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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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等你長得比我高、比我壯以後再說…”

“oxx#ox…”他開始罵起一連串的髒話。

聽得心意是大為震驚。

“唉呀，嘴這樣髒！”她回頭對身後圍觀的下人嚷道:“拿把刷子來！”譚逸馬上識相地閉上嘴，他開始發現這個夫子不好惹，於是他不罵了，繼而崩潰地放聲慟哭！

龍心意的舉動自然是震驚了譚逸的父母，他們忿忿不平地向老爺反應，沒想到譚老爺不愁反笑。

“唉呀！逸兒是該吃吃苦頭了，不然將來野了，誰管得了他？。”這“龍浩天”真行，昨兒個陳總管還說他親自將爛醉的銘鶴從酒樓送回府裡，真是順了他的意，他一向就不喜歡銘鶴在那種地方過夜。總之他對這個夫子可是滿意得不得了，他堅決要兒子及媳婦不準干涉。

因此心意並沒有像上回被任何人找去罵，她等下人幫譚逸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微笑地瞪著譚逸道:“看樣子這回沒有人救你了！”譚逸張嘴正要發潑，心意忙提醒他:“ㄟ…小心你的措辭，除非你愛上在池塘泡水的滋味…”譚逸氣得滿臉通紅，卻只能乾瞪眼，這時陳總管帶著譚逸的小廝進來。

“夫子，抱歉，二孃想找小少爺出府辦事，今不如就上到這兒吧！”

“嘖嘖嘖…真有救星來啦！”譚逸哼了一聲踐道:“我看你明就被革職啦！我等會兒就告訴娘，你是怎樣‘教’我的！”

“小少爺…”陳總管好笑地咳了咳道。

“老爺剛才下了命令，要誰都不準撤夫子的職，而且還不準任何人干涉夫子管教您，所以…”譚逸一張臉登時慘綠一片，看得龍心意笑岔了氣，她微笑地同她的學生道:“那麼明見嘍！等你喔…”哼！譚逸在心中砍了夫子千萬刀，氣沖沖地跳下椅子和小廝走了。

“夫子委屈了。”四喜拱手恭敬道。

“不過我家老爺對於您管教小少爺的方式非常讚賞，他特地代我轉告您，請您儘管放手去教小少爺，免得他將來學壞…”席上通窗殃來的花影隨著光偏移，心意沉默了半晌，突然大膽地問陳總管。

“在下有一事想請教總管…”

“夫子別客氣，想問什麼儘管問。”陳四喜親切地回應。

“我想間關於蓉蓉的事，她和大少爺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少爺成買醉？”陳總管一聽見蓉蓉二字，馬上掩面慌慌張張敷衍地往門外退，龍心意上前攔住他。

“怎麼？總管不是要我儘管問的嗎？”陳四喜躲無可躲，只好放手小聲回道:“蓉蓉是我們譚府的忌諱…”

“陳總管放心跟龍某說，在下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幫大少爺…”

“唉…”陳總管看“龍浩天”一臉誠意，乾脆說了出來。

“夫子別看咱家大少爺成買醉，人少爺曾經是京城裡叱哇風雲的大人物啊，人少爺自小天資聰穎過人，十八歲就進京考中狀元，皇上還特地召見他，後來因為他對仕途無興趣，才沒當官的。可是人少爺因為通博弈，被皇上特選為國手，他聰明機智的程度可說是讓咱們譚家名利雙收，老爺也著實風光過好一陣子。”

“那麼為什麼如今…”

“唉…”陳總管一提及大少爺的事，軌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

“這都是命！當初號稱才氣過人的大少爺，被老爺送去和咱們是世的葯師任無學醫，那任無脾氣古怪，住在偏僻的深山裡，他有個病弱的女兒，小咱們大少爺五歲，但是聰慧卻不在大少爺之下。大少爺在那兒一住就是七年，和那位蓉蓉姑娘也就產生了情，可那蓉蓉姑娘註定是活不久的，也因為這樣大少爺這段情談得可說是備為艱辛，自然地分外的刻骨銘心。大少爺本來名喚賦軒，後來老爺聽了算命師父的話，說是改了現在這個名字，以為可以遠離情的糾纏，可是結果還不是一樣，人少爺仍然想不開…”

“那麼那位蓉蓉姑娘…”

“死了。很諷刺的是任無學醫卻無法救活自己的女兒，大少爺自蓉蓉死後，回來就變了一個人，始終不肯相信蓉蓉死了，據說蓉蓉死前曾要求他今生都不可再戀上別人，而大少爺竟然真的信守諾言，老爺替他娶了七個老婆，他一個也沒有圓房。他老說醉了以後，蓉蓉就會來找他。所以成買醉，不理會家裡的生意，也不打算有什麼寄託，他一直活在過去，怎麼也不肯看清事實。”

“難道你們就任他這樣墮落下去？”

“要不然能怎樣？誰敢對他發脾氣？誰能揭穿他的糊塗？大家只有跟著裝傻應付他，畢竟他已經這樣痛苦了，老爺就怕再他、再刺他，他會想不開。這些年他常到八仙樓去過夜，只因為那兒一位名長得和蓉蓉很像，他就這麼自欺欺人的沉淪下去…”龍心意聽了屬於譚銘鶴的故事，臆間溢滿了苦澀。原來蓉蓉已經死了，龍心意啊龍心意，你縱有通天的本領，要如何去跟一個死人爭輸贏？

“那麼大少爺人呢？”

“他不到頭西下是不曾起的…夫子、夫子…你要去哪兒？”龍心意離開書房，回頭問了大少爺房間的位置，軌急速地艘往那裡，陳四喜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頭問道:“您要找大少爺幹麼？他還沒起哪，夫子、夫子？”心意不理會他，一勁地往裡頭去…

譚銘鶴昏沉地睡著，一半是因為宿醉的關係，一半是討厭白刺眼的陽光。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有人竟敢大膽地將他一把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