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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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聞人少保和樊蝶衣走後,聞人少閣怔怔坐在牢房裡,彷彿石化了般,一動也不動。
樊蝶衣的冷言冷語不斷浮現在他腦海中,令他痛苦的合上眼。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愛錯了人,若非這次入獄,恐怕他窮其一生也不會知道她真實的個是如此可憎。
炳!炳!好傻,真的好傻,他居然曾經傻的以為她會在外頭痴等著他,以為她的情自始至終都沒改變過;結果事實告訴他,他錯了,且錯的離譜。在他一人獄,她馬上轉身琵琶別抱,且是投向他仇人的懷抱,是他愛得太認真而看不清現實層面嗎?
懊怪她嗎?該恨她嗎?一顆心備受煎熬?碇歉嫠咚飧讎瞬恢檔冒膊恢檔煤蓿偷筆淺〈砦笸稅桑?br>偏偏他就是忘不了,內心燃燒著熊熊怒火,恨的咬牙切齒;比起聞人少保惡毒的傷害,他更加痛恨她無情的背叛,是愛得不夠深嗎?還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愛過他?
整個人恍若處在無間地獄中,心思轉了又轉,總是轉進死衚衕,父親的死訊又衝擊著他。父親走了,留下年紀尚小的少舞,她該怎麼辦?
他是不能指望樊蝶衣那女人會照顧少舞,她不連同著聞人少保一起加害少舞,他就該慶幸了。
太多的事值得他去煩惱,太多的打擊不斷的衝擊著他,幾乎令他受不住,想發狂大吼。他恨!他恨!簡直是恨透了她,為何要在此時背叛他?既然背叛了他,為何要陪同聞人少?聰蛩乓克嫻氖鞘裁蔥模渴竅肟此綰蔚穆淦牽∪綰蔚奈弈埽?br>他恨恨的雙手成拳重重捶打石地,心裡的痛遠比體上的痛要痛上千萬分;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為何要像只無助的羔羊任人宰割!
“我恨!”每重捶一次,他便低罵一聲,每一捶皆是用盡氣力,漸漸的血染石地,他猶沒停手。
“哈!瘋了。”外頭的獄卒見他這樣,不嗤笑。瘋了也好,省得麻煩。
瘋了?他瘋了嗎?聞人少閣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心被恨意啃蝕斑斑,他恨不得親手掐死她,她怎能這樣對他?怎能!
有沒有可能聞人少保的計劃她都清清楚楚,且從未想過要阻止?
他愈想愈將她往心如蛇蠍的方向想去,想著她從頭到尾都參與著這些計劃,愈想他的心愈涼,但也使他慢慢冷靜下來。
他為何要為這樣一個女人傷透心神?不值得的不是嗎?他目前該想的是如何脫困,他不甘心就此老死在這裡,他一定要想辦法離開。
停止了自的行為,望著鮮血淋漓的雙手,這疼痛提醒了他,他還活著。
眼角忽地瞥見一抹綠光閃爍,他心沉了沉,終究還是探手拾起來;原來是被他摔碎的玉鐲碎片,因為彈掉進牢房內,是以,樊蝶衣才未能拾走。
他拿著碎片細看,然後用力的在牆上劃下一痕,那一痕強烈帶著他的恨意與控訴,而這一劃也讓他暫且發洩了心中的仇恨,於是他將心中所有的仇恨一一宣洩在石牆上。
曾經是定情之物,讓他視若珍寶、愛惜不已,而今所剩下的唯一功用,是讓他用來記錄仇恨,一筆接一筆,帶血帶忿。
總有一天,他會一筆筆討回來,曾經負過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放過。
於幽暗的地牢之中,他暗暗立誓,若他有機會出去,將是他討回公道的時候。
大紅的字刺目的貼在牆上、柱上,提醒著樊蝶衣今天是什麼子:她環顧四周,覺得那一字字像是詛咒般,緊緊將她束縛住。
曾經幻想過千百次出閣的情景,不外乎是眉眼帶笑,羞怯且喜悅的等待出閣,再怎麼樣都不會像今這般,是掛著兩行清淚,無限哀愁的望著銅鏡中陌生的女子。
那是她嗎?今她真的要成為聞人少保的子麼?一旦嫁給他後,她與少閣就真的斷了牽繫,少閣將會恨她入骨,視她如敝屣,但她卻不得不嫁。
聞人少保說過,只要她肯嫁,他就不會要了少閣的命,她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心愛的人好好活著,這樣就夠了。
明知他會恨她、怨她,她仍是非這麼做不可。
這身嫁衣是再準備的,原先為嫁給少閣所準備的嫁衣,早讓她給收了起來,她不願穿上一針一線含帶著愛與喜悅的嫁衣嫁給聞人少保。
畢竟,她是恨他的。所以她要綿兒另外再為她準備,至於之前親手所縫製的嫁衣,則讓她小心翼翼收妥在閨房內。
今生今世她是無法嫁給少閣了,就讓她的嫁衣隨著愛情埋藏在高閣之中吧!
“小姐…”綿兒看她這樣好生難受。
“我沒事,你放心。”她輕輕的笑了笑,笑容中帶著濃濃的愁緒。
“小姐,那鐲子都摔碎了,而且缺了一塊,你還要留著?”那天,綿兒親眼目睹小姐為了拼湊不出完整的玉鐲而難過哭泣。忙了一整夜,就是找不出缺少的那塊碎片,她見小姐如此難受,覺得留著斷裂的玉鐲只會增添悲傷,不如捨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