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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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指路他開車，她帶他到一間氣氛安靜優雅的異國料理餐廳，因為時間才五點多而已，所以餐廳沒別的客人，他們選擇了一張靠窗的角落座位坐下。

點了餐，請老闆先給他們飲料，餐點晚些再上之後，施昀最先問的便是齊爺爺的身體狀況。

“爺爺現在怎麼樣了？冒都好了嗎？爺爺好瘦，你們不能想點辦法讓他補充一些有營養的食物嗎？”她滿臉憂心的說。

“爺爺的冒已經完全好了，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自從你突然離開之後，爺爺經常吵著要找你，見不到你就不肯吃飯，沒有人拿他有辦法。所以他的身體才會愈來愈虛弱，一不如一，每況愈下。”他對她說。

她的臉不由自主的泛白，表情充滿了自責與懊悔。

“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他搖頭。

“我問過我媽了，她終於承認了是她把你趕走的，錢也是她主動給你的，而不是要你離開我的條件。對不起，我該相信你，不該對你有所懷疑。”施昀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選擇沉默。

“她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齊烙突如其來的對她說。

“什麼？”她愕然的看向他。

齊烙對她出一抹微笑，好似想表現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殊不知他那抹微笑既僵硬又苦澀，完全道盡了他不平靜的心情。

“我媽她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是我爸他外遇對象生的孩子，這事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爸就告訴我了，但我媽並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他平靜地開口解釋，不由自主的墜入當場與母親對峙的回憶中——“為什麼？為什麼您要拿錢給她，叫她離開我？”從施昀那裡得知一切實情之後，他第一時間衝回家，跑到母親面前問道。

“你這孩子沒頭沒尾的在說什麼？”母親出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昀！當初是您拿錢叫她離開我的對不對，並不是因為她需要錢而主動找上您，以五千萬的代價出賣我和她的情的對不對？”他壓抑著怒氣，直視著母親的雙眼質問道。

“你聽誰說的？”母親皺起眉頭。

“是昀親口告訴我的，您還想否認嗎？為什麼？為什麼您要這樣做？”他握緊拳頭質問。

母親沉默不語。

“為什麼？”他再次問道，聲音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起來。

“告訴我為什麼？就因為她的家世配不上我們齊家嗎？我以為您不是那種勢利的人；我以為在這個家裡最喜歡她、疼愛她的人是您，因為她長得如此像小靉；我以為我若和她在一起，家裡頭最高興的人會是您。到底為什麼？”母親依舊沉默。

“您為什麼不說話？”母親始終緊抿著雙不發一語。

“我要和她結婚，這次您別想阻止我們在一起。”見母親始終不願回答他的問題，他直接表明自己的決心，霍然開口宣佈道。

“她已經結婚了。”母親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會讓她離婚，然後跟我結婚。”

“你在說什麼瘋話？她都已經結婚有孩子了，你和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母親有些生氣的瞪著他說。

“要我死心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因為我愛她。”一頓，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因為她所生的孩子是我的兒子。”

“你說什麼？！”母親雙目圓瞠的瞪著他問道。

“她今天抱到醫院來的那個孩子是我的兒子，我的親骨。”

“不可能！”母親倏然怒吼道，“她已經結婚有老公了，那孩子當然是他們夫的，怎麼可能會是你這個孽種的，你不要玷汙她的名譽，不准你詆譭她的清白，聽見沒有？！”孽種？！他頓時被從母親口中說出的這兩個字給驚呆了。

“媽…”

“不要這樣叫我，我不是你媽，從來就不是，一天都不是！”母親朝他吼道，就好像抑壓太久，終於崩潰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