易別離。

隔著診療室的玻璃,商豫斐望著黎紹裘那張仍在昏之中的俊臉,他的臉上貼滿了大小不一的繃帶,但看起來仍有如惡魔般的英俊!

商豫斐噙著淚水的一笑,謝上天沒有就此奪走他的命,或許也是要給她一個愛他的機會。

她怔忡了好一會兒,才猛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尚待自己去解決——現在的時間早已超過和秘密證人約好的時間!

她火速的跑到櫃檯,拿起電話撥打秘密證人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後的幾分鐘,她卻像個石膏像一樣的僵立在原地,臉蒼白毫無血,身子也不住的顫抖著。

她提著鉛般沉重的步履踱回診療室前,隔著玻璃凝視著他的同時,心底也不由得惶恐起來。

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醒來以後的黎紹裘說出,秘密證人已於今天傍晚時分離奇死亡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