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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一邊暗自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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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無坎左掌抬起,二指一捏,將那軟劍彎成一個圓弧,但並未出手,反而向後退了一步。

“你怕了?”奚無坎微微一笑,突道:“昔年朝廷有位忠臣,官拜兵部尚書,姓崔,因邊關守將魏宸謀逆一案仗義執言,惹來雷霆震怒,一家老小,死的死,充軍的充軍,僅有兩個本要被送去當營的年幼女兒下落不明。碧姑娘,你說巧不巧,他們也姓崔呢。”崔碧垂目望著自己劍尖,墨玉般的眸中古井無波,淡淡道:“佞臣已死,前塵往事,一筆勾銷。”說著,她又往前連踏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已不到一丈。

“崔姑娘定力過人,在下佩服。”奚無坎卻又往後退了兩步。他鬆開手,真氣貫入軟劍,劍鋒登時豎得筆直,他出指一彈,彈出龍般一響,笑道:“年紀輕輕,能有如此修為、心境,在下自嘆不如。就此別過,告辭。”他正要擰身施展輕功離開,崔碧卻又踏上了兩步。他的瞳孔頓時收縮,目光森冷如冰,角卻還帶著微笑,道:“難道,你又想討教兩招麼?”崔碧的劍又抬高了數寸,冷冷道:“我要救的人,若你要殺,我為何不在這裡,先殺了你?”奚無坎望著那寒光閃閃的劍鋒,忽而笑道:“忠臣熱血,凝冤化碧,崔碧,你就不想問問,我是如何知道你這些事情的麼?你的身家背景,江湖中可並沒幾個人知道。”崔碧的腳步突然停住,她秀眉微蹙,輕聲道:“你的僱主,是朝廷大員?”奚無坎等的就是這一刻。

生死相搏,一念之仁就可能會失去先機。只要崔碧對他所知曉的事有一絲一縷好奇,她的劍就會慢上半分。對他來說,這已足夠。內功催動,軟劍如蛇信般疾吐而出,咬向崔碧的咽喉。可崔碧的寶劍,本就有個可以將劍刃彈出的機關。

她左掌一捏,鏘的一聲,碧痕便已在機關與內力的配合下飛而出,撞向刺來的軟劍。奚無坎面一變,將勁力化剛為柔,纏向碧痕。但崔碧左臂一舒,竟用劍鞘直刺向他的喉頭。

奚無坎不得不側肘一磕,消解格擋。一招之間,崔碧就將碧痕握在手中,咻的一聲,蒼青寒光便已破空而起。叮叮叮。三聲輕響。奚無坎遠遠一掠,退開數丈之遙。

他面上一片蒼白,腹縱橫錯兩道血痕,手中軟劍已經斷了長長一截,不過三招,勝負已分。奚無坎口微顫,沉聲道:“崔碧,你的功力,倒真不可同而語…是如意樓的功勞麼?”崔碧卻不回答,只是冷冷盯著他問道:“是誰僱你來殺玉捕頭的?”奚無坎深口氣,冷笑道:“吃我這行飯的,沒了命,也不能沒了行規。再說,你當真覺得今就能把我留下了?”最後一個字才一出口,他突然雙肩一縮,整個人像後飛一樣縱了出去,雙肘同時抬起,一連放出七點寒星,封住崔碧追擊的路線。

崔碧劍光一圈,將暗器盡數打落,微微蹙眉,沒有去追。她也不必去追。因為她知道,從她拎出霍瑤瑤起,這次和她一起行動的搭檔就已經到了。這世上,怕是不會有人比那位更想救玉若嫣。那麼,奚無坎當然不會有機會逃掉。

果然,奚無坎的身形還沒落地,旁側屋簷之上,一個修長的影子就已經鬼魅般飄落下來,月光之下,一雙比皓月還白幾分的赤腳踩著無齒木屐輕輕一點,就先一步衝到了奚無坎將要落地之處。

奚無坎視線一掃,見到那玉足腳趾竟俱染點點猩紅,當即連心都涼透,怒喝一聲在半空強行擰出劍。可惜他全力一縱沒有半分留手,此刻舊力已竭新力不繼,哪裡還能使出幾分真氣。

那窈窕倩影冷笑一聲,指間髮釵一閃,就已穿了奚無坎的右腕。奚無坎悶哼一聲,軟劍掉落。

她髮釵一,又是一刺,沒入奚無坎後懸樞中,左掌一切砍在頸後,屈膝頂在他膝彎,三招一氣呵成,跟著拎住帶順勢一提,就將他死魚一樣拎在手中,臉上笑靨如花,道:“看來,得讓我試試,你奚老三的骨頭有多硬了。”奚無坎連提三次真氣,可受創頗重,髮釵還深深後骨節之間,頸後中那一掌更是險些將他劈暈,垂頭望著那一雙玉潤雪足,中氣血翻騰,顫聲道:“雍素錦…你我…本是同道…你為何…”

“同道?”雍素錦柳眉半挑,拎著他往崔碧那邊走去,冷笑道“你跟拿錢殺豬的才叫同道,與我有個的關係。”奚無坎嚥下口中一團腥鹹,心知自己在劫難逃,息道:“雍素錦,崔碧,你們兩個…也都是在六扇門的鷹爪孫手上吃過不少苦頭的,為何要不辭辛苦來救玉若嫣?莫非…你們真都成了如意樓的走狗麼?”

“你廢話太多了。”雍素錦不耐煩地丟下一句,突然抬手將奚無坎的褲子撕去一塊,出了一片勁瘦有力的股。

接著笑道“你沒資格問話,再多問一句,我就把你下面脫光掛在縣衙旗杆上,這些子塘東縣來了不少江湖高手,你願意藉此揚名,我就好好幫你一把。”奚無坎面上一陣發青,可夜風吹過股,涼颼颼足以證明雍素錦並非說笑,臉上變了幾變,終究不願死前還受那奇恥大辱,憤憤閉上了嘴。崔碧已經拎上了霍瑤瑤,見雍素錦過來,問道:“先前那三個呢?”雍素錦指了指自己的腳趾“沒看見麼,新塗的。咪咪那個我擰斷脖子扔進豬圈喂母豬了,那陰陽怪氣兩兄弟,我掛到樹上,也算提醒下不知好歹的混帳,還要命的就快滾。”崔碧略一頷首,道:“好。”霍瑤瑤看著奚無坎轉眼之間就被炮製得猶如一頭死豬,渾身上下冷汗直冒,瞟了一眼雍素錦,結果正對上她似笑非笑看過來的目光,嚇得褲襠裡頭都是一酸,呻道:“雍…

雍姐姐,小妹…小妹一定…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肋刀願效犬馬之勞,你們要我進如意樓我就入,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千萬…千萬饒小妹一命啊。”雍素錦伸手在她光滑小巧的下巴上一勾,笑道:“我盯了你這狐狸五天,你是什麼東西我看得清清楚楚。不必跟我玩這一套,把你八條尾巴好好收著,我覺得你聽話,你自然可以平安無事,否則…

哼哼,我可沒興趣讓你進如意樓,還是斷了你的手筋腳筋,找個暗娼窯子丟進去,讓你給我賺點閒散銀子吧。”這話要是別人來說,霍瑤瑤興許還能當成嚇唬,可雍素錦這個門妖女名聲在外,真幹出來不足為奇,當即搗蒜般連連點頭,一連聲地表忠心,唯恐真成了某個下賤地方的囊子,販夫走卒撒把銅錢就能進來快活一遭,那才叫生不如死。

和崔碧不同,雍素錦有一搭沒一搭,總算能和霍瑤瑤聊著,這讓霍瑤瑤多少安心了幾分,她對那條三寸不爛之舌頗有自信,起碼,先保住一條小命再說。

很快,崔、雍二人就徑直離開縣郊,一路走到近山傍林的一棟廢棄護林木屋,開門進去,燃起燈火,這才把手中兩個俘虜放下。

花落塵的點手法雖然獨特,但功力不深,一番顛簸,霍瑤瑤雙腳已經隱隱到痠麻,估計小半個時辰就能恢復行動。

她當然不敢表現出來,依舊直躺在板上,側臉望著地上被雍素錦補了幾釵癱軟如泥的奚無坎,一邊暗自慶幸,一邊親親熱熱道:“雍姐姐,你專門把奚老三帶回來,是要審他嗎?”