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願賭服輸+就地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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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論阿君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和我那開始慢慢恢復的記憶，光是那一頓暴打，已經讓我明白我犯了最不該犯的錯誤，只不過，以我淺薄的智慧實在想不通:阿君怕鬼怕成那樣，怎麼對香菜一點膽怯都沒有呢？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但這次的確不能完全怪冷雨，是我自己選擇的。”那隻女鬼毫無悔改之意的笑著:“因為我有自信可以自己突破那三層結界，那麼白白花去十年壽命不是太划不來了嗎？”她這種毫無由來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她明明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啊！我開口問道:“喂，香菜，是你要我去擺那要命的匕首的吧？你想殺了我嗎？”

“是你自己先想要力量的，我只不過是幫你而已；而且那個時候我剛好解決了第一層結界，然後阿君的辟衣給了我破第二層結力量，兩層結界一解，最後一層正在薄弱的時候，只要作為原被呼喚者的你在貢獻那麼一點體力，我就可以出來了，誰知道你這個傻瓜卻那麼幹脆的中斷了力量的輸送。”

“貢獻一點？！我差點被乾了耶！”我大吼道:“而且也不是非要我的體力不可吧！只要我的記憶封印一鬆動，你不就出來了嗎？”香菜輕蔑的瞥了我一眼:“就指望你那個連自己名字都記不住的腦袋？如果沒有意外，恐怕天崩地裂了，你都想不起來。”

“你說誰連自己名字都記不住了！？”

“哦？那你說你是在哪個城市長大的，童年時最要好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那個不算，天天住的地方…天天在一起的人…誰會想去問他們叫什麼…那，那隻能說我對他們情好到已經不用叫名字就可以溝通的地步了…”我明顯的底氣不足，為什麼一提到我的記憶力，這些傢伙就拿這種問題來嘲笑我呢？

“是嗎？你自己也不用叫自己的名字吧？恐怕也忘記了吧？”

“香…”正義的阿君終於站了出來:“這次的確是你的錯，不管如何都不該如此輕易的選擇的…萬一你真的出不來該怎麼辦？”

“可賭注得越大贏得才越多啊！我又不是傻瓜，才不做白工呢！”

“賭？！”我和阿君同時問道。

“是啊。”香菜笑得一臉惡:“喂，冷雨，我出來了。還記得我們打得賭吧！我要是出不來，就關一輩子，至死不能向任何人求救，我要是贏了…”

“做你的奴隸，終身不能違反你的任何要求對吧！？”冷雨咬著嘴說道。

“呵呵，你記住了就好，那麼…”

“…我明白了…”惡魔！這個女人是惡魔！看著冷雨毫無抵抗的化成一團白雲霧，香菜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我所見過的最令人恐懼的微笑，讓我不由退離三步以外。這丫頭以前說話口氣向女王樣看齊也就算了，她，她現在竟然收鬼魂當奴隸！下次不會直接找惡魔做僕人吧！那是什麼？惡女王？！

“等，等一下。香，你確定要收這種東西當，當…~”阿君的話尾是顫抖的，畢竟“這種東西”是他的“最怕”

“安心好了，我決不會在你面前把他放出來，而且，有一個力量強大的鬼魂存在，普通的小鬼就不會來騷擾我們了。”香菜一邊說著一邊挽起了袖子，出她手腕上的暗黑紋龍手鐲。

冷雨化成的雲霧向上次的紫巨人煙霧一般被到了鐲子裡。隨著他的消失，只聽見“叮”的一聲，那顆令我垂涎已久的透明水晶球卻自動裂了開來，變成了完全不能修復的細小碎片，看得我心痛極了。

“你，你是琅繯家的…”細雪顫抖著跌落在地面上，驚恐的望著香菜鐲子上那兩條栩栩如生的黑龍紋。

香菜放下袖子蓋住了手鐲，半閉起暗的雙眸，也掩去了一切情緒波動:“我和那個琅繯沒有半點關係，只不過正好同姓罷了。”

“可…可…”香菜抬起手，輕輕勾了勾手指，冷雨便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嚇得阿君一下跳到了幾米以外。不理會冷雨恭敬的敬禮，香菜再揮了揮手，冷雨再度消失了。香菜淡淡的開口:“怎麼樣？我不會像琅繯家一樣把鬼打得魂飛魄散以後再收他的力量…我要的是一個有思想的僕人，這下子你放心了吧？我想，你靈力再淺，也應該知道我是沒有能力用幻術來騙你的吧！”細雪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了我們一會兒，然後提出了令我們吃驚的要求:“那，那我也做你的奴隸好不好？”

“喂，細雪，你腦袋沒事吧？要是跟了這個女人，不，女鬼，可是比下地獄更來的可怕啊！”我苦口婆心的勸道，然後腦袋上捱了重重的一拳。

“可是…我已經死了好多年了…唯一的鄰居…就是冷雨大人…雖然他不會陪我說話…但…但我…現在…冷雨大人一走…我…”細雪幾乎要垂下淚來了:“安…安德先生是好人…所以…我相信…”

“安德是不是好人，這事還待商考。不過，你為什麼不去冥府，畢竟那裡才應該是亡靈最後的歸屬，還是，你像冷雨一樣心有怨念，才走不了？”

“不…我只是…因為死得莫名其妙…再加上地點不對…錯過了收魂使者的招呼而已…後，後來…因為在這種地方…久久沒有人氣…他，他們說我已經快成怪了…所以沒有地方願意要我了…嗚…”

“那隻要有人給你念唸經就好了。”阿君依然避得遠遠的，問:“那個，燕鑫好像就可以…”

“可…可…燕少爺說要付錢的…我沒錢…”聞言我不由翻了個白眼。那個千年吝嗇鬼，幫忙也不幫得乾脆一點，讓人家小姑娘昇天，他也算積點德有何不可的？真是有夠ooxx。

香菜嘆了口氣，撥著那堆水晶碎片:“你，吃一片這個。雖然那個小鬼的怨念蠻深的，但是畢竟他生前還是個神官，應該可以讓你昇天了。”細雪遲疑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吐下了一片細小的碎片。只見她的身體馬上發出了柔美的金光芒，細雪驚喜的向我們微笑著鞠了個躬。她身後的空間開始扭曲起來，最後開了個黑，一位用白披風裹住全身的亡靈使者在無數發光蝴蝶的陪伴下走了出來:“對不起，小姐，我來遲了。現在就由我帶領您走過這個輪迴的最後時刻吧！”

“好的…”細雪紅著臉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那位有著令所有女顫抖的嗓音的死神手裡，再次看了我們一眼，走進了那個黑空間。

“賺到了，沒想到這個鬼魂死到有令亡靈引路者親自來接的年月。”香菜痴痴的看著細雪消失的方向:“那個亡靈引路者好帥哦！那個聲音好有磁！不知道我死的時候是不是他來陪我。”

“你幹嘛不一起走，連回來都不用了。”我嘲著香菜，還第一次看見對著死神發花痴的笨蛋，而且，那個死神裹得那麼緊，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長的什麼樣。

“哼！”

“哇…”我一聲慘叫，香菜竟然直接把水晶碎片往我額頭上扎。血都下來了，我痛苦的摸著像被火燒一樣滾燙的額頭，驚恐的發現那枚水晶像是從我頭上長出來一般，牢牢的嵌在了那裡。

“香…”

“耶？多了位新客人啊！”我的怒吼被涼涼的聲音所打斷，燕鑫微笑著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這叫不叫自投落網？我看著阿君冷笑著舉起了巨劍，隨時可以把這個混蛋砸成泥，更何況…我惡意的笑著摸向口袋裡那把匕首。

“沒用的。”香菜按住了我的手，對阿君說:“現在我們眼前的，是用符紙造出來的分身，真人在其他的地方。”

“小姐好象對炎龍的法術很悉？啊，你就是真正的香菜姑娘吧！”燕鑫眼裡閃過一絲令人費解的失望，又開始笑了起來:“那你應該知道吧！我可以隨時封閉這裡，讓你們永遠出不去，除非請你的兩位同伴付清帳單。”

“我不是對炎龍的法術很悉，我是對所有的法術很悉。”香菜擺出了她那張標準的要笑不笑的表情:“我知道外面的陣法是雲仙霧境的改動…你似乎按自己的喜好把白霧改成了粉紅霧氣，二退八進一十，二退十還八，逢二進成十，公子的算盤一定打得不錯的說，我還第一次碰上用這種珠算口決來破陣的。但，以公子的法術來看，要關住我們，恐怕要花不少力氣吧！您認為這樣划算嗎？”

“看來我失禮了，看來幾位真是穿越了失森林的，”燕鑫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陣法被說破:“不過，我一開始就申明瞭不能免費居住的吧！”

“據《林儀森林管理條例第七百二十二條》:‘任何人任何機構不得在未經森林原住民允許的情況下，在原始林區私建房屋，工廠及其他建築物。’公子好像並非這森林的原住居民吧！就算是，那麼據《林儀國工商管理條例第七十二條》:‘任何…（以下省略五千九白多字的關於香菜關於法律條文的背頌）”聽著香菜在短短几分鐘內清晰而且快速的背出我國關於各個地區各個行業幾百條法律條文…裡面還不包括炎龍族自身的幾個法律以及其附屬區域的…我確定這丫頭的頭腦構造決不可能是人類，有哪個人類會有這麼恐怖的記憶能力？連燕鑫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崇拜起來:“小姐，我能知道您的職業是什麼嗎？”

“…總之，我只想在最後提醒公子一下，你把我們關住，除了消耗力量與平添幾個敵人以外沒有其他好處。但是，今天我們和平分手的話，搞不好，以後我們還會有幫得上公子的地方。”香菜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連眉都沒動一:“我想公子是不會做無利可圖的事的，不是嗎？”

“也對！那麼我就算拿剩下的錢買幾個朋友吧！”燕鑫拍了拍手，周圍的一切:房子，霧氣都開始消散開去。顯出茂密的森林以及崎嶇的小路…小路？我豎耳細聽，不遠處就有人聲傳來，應該是個城鎮…我們看樣子已經走到了失森林的邊緣，再走幾步，就出去了！燕鑫那個混蛋竟然就在這種地方關了我們那麼多天！還企圖敲詐！

香菜卻在這時對我耳語:“安德，記住了。你從沒有偷過什麼匕首，也不知道什麼匕首。你手中那把匕首一開始就是我的東西。聽明白了？”我還能說什麼，只有乖乖的點頭，連這種吝嗇鬼的東西都敢貪，我們的香菜才是這裡最強的一個！

“那麼，後會有期。”燕鑫似乎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那把匕首的失竊。只是對我們出一個令人背後生寒的微笑，一點一點變得透明起來，最後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這小子不會也是幽靈吧！阿君再次暈倒過去。聽著周圍小鳥的叫聲，我好像從一個長長的惡夢中清醒了過來。不過，看著香菜笑得一臉惡，我好象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我額頭上那枚水晶碎片正在閃著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